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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道堅長出一口氣,對謝宣道:“你去惹那個閻王做什麼,剛才我遠遠看著,還以為你要死在他手裡。”
謝宣剛才面對桓啟,也繃著根筋,比他面對族中長輩時壓力更大,他道:“我心中有話實在不吐不快。”
“剛才你們說些什麼莫非是為了衛郎君子淵,你實在糊塗啊。”劉道堅問。
謝宣搖頭。
劉道堅還要再勸,轉頭看去,只見謝宣眼睛泛紅,已溼了眼眶。
“你……”
謝宣轉過身,澀然道:“你不知,前世……夢裡她是我的妻,若能讓她好過些,我什麼都願意做。”
劉道堅目瞪口呆,他只當美色惑人,桓啟也好,謝宣也好,都是一時所迷。但謝宣竟說出這樣的話,他愣了愣,才道:“子淵,趕緊去醒酒,好好想想謝家,想想我們帶來的兵馬。”
謝宣擦了把臉,苦笑出聲,想著家族多年傾力培養所用人力財帛不知多少,他漸漸冷靜下來,拍了拍劉道堅道:“我失態了,剛才多虧了你。”
劉道堅道:“等會兒回去,還是去和桓啟敬個酒,可別忘了,這趟出兵以桓家為主。”
謝宣緩緩點頭。
作者有話說:
第269章二六八章無題
桓啟大步走開,臉上恢復平靜,實則心中仍壓著火。天色漆黑,他往前走了幾步才發現錯了,折返回去,在牆邊聽見謝宣與劉道堅正說話。
“你不知,前世……夢裡她是我的妻”這一句飄進耳裡,桓啟站著不動,等劉道堅與謝宣兩人走遠,他才緩步走出,盯著夜色裡兩人的背影看了許久,面色深沉難測。
桓啟回到宴席上,笑著與人飲酒,又過片刻,劉道堅與謝宣前後腳回來,席間有些精明眼尖之輩,覺得氣氛有異,便又趕緊叫人來歌舞作伴,湊趣談笑。謝宣拿著杯盞晃了晃,緩緩起身,舉止優雅向桓啟敬酒。
桓啟含笑舉酒飲了一口。
兩人心照不宣,算是將太極殿前發生的事揭過。
這晚過去,洛陽城中官員任事已算是安定下來,桓啟又忙於軍中安頓,重建防事。衛姌那夜聽了桓啟一番話,心中如浪潮般起伏不定,前世她被冷待,心如死灰,重活一世,她冒了兄長身份,對婚事也沒抱多大希望。可沒想到,遇上如此霸道不講理的桓啟。他幾次相救,態度也變得越發溫柔體貼。
她看著窗外垂柳,深深吸了口氣,想著桓家,又想著他後院的姬妾,不禁又覺苦惱。
蔣蟄看出她有心思,也知宮中這些婢女僕從難以陪著說話排遣,這日帶著幾個侍衛,抬著幾個木箱進來。衛姌讓人開啟,木箱裡放著不少字帖卷軸,還有些筆墨珍品。她立刻來了興致,張開卷軸一看,有不少是洛陽碑帖。
蔣蟄道:“這些東西都是洛陽那些高官豪族送來的,將軍知道你喜歡,特地讓人收拾出來。”他一面和衛姌說著,一面又讓人將後面兩個箱子開啟,是極珍貴的一些皮料綢緞,還有珠寶首飾。
衛姌經歷兩世,也見識過不少好東西,可見到眼前滿滿幾箱的各色珍品,也不由驚歎了一下。
桓啟從外走了進來,才剛入初夏,天氣溫和,他來得匆忙,起了一層薄汗,進門之後先擦了把臉,他一屁股坐到衛姌身邊,含笑指著箱子裡的東西,問她喜歡哪樣。
蔣蟄見兩人說話,立刻就帶走了。
桓啟就近在箱子裡拿出一串瑪瑙珠子,在衛姌身上比了比,瑪瑙赤紅如血,縞紋華美,襯得衛姌肌膚如雪一般。桓啟道:“你整日穿著男裝太過素淨,以後換了衣裙,這些便都能用上。”
衛姌瞧了瞧那些金珠簪子等物,卻不由有些擔憂,“這些東西是不是該上交朝廷”
桓啟低笑,摸了摸她的頭髮,“傻瓜,明面上給朝廷的早就已經備好了,這些都是該拿的好處。水清無魚,若是打仗連這些好處都沒有,誰還肯賣命上沙場。洛陽到底是舊都,奇珍異寶藏著不少。也就是這些年苻健在長安,不肯來洛陽,不然應該更是繁華。”
衛姌自幼在家中也聽說當年朝廷棄洛陽奔逃至南方的事,對洛陽依稀有個念頭,這次隨軍來了,見著此城雄偉壯觀,與想象相差無幾,只是百姓出逃不少,顯得有些冷清。
桓啟又箱中幾卷碑文拿出來給衛姌看,要說這些卷軸的珍奇程度,也不亞於珠寶,已有不少碑文在戰亂中損毀,僅有為數不多的拓文存世。
衛姌從中挑選了幾副字畫,道:“這兩副字畫伯父大哥也常提起,可惜遠在北秦難以得見,正好回去送給伯父,他定會喜歡。”
桓啟見她笑盈盈的,心裡也高興,將她一把摟住親了好幾下,“聽你的,回去就送去江夏。”他聲音低下去,全含糊在唇舌間。
衛姌為護著字帖,用力將他推開,珍而重之放回箱裡收好。
桓啟見狀好氣又好笑,重新將人拉了回來,狠命揉了揉。衛姌臉上漲紅,又察覺到他身上變化,神色微變,掙扎躲開。桓啟捏著她的下巴親吻,聞著她身上的香甜,心上身上都燥得慌,但想著前幾日才說的話,還是強忍了下來。
他親吻著她的唇和脖子,長長吐氣,這才把人放開些,低頭看著她的眼睛,“玉度。”
衛姌心猛地一蹦。
桓啟道:“送去江夏剛才那些字畫還不夠,等再多理一些,和荊州府上備著的東西一起送去。”
衛姌此時倒寧願與他說話分散些精力,聽他這麼說意外道:“送這麼多”
桓啟唇角勾起,“不多,都是聘禮。”
衛姌橫他一眼,張了張嘴,這一句無論答應與否都覺得不妥。
桓啟忍不住又湊過去親她,“等了這麼久,姨父他就是有氣也該消了,等回去再好好求一求,他也該答應了。”
衛姌哼唧一聲道:“未必,伯父為人最是剛正,最是瞧不上那些歪門邪道。”
桓啟道:“再剛正也經不住磨,大不了我再挨頓藤條,小的時候為了習武我可是吃了幾頓毒打,這回就是再翻一倍我也認了。”
衛姌原不想理他這話,可想著他話裡的場景,忍不住又笑起來。
桓啟看著她的笑臉,輕柔地抹了摸的臉,道:“記得在江夏的時候,你說過,不想嫁去謝家,是因為落水的時候夢見前世”
衛姌愣住,眼睛輕輕一眨。當時她為了說清女扮男裝的事,只好將含糊提起前世,受天師道影響,士族之中對鬼神道術也沒有避諱,當時衛申與樂氏也未深究此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桓啟突然提起此事。以他行事作風,對這種玄乎奇異之事從不當真。
“生死之際,是見過些前世的景象。”過了好一會兒,衛姌才道。
“前世你曾嫁去謝家”
衛姌緩緩點頭。
桓啟面色未改,眸光微動,又問:“哦我就這樣讓你嫁了”
衛姌心想前世她深居簡出,出嫁前連他的面都沒見著,後來就斷了訊息,也沒有讓不讓的事,她嗯的回應一聲。
桓啟半眯起眼,捏了捏她的手,語氣淡淡道:“胡扯,有我在,哪能讓你嫁去謝家,可見這些前世的夢都是假的,趕緊忘個乾淨。”
作者有話說:
第270章二六九章重新整理
衛姌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個,心下好笑,可抬眸看見他的眼睛,不由微怔,道:“不過就是個夢。”
“是夢也不行,統統忘了。”
桓啟口氣仍是強硬霸道,用力攬住衛姌,低頭去親她的嘴唇,動作溫柔堅定,又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玉度……”他一邊吻她一邊含糊地喚她名字。
衛姌身體微微戰慄,手碰到他胸膛,掌下堅實而溫熱。
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來到門前停止,被人攔住低聲說了幾句。桓啟皺眉,本不想理會,衛姌將他肩膀推開。
桓啟坐正身體,喚人進來。
侍衛撲通跪在堂下,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將一封書信雙手高舉遞上前,“急報。”
桓啟接過書信,看了上面的內容,剎那間雙目一沉,臉色難看。
衛姌嚇了一跳,心生不妙。
桓啟站起身,戰報緊緊捏在手裡,冷聲對外吩咐,將幾位軍中將領立刻叫來,他抬腳就要走,又蹲下身,拍了拍衛姌的肩膀,臉色緩和許多,道“長安那邊出了事,我先去處置。”
聽是長安,衛姌立刻便是心驚肉跳,匆忙點了兩下頭。
桓啟說了一句“有我在”,帶著侍衛匆匆忙忙地走了。
衛姌看著堂間擺放的木箱,此時也無心欣賞,叫人收拾起來,想著剛才送來的戰報,事關長安,莫非是吃了敗仗但這一路兵馬足有十萬數,是此次北伐的主力,由桓溫帶兵,苻健病重堅守不出,按理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
衛姌想了半晌也想不通這裡頭的關鍵,這日用過晚飯,等到天黑,桓啟仍與幕僚眾將議事未出來。她等得睏倦,這才耐不住睡去。
天還未亮,衛姌被門外兵士走動的聲音吵醒,她坐起來,對外喚人,門推開,走進來的卻是桓啟。他穿著玄色戎裝,袖口緊束,一身銳利冷肅。
衛姌問:“出什麼事了”
桓啟坐在床榻邊,道:“糧草受阻,苻健老奸巨猾,將關中黍麥提前收割,我父親強攻灞上不成,兵敗退至藍田,折損三萬兵馬,途中被伏兵偷襲,撤退時他驚馬摔下,傷重不起。”
衛姌瞪大眼睛,記憶裡前世桓溫多次出兵,從未聽說受過這樣的重傷。她心沉甸甸的,意識到前世今生已太多不同,就連北伐這樣的大事都受到影響。
她看看桓啟身上衣裳,“你要走”
桓啟一直都知道她聰慧,頷首道:“軍中無首,我父親傷重的訊息還瞞著,若讓苻健察覺異常就糟了,我需儘快趕去。”
衛姌聽了蹙起眉頭,露出擔憂的神色。
桓啟突然伸手將她從床上拉起,“快起來收拾,隨我一道走。”
衛姌吃了一驚。
桓啟在她肩上輕輕拍了拍道:“每次留下你總要生出事來,我已叫人備車,路上要委屈些。”說著他起身到門前喊蔣蟄來,吩咐了幾句就快步離去。
衛姌起來換了衣裳,重重梳洗。剛才桓啟只簡單說了幾句,也足見情況危急,不能耽誤。
蔣蟄還算細心,著人在馬車裡鋪了厚厚一層褥墊,又放了些吃食與茶水。
桓啟將兵馬分成兩路,他帶著騎兵兩千先行奔赴藍田,餘下人馬攜帶輜重兵械等物則可以稍緩行軍。而洛陽及周邊城池,他將全交給徐州軍。
謝宣與劉道堅清早被喚來,路上見兵馬調動,都覺意外。桓啟卻笑著將洛陽全權託付。謝宣與劉道堅對望一眼,同時皺起眉頭,待要細問,桓啟卻不再多言,轉頭料理軍務。
兩人從殿中出來,劉道堅道:“必是出了大事,前兩日只讓我們去修葺宗廟皇陵,今天突然就將城中軍政要務全塞過來,我剛才遠遠看了一眼,大營中戰馬齊備,其餘的都還暫時未動,莫非是要分兵而行”
謝宣沉思片刻,道:“洛陽也並非那麼好守,三面皆敵,等北秦徵招兵馬再打來,就要換你我頭疼了。”
劉道堅嘆了口氣道:“桓啟已拿了攻城的功勞,此時抽身而出,將守城重任交給我們,未必不是存著磨耗徐州軍的想法。”
謝宣忽而臉色微變,轉頭又朝著軍馬集結方向張望。
劉道堅猜出他是又想著衛家郎君了,趕緊將他拉走,道:“把心放回肚子,桓啟將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你就不要多事了。”
謝宣神色微黯,許久無話。
桓啟調齊兵馬,開啟城門很快出發。馬車也跑得飛快,衛姌在車裡受著顛簸,頭暈腦脹,幸而車內褥墊厚實,她咬牙撐了下來。
連著幾日白天趕路,夜裡紮營,出洛陽,從魯陽行軍至武關。這日天色昏沉,不久前下了一場大雨,路上泥濘難行,又有兵士戰馬摔傷,桓啟無奈,命人在林外紮營。因此次行軍匆忙,所帶行囊皆簡,草草紮了遮雨的帳子,尋著稍乾燥些的地方就地歇息。
衛姌連著幾夜就睡在馬車裡,今晚也不例外,睡到半夜她醒來,悄悄從廂內爬出。蔣蟄正值夜,見狀湊過來。衛姌朝他點了一下頭,道:“我要走遠一些。”
蔣蟄立刻明白她是要如廁,陪著她走到林間,遠避營帳裡的兵士。過了片刻,衛姌從樹後出來,蔣蟄正要招呼,卻見衛姌臉色一變,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蔣蟄手按在腰間刀柄上,壓低身子,衛姌躡手躡腳走了過來,臉色發白,指向林間深處。蔣蟄眯著眼看去,片刻,額上冒出汗來。眼睛適應黑暗之後,他依稀可以看見有人趁夜從林中緩慢靠近。此時距離兩人不到十丈距離。
衛姌拉了蔣蟄一下,兩人從原路返回,來到林邊,蔣蟄將衛姌拉著蹲低,大叫一聲:“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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