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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道:“正是,你就是衛琮吧真如外面說的一樣,如此年少就定了六品。”
對已經定品的衛姌,青年語氣溫和不少。
中年男子開口道:“你們大哥在哪裡,快叫他來,舅舅表弟來了他也不來相迎。”
衛姌道:“大哥剛才多喝了幾杯去後堂休息了,你們若是要見,不如跟我一起去後堂”
中年男子眉頭擰了一下,徑直朝裡走,“這裡熱鬧有酒喝,我就在這裡等著。”
衛姌對之夏道:“快去告訴伯母。”又叫僕從趕緊去廳堂單獨找一席安置兩人。
衛勝氣咻咻地道:“母親常思念南陽,可他們怎如此無禮”
衛姌覺得奇怪,安陽樂氏並非士族,可來人的態度不像來賀喜的,對著婢僕動手,倒有些尋事的意思。她對衛勝耳語幾句,衛勝連連點頭,然後轉身就朝內堂跑去。
樂氏兩人進了廳堂,見來客著實不少,幾乎快要坐滿,衛進剛才離開如廁,主位上並沒有人。樂氏兩人在角落坐下,青年環視周圍,見來客都是士族,神色略有些複雜,不知是羨是妒。
中年男子大聲呼喝僕從倒酒,抬高著聲音道:“衛家是如此待客自家親戚來了叫人攔在門前,進來也不給杯水酒喝,莫非是瞧不起我南陽樂家”
僕從哪裡不知南陽樂氏是夫人孃家,連連討饒。
衛姌正要上前,衛進已快步進來,大袖甩動,道:“原來是舅舅和表弟來了,怎坐在這裡母親早就備了菜餚酒水,在後堂等著你們。”
原來剛才之夏往後院去,碰見衛進回來,告訴他趕緊把樂氏的人叫去後堂。
衛進雖不知緣由,但樂氏安排的事他一向聽從,便趕緊過來勸說。
中年男子叫樂易博,是樂氏的堂兄,並沒有聽衛進的,擺了擺手道:“你母親近日糊塗,聽說你雅集定了四品,差一點要成上三品,大有出息,實在不錯,你既然讀了那麼多書,應該最懂道理的,正巧我有一樁事讓你評評理。”
衛姌聽著這個話頭覺得有些不對勁,悄悄拉了衛進袖子,提醒他要小心。
樂易博卻根本不等衛進回答,揚聲道:“你母親代為撫養桓家郎君多年,如今也該還給人家了吧”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情人節快樂
第116章一一五章懷疑
衛進大吃一驚,不知這話的意思,提到桓家自然想到的就是龍亢桓氏,衛進從未聽說衛家與桓家往來,便問道:“舅舅說的什麼話,母親何時撫養過桓家郎君”
樂易博直直看著他,哈哈一陣笑,“原來你母親還未曾與你說過,我的好妹妹瞞了這麼多年一絲風都不透,手段了得。實話告訴你,你們兄弟之中有一個是桓家的郎君,打小託養在你母親膝下,如今桓家要將自家郎君要回去,你母親卻百般推諉。”
他這一番話聲音並無遮掩,賓客全聽見了,廳堂內驟然一靜,氣氛怪異起來。
衛進目瞪口呆,皺著眉頭道:“胡說。”他氣急脫口而出,說完才記起眼前人是長輩,又道:“舅舅在哪裡聽來的閒話。”
樂易博拿起酒杯一口灌了酒,道:“什麼閒話,句句是實,如今你定的四品,光耀衛家門楣,論理也該把別人家的郎君還回去了,你父親母親瞞著不讓外人知曉,連自家人一併瞞著,你身為長子都茫然不知,實在可笑。”
衛進秉性端方少了些變通機變,眼下說的這些事讓他震驚,看舅舅樂易博說話的樣子信誓旦旦,不像信口開河,更叫衛進有些心煩意亂。
衛姌見大哥怎麼軟言相勸樂易博都不理睬,擺足了親戚長輩的架子,且說著家中私隱事也不避諱外人,立刻就猜到他這是有意如此。
她笑著開口道:“樂家舅父,今日是大哥宴客的好日子,您這樣的長輩能趕來喝杯水酒是為大哥面上添彩,但這才喝了一杯酒,怎麼就醉了,盡說些胡話,若說伯母瞞的嚴實,衛家都無人得知,舅父在千里之外怎麼就知道了,還挑這樣的日子來,剛才的話讓外人聽了,還以為樂家和衛家不和呢。”
樂易博面色驟然一變,這番話正說中他心虛短處,怒色指著她道:“哪來的無知小兒,長輩說話豈有你插嘴的地。”
衛姌卻沒有怕他,臉上依舊帶著笑,“小兒是心疼長輩,伯母正在後堂候著,伯父有什麼話要問要說的,可以去後堂說個明白,咱們親戚之間的事,別讓外人瞧笑話了,落的可是兩家的臉面。”
衛進暗贊這話說的綿裡藏針,不叫樂易博再當著賓客的面說家事,他道:“玉度說的是,舅舅喝醉了,還是趕緊先去後堂歇息。”
樂易博神色幻變,沒想到被個垂髫小兒說得沒臉,甩開僕從過來攙扶的手,站起身滿臉氣憤。一直跟在他身側的青年正是他的親兒,見父親吃了個癟,樂嘉與仗著年輕,肆意開口訓斥,“我聽說縣裡叫你們兩家大衛府小衛府,雖是同一個姓,但到底並非一家,說的是這大衛府裡的事,與你何干仗著六品等級就張狂沒邊了,連長輩都數落。”
說著他怕衛姌牙尖嘴利再回嘴,伸手一把推搡過來。
衛姌臉色微變,但樂嘉與的手還沒碰到她就被斜裡一隻大手抓住,原來是衛釗來了。
樂嘉與臉色驟白,“疼,疼……”
衛釗擒著他的手輕輕一扭,樂嘉與單膝一軟就半跪下來,眼淚痛得彪了出來,“敬道兄,我是你表弟啊。”
樂易博臉色極難看,像是想笑,又有些勉強,軟聲道:“敬道,先放手,你表弟有什麼做錯的我來教訓,鬧成這樣不好看。”
衛釗面色陰沉,雙眼如電,打眼過來臉上忽然漾起笑,“原來是舅舅來了,我在外頭聽著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來鬧事。”說著他手一鬆,樂嘉與撲通摔在席上。
樂易博眼皮跳了跳,想擺長輩譜,可對上衛釗冷峻威儀,他實在強硬不起來,要笑不笑的。
衛釗下巴一努道:“怎麼讓舅舅擠在這裡喝酒,到底是自家親戚,還是去後面寬敞些。”
這話剛才衛進衛姌都說過,樂易博不是置之不理就是立刻翻臉,此時卻不敢同樣如此應付衛釗,他放軟了語調道:“敬道,舅舅如此,也全是為了你好。”
衛姌聞言心猛地一跳。
衛釗面無表情,手一擺道:“請吧,舅舅,表弟。”
樂家父子有些不情願地緩步從廳堂內走出。
衛進張口欲問,衛釗道:“大哥照顧好賓客,我先去後面處理一下。”
衛進點了點頭。
衛釗轉頭又對衛姌道:“行了,沒什麼事,先回去歇著吧。”
衛姌清楚樂氏舅父剛才所說的事關重大,小輩插不上手。她嘴唇翕動想說些什麼,猶豫著最終還是沒張口。衛釗看了她一眼,招手叫來婢女送她和衛勝回去。
衛姌和衛勝離開廳堂,到了院中要分開時,衛勝站定了,小臉耷拉著喊了一聲“琮哥”。
衛姌問他怎麼了。
衛勝滿臉為難,五官皺在一處,流露出哭腔道:“舅舅說的……該不會是我吧”
衛姌也正琢磨剛才樂易博說的話,心中將信將疑。要說桓家真寄養個郎君在衛家,這些年也從未聽說過,但若要說沒有此事,樂易博說話的樣子沒有半點作假的痕跡。
她見衛勝臉色不對,揮手讓婢女離遠些。
衛勝紅了眼眶,道:“我和父親哥哥長得就有些不同,也沒有哥哥他們聰明,愛玩耍不愛讀書,母親都說我貼上了毛就像個猴兒……琮哥,你說我是不是處處都與大哥二哥不像”
他說得急了,淚珠都差點掉下來,還倔強咬牙撐著。
衛姌溫柔地摸他的頭,“舅父胡說一句,你竟想那麼遠了。誰說你不是衛家孩兒,你母親懷你的時候我還見過呢。”
衛勝眼睛一亮,“真的”
衛姌點頭,好言安撫了兩句,把衛勝哄得破涕為笑,這才把他送走。她轉身朝小院後門走去,心情不見輕鬆,剛才和衛勝說見過他母親懷孕並非假話。倒是衛勝的話給她提了個醒,若說與兄弟幾個都不像,並非衛勝,應該是衛釗才對。
她抬頭望天,漆黑的夜空,雲層厚重,遮蔽了星月,彷彿陰霾沉沉壓在人的心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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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一一六章訓子
樂氏父子兩個由衛釗陪著穿過庭院往內堂走。樂嘉與正覺得剛才被衛釗擒著摔倒丟了臉面,繃著臉不肯說話。樂易博有意要緩和氣氛,礙著長輩的輩分不願先開口,眼角再一打量衛釗,見他臉上雖掛著一絲笑,但渾身威嚴冷峻,越發讓人開不了口。
到了內堂,樂氏已經備好一桌酒菜佳餚,身後只帶著兩個伺候的婢女。
樂易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喊了一聲:“二妹。”樂嘉與跟著喊:“二姑姑。”
樂氏朝略點了點頭,對樂易博仔細看了一遭,道:“多年不見,大哥看著也蒼老了。”
自樂氏嫁入衛家,與南陽親屬兩十多年從無見面,如今見到樂易博兩鬢斑白,一身富態,模樣與年少時幾乎沒有一點相似,心下也不由唏噓不已。
樂易博笑了兩聲,見樂氏態度溫度,寒暄幾句後,話音一轉道:“二妹,敬道是桓家郎君,你和妹夫難道打算真要瞞著他的身世一直強留在身邊”
樂氏剛才和樂易博說到南陽的事,勾起思鄉情來,正拿著帕子拭眼角,聽到他這句話,臉色微微一沉,聲音也冷了下來:“多年不見,大哥剛見面就是將我兒從我身邊奪走”
樂易博道:“這是什麼話,骨肉血脈乃是天倫,他本就是桓家血脈,這無論如何也抹殺不去,如今臨賀郡公要認回親兒,於情於理都是應該,你身為親姨母為何要攔著。難道真不怕桓家一怒之下遷怒衛家”
樂氏沉著臉道:“竟不想這話是從我孃家兄弟嘴裡說出來的,聽著南陽樂氏如今風骨全無,倒成了桓家爪牙。”
樂易博臉上敘舊溫情頓時全沒了,臉色一時白一時紅,猛地起身道:“你一個內宅婦人,哪裡知道朝廷大勢。”
衛釗冷冷瞥他一眼。
樂易博又重新坐下,強忍著性子勸樂氏:“你家伯正如今已定了四品,名滿江夏,日後前程不可限量。家中有了能立門戶之人,非要死咬不肯鬆口放敬道離去,這……換句話說,敬道如今這個督護,全靠他自己搏殺立功和桓氏背後護持,若沒有桓氏背後使力,敬道何時才能出頭這總是實情不假吧。”
樂氏道:“我不指望他如何威風如何富貴,只要平安富足過活就好。”
樂易博嗤笑道:“他已經入了官場,年紀輕輕就獨掌一軍,如何能做到獨善其身,平安富足。衛家雖有些舊名望,可看看如今安邑衛氏也只剩兩家。對敬道有何助益二妹,我知道你把敬道試做親兒,更應為他考慮,桓氏如今正興旺,權柄在握,你們難道真要弄得衛桓兩家交惡不成”
樂氏眼裡含了淚,看了衛釗一眼,心裡苦澀難忍,紅了眼道:“就算你今日說的又幾分道理,臨賀郡公有意要將敬道認回,也該由他親來,事關親生骨肉怎麼反倒要南陽樂氏奔波”
樂易博聽她口氣軟化,咂了咂嘴道:“如今舉朝都盯著臨賀郡公一舉一動,他如何能輕易到江夏來,再說桓家多次派人來,不全都被你給轟走了。二妹,敬道親母是我胞妹,他身上流著一半南陽樂氏的血脈,是我的親外甥,這事由我來辦不是天經地義,我這兩頭受累,卻也到處落個不是,一片苦心,還不全是看在骨血親情的份上”
衛釗冷眼瞧著樂易博巧言令色一番說辭,眉頭微挑,幾次想要開口,都被樂氏用眼色制止。
這時門口傳來一個沉肅的聲音,“真念著骨血親情就不該如此咄咄逼人。”
樂易博扭頭看去,衛申從外走進來,樂氏擦了一下眼角,起身相迎。
衛申坐下,冷笑道:“剛到衛家就去賓客面前露個口風,現在外面沸沸揚揚全在議論,你的目的達到了,只要讓外人知道衛家養著桓家郎君,有孝道在上,敬道如今還能不認嗎”
樂易博為人圓滑,見著如衛申這般端方持重的便天然有些脾氣不對付。他道:“妹夫致仕多年,如今閉門讀書不知外間變化,桓家正在富貴頭上,王家謝家要避一射之地,其他士族更是遠遠不如。北伐失利之後,朝中還有誰能與臨賀郡公比肩,敬道認親回去有什麼不好的我聽說如今桓家幾個郎君資質平平,以敬道之能,日後說不定還要有大造化,他便是認祖歸宗,你們也是他親姨母姨父……”
“閉嘴,”衛申爆喝一聲,怒目道,“你這本事不小,口口聲聲朝廷大事和桓家家事都安排妥當了。什麼大造化,引禍上門的話也敢亂說,桓家許了什麼好處,竟叫你連一點羞恥臉面都不顧,把自家外甥都賣了”
樂氏忙輕拍他的背道:“彆氣壞身子。”
樂易博神色幻變,先是氣憤,看著衛申樂氏半晌,忽然露出笑容道:“說的不錯,的確是有好處,這事如今反正都已經傳揚開,實不相瞞,來的路上我就已經叫人大肆宣揚,再過幾日外面都會知道,敬道也該早些回家認親才是。這與桓家,衛家,樂家三家都有好處。”
衛申氣極反笑,長嘆一聲道:“你這些年來毫無長進,不思如何培養家族子弟,一心鑽營,桓家如何富貴權勢,想攀附的人少嗎你上下蹦躂不惜家族顏面,當心好處沒落著,反要叫人輕視。”
樂易博臉色難看,甩袖道:“我只是盡了做舅舅的本分,你們如今嫌我多事,日後總有一次會感激念著我的好。”說罷也不再多說,叫上兒子腳步匆匆離去。
到了外面,僕從領路帶著兩人到了門外,道了一聲好走轉身回去了。
樂嘉與氣喘不暢,“這衛家恁的氣人,這麼一樁大喜事,他們竟如此冷待父親。”
樂易博回頭看了眼衛府庭院,道:“這樣的話以後別再說了。”
樂嘉與瞪著眼,面露不服的神色。
樂易博道:“你沒聽見我剛才說的,臨賀郡公幾個郎君確實難堪大用,我打眼瞧著,敬道才最像臨賀郡公的那個,你看這不是見過之後就眼巴巴要把兒子認回去了。大造化,這才是大造化。衛申此人迂腐了一輩子,如何能猜到這其中的機緣。”
樂嘉與道:“我看著他就有點怵,便是日後真有大造化,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樂易博狠狠拍了他腦門一下,道:“他長在衛家,與我們不熟,這情分都是處出來的,日後你敬著他多多親近討好,他親孃是我的妹子,關係能遠到哪裡去,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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