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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釗又往裡靠了靠,攬著她的肩膀,把人圈在懷裡。他的手指摸上她的臉,稍顯粗糲的指頭抹去她臉頰上的淚水,“哭什麼,又喊又叫,還敢咬人,現在哭就完事了”
衛姌頭皮發緊,衛釗身上濃烈的氣息籠罩著她,讓她本能感覺到畏懼,但是眼下沒地方可以躲,再像剛才那樣鬧一場又怕再激怒衛釗。她垂下臉去,帶著幾分哭腔道:“我想回去,找惠娘來。”
衛釗摸了摸她的臉,眉頭微皺道:“你歲數也不小了,怎整日只知找奶媼。”
衛姌見他又有些不悅,只好換了個法子,輕聲道:“我頭疼難受,我想回去,二哥,今天你教訓的對,我已經知道錯了,你放我回去吧。”
她還掛著淚,沒有像剛才那麼鬧騰,小臉兒看起來是那麼乖巧。
衛釗眸光微沉,卻沒輕易放過她,“知道錯,哪裡錯”
衛姌從酒勁裡徹底醒了,只是頭還脹痛,她道:“我不知道羅煥叫去的是那種地方,我只想著應酬一下就回來,沒想著過夜的。”
衛釗輕笑一聲,臉色瞧不出喜怒,手指在衛姌嘴角邊的面板上輕輕摩挲了兩下,“玉度,剛才你嚷的什麼,我風流成什麼樣,沒資格管你是罷”
衛姌心抖了抖,剛才情急之下她全喊了出來,還叫衛釗滾開。
衛釗似笑非笑盯著她看,那目光叫衛姌緊張無比。
“二,二哥,我剛吃醉了,糊塗。”
衛釗輕哼一聲,“你是我弟弟,就該由我管著,懂嗎”
衛姌點了點頭。
衛釗依舊笑著,語氣卻變得嚴肅,“那個鄧家子,以後不許再和他往來,也不許再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讓我知道了,罰家法都算輕的了,”他說到這裡,語氣又稍緩,“玉度,你說過不定高品就不議親,對嗎”
衛姌是說過,但此時又被他提起,她卻覺得有些怪異,默不作聲地看著他。
衛釗此刻幾乎擋住了榻外的燈火,她身週一小塊地方全被陰影所遮住了。
衛姌心高高吊起,有些不知所措。
衛釗緩緩道:“說到就要做到,你在這兒好好讀書,別的事不要理會,聽到嗎”
衛姌已不敢惹他,趕緊又點頭答應。
見她徹底老實,衛釗臉色稍霽,又在她臉上摸了一把,“趕緊換衣裳,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
衛姌目光有片刻的躲閃,道:“我自己來。”
衛釗讓開些位置。
衛姌直起身體,拿過榻邊衣裳,暗自咬了咬牙,走到屏風後面換衣裳。身上沾了嘔吐的穢物她也難受,但剛才那個情況,她又醉著,腦子發熱這才控制不住自己。此刻理智回籠,她不由後怕,手指顫抖,解了兩下才脫下衣裳,趕緊穿上乾淨的。
衛釗垂了眼,盯著屏風的位置,一錯不錯的。
屏風後極細微的聲音,傳進耳裡都變得敏感,他甚至能猜出她此刻的動作。
衛釗揉了一下額角,今夜鬧的教的都夠了,應該到此為止,但他這樣想著,腦海裡卻驟然閃過剛才瞥到衛姌身體的畫面。他神色驟然變了,彷彿內心深處某一處毫無防備地被揭開。
衛姌很快換了衣裳出來,又恢復成整潔明淨的模樣。
她抬頭看向衛釗,卻對上他面無表情,目光陰晴不定。
“二哥,我這就回去了。”衛姌隱隱總有些不安。
衛釗“嗯”的回了一聲。
衛姌轉頭就走,腳步甚至有些急。
衛釗側躺在榻上,用一種專注的,危險的目光注視著她的背影。他的身體在剛才回憶之時有些發熱,但心卻是有些發冷,甚至是有一些殘酷的念頭從心頭劃過。
作者有話說:
為了稽核,還是刪了一點細節
82
第82章閒話
管別人如何想,先把人弄上手再說。
他向來行事果決狠辣,當即就想追上去把人抱回來。
想到這裡,衛釗眼裡閃過隱隱一道陰暗的神色,可到底還是沒有動。
他自成年離家出來遊學,去過不少地方,交友廣闊,士族那些荒□□爛事知道不少,男風算不得什麼,可衛姌還是他的族弟——衛釗行事再霸道無羈,也要考慮倫常。
雖然他們並無實際血脈關係,但知道的人卻寥寥無幾。若是外間知道兄弟之間出了這等荒唐事,衛家顏面要徹底掃地,衛申那樣古板端方的性子怎能容忍,樂氏也會大受打擊。衛釗向來是看中什麼,一定要弄到手裡,物是如此,人也不例外。可如今面對衛姌,身份上卻讓他多了一份顧忌。
況且現在他手握新兵,剛在江州站穩腳跟,如今局勢詭譎,他必須專心應付。衛姌還年幼,嬌嫩的彷彿花骨朵似的,時日還長,他先把人攏在身邊看住了再說。
衛姌快步回到自己院子,剛到門口的時候又有些反胃,彎腰又幹吐幾下,驚動了惠娘和婢女。她回到房中,飲了一盅解酒湯,又沐浴梳洗,直到天色微亮才躺下。
衛姌疲憊至極又頭疼欲裂,睡到第二天午時起來才稍好了些,但起床的時候仍舊是面色不好,臉上沒什麼血色。惠娘嘀咕了幾句,讓她留在家中修養,少和那些士族子弟一起出去胡混。衛姌聽她口氣與往常不同,便問緣由。
惠娘道:“清早釗郎君派人來叫我去,還有凝冬懷綠兩個,叫我們要好好侍候你,別讓你跟著外面靡靡風氣學了壞。釗郎君還覺得咱們院裡的人太少了些,又指了兩個來。”
衛姌蹙眉,這時門外正傳來一聲稟,正是新來的兩個婢僕知道衛姌醒了,前來拜見。衛姌在房中見了兩人,一個僕從,十六歲的少年,濃眉大眼,外表看著比年紀穩重多了,名字叫做荊烏,另一個則是個四十來歲的老媼,姓周,膀粗腰圓,十分結實。
衛姌詢問兩人幾句,知道他們是衛釗挑選出來,周媼看院子,荊烏可以跑腿,在外面也可以跟著她。照理說內宅的事都該交由黃芷音。但這次卻是衛釗親自安排。衛姌不喜歡院裡添人,如今又多了兩雙眼睛在身邊,可這是兄長的授意,她這樣的年紀的小郎君還沒有自主的能力,對家中的安排也無法反駁,衛姌只能接受。
連著兩日衛姌都沒有出門,在家看書習字,第三天她去趙霖府中聽課,出發之時,荊烏已經等候在了牛車旁。
衛姌默然看他一眼,沒說什麼就上了車。
在趙府裡碰到羅煥鄧甲和幾個小郎君,幾人都略微有些尷尬,那日衛釗帶著親衛闖進來將幼弟教訓一番的事在豫章士族內都傳遍了。衛姌與幾人交談得知,衛釗走後,他們也沒能繼續玩,草草就散了,好些人回家還捱了訓。如今好幾家長輩都覺得衛家家教甚嚴,難怪人丁單薄的情況下還出瞭如衛釗這般的能人,便對幾個小郎君也管束嚴格起來。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訴苦。衛姌離開趙府的時候,沒有人約她一起遊玩,態度也和往常有所不同。
衛姌實則也不喜應酬,可這本就是士族交往風氣,如今小郎君們雖還與她交往,卻好像比平時隔了一層,讓衛姌心裡還有些不是滋味。
這日鄧甲偷偷瞥了她好幾眼,欲言又止,可最後什麼都沒有說。
衛姌離開趙府的時候,還未走到門外,突然聽到背後有喊聲,回頭一看,是戚公明小跑著過來。
“衛小郎君。”
衛姌意外道:“公明兄已是琅琊王掾屬,怎麼還來這裡。”
戚公明道:“我正與趙師學周易,殿下允我旬日可來聽課。對了,正與小郎君巧遇,我想請你吃頓飯,謝你之前相助。”
衛姌知他誠心便答應了。
戚公明自是高興,與她並肩走出趙府,上牛車之前言明方向。
等牛車到了地方,衛姌下來一看,是豫章城東極熱鬧的酒樓。戚公明一下車,酒樓僕役就來招待了,瞧著就是熟客。兩人被安排到二樓臨窗的座,又有屏風相隔,看著頗為雅緻。
衛姌坐在窗邊,往下一望,城東鬧市一映眼底,此處沿街有不少商鋪,車來人往頗為熱鬧。
戚公明熱情好客,給她指了好幾處地方,又說了好幾樁城裡趣事。寒門與士族日常所見不同,衛姌聽他說的事與那些小郎君往常說的截然不同,也感覺極為有趣。
這廂賓主盡歡,戚公明又聊起了琅琊王府,說不少琅琊王的好話,說他慧眼識才,不以家世出身看人,自己又是才華橫溢之人。
“殿下還寫得一副好字,對了,那日我看見他在練字,書房裡還掛著你的字帖,”戚公明道,“殿下對你定是極為賞識。”
聞言衛姌沒有欣喜,反倒感覺有些奇怪。字帖是當日殿前與庾顯比試之後,照司馬邳當日所言,寫了一副完整字帖呈上。她的字是不錯,尤其對眼下這個年紀而言更顯難得。但司馬邳身為皇親,什麼樣的字帖見識不到,怎會看重她的。
不過再一想,司馬邳性格古怪難測,或許是新鮮好奇也不一定。
戚公明轉而又說起王府其他,說到一件事時他左右環顧,此時樓上只有他們一席,便放心繼續說道:“前日府裡出了事,鬧了一場大的。”
衛姌慢條斯理小口飲湯,並沒有接話。
戚公明問道:“小郎君不好奇”
衛姌笑道:“我猜你定是忍不住要說。”
戚公明也笑起來,他在琅琊王府的書房做事,幾個同僚都是世家大族出身,看不上他,但有些事若與以前交好的同門相談又怕對方不知分寸惹禍端,沒想打衛小郎君居然是個極好的傾訴物件。
戚公明道:“王妃請各家女郎到行宮,說要品評前些日菡園的畫作。誰知半路出了岔子,竟讓女郎們撞見琅琊王與阮家女郎私會,王妃勃然大怒,當堂就要命人杖責阮家女郎,讓殿下攔了下來。”
衛姌放下湯碗,“後來如何了”
戚公明嘆道:“又能如何,聽說阮家女郎過幾日將要以侍妾身份入府。”
衛姌想到來豫章時在驛舍見過司馬邳和阮珏在樹後的樣子,若說有私情也不奇怪,但在江夏之時第一次見面,她感覺阮珏應是對謝宣有情。阮珏生的一雙秋水妙目,情意難以完全隱藏,總會洩露一些真實情緒。
阮珏到底與誰有情,衛姌只是略思考一會兒就放下。若是前世與謝宣剛成婚那幾年,這個問題可能會讓她如鯁在喉,但如今她已經視謝宣為路人,又怎會再在意阮珏的心意。只是提起阮珏,讓衛姌壓在心底的疑惑又浮出來,阮珏身邊老僕溺死,婢女尋死,背後藏著的事是否會和衛家有關。
衛姌和戚公明用完飯後又說了一回話才告辭分別。
回到家中,衛姌想去找衛釗問一問關於阮珏的事,走到正院門前又有些猶豫。那晚衛釗的樣子有些嚇到她了,若說嚴厲,伯父衛申才是家中長輩,板著臉訓人,小輩沒有不怵的。衛釗卻與衛申不同,他有時臉上掛著笑,也能叫人心裡發寒。
衛姌那晚雖然醉的厲害,仍是感覺到衛釗身上雄性的壓迫感,讓她十分難受,還有些出於本能的害怕。
她在門前有些發呆,這時見到兩個親衛抬著東西出來,隨口問了一句。
兩個親衛道:“晉安賊寇作亂,將軍奉命討伐,這就要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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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第83章等候
聽到又要出兵,衛姌心下一緊,那點彆扭的情緒就拋開了,朝裡面走去。
正房裡果然在忙,僕從將甲冑等物交給親衛,衛釗身著玄色袴褶,頭戴巾幘,一身武士打扮。他眉心微微皺著,正坐著在看幾張紙箋,應該是戰報一類的東西。
衛姌進來坐到一旁。
衛釗正沉思著,眼角餘光打量到衛姌,放下手頭的東西,道:“剛才去找你,去哪兒了”
衛姌說去趙府聽課。
衛釗道:“晉安出了點亂子,我要去一趟,順利的話二十多天,再長也不會超過兩月就會回來。”
如今已是七月,九月衛姌就要回江夏參加雅集定品,如果衛釗兩個月才回來,那時衛姌已經在江夏了。
她心裡算了一回日子,道:“刀劍無眼,二哥在外千萬注意安全。”
衛釗聽她語出關心,心下極是舒坦,笑道:“不過是烏合之眾湊成的賊寇,收拾起來也容易。”說著語調一轉,道,“我很快就能回,這些日子你在家乖些,別出去惹是生非。”
衛姌有點不樂意地瞥他一眼,心道自己什麼時候出去惹是生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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