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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敲打

衛姌第二日早上聽說衛釗將范家郎君扣下的事。昨日他夜半才來,快刀斬亂麻的就把事給處置了,如今還要敲打范家。衛姌暗自感嘆衛釗手段強硬。她雖有兩世經歷,但做事謹慎求穩,沒有那種狠絕的魄力。不過說起來,衛釗行事作風別人也學不來,是他刀頭舔血換來的,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積威。

衛姌心想還是要儘早定品才好,不然就只能當個藉著家族名望和衛釗威勢的無用小郎君。

她站在窗前向外張望,范家的人清早就來了,兩輛牛車停在驛舍外,侍衛遞上帖子,卻被親衛攔著,范家的人也不敢有怨言,只好耐心等著。

衛釗走進房裡,看見衛姌倚窗而立,穿著天青的長袍,身影纖瘦。衛釗站在門旁看了一會兒,總覺得衛姌太瘦了些,似乎哪裡都沒長肉。

“玉度。”

他喊了一聲,衛姌聞聲轉過身來,衣衫褶皺顯露出削薄的腰肢,讓衛釗喉間一緊。

“看什麼”

衛姌道:“范家的人來了。”

衛釗絲毫不在意道:“來就來了,先吃飯。”

僕從很快將粥餅和小菜端進來,都是熱氣騰騰的,衛姌與衛釗同席用飯。衛釗見她吃了一小碗粥就放下,拿起碗又舀了一碗,道:“多吃點。”

衛姌又多吃半碗,感覺到飽腹了,再不多吃一口。

衛釗食量大,餅子吃個乾淨,又拿了她面前半碗剩粥大口喝完。

衛姌吃了一驚,他這舉止和如今風雅之氣簡直是背道而馳,士族出身的沒幾個做得出來。

衛釗卻道:“出門在外沒那麼多講究,你我兄弟有什麼可嫌的。”

衛姌卻是斜他一眼,道:“二哥不拘俗禮,在外面還是要多注意些。”

衛釗笑了一聲,看著她說教的模樣也覺得賞心悅目。自他對這年幼的兄弟起了不可言說的心思,目光也跟著轉變,無關男女,處處都能瞧出些不同的韻味來。

兩人剛吃完,僕役進來收拾,門外傳來沂嬰嬌軟的聲音,“將軍,衛小郎君,沂嬰求見。”

衛釗將擦手的帕子放下道:“她來做什麼”隨後對外喊了一聲,親衛放行讓她進來。

今日驛舍十分安靜有序,內外都由衛釗所帶親兵把守。

沂嬰進來,朝兩人行了個拜禮,微微抬起頭,她梳著高髻,簪著步搖,細碎的瑪瑙珠子隨著她抬頭的動作微微輕晃,她本就嫵媚,精心打扮之下更是增添容色,好一個百媚千嬌的佳人。

衛釗目光在她身上一溜道:“有事”

沂嬰深呼吸兩下,道:“我聽說范家的人已來了,請衛將軍護我周全,厚恩難以言謝,我願奉上所有資財。”

衛釗今日並未穿勁裝,而是穿了一身寬袖長袍,繫著一條織金碧玉的腰帶,正是貴氣的高門公子打扮,他臉上帶出憊懶的笑,正要調笑兩句,眼角餘光瞥到衛姌一臉果然如此的神情,忽然就生出幾分不自在的感覺,衛釗神色一斂道:“既然你不願隨范家去,等我們走的時候跟在後面,出城就無礙了,資財不用再提,衛家沒有巧奪豪取之風。”

沂嬰千恩萬謝幾句,面露戚容,“我一個女子,孤身上路易遇險,今日得見將軍和小郎君,厚顏再求一事。”

衛釗蹙眉,“還有什麼事”

沂嬰道:“我由北而來,也沒有親人在世,聽說將軍和小郎君要去江夏,不知我能否同行幾日”

聽到這裡,衛姌哪還會不知道她的心思,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又瞟了眼衛釗,心道二哥還真是有夠招人的,昨夜沂嬰聽了她的暗示沒有找來,應是已經有意跟著范家去了。等衛釗一來,她又有意做了打扮,剛才說話時雖微微垂了臉,但眼波流轉,似隱隱有情意似的,總是繞著衛釗打轉。

衛釗這樣精明的性子,怎會不知道沂嬰的打算,他在脂粉堆裡也見得多了,從沂嬰一進來就猜到她的意圖。原本這樣一個絕色美人主動來投,照他性子,收了也沒什麼,但不知怎的,衛姌坐在身旁,他與沂嬰說話時忍不住去看她的神情,此時她臉上似笑非笑,彷彿已經看透什麼。

衛釗念頭還未起就散了,語氣平板道:“聽說你原是要去建康的,我們並不同路,離了此地范家鞭長莫及,你不必擔憂。”

沂嬰怔了下。她在山桑曾在縣衙中勾過衛釗一次,當時被他不留情面趕了出來,此次重逢,她原本以為自己會恨得牙癢癢,但看見衛釗如此英武模樣,心思重又活絡起來。她貌美過人,不相信會有男人對她無動於衷,只以為上次太過火辣直白,不為衛釗所喜,所以她這次蓄意打扮一番,換了另一種楚楚風致的味道,卻沒想暗示到了這個地步,衛釗仍是拒絕了。

男子豈有不好色的,沂嬰跪在那神色怔忪,十分意外,旋即她紅了眼,還要再哀求幾句。

衛釗不耐煩地一擺手道:“行了,退下吧。”

沂嬰從裡面出來,臉色變得難看,先後兩次被拒,讓她倍感屈辱,可眼下除了咬緊牙關,她再也沒有別的辦法。

衛姌目睹全程,還覺得稀奇,衛釗怎麼換了性子,連這樣的絕色佳人都不要。

衛釗對上她戲謔打量的眼神,面上有些掛不住,起身去樓下處置范家的事。

範琅還扣著,清晨來的人也被晾了許久,衛釗覺得差不多了,噔噔幾步下樓,讓親衛把人叫進來。

衛姌在上面開著半扇門聽下面的動靜。

范家來的是個老者,自稱是範琅的三叔公,他比衛釗大了兩輩,但進門說話就矮了半截,舔著老臉給衛釗賠罪,堆著笑說盡好話。衛釗卻慢條斯理的,也不受他的禮,臉上是個笑模樣,只拿士族品級說話,把范家老者說得面紅耳赤,不斷告饒。

那老者見衛釗實在精明難糊弄,讓僕從去牛車上搬了兩個大箱子下來,說這給小郎君壓驚。

衛釗敲打一番見好即收,最後問范家老者一個問題。老者猶豫半晌,低聲對衛釗說了一句。衛釗臉色微沉,叫人把範琅帶出來,和侍衛幾個一起放了。范家人逃難似的離開驛舍。

衛姌猜剛才衛釗問的應該是讓范家敢如此大膽行事的人到底是誰,不知老者說了什麼,讓衛釗眉目都冷了下來。

衛釗很快回來,兩個箱子也抬進衛姌的房裡。僕役開啟箱蓋,裡面分別是香料和書墨硯臺等物。書墨硯臺等都是上等佳品,但那箱滿滿的香料更是稀罕物,價值不菲。衛姌咋舌,道:“范家真是捨得。”

衛釗讓惠娘把這些收下來。衛姌道:“怎麼全給我了,筆墨我拿了,香料二哥拿去罷。”

衛釗道:“是給你賠禮的,我拿什麼。好了,馬上收拾,我們該走了。”

惠娘幾個很快收拾好東西,趕在午時前離開驛舍,算了一下腳程,入夜前就可以離開江州地界。

臨行前親衛去通知沂嬰,她在房中來回踱步,舉棋不定,婢女收拾了兩個包裹,聽見外面有許多人走動的聲音,知道是衛家一行要走,連忙催促道:“娘子快下決定罷。”

沂嬰咬了咬牙,坐了下來,道:“去和外面說,我身體不適,還是不與衛將軍和小郎君同行了。”

親衛得了信轉頭去報。

衛釗嗤笑一聲,看著衛姌上了牛車,一聲令下,親衛排列兩側護衛,一行人浩浩蕩蕩起行。

沂嬰聽到衛家離開的動靜,推開窗戶看了一眼,臉色忽白忽紅的,氣得狠狠摜上窗。

婢女不懂她為何發脾氣,道:“既然衛將軍同意讓娘子跟著出城,為何不一同走”

沂嬰咬牙切齒道:“我剛才說身體不適,他若真有意,就該親自來看一回或讓人來看一下。如今他全然無意,我跟著去自討沒趣麼”

沂嬰不信衛釗這樣風流的人物居然不動心,可眼下試探的結果卻叫她無比心寒。

早知如此,她還不如昨夜早些跟了范家的人去。

她一時懊惱一時暗恨,伏在案几上哭了一場。

婢女陪著她,過了不知多久,沂嬰抬起頭擦乾淚,又打迭精神,重新梳妝,等勻好脂粉,檀口塗朱,門外突然一陣腳步聲到了門前,僕役道:“有人要見娘子。”

沂嬰心下一動,叫人進來。

一箇中年僕婦緩緩步入房中,稍作打量後目光落到沂嬰身上,神情倨傲,嘴裡卻說的軟和,“娘子如此美貌,叫人憐惜,如今有一份潑天的富貴就在面前,就不知娘子是否願意隨我去”

沂嬰皺眉道:“你是范家的人”

中年僕婦笑了,笑容譏誚,“范家算得了什麼,是我家郎君看中娘子,范家不過代行其事,不過沒想到這麼樁小事也做不好。”

沂嬰心跳快了些,說是郎君,年歲應該不會太老,便道:“你我素不相識,誰知你說的真假,你家郎君是誰”

中年僕婦皺眉,見她花容月貌,也不敢過於得罪,湊近輕聲道:“桓家。”

——————

衛家一行車馬慢慢往前,衛釗手下親兵是軍中精銳挑選出來,行動有素,氣勢驚人。路人見了紛紛躲避。衛釗出發時騎著馬,沒多久就上了牛車。他身量高大,三個人就嫌太擠,惠娘去了後面一輛車上。

衛姌新鮮地看了一陣外面,又坐回來,見衛釗一錯不錯地看著自己,她喊了聲:“二哥”

衛釗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給衛姌倒了一杯,“別看了,先坐著歇一會兒。”

衛姌慢慢喝茶,車廂內有一張小几,擺放的茶水點心都是惠娘準備的。

衛釗道:“你在豫章捲進行宮襲擊裡去了”

衛姌點了點頭,告訴他經過,連自己拿石塊砸死人的事都沒隱瞞。當日危急不容她細想,動手之後腦子一片空白,見著血就反胃,可後來見著的死人太多了,她便也漸漸麻木,不再動容。實際算起來,兩世裡她也並非第一次殺人。只是前世她是買通算計他人,這世卻在情急之下自己動手見血。

衛釗聽了她在行宮的經歷,臉色有些不好看,看她手擱在案几上,白皙纖細的手指,脆弱的彷彿一碰就要折,居然能舉起石頭砸死了人。衛釗手掌覆在她的手上,道:“本就是該殺的,不用害怕。”

衛姌抬起眼,眼眸清亮,“不害怕,只是覺得那樣的情況太混亂,再也不想遇上。”

衛釗盯著她臉看,發現她說的並不勉強,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記,一碰就鬆開,道:“以後二哥派人護著你。”

衛姌笑道:“當初伯父不讓二哥習武,哪知今日二哥這麼威風。”

衛釗奉承話不知聽過多少,但衛姌只輕輕調侃一句,卻好像撓到他心裡,生出舒坦自得的感覺來。

兩人喝了茶又吃了些糕點,說笑一陣。衛釗將剿匪說給衛姌聽,那些殘酷的血腥的半個字沒提,只說了匪首逃匿進山又被活捉的經過,他說的風趣,衛姌聽得直想笑。

這時前面探路的親衛掉頭回來,稟道:“將軍,前面有人攔路,說要與將軍說話。”

衛釗道:“什麼人”

親衛道:“他說是將軍故人。”

衛釗不滿意含糊回答,開啟廂門朝外望去,他們已離開縣城,正沿著城外官道走,路口停著一輛馬車,四周擁簇騎馬侍衛二十餘人,只看這些侍衛身材壯碩,面對衛釗的親衛冷靜從容,就知馬車裡的人身份不凡。

作者有話說:

101

第101章歸家

衛姌好奇探頭出去張望,被衛釗一把推了回去,“老實待著,我去看看。”

衛釗下了車,親兵讓開道,他大步地來到馬車前三丈左右的位置,凝目看著前方。

很快有人開啟廂門,下來一位四旬男子,身量高大魁偉,一張容長臉,長眉深目,兩鬢微白,寬閒的長袍在他身上少了幾分儒雅,卻多了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

衛釗神色從容,作揖道:“下官拜見臨賀郡公。”

桓溫注視著他,目光復雜難明,揮手讓侍衛退開,道:“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我路過此地,聽說你在,特意在這裡等你。”

桓溫如今掌著八州兵權,已經是當今權臣之首,把王謝庾三家都壓了下去,便是司馬氏來了,對他也只能溫言籠絡。原本被朝廷重用,拿來掣肘桓溫的殷浩,如今北伐不利。天下皆知,若是最終殷浩北伐失敗,朝廷將再無餘力壓制桓溫。

如此一個權傾朝野的人物,此刻輕裝簡行站在此處。

“聽說你在晉安剿匪大捷,”桓溫緩緩開口道,“做的不錯。”

馬車旁站著的桓溫親隨,聞言有些詫異抬起頭朝衛釗看了一眼。桓溫治家如治軍,平日裡也少有這樣誇獎人。親隨這一瞧,突然發現衛釗的眉眼和桓溫竟然有幾分相似,趕緊又把頭垂了下去。

衛釗卻神色平常道:“不過是些不成氣候的賊寇,算不得什麼。”

桓溫道:“說是不成氣候,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剿滅,也足見本事。山桑那次你也做的很好,見好就收,因勢利導,如今天下都看清殷浩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廢物。”

殷浩這樣的北伐統帥,雖戰局不利,但能這樣直言不諱說他廢物,也只有桓溫。

衛釗道:“也多虧了當日郡公相助才能成事。”

桓溫微微點頭,見衛釗如此沉得住氣,沒有因為幾句誇獎就自得,他更覺得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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