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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吻下來。
衛姌想著前兩日,身體躲避。
桓啟捏著她的下巴,目光深沉,直望進她眼裡深處,“別怕。”
忽然傳來敲門聲,蔣蟄道:“小郎君的藥熬好了。”
衛姌忙將桓啟推開。
桓啟嘆了口氣,叫聲進來,蔣蟄親自端了湯藥進來。桓啟便盯著衛姌喝了,然後就讓她趕緊回去洗漱休息,他留下來繼續處理公文要務。往別處去的戰報可以交由書吏起筆,但給桓溫的書信他要親自寫。說起來,之所以他能以兩萬多精兵直取洛陽,實則北秦大部分兵力全被牽制在長安。
衛姌吃了藥果然睡地舒服多了,在伊水休整兩日,大軍繼續朝洛陽進發。很快到了城外,圍而不發。
洛陽城內苻升與眾臣此時都不敢對桓啟有絲毫小覷,自從知道桓啟將至就寢食不安,可等人來了,城中風聲鶴唳,所有人都盯著城外。苻升登上城牆,瞧著如黑雲壓城的晉軍,肩上的傷似乎都開始隱隱作痛。
他暗自咬牙,罵了一聲,從早晨等到午時,對面的大軍卻毫無動靜。
苻升傳令讓上下將領軍士戒備,不可放鬆。
全城緊繃等到日落天黑。
將士們議論紛紛:
“對面都已經安營紮寨,生炊煙了,實在氣人。”
“莫非桓啟不敢攻城”
“不如趁夜去偷襲敵營。”
苻升太陽穴突突跳動,怒喝,“軍令閉城不出,誰敢妄議帶兵出城,孤把他從這裡扔下去。”
眾人皆知他帶兵出城迎敵,卻在伊水大敗的事,當即不敢再提出城的事。
桓啟圍城四日未動,洛陽城中卻絲毫不見放鬆,苻升日日登城頭,脾氣暴躁一日勝過一日。第五日清早,他又來到北垣城牆上,面色陰騭,瞧著遠方靜默不語,似在思索什麼。就在他沉思的時候,忽然有人疾奔而至稟報:“南垣有晉軍攻城。”
苻升大驚,快步來到城下,正有幾位將士迎上來,著急道:“桓啟這幾日未攻城,就是在等另一路兵馬,新安已破,剛才已兵至城下,正欲攻城,我等看兵力在桓啟之上。”
苻升立刻命人嚴守南垣城門,但他對桓啟這裡也未放鬆,南北兩面皆受敵,守城壓力驟增,苻升對桓啟忌憚更深,將兵力大半放在北垣城門。攻城半日,謝宣與劉道堅所領的徐州兵鳴金收兵。
第二日,南北兩面一同攻城。
苻升面色鐵青,在北垣城門守了半日,聽將士回報,劉道堅攻城頗有章法,讓南垣城門壓力極大。苻升恨恨盯了城外一眼,帶了一部分兵力趕去南垣。
一整日下來,兩軍死傷慘烈,牆頭更是多處破損,苻升召將士共議,幾日觀察下來,眾人都看出,桓啟帶的兵少而精,卻少軍械,沒有徐州兵數量多準備充分。若以攻城而論,此時是謝宣與劉道堅壓力更大。
苻升沉吟許久,決定明日起重點防範南垣城門。
又一日從天亮打到午時,徐州軍三次攻城都被守了下來,城牆下堆起了厚厚一層屍體。
午時一過,天色突然變得暗沉,烏雲密佈,大雨滂沱。
城門外一片死寂,遠處營地中傷者的嘶吼哀嚎不絕。謝宣在營中走了一圈,回到營帳中時臉色如外面的大雨一般。
劉道堅道:“洛陽城中已是強弩之末,等雨一停,再攻城,不久就可以拿下。”
謝宣知道他不是在這種事上隨意誇口的人,點了點頭,看著營帳外雨水如簾,神色悠遠。
劉道堅正在給手臂換藥,他前些日子受的傷,這兩日傷口已合攏結痂,他是武將,知道養傷重要,所以換藥很勤,似隨口提道:“子淵,你主動請纓帶兵北伐,攻下洛陽除了軍功,對你還有什麼好處”
他這些日子觀察下來,發現謝宣對於收復洛陽格外心急,心中好奇不已。
“你我兄弟,生死相托,有什麼話不可以說”劉道堅道。
謝宣嘆了口氣,道:“我與家中約定,若此次取洛陽令這支兵馬名聞天下,便可以自己做主婚事。”
劉道堅怔住,隨即抽了口氣,“你莫不是說笑”
謝宣神色平靜,雙眸卻透出堅定之色,“並非說笑。”
劉道堅眉心折起很深的痕,道:“算了,我也不問你緣由,反正都已經打到城下,這份功績是時候該拿下了。”
作者有話說:
第263章二六二章銅駝
雨水綿密,下了幾個時辰不斷,桓啟從外走進營帳中,將蓑衣除了,拍了兩下衣裳,將水汽抖落,這才往裡面進去。蔣蟄正坐在屏風外守著,迅速起身,桓啟擺了擺手,繞過屏風走進去。內帳中飄著一股藥味不散,衛姌側躺在床上,身子弓起,頭髮逶迤在枕上,臉蛋粉白。
桓啟伸手在她額頭輕輕一探,幸而並未起熱。衛姌是昨兒突然來了葵水,往常在家中,她需先喝幾日湯藥調理,但隨軍出來已是各種不便,她忍著羞找蔣蟄,準備了布條衣裳等物,小腹墜脹疼痛半日,她咬牙支撐,到了今天人已是虛弱下不來床。
桓啟在床邊坐了半晌。
衛姌動了動,轉過臉來,睜開一雙迷濛水潤的眼眸,稀裡糊塗地問:“要攻城了”
桓啟道:“還在下雨,你不用管,歇著就好。”
衛姌恍若蚊吟似的嗯了一聲,想著什麼,又輕聲道:“洛陽易守難攻,便是攻不下來,也不用心急。”已連著攻城幾日都未建寸功,她見他神色微沉,便勸了一句。
桓啟冷哼,“放屁”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看著床上衛姌缺了血色的臉兒才嚥了下去,生硬道:“洛陽又算得什麼,等雨停便能打下。”
他見衛姌又睡了過去,掖了下被子,輕嘆一聲,這才走出帳外。
雨下了一整日,夜裡便止住了。
苻升又召了眾將士來商議,攻城歷來需要重兵與軍械,桓啟兩者皆無,他們幾日觀察下來,決定明日還是重點防範徐州軍方向。第二日,濃重的烏雲散去,天光大白,桓啟便號令全軍押上,還動用前幾日藏而不露的軍械,一部分是從江陵出兵時帶來,還有一部分是從伊水城眾搜刮來的。
大軍如潮水湧至城門,一浪又一浪,攻擊猛烈,將前幾日的攻城襯得彷彿兒戲,城牆上的兵卒壓力驟增,大呼小叫,急切待援,軍情傳到苻升面前,他面色微變,但此時南垣城門前,劉道堅支援的攻勢也是前所未有,他站在城下督戰,將士兵卒悍不畏死,不斷在城牆跌落,又持續有人補充上來。
苻升陣前難以調兵,只能下令死守。
攻城持續三個多時辰不間斷,北垣城牆上有北秦兵卒被殺踢下城頭,卻再無人補上,晉軍盯著這一處缺口拼命廝殺上去,漸漸不斷有兵卒登上城牆。
將士來報,桓啟一揮手,營內牛角聲響起,全軍再一次踩著屍山血海攻了上去。北秦兵卒眼見城牆上的晉軍已越來越多,撲上來就拼命,有人受不住,慘叫一聲逃跑。
這些兵卒之前已在伊水敗過,對晉軍頗為畏懼,此時見城門已快失守,立刻就亂了起來。
轟然一聲,城門被木車撞開,晉軍歡呼,氣勢更勝,盔甲鮮明,蜂擁殺入城內。
桓啟回頭看了一樣後營,帶著親兵一共攻了進去。
苻升揮刀將一個爬上牆頭的徐州兵士砍殺,只見一個將士慌張跑來,拉住他的胳膊,道:“南垣城門快要守不住了,請殿下速速離城。”
苻升面色一僵,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抬頭看了眼天色,已是大半日廝殺過去,他往後退了半步,身上力氣都卸了一半。將士不等他命令,拉著他離開牆頭,內牆下早有親兵等候。
“護送殿下離城,洛陽之事速報長安。”
親兵答應一聲,將奴苻升護在當中,往西側的城門逃去。晉軍圍城,受兵力限制,此處最是薄弱,親兵拼死一搏,又死了不少人,將苻升送了出去,還跟著一些守城兵卒,所留前人左右從山道密林中逃跑。
苻升自是不甘,此時卻說不出話來,他脾氣暴虐,此時無處發洩,拿起馬鞭抽了左右親兵幾下,喝罵道:“未破城就棄城而逃,你們誤我。”親兵訥訥不敢反駁,只是勸他先暫避鋒芒,等從他處調兵再戰。
苻升逃走,城中很快就傳遍訊息,南垣城門守城將士心知必敗,又聽說北垣城門已破,再無抵抗意志,有人扔了兵器,乾脆開啟城門稱降。
劉道堅見狀抹了把臉,嘴角剛揚起,忽然又想到什麼,猛地轉頭。
謝宣神色肅穆,苦笑道:“有人先破城了。”
劉道堅罵了一聲,“奶奶的,這兩日守軍全來對付我們,倒讓桓啟佔這天大的便宜。”
他自知前些日子誇口,今日卻沒能做到,對謝宣十分愧疚,臉幾乎皺成一團。
謝宣心中也有邪火,只覺得差了一籌,便處處皆落後於人,只是此刻撒邪火也沒甚大用,他吐了口氣,道:“先入城再說。”
洛陽城中百姓閉門不出,留下的北秦兵卒已棄械投降。謝宣讓將士一路搜尋是否還有殘兵,全看管起來。劉道堅左右觀望,見洛陽城中屋舍如雲,鱗次櫛比,道路亦寬敞,足夠幾輛馬車同行。如今都城建康雖也是大城,但與眼前相比,卻好像失了幾分雄偉壯麗。
“這就是洛陽舊都,”劉道堅興奮道,“書中所言無半點虛假。”
謝宣心事重重,未與他應和。
很快來到城中銅駝街,往前可直達洛陽宮。
苻升既已逃了,洛陽宮也不會再有重兵把守,謝宣看見前方已有人帶著兵士往宮中闖去。
劉道堅嘬了下牙花,“咱們要不要趕緊去,不然宮裡的好東西非讓桓啟搬空不可。”
謝宣輕輕搖頭,桓啟帶兵入城少,若此時再上去搜刮,定要與桓啟起衝突。
劉道堅嘆了口氣,這時目光一轉,又見一輛馬車緩慢從大街那頭過來,四周有不少軍士護衛。
“那車裡是誰”
謝宣只淡淡瞥去一眼便不在意。
馬車轉道也上了銅駝街,廂門推開半扇。
劉道堅好奇看著,脫口道:“是衛家那個好看郎君。”
謝宣怔住了,眼中閃過不可思議,隨即駕馬追了上去。
軍士沒讓他立刻靠近,謝宣心頭狂跳,喊道:“玉度,你怎到了此處”
衛姌面露詫異。剛才蔣蟄在車外說洛陽舊都如何如何,衛姌身上雖還有些難受,仍是想看看外面,才推開門瞧了幾眼,沒想到就聽見謝宣的聲音。
作者有話說:
第264章二六三章無題
緊跟在馬車旁的蔣蟄先扭過頭來,面露不悅正要趕人,只見面色赤紫,雙目如炬的劉道堅帶著一隊人跟上來。
衛姌喊“停車”,將廂門推開,她身上不舒服,端坐在車中作了個揖,道:“見過謝兄,劉兄。”
劉道堅嘿嘿一笑,還了一禮。
謝宣翻身下馬,徑直走到車前。他穿著一身墨藍長袍,長身玉立,氣度高華,真如玉樹般俊雅。衛姌看向他,想到前一次見,還是在建康算計他與阮氏,心情頗為複雜,嘴唇微微動了動,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謝宣剛才聽劉道堅提到衛姌,驚疑不定,到了近前發現真是她,看著她好一會兒,才想起開口:“你……你怎麼來了此處”
衛姌輕輕搖了一下頭,沒作解釋。
謝宣皺起眉,注意到衛姌臉色不好,語氣略低沉了些,“你這樣的身子,如何能跟著行軍,簡直胡鬧,莫非是桓啟強帶你來”
謝宣不由想起曾打聽到的訊息,桓啟將衛姌時刻帶在身邊,在江夏時還是半夜走的,衛申大發雷霆都未能阻止,外間已有桓啟衛姌的流言蜚語,暗指桓啟轉好男風。謝宣卻清楚衛姌身份,心中越發酸楚疼痛。
當初被她矇騙離開建康之時,謝宣只覺得她冷心絕情,想著從此與夢中前一輩子徹底做個了斷,不再惦念。可過了一段時日,家中再次催促婚事,謝宣久未答應,不經意間念著的還是衛姌,他心裡某一處竟還藏著卑微念想,既然一還一報,或許她對前世之事也消了氣,兩人還有機會。
可惜謝宣爭取帶兵北伐的機會,辛苦征戰,還是未能先破洛陽的城門。他胸口彷彿被大石所堵,氣息不暢。
衛姌搖了搖頭,“與他無關。”
謝宣看著她,不由往前一步,“你臉色這麼差,是不是生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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