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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穆之看了看她,目光探究,“聽說就在去玉靈宮的前一日,衛郎君還託我身邊婢女給阮氏遞過書信。”

衛姌沉吟片刻,知道定是棠兒口風不緊,洩露出來。她道:“確有此事,是我行事莽撞,娘娘若是要罰,我絕無二話。”

王穆之還當她至少要狡辯幾句,哪知這麼痛快就承認了。但如今書信已沒了,當然不能以此為由懲處衛姌,王穆之飲了一口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話鋒一轉道:“衛郎君有十六了吧”

衛姌道:“再過一月就滿十六了。”

“家中可定下婚配”

衛姌一怔,微微抬頭,目光和王穆之碰了碰,只覺得對方神情舉止瞧著和顏悅色,實則眼中卻含著一絲冷意。

“還沒有。”

“衛郎君風姿秀雅,亮拔不群,是少見之才,如今聲名鵲起,聽說不少女郎爭相一睹衛郎君之風采,如此多女郎傾心,卻還未定下婚事,莫非是長輩眼光太高”

衛姌隱隱有些不妙的感覺,忙解釋道:“我父親早亡,母親又長年臥病,家中瑣事繁多,蒙先祖餘蔭才有幾分聲名,正想趁著年少多長些學識,等日後入了官再議婚事。”

衛姌心道,反正司馬邳說了不會給她授官,這話說的一點不心虛。

王穆之見她雙眼清亮澄澈,說的坦蕩,心底實則還有幾分贊同。士族子弟她見的多了,自命不凡的不少,如衛姌這般踏實進取的倒是少數。王穆之知道剛才衛姌說不知阮氏之事全是推脫,這般應答也沒問題,知分寸懂進退,不非議宮廷之事,說一句知情識趣半點不為過。

可她目光瞟過去,暗自嘆息。

這個小郎君生得實在太過俊俏了些,引得司馬邳也動了歪心思。她就不得不管,若是女郎收入後宮反倒沒有那麼事,郎君出能入朝,再得了司馬邳歡心,就成了董賢之流,讓人不得不防。

她想了許多,臉上依舊笑著,道:“我這裡有一樁極好的姻緣,說起來原也是你的緣分。豫章鄧家女郎,你也曾見過,樣貌極好,又愛好文墨,與你正是相配。”

衛姌心道不好,怎麼王穆之突然要介紹婚事,不用想,她說的必然是鄧齊矜。當初鄧家有意讓鄧齊矜入王府,難道就因為這件事讓王穆之不舒服,這才想著要將鄧齊矜嫁給她

衛姌困惑不已,在琅琊王府也待過不短的日子,據她瞭解,王穆之自視甚高,並非那種心胸狹小愛用陰私手段的人。

王穆之神色一斂,道:“衛郎君不滿意,是覺得鄧家女郎哪裡不相配”

衛姌聽出她口氣責問,抿了抿唇,道:“鄧家女郎出身樣貌都是好的,娘娘眼光獨到,只是婚姻大事,我需徵求母親與長輩同意,不敢私自決定。”

王穆之笑道:“這個容易,我這就修書一封送去江夏衛氏,為你說媒。”

衛姌無話可說,眼下只能先拖著,硬著頭皮應承下來。等離開的時候,她在院外碰見棠兒。往常總是笑臉相迎的棠兒,今日卻面無表情走過。衛姌心下一緊,剛才王穆之問話,是極有針對意味,再看棠兒態度,她心下納悶,不知從哪裡得罪了王穆之。

指婚的事實在荒謬,衛姌咬了咬牙,趕緊回去寫家信,分別給母親和伯父,這個婚事需找個理由婉拒。

太極殿內,進出的內侍輕手輕腳,不敢驚動殿中,這幾日新帝脾氣陰晴不定,時而要發火,宮裡所有人都緊繃著,不敢犯錯。

天色將晚,內侍進來點上燈,剪了燈芯。戚公明正低頭寫著公文,抬頭見內侍在一旁等候,壯著膽子提醒道,“陛下,該用飯了。”

司馬邳揉了下額角,將手中紙箋一扔,面露一絲疲色,並未叫用飯,而是向戚公明問起宮外的事。

戚公明已授了官,這幾日正從舊邸搬出,在建康也沒有什麼熟人,實在說不出什麼,想來想去,忽然想起一事,道:“聽說娘娘要為玉度說一門婚事。”

司馬邳一下坐直身子,目光冷冽掃來。

作者有話說:

第197章一九六章心腸

戚公明心下微微一驚。

司馬邳問道:“說了什麼婚事”

戚公明見司馬邳微微含笑,便以為剛才是看錯了,便將在舊邸聽婢子傳言說了,“陛下也見過,是豫章鄧家女郎,”身世樣貌與玉度相配,一對才子佳人。”

司馬邳捏了下眉心,不置可否。過了片刻,他見天色晚了,讓戚公明回去,對外喊傳飯。等戚公明一走,司馬邳臉上僅存的那一點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宮人將晚膳送上來,他吃了兩口,將筷子一擱,左右看了看,喊了一聲福寶。今日正是福寶輪值休息的日子,一旁內侍聽了心下喟嘆,自知是先帝留下的舊人,遠不及舊邸來的得司馬邳信任,立刻叫人去喚福寶。

等福寶匆匆趕來,只見司馬邳已換了一身外出的衣裳。還沒等他發問,司馬邳道:“隨我出去一趟。”

福寶立刻叫人備車,因天色暗了,便多帶了幾個侍衛,一行人離開臺城,直奔舊邸。

王穆之早早就睡下了,被婢女喚醒時還有幾分怔忪,聽說陛下已到府中,她臉色微變,起身洗了把臉,梳頭挽發,又換了身寬鬆衣裳,走出臥房。

司馬邳坐在小廳裡,幾個婢女宮人服侍著,其中以棠兒最是殷勤,端了熱茶和點心過來,頭上簪寶石釵,塗脂抹粉,屈身時有意展露身段,偷瞥一眼見司馬邳併為未注意,心下不由失望,婉聲道:“陛下嚐嚐這個,全是婢親手做的,娘娘都說好吃。”

司馬邳伸手拿茗碗,棠兒會錯意,將糕點主動遞到司馬邳手中,有意無意在他掌心輕輕一撓。司馬邳啪地反手一甩,喝道:“退下。”

王穆之全瞧了個正著,對棠兒的心思瞭如指掌,阮氏被徹底厭惡,新帝還未封賞後宮,這些個綺年玉貌的婢女個個心思浮動。她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不悅,隨後很快又消失,帶著一絲笑走了出去。

“陛下。”王穆之行了一禮。

看著她難以遮掩滾圓粗壯的腰身,司馬邳神色稍緩,擺手讓她坐下。

兩人寒暄兩句,王穆之問:“陛下夜行至此,可有什麼要事”

司馬邳稍作沉吟,道:“聽說你給衛玉度指了一門婚事”

王穆之微眯了眼,眉眼間轉為冷凝,笑道:“陛下好靈通的訊息,前日才說的事,怎麼就傳到陛下這裡了。”

司馬邳道:“衛玉度年紀尚小,行事不周,需再好好歷練,衛家雖有清名,家勢卻一般,暫且不必為他考慮婚事。”

王穆之道:“男子立業與成婚並不相誤,多少士族子弟都是成婚後才開始沉穩懂事。”

司馬邳露出一絲不耐道:“過些日子再說。”

王穆之看著他,若有所思。她這位丈夫,夜裡趕至,全為了一樁事,就是阻止衛琮的婚事。她心頭一陣陣泛冷,面上卻依舊笑著:“叫別人聽了,還以為衛郎君招了陛下厭惡。”

司馬邳並不否認。

“不知阮氏犯了什麼錯,陛下竟叫人行了重刑,手全廢了,日日啼哭卻發不出聲,實在可憐。”

司馬邳臉色驟然轉陰,冷聲道:“此事你不用理,朕自有安排。”

王穆之皺眉,後院盡在她的掌控,日後宮中同樣如此,她不喜例外,屏退婢僕,然後問道:“莫非阮氏之事與衛郎君有關”

司馬邳睨向她:“與他有什麼相干,阮氏已成庶人,不會入宮,你毋需不依不饒。”

聽出他維護之意,王穆之神色冷淡下來,“陛下待這位衛郎君著實不同,便是寵過的姬妾都大有不如。”

司馬邳拉長臉,冷眼看著她不說話。

王穆之扶著腰慢吞吞換了個姿勢,這才又道:“說來也是巧,為了阮氏之事,我肅清後院時發現,原來陛下有一副親筆畫卷曾讓阮氏瞧見過,畫中女子……”

司馬邳倏地打斷她,面露怒意:“那又如何”

王穆之怔了一下,眸光幽深。

司馬邳往後靠了靠,道:“我是看上了他,收起那些小心思、此事與你無關。”

王穆之沒想到他就這樣認了,又聽清他語氣中淡淡警告之意,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撫著肚子生了一陣悶氣,道:“陛下為個郎君,身邊的人說罰就罰,我瞧這衛郎君的本事,不讓董賢。”

司馬邳目光在她肚上稍稍停留,冷冷笑了一下,道:“內院不寧,是你管束不利縱容之故,怎怪到外人身上去了,你太原王氏倒是從來都是錯不在己身。”

王穆之擰緊眉心:“陛下可別忘了,今日能有這般局面,王家可是出了不少力,我全然一片心都為陛下考慮,不想平白惹出流言蜚語,陛下又何必惡語相向。”

司馬邳站起身,道:“國喪之期,王家看中什麼官職都來跟朕提,朕不過看中個人,就讓你不舒服了你的一片心倒是厲害,這些年後院之中一無所出,全是因為沒人能在你之前懷有身孕事。朕看中個小郎君你該高興才是,反正也不會誕下子嗣。”

他頓了頓,回過頭來,又道:“後宮未定,王家就如此篤定謝,庾,荀,蔡家可都有女郎。”

王穆之嘴唇輕顫,她與司馬邳雖稱不上和睦,但自從來建康,她懷上身孕,司馬邳已許久未曾如這般疾言厲色過,直氣得她眼前一黑,捂著額頭深呼吸幾下才緩了過來。

司馬邳已離去,婢女幾個守在外面,聽見裡頭似有所爭執,嚇得臉色發白,不敢再往前湊,趕緊回到裡面勸慰王穆之。

王穆之再躺下時卻心事重重難以入睡,想起好幾年前的事來,剛嫁入王府時她對夫妻感情也曾有過奢望,自覺家世樣貌才華都堪與司馬邳匹配,可隨著後院女子不斷增加,她也漸漸明白司馬邳對門閥世家戒備極深,她出身太原王氏便永遠不可能得到司馬邳真心。

她原以為以司馬邳多疑猜忌的性情,也難有真情實意,從前也有過女子受寵,不止阮氏一個,她成婚前兩年還施手段懲治過一個,司馬邳也未曾在意過。沒想到今天為護著衛琮,態度冷漠殘酷,竟以後位威脅,讓她既心酸又心寒。

王穆之閉上眼,將溼潤的淚意壓了下去。她給衛琮說婚事只想講此事輕輕揭過,可司馬邳如今態度,讓她心腸跟著冷硬起來。

第二日她眼下一片青色,著人將王致之叫來,將衛姌之事與他商量。

王致之聽了幾句,神色古怪道:“莫非這畫裡神女襄王的,是陛下”

王穆之沉著臉幾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王致之摸著下巴思索許久,哈哈笑道:“要說別的事我幫不上,這事我有辦法。”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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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一九七章馬跡

時間荏苒,眨眼到了十月末,衛姌接連給江夏寄去兩封書信,一封給伯父衛申的信裡自然是寫自己醉心學業,不想早定婚約,又託詞等日後有了明確前程再定不遲。給母親楊氏的那封信裡則是提醒到了必要時候一定要勸阻伯父。

將信送出,衛姌心下稍定,可想到如今處境,不禁又覺頭大。前面招了司馬邳厭惡,王穆之不知為何對她有了成見,細想來,應該也是因阮氏的緣故。

建康城是是非之地,若無深厚背景,在此處想出人頭地極是困難。衛姌來此已有小半年時間,若說聲名已是不小,玉郎無人不曉,雖然不是才名,但名氣響亮也絲毫不假,在外行走時所遇之人都爭相認識她。

衛姌從始至終沒想著真為官,只想著爭一個名士的名頭趁機隱遁山林。如今形勢早有不同,桓啟與謝宣都已知她真實身份。對於謝宣,衛姌覺得還能應付,在玉靈宮裡她已算計了他。謝宣是頂級門閥出身,又代司馬邳管著廣陵私軍,不會真有降罪,但以司馬邳的心胸氣量,謝宣要想消弭此事背地裡的影響,也需要一段時日。

至於桓啟,才是衛姌最頭疼的。桓啟絕頂聰明,城府手段一樣不缺。她思前想後,考慮許久。既然再留在建康已無用處,乾脆趁著年關之前回江夏去。衛申與樂氏對桓啟到底不同,若實在無法可想,她就只能回去向伯父伯母坦誠身份。

前世隱患已除,衛姌不再擔心衛家重蹈覆轍,自重活一世就壓在心頭的重重壓力驟然減輕,她反倒有些茫然起來。除了照常去陳令處聽課,她也少在外面走動,只與許翎幾個相熟的聚會說笑。

衛姌私下囑咐惠娘收拾行李,準備回江夏,還有僕從婢女也需想好安置。

桓啟正打算過了這一陣就離開建康,家中還有許多事等他處理,與常山王聯姻之事桓家上下都是極力贊成,他現在只是暫時拖延,真要徹底解決此事還需要他親自去一趟族中。其他人桓啟都不怎麼放在心上,唯有父親桓溫,握重兵,執權柄,威嚴甚重,需好生應對。

他見衛姌叫人收拾行李,只當她已是默許答應隨他走,心下不由歡喜,住著狹小的宅子也渾然不在意,最近一段時日都是和顏悅色的。

這日太原王氏送來帖子,請桓啟與衛姌去西郊遊玩。

建康城內計程車族各時節都有遊樂名目,九月重陽本該是個登高飲酒的熱鬧日子,但那時庾氏圍宮,城中禁止出行,後來又經國喪,直到最近才恢復正常。王穆之封后的詔書尚未立,但朝中上下都已將其視為皇后,太原王氏也成了後戚。

王致之廣撒帖子,建康城內無人不應。他還去宮中走了一趟,將司馬邳也邀上。城中各家聽說新帝將至,越發積極響應。

就在出行前一日,天色轉陰,下了一場雪沫子,飄飄灑灑小片刻。城中來往行人都停下抬頭望雪,有人說這是新帝繼位,是個祥瑞之兆。

第二日清晨,司馬邳車駕從臺城而出,隨後跟著朝臣,門閥,世家,浩浩蕩蕩前往西郊。

天氣漸冷,沿途楸樹成林,枝幹挺拔,落葉颯颯,林後遮蔽的山嶺顯露出來,些微霧氣繚繞,遼闊高遠,鬱郁蒼蒼。

到了山下,隨行的侍衛僕從立刻紮營。

衛姌怕冷,已穿上厚實的冬衣,站著眺望遠處山峰,景色怡人,一時心情也落拓豁達不少。隱隱間,她有種被注視的感覺,扭頭一看,和遠處司馬邳的目光撞了正著。御前服侍的人很多,他站在營帳前,目光漫不經心掃來,視線交錯的那一刻,他皺了下眉,很快又撇過頭去。

衛姌只道他是不樂意瞧見自己,趕緊走遠一些,又見許翎幾個聚在一起說話,就湊了過去。

幾個小郎君正無事可做,坐車行了半日,便喝著漿,閒聊幾句。幾人所說都是當下時局,比如桓溫上書北伐,已被駁回一次。太原王氏得了好幾處緊要官職,新帝沒有偏頗,對謝安又徵召了一次,許以高位。其餘各家和朝中大臣不想生事,行政以平衡各方勢力為主。又說北地也風波不斷,符健自擊退殷浩大軍後回去也生了病。

“大司馬想必也是聽說符健病了,這才急著北伐,想一併拿下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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