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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娘趕緊過去把窗戶合上,“小心惡禽傷到你。”

暮色漸起,天色晦暗,到了酉時,衛姌練好幾張字,對照著字帖看了一會兒,自覺有些進步。這時又聽到外面有翅膀撲稜的聲音,她將窗戶推開少許,在沉靄的暮色中,看到瑩瑩碧綠的一對鳥眼在樹梢上閃動。

衛姌想了想,轉身在隨身包袱中摸了一會兒,掏出個牛皮袋子,從中取出彈工和木丸。

這是衛勝送她的,讀書累了偶爾閒暇時衛姌也會拿出來玩幾下,用小石子練了許久,已有些準頭,她如今也算理解了衛勝平日玩樂的趣味。

衛姌拿著彈工對準禽鳥眼睛發光的位置,手指扣著木丸,慢慢把牛皮筋拉地緊繃。

咻——

木丸直射而去,正在衛姌以為要中的時候,黑鳥猛地撲翅飛起,撲稜稜盤旋在樹枝上方,嘎嘎怪叫。

木丸打到樹枝,不知彈到哪裡。

樹後突然響起呼痛的聲音,來自女子。

同時一道年輕男子暴怒的聲音傳來,“大膽,何人行刺”

衛姌大吃一驚,只見樹後很快轉出來一男一女,昏暗中瞧不清楚兩人樣貌。

侍衛聞聲敢來,舉起燈籠照亮庭院,將那對男女圍了起來。

衛姌剛才聽見行刺兩字心下咯噔一下已知不好,且靠著庭院的房間都是有數的,也無從躲避。乾脆將窗戶推開,在侍衛劍拔弩張朝上張望時,她微微作揖,對著居中的青年道:“小子無狀,剛才只想嚇走禽鳥,不知擾了閣下,還請見諒。”

當前的侍衛正要怒喝,高高舉著燈籠,又有屋內朦朧燈光透出來,籠罩在衛姌身上,他驀然一頓,回頭對青年道:“殿下,是個面善的小郎君。”

衛姌倒抽一口氣,殿下司馬氏此人是皇室中的誰

“滾下來。”青年語氣冷的如同淬冰。

衛姌捋了下衣袍,將彈工放到桌上,開啟門走出屋子,黃芷音和惠娘都聽到動靜匆匆趕來。一個問“小郎君出了何事”另一個道:“院裡的是何人”

衛姌道:“我先下去看看,你們等我回來。”

黃芷音道:“小郎君可是得罪人你還是童子,年歲尚小,好好賠罪就是,定不會與你計較。”

惠娘聞言先皺起了眉頭。

衛姌瞥她一眼。

黃芷音原還要說兩句什麼,忽被惠娘攔住道:“小郎君自有計較。”

衛姌繞過內堂到了後面庭院中。侍衛林立,足足有十數人,此時都打著燈籠,拱衛在青年周圍。

青年身形修長偏瘦,穿著緇色冬衣,今夜月色不甚明朗,四周燈火如炬,搖曳著照他臉上,鳳目斜挑,形貌昳麗,十分出眾,尤其是一身貴氣引人注目。

他身後的女郎正垂著頭,被一個婢女捂著額頭,並低聲問她疼不疼。

衛姌隱約覺得女郎主僕有些眼熟。

青年也側著臉關注女郎,直到衛姌來到近前,他才轉過臉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怒氣。目光碰上衛姌時略一頓。

剛才侍衛道“面善的小郎君”,他只覺得多餘。此刻才知面善是何意。

香膚柔澤,面如桃瓣,眉宇間的麗色讓燈火都彷彿柔和起來。

衛姌面露微笑,似是知道剛才行動魯莽,因此這笑裡帶著歉意,姿態卻並不卑微。

青年打量她兩眼,沉著聲問,“你是哪家的小郎君”

衛姌回道:“江夏衛氏,剛才誤傷了女郎,多有得罪,不知傷的重不重,可要找大夫”

青年還沒說話,婢女卻驚訝叫出聲:“衛家小郎君。”

衛姌看過去,婢女臉蛋圓圓的,身體遮擋住了女郎。

她恍然,“阮家女郎。”

阮珏緩緩抬頭看過來。

她額頭上被木丸砸中,腫起了好大一塊,於一張玉面嬌容上分外刺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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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31章陰晴

婢女心疼自家女郎,低聲埋怨道:“衛家的郎君怎麼都這般莽撞,上次那個也差點傷了女郎,這次又……”

阮珏剛才聽到江夏衛家心裡已是一跳,額頭上火辣辣地疼,因疼痛沁出的淚水氤氳了視線,依稀只見前面站著的小郎君似丰儀出眾。

青年視線在阮珏和衛姌之間轉了一道,“你們認識”

阮珏聽見衛氏之名不由心下發虛,道:“確有一面之緣,想小郎君應是並非有意,殿下也莫要再責怪他了。”

青年眼裡要原本的薄怒全轉為了興味,“你倒是很少替人說話。”

阮珏身體半靠著圓臉婢女身上,一副弱不勝衣的姿態。這時侍衛來報,說僕從裡有一個懂醫理,可以給阮家女郎先看看傷。

阮珏手罩著額頭,立刻讓僕從先去屋裡等待,她帶著婢女匆匆離開。

衛姌看著阮珏背影,總感覺她似乎步履極快。是擔心額頭的傷,還是因為與青年在樹後被她看見了,所以有些羞赧

她正暗自猜測著,忽聽青年道:“江夏衛氏,可是安邑衛氏之後”

衛姌頷首:“正是。”

青年神色淡淡的,眉宇間自有一股久居人上的傲氣,“聽說你家中有原跡的《筆陣圖》”

《筆陣圖》乃衛夫人所撰,講書法一道,內容詳盡,前所未有。自王羲之以《蘭亭序》名列書法一品之後,作為他書道之師的衛夫人也名揚天下,《筆陣圖》一書也顯得越發珍貴。

衛姌道:“姑祖手書《筆陣圖》在我伯父府中。”

青年道:“可惜我不去江夏,不然倒是能借來一觀。行了,你走吧。”

衛姌作揖,轉身要走。

青年又突然叫住她,“喂。”

衛姌回頭,眼前驟然襲來什麼,迅如閃電,她下意識伸手擋在臉前,手腕被硬物砸個正著,劇烈一痛。

撲通一物落到地上,滾了滾正停在衛姌腳前不遠,原來正是她剛才彈出的木丸。

衛姌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驚出一層虛汗。

青年嘴角微勾,露出隱約一絲深藏的惡意,道:“還給你的。”

衛姌手腕疼得發麻,睫毛輕輕一顫,目光微垂,俯身把木丸撿起,“謝謝殿下。”

青年手一抬,指著樹梢道:“那是本王養的鳥兒,叫碧瞳,不許再拿彈弓射它。”

衛姌回到屋內,惠娘心疼地拿藥給她敷在手腕紅腫處,“便是皇親貴胄,也不該如此苛刻。”

衛姌的手此時和阮珏的額頭一樣,高高凸起一塊,輕輕一碰就感到疼痛。惠娘輕手輕腳給她手腕傷纏上一圈傷布,“今晚就別練字了,好好歇息。”

衛姌笑了,在惠娘服飾下散了頭髮,正要躺下去,腦中忽然一閃,猜到了青年的身份。

皇親之中,二十不到的年紀,脾氣陰晴不定,性情乖張,應是琅琊王司邳。

聽聞司馬邳喜好書法,剛才確定衛姌是安邑衛氏之後,立刻就問起了《筆陣圖》,倒極符合他的傳聞。

惠娘見她突然怔怔沒了動作,“小郎君怎麼了可是手還疼”

衛姌搖頭,嘆了口氣,“剛才那人可不一般。”

惠娘皺眉道:“便是皇親,日後也難再碰面。再說如今天下人口中都傳四姓,十幾年前,更有‘王與馬共天下’的傳聞,可見宗室衰微,要我說,皇親著實不得人心,小郎君這般年紀,他還要斤斤計較,可見心胸狹隘。”

惠娘在衛氏多年,見識非尋常老媼所能比。自南渡以來,司馬氏全憑士族支撐才能穩住半壁江山,因此惠娘私下談起,對司馬氏也並無十分敬意。

衛姌知道惠娘是心疼自己,抱著她的胳膊稍稍撒嬌了一會,然後重新睡到床上。

衛姌無法告訴惠娘,她口中這個心胸狹隘的皇親,兩年之後將成為皇帝。

關於司馬邳的事,前世她也是從謝家及其他交好的婦人處聽來。司馬邳原是成帝長子,成帝駕崩時,他尚在襁褓,理應即位。但當時庾氏內朝掌權,太后也是出自潁川庾氏,庾氏以司馬邳年紀太小為由,另推了當時的琅琊王司馬嶽為帝。司馬嶽兩年後駕崩,太子即位,就是當今的天子。

司馬邳與當今聖上是堂兄弟,他比天子大了三歲。

這些年裡,自車騎將軍庾冰死後,庾氏並無後繼大才,已沒有前些年的風光。倒是桓氏異軍突起,隱隱成了四姓之首。

衛姌知道,兩年後當今天子病亡,司馬邳將在崇德太后幫助下即位。這位崇德太后乃是謝家的外孫女。此後謝安入朝,聯合太原王氏,共抗桓氏。可以說,圍繞著司馬家這些皇親的爭鬥,幾乎全有四姓的身影。

偏偏司馬家的人都短命。司馬邳即位僅僅五年,就中毒病故。

這位陛下在位之時,以俊逸容貌和古怪的性格引來諸多傳聞。

衛姌想到剛才和他碰面的情形,心想傳聞果然並非空穴來風,司馬邳行事真是喜怒無常,前一刻還在問書法,眨眼就把木丸砸來報復她。

衛姌輕輕摸了一下手腕,碰到關節紅腫處,輕輕嘶地出聲。

司馬邳此人著實有些危險,幸而今天過後日後不會再見,兩年後就算他登基,與她也毫無關聯。

更深露重,夜風如訴。

這夜難以入睡的還有阮珏。

懂醫理的僕從為她看過傷處,說只是看著嚇人,過幾日就能消腫,並不會留下傷疤。婢女頓時高興,阮珏也露出笑來,拿錢賞了僕從。沒一會兒,僕從又再次跑來,將一盒藥膏獻上,說是殿下所贈,是來自宮廷的方子,活血化瘀有奇效,尋常的腫傷塗了兩天即好。

阮珏看著藥盒,抿了抿唇,過了片刻才點頭說謝謝殿下。

僕從走後,婢女立刻就舀了一點出來,給阮珏均勻塗在額頭上。

清涼的感覺從腫處蔓開,她閉眼長出一口氣。

婢女道:“殿下對女郎體貼入懷。”

她看了眼房門,發現閂好了,輕聲又道:“聽說剛才為了給女郎出氣,還將那木丸砸還衛家小郎君,傷了衛小郎君的手。”

阮珏眉心微微跳了一下,道:“你可千萬不要當別人的面提這些,殿下也並非全為了我。實在……實在是衛小郎君調皮過甚,家中也不管束於他。”

婢女不解,但女郎說什麼她都聽從,跟著道:“女郎說的是。衛氏士族之後,其實難副。”

阮珏照著妝奩上的鏡子,只見自己臉色發白,額頭高高腫了一塊,眼眶也微紅著,雖然狼狽,卻格外有些韻致在其中,她左顧右照,輕輕嘆氣。

“女郎甚美,這點小傷也不礙。”婢女奉承道。

阮珏將藥膏拿起,放到妝奩最下層。

婢女道:“明日還要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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