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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沈宴冥想了一陣,然後用趕屍人的能力,喚醒了綠祖母。
這種感覺太好了。
就像擁有了超能力一樣,雖然是小時候的夢想,這時候實現了,也不算遲到。
心情大好的提上盾牌和長劍,開始練習格鬥技巧。
孫慈老郎中在旁邊熬藥。
沈宴明確感覺到了孫慈老郎中熬製的疏經活絡緩解傷痛的湯藥的效果,他最近幾乎每天都練到精疲力竭,這樣的強度,按理乳酸的積累會讓身體十分疲憊痠痛。
但每天一碗湯藥,除了當時酸酸漲漲的,居然半點劇烈運動後的後遺症都沒有,第二天還能繼續接著練。
每次去翡翠大森林挖野菜,也帶上了孫慈老郎中,所以採集的藥材也比以前多了很多。
足夠熬藥的了。
就是各種藥材多了起來,分門別類就麻煩了起來。
沈宴一邊招架蝗崽砍來的一劍,一邊想著,看來下一件“傢俱”,得讓陳大匠弄一箇中藥櫃子出來,就是那種很多抽屜,可以裝不同藥材的櫃子。
蝗崽已經趴下了:“不行了不行了,沈宴你最近力氣漲了不少啊,韌性也好了很多。”
鍛鍊還是有效果的。
蝗崽畢竟還是個孩子,不能像成人那樣堅持劇烈鍛鍊那麼久,旁邊的大蛇接過盾牌和劍,代替蝗崽,繼續練習,這樣這些半大不小的小孩,也能鍛鍊起來。
筍子等這些更小的,趴在倉庫視窗的書桌,一邊逗書桌上的貓,一邊熱鬧地看著外面。
老巫師烏瑟爾最近曬太陽更勤了,時不時在沈宴旁邊嘮叨幾句:“要爛掉了,太陽也不能防止一隻死亡的手臂腐朽。”
沈宴知道老巫師烏瑟爾的意思,烏瑟爾最近幫了他不少忙,教他語言和文字也十分認真,若是能幫上對方忙,沈宴自然義不容辭。
但是,他是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荒城的黃金石能運來。
等沈宴疲憊不堪地坐地上後,筍子幾人麻溜地從倉庫跑出來,給沈宴端來一大碗中藥。
筍子:“沈宴,喝藥,看我給你盛得多滿。”
沈宴嘿了一聲:“你們對我可真好。”
一群人小孩都笑了:“捏著鼻子喝,幾口就沒有了。”
這藥湯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魔鬼一樣的存在。
效果雖然好,但味道也是出類拔萃。
沈宴吹著藥水,慢慢喝了起來。
這時一輛卡車向這邊開了過來,沈宴一愣,卡車不是他們虎豹傭兵團的。
他們團裡就兩輛卡車,看得久了也就熟悉了,一眼就能認出來。
不過,趙闊正從卡車上下來,後面還跟著三個如同鐵塔一樣人。
高大,比正常人至少高出一半個身體,一股子兇悍的氣息。
沈宴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烏瑟爾已經從曬太陽的石頭上爬了起來,五指快速挪動:“荒城的野蠻人!”
沈宴一
愣,
這就是荒城的野蠻人,
果然高大,難怪擁有野蠻人血統的趙闊,能比自己高半個身體,他都不好意思說,他伸手都摸不到趙闊的頭,最多堵住對方的嘴。
而這個時候,荒城的人來這裡……
沈宴的眼睛都不由得亮了起來,跑了過去。
趙闊介紹道:“這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兄弟,野宇,野震,野碩,他們是三胞胎親兄弟,負責這次的黃金石運送。”
“這小傢伙是我們虎豹傭兵團的小雜役,別看個子小,平時挺機靈。”
野蠻人三兄弟有點憨厚,一拍胸口:“少司的朋友,就是我們野蠻人的朋友。”
沈宴趕緊打招呼。
趙闊知道沈宴關心什麼,讓沈宴自己上車看,趙闊去給奔波了一路的野蠻人三兄弟準備食物。
比沈宴先上車的是烏瑟爾,別看只是一隻手臂,一蹦能蹦老高,直接就彈上了車。
卡車的車廂內,一車散發著金色光芒的石頭。
沈宴也驚訝了一番,石頭居然能發光,黃金石的名字或許就是這麼來的。
沈宴說道:“烏瑟爾導師,你的魔藥需要多少黃金石?”
烏瑟爾“嘖嘖”了一聲:“石球大一塊就行,你小子還算守信用。”
從荒城弄到黃金石可不容易,沒想到還真送來了。
烏瑟爾的心情明顯十分的愉快:“我去準備熬製魔藥,你幫我抱一塊下來。”
需要的其他藥材,趙闊已經幫他準備好,熬製魔藥的坩堝等也準備好,現在黃金石一到,自然可以開始了。
沈宴點點頭,抱起一塊石球大的黃金石。
正要準備下車,沈宴卻愣住了,在這些黃金石下面,鋪墊著一層米長的植物根莖,估計是為了長途運輸,防止石頭晃動或者震壞卡車。
沈宴看著這些米長的植物根莖,不由得蹲下來仔細看了起來。
“這是……苧麻!”
沈宴眼睛都不由得亮了起來,好東西啊,就不知道這樣的苧麻數量多不多。
車是荒城野蠻人的車,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弄的苧麻來鋪車。
先去給老巫師烏瑟爾送黃金石,再去問趙闊。
烏瑟爾呆在旁邊的擺放雜貨的倉庫裡,將送黃金石的沈宴趕了出去。
不一會兒,傳來奇奇怪怪的魔藥的味道。
說實話,讓沈宴看他也不敢看,藥材中有什麼人類破碎的心臟之類。
絕對是一個恐怖的熬藥過程。
嘀咕了一句:“邪惡的巫師。”
然後去找趙闊,趙闊簡單的給三兄弟弄了麵條,速度很快。
野蠻人三兄弟大口大口的吃著:“什麼時候傭兵之城有這麼好吃的食物了,我記得上次來,還都是烤麥餅。”
“那都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上次來還是接趙闊回荒城,當時趙闊還是個小矮子。”
趙闊見沈宴過來,說道:“這新的吃法是他弄出來的,現在我們虎豹
傭兵團正在做這個生意,生意還不錯,又安全又能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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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個子居然能幫著賺錢。
有點不可思議。
沈宴笑道:“好吃的食物可不只這個,我們鋪子上就還有其他好幾種。”
說完,沈宴問道:“我看你們車上,有用來鋪車的植物,你們在哪裡弄的,多嗎?”
好奇怪的問題?
三人顧著吃飯,都顧不上回答,這一路上估計是餓壞了。
趙闊說道:“你說冬枯草?”
“荒城外是一片平坦的荒原,什麼都沒有,只有兩種植物特別的繁盛。”
“一是見底青,一種根鬚十分發達的矮草,鋪滿了整個荒原,它們的根鬚挖上十幾米的深坑都挖不到頭,以前荒城的灰眼兔子最喜歡啃食見底青的根莖。”
說完還嘆息了一聲,野蠻人三兄弟也是眼色一暗,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荒城的灰眼兔子就足夠養活他們,直到外面的人以經商的名義來到荒城,卻暗地裡私自狩獵,母兔和剛長一點個頭的小兔子都不放過。
也怪他們,居然沒有防備著,讓美味的灰眼兔子從他們荒城差點絕跡,現在剩下的一部分,根本養不活荒城人,更別說有規模的發展起來了。
趙闊繼續道:“另外一種植物名叫冬枯草,生長在貫穿荒原的冬枯河周圍。”
“數量雖然沒有見底青那樣鋪滿整個荒原,但冬枯河周圍的冬枯草也不少,密密麻麻的延續一大片,繁盛的時候,看不見頭。”
沈宴心道,荒城的人將苧麻叫做冬枯草麼,因為那條冬枯河而得名?
趙闊疑惑地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沈宴:“我知道一種織布的工藝,若冬枯草是我認識的那類植物的話,它就是織布的主要材料。”
“傭兵之城不是缺少布料麼,你又和荒城的關係頗深,我想著我們可以和荒城合作,由荒城提供材料,我們虎豹傭兵團來織布,然後在傭兵之城售賣。”
沈宴第一次遇到趙闊的時候,趙闊他們就在從其他地方運送布匹回佣兵之城售賣,可見布匹在傭兵之城的價值頗高,因為自身不產布,需求量肯定十分高,這是一座龐大城市的需求量。
若是荒城的苧麻數量足夠,這將是難以想象的一樁大生意,哪怕距離不近,拋開路費人工這些費用,但怎麼也能賺一大筆。
而且還是持續性的。
就像傭兵之城那些大的傭兵團,有自己的支撐產業一樣。
到時候,給駐地修點像樣的房子之類,也不再是奢望,虎豹傭兵團也能有個像樣的發展前景。
不僅趙闊,正吃麵的三兄弟都放下了手上的碗。
“冬枯草,織布?”
根本是完全扯不到一塊的東西啊。
是不是太天荒夜談了?
沈宴笑道:“我剛才仔細看了
()看車上的,嗯,冬枯草,在我的認識中,它還有一個名字,叫苧麻,是最好的織布材料。()”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織出來的布,光澤度高,潔白,透氣涼爽,韌度也高,是棉花的7倍左右。
苧麻,又稱麻中貴族,和那些粗糙顏色褐黃的麻布差別巨大。
麻中的棉花。
趙闊眼睛都亮了起來:“當真?”
別人說這話,他或許還要疑惑一下,但沈宴,有時候的確有些神奇的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沈宴說道:“我看車上鋪的那些苧麻也有不少,足夠織一匹布了,試試不就知道了。”
“當然,試之前,我得睡一覺。”
因為沈宴雖然大概知道用麻織布的流程,但還是得摸索一段時間才行,而且織出來的布,質量可能也不如工藝累積成熟後的質量好。
但這都不是問題,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
他上次除了得到呼喚出陳大匠的木工銼子外,還得到了一枚銀色的戒指,準確的說是銀色的抵針,宮廷女官使用的抵針。
沈宴還真回倉庫睡覺,手指上戴著那枚抵針,就是大白天睡覺有些睡不著,特別是心裡還想著事情的時候。
但沒辦法,臨淵儀式必須在夢中完成。
趙闊和野蠻人三兄弟將車上的苧麻弄了出來,然後去送黃金石給靈族。
送的時候快速的完成了交接,因為急著回去看沈宴怎麼用冬枯草織布。
沈宴不太清楚荒城的情況,他不明白這對荒城來說意味著什麼。
現在的荒城,只要能多一份收入,已經是特別難得的了,特別是若是依靠他們自己的資源來自救,而不求人,這是難以想象的。
在他們看來沒有任何作用的冬枯草,若真能起到大作用,就像是上天的恩賜一般。
車上,三兄弟還在不斷地詢問趙闊。
趙闊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道:“那小子身上有一股神奇的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我們先看看情況。”
此時,沈宴數綿羊都不知道數到多少了。
迷迷糊糊的,這才進入了夢中。
那是一座繁華的宮廷,就像沈宴所熟悉的東方建築風格一樣。
在現代,遺留下來的這樣的建築實在太少了,很多都被推翻過,然後重建,重建的過程中,因為認知的不同,或者價值觀的不同,很多都和真正歷史上的樣子不一樣了,為了追求某種目的,而篡改歷史的事情時有發生。
作為歷史學者,有時候也只能哀嘆而無能為力。
所以能在夢中看到這些真正的文化薈萃的古老宮廷建築的樣子,沈宴是欣喜的。
有一女子,名叫貞娘,出生織衣世家,從開始董事的時候,就開始穿針引線,製衣紡紗,少小得名。
傳言,經過她手織出來的布匹,就像有
()了靈性一樣。
當時正逢朝廷招納女官,以貞孃的名聲,小小年齡就進了宮中,從一個小小的繡女做起。
那時也是她見到天地廣闊的時候,各地巧手彙集,大開眼界。
貞娘是有靈性的,從女吏,女使,再到女官。
從少女,青蔥,長大,直到老婦,她的一生都呆在了宮裡。
她為宮嬪紡過紗制過衣,為皇后繡過鳳,也為天子袞冕、鷩冕、毳冕。
這是一個宮廷女官看似平淡又了不起的一生。
沈宴醒來的時候,影子的波瀾中走出來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婦人,歲月沉澱在了她的臉上,波瀾不驚。
沈宴忙碌了起來,一邊將那些苧麻交給了貞娘,一邊讓陳大匠弄出一輛織布的紡車來。
在古時,一輛紡車是女子的必備之物,一位女子是否有才德,在古時候看的並非讀書的多少,而是紡紗織布還有女工的能力。
在古時,對女子的限制很多,她們的能力大部分只能體現在這些事情上。
其他的且不論,紡車絕對是古時候智慧集大成者。
趙闊和荒城三兄弟回來的時候,沈宴正和貞娘將苧麻浸泡在水中,陳大匠鋸木頭的聲音也不時響起。
本來荒城三兄弟來送黃金石後,是需要趕著回去的,但這事情太過重大,他們不得不留下來。
幾人看了一會兒,似乎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沈宴先前之所以說,由荒城提供原材料,由虎豹傭兵團來織布,而不是讓荒城直接織布送過來賣,正是因為荒城的野蠻人個頭太大了,手腳力量驚人但靈巧度不夠。
織布是一個手巧心細的活兒,他們根本幹不了,讓他們一坐就是一天地在紡車前,估計野蠻人的性格也呆不住。
趙闊將三兄弟帶到一旁,在說著什麼。
這時三兄弟中的野震從卡車上拿下來一破布纏繞的巨大的長條物:“智者讓我將這東西帶給你。”
抽開破布,露出裡面三米長左右的一隻黃金色的長槍。
以沈宴的超高靈感,甚至能看到這柄槍正散發著黃金色的光暈。
野震有些憤憤不平:“聽說鐵血傭兵團將你原來的武器收走了,這些該死的傢伙,也是夠絕的。”
“荒城雖然沒什麼能幫得上他們的地方,但也從未虧待過他們。”
一個傭兵,沒有了趁手的武器,實力肯定會大不如前。
趙闊拿著武器,揮舞了幾下,能聽到晃動時,劃破風的聲音。
這時候,老巫師烏瑟爾的聲音響起:“荒城的黃金龍槍,這玩意怎麼也帶來了。”
沈宴轉頭看去,就看到一手臂正推開雜物間的門,那是一隻……一塵不染的黃金手臂。
亮得都在發光。
非正常生命是很容易吸收黑暗元素的,以前,烏瑟爾無時無刻都在抵抗汙染元素的入侵。
但現在,有黃金石為基礎的魔藥灌注,能將空氣中的汙染元素全
部抵擋在外。
他到現在才算是輕鬆了不少,
也不用擔心手臂腐爛。
沈宴一會看看亮得發金光的手臂,
一會看看趙闊手上同樣金得都形成光暈的不可思議的長槍。
嘿,怪模怪樣。
烏瑟爾說道:“荒城的黃金龍槍由黃金石在火山中鍛造而來,傳說曾經擊殺過一頭巨龍。”
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巨龍和巨人一樣,也是不朽者。
趙闊重新將破布纏上黃金龍槍:“以前的武器著實輕巧了一些,這把倒是不錯。”
沈宴:“……”
他剛才搬黃金石的時候就發現,黃金石是十分沉重的,密度高到難以想象,這麼大一柄黃金石打造的槍,他估計都抗不起來。
趙闊居然說十分順手,這個粗壯的野蠻人,力氣也太大了。
沈宴驚奇了一陣,又開始去忙了起來,比如幫著刨點木料什麼的,這樣陳大匠製作紡車的進度就能快很多。
其間,阿伊回來了一趟,因為答應將剩下的藥材今天交給阿伊。
寄生騎士的天啟儀式特別奇怪,需要將堅硬的金屬融入身體內。
當然不是將金屬直接刺入身體,那樣會死。
阿伊也開始熬魔藥,低序列的魔藥熬製都十分簡單。
一瓶魔藥喝下去後,阿伊將準備好的一塊金屬放在手上,他的身體就像有一股吸附的能力,將金屬開始吸入他身體的表面。
得在三天內,吸入三塊金屬,寄生騎士的天啟儀式才算成功。
吸收是很慢的,等到了傍晚,才吸收完一塊,身體內的藥效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此時的阿伊,還是那麼呆萌呆萌的樣子,只是他的身體的一節一節的殼上,晃眼一看,似乎能看到一點金屬的質地。
寄生騎士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序章。
&n
bsp;騎士,應該都是在前面衝鋒陷陣的吧,像阿伊這樣的一隻小螞蟻,勇往直前地衝在前面,畫面也挺有意思。
為了儘快的織出布,接下來,沈宴什麼都不管。
織布的工序是有很多的,布的本質就是纖維。
但植物的纖維看上去死板得很,和布匹的材料一點也不像。
所以這才顯得神奇,也不知道第一個用麻織布的人,是如何想到的。
將苧麻的皮用刀劃開,成完整的條狀剝下來,透過浸泡等小心的刮掉上面的其他組織。
這時的莖皮的韌性還達不到布匹的要求,是十分容易弄斷的。
所以在反覆浸泡刮掉上面的多餘組織後,得開始熬粥了,然後用熬粥的米湯來浸泡。
這個過程也得反覆進行,這樣會得到麻線。
反覆的過程,能夠脫膠脫脂,並讓麻線變得更具韌性。
別看簡單,但操作起來,比如時間的控制,程度的控制,每一步稍微不慎都會失敗。
等弄出麻線後,需要搓麻,將麻線搓成需要的粗細,增加韌性
的同時,也能將一些斷掉的麻線利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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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複雜的。
但從成品的麻線上看,就可以看出苧麻的好處了。
又白又柔軟,雖然和棉花製作的棉線不同,但品質絕對也不低。
苧麻,麻中棉花的稱謂果然不假。
等得到完整的成品麻線,已經是幾天之後了,麻線被一圈一圈地纏在“工”字形線排上,整潔,漂亮。
趙闊和荒城的三兄弟看得都有些愣神,和前幾天亂糟糟的剝皮下來的植物皮,完全不是一個東西了。
甚至若不是親眼看到,都聯想不到一塊兒去。
沈宴心道,可不是,誰能想象穿在身上舒舒服服的衣服,就是這些大自然中神奇的植物製作出來的。
沈宴說道:“記得保密,工藝不能外傳。”
他們虎豹傭兵團還得靠這個賺錢。
其實荒城的人比沈宴還擔心工藝外傳,他們還得靠此來生存。
但擔心其實也有些多餘,麻的種植是個問題,耕地種糧食都不夠,哪裡來的土地種麻,至少傭兵之城沒這條件。
也不忘提醒了一句荒城的人:“你們冬枯河邊的苧麻,嗯,冬枯草得守好了,都是錢。”
獨有的特產呢。
荒城三兄弟都握了握拳頭,他們荒城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可不就是沒有守好他們的特產,這一次誰也別想打他們的主意。
比起“工”字線排上的麻線,更讓人驚訝的是,眼前,一個老婦人安詳地坐在一個奇怪的木架前,用腳踩動,木架上的一個奇怪部件開始旋轉了起來。
麻線被蹦直,每踩一下,老婦人手上的梭就從蹦直的一排線穿梭一下。
不緊不慢,非常的有韻律。
但看得趙闊和三兄弟眼花繚亂,因為以前沒見過。
潔白柔軟的布匹,一點一點的被織了出來。
四個高大得不像話的男人,就在那裡眼睛都不眨地看著。
越看越神奇。
織布就像是複雜得他們無法理解一樣,腦子裡面的頭緒估計跟麻線一樣,不斷的打結。
沈宴看著好笑。
跟四隻大狗熊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
沈宴揉著發酸的手臂,也在等著。
因為材料不多,最多也就織出一匹布,用不了太長的時間。
下午,等布織好,一匹麻中貴族就擺在了沈宴他們面前。
摸上去柔軟得不可思議,不得不稱讚貞娘化腐朽為神奇的手藝。
色澤,觸感等,都讓人驚訝。
趙闊呢喃了一句:“比上次我們運回來的那一批布的質量還好。”
要知道那兩車布,讓虎豹傭兵團賺了不小的一筆,傭兵之城沒有自己的布匹行業,這麼千里迢迢的運回來,賣得著實不便宜。
荒城三兄弟也一個勁地在布上摸來摸去,還
()眨巴著大眼睛:“怎麼就變成這麼好的布了呢。”
他們的冬枯草,
長了又枯,
枯了又長,從來沒覺得這麼神奇過。
原來他們荒城,也並非一無所有。
沈宴都看不下去了:“別摸了,再這麼扯下去,布都被你們扯壞了。”
就這麼一匹,也做不了什麼,沈宴想了想,乾脆讓貞娘給筍子做一件運動衫和一條四角運動短褲。
沒辦法,布少,想做其他的也不夠。
沈宴給貞娘說了說。
老婦人看了一眼沈宴。
沈宴也挺尷尬,實在大材小用了,這位可是真正的宮廷製衣大師,這些簡單的樣式估計是入不了她的法眼的。
但是嘛,普通的樣式製作時間短,耗費布料少,能節約不少工時布料。
對於傭兵來說,價格也是十分重要的元素,嗯,特別重要,至於貞孃的手藝,只能真的等富裕的時候,再來體驗了,到時候價格就不是這些普通樣式能比較的了。
老婦人開始裁剪了起來,古時候沒有什麼縫紉機,都是透過裁剪,然後一針一線的將衣服縫製出來。
等拿到成衣已經是第二天了。
筍子正坐在門檻上,端著個碗喝羊奶。
乖乖巧巧的。
沈宴對筍子招了招手:“來試試你的新衣服。”
筍子:“?”
歪著腦袋叮叮咚咚跑了過來。
露出小胳膊的衣服,和相對他身體來說的大褲衩一上身,幼兒園小神獸一隻。
筍子最近的確長得不錯,小胳膊小腿跟白色的藕節一樣,加上沈宴每天在抓這些小孩的衛生。
新衣服一換,跟變了個人一樣。
筍子正在摸著身上的衣服,十分的貼身舒服,乾淨得他都有些不敢碰。
“一……一個補丁都沒有。”
他的新衣服也太漂亮了。
趙闊也在看著:“質量十分不錯,柔軟度合適。”
沈宴心道,那是自然,苧麻所做的衣服,本就是最好的夏衣。
乾爽通透,透氣效果絕佳,涼爽到不行。
沈宴揉了揉筍子的腦袋:“去玩吧。”
這時,聖嬰從外面回來,他都以為自己走錯了,看向筍子:“這不是筍子嗎?我差點沒認出來。”
筍子笑得哈哈的:“這是我的新衣服。”
有風正吹進衣筒裡面,涼快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很快其他孩子也圍了過去。
沈宴還是要說一聲,大概就是先給最小的做衣服,等其他布匹出來後,人人都有。
這些小孩其實是很敏感的,特別是失去父母后,說不說這句話,對他們來說很重要。
一群孩子眼睛都笑眯了,他們都是金寶貝。
沈宴說完之後,去找趙闊還有荒城的三兄弟。
大概就是談苧麻供應的問題。
“以前苧麻自由生長在冬枯
河邊,但現在我們需要收割它們,這個收割需要慎重和正確的方法,不要因為一時的需要直接弄絕種了。”
這幾句話估計說到幾人心坎裡面了,他們再不想經歷一次同樣的事情。
沈宴繼續道:“苧麻只需從根部割取,不用掀根,第二年它們又會茂盛的生長出來。”
“至於需不需要擴種……”
這個問題他得看到苧麻的數量和具體情況才行。
趙闊說的沿著冬枯河生長了很多,這個很多完全沒有具體的概念。
荒城三兄弟是最著急的,他們也沒想到這次出來居然能有這樣的收穫,弄得好了,未必能完全解決荒城的問題,但可以肯定的是,肯定能有一筆不錯的收益,布匹本就是各勢力都需要的物資。
野震說道:“要不,你去我們荒城看一看?”
荒城雖然拒外,但不會拒絕趙闊的朋友,更何況是為了改善他們荒城的現狀。
沈宴一愣,想了想,苧麻的情況,的確得親自看一看,才能心裡有底,別到時候情況不準確,弄得大家空歡喜一場。
趙闊也點點頭。
決定得很突然,但並不算匆忙。
有足夠的準備時間,沈宴將小爐子,煤炭都都帶上車,然後是鍋碗,乾麵條,鹽油。
反正……他不想外出的時候吃烤麥餅了,那真是對生命的挑戰。
這時,筍子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沈宴,下午去翡翠森林割草料的時候,我會不會將衣服弄髒?”
這小孩,擔心了半天擔心這個,沈宴說道:“到時候你換成舊衣服再去割草料,回來的時候換成新的。”
筍子抓了抓腦袋:“好像是喔。”
沈宴說了說要出去一段時間的事情。
幾個小孩都圍了過來,看著沈宴手上提著的石人盾牌,和旁邊的綠祖母。
“粗眉毛和綠祖母去,我們也想去。”
他們給石人族的白塔取了一個名,粗眉毛,別說,還真且貼。
沈宴心道,他是去辦正事,餐風飲露,辛苦著呢。
好不容易勸服幾個小孩:“等回來的時候,你們就都有新衣服穿了。”
沈宴他們出發得很快,臨走前,讓老巫師烏瑟爾幫忙看著這些孩子。
趙闊曾經說過,烏瑟爾現在的實力看上去不強,但他若真的拼命,即便是第三序章的傳奇傭兵,估計都不好受。
卡車向城外開去,除了荒城三兄弟開來的卡車,虎豹傭兵團的兩輛卡車也跟在後面,自然去荒城拉苧麻回來,這兩輛車,開車的是姜宇和董大。
沈宴在車上對趙闊問道:“我們這裡離荒城遠嗎?”
他記得,趙闊和靈族的白王談妥黃金石的交易後,隔了不少時間荒城三兄弟才拉著黃金石運送過來。
趙闊答了一句:“不算太遠。”
沈宴不由得一愣,即便除去通知荒城運黃金石來的時間,應該也不近吧。
野震
說了一句:“對於我們來說,自然是遠的,因為一路上我們需要避開太多危險的區域了。”
“但有趙闊在,很多這樣的區域,我們可以直接穿過。”
沈宴心道,原來如此。
手上的盾牌:“沈宴,將我舉高點,我要看看風景。”
“我們這是出去冒險了是不是?整個大地都要傳遍我白塔的名字。”
沈宴:“……”
說是不遠,其實也不是幾天就能到達。
但一路上,並不無聊,甚至可以說有些刺激。
比如幾天後,從一條測路走出沙漠時,一隻幾十米高的三腳巨獸就那麼看著他們的車輛。
腳很細,如同手臂粗的樹杆,但太高了,腦袋是一個圓球。
冰冷地看著從它腳步路過的三輛卡車。
趙闊的目光和這怪獸對視著,這才讓這怪獸沒敢過來。
沈宴都不敢大喘氣一聲。
這又是什麼奇怪的物種。
沈宴這次算是第一次出遠門,而對這個世界,沈宴所知道的,其實也僅僅是很片面的一點而已。
這個世界的複雜,遠遠超出了沈宴的想象。
才離開這隻物種沒多遠,一隻包裹著整個小山丘的肉皮,不斷蠕動著。
真的就是一張肉皮,眼睛在皮上,巨大的一張皮。
趙闊:“這些怪獸的地域意識很強,每一片區域都會有這麼一隻怪獸活動,它們之間也互相吞併,驅逐。”
沈宴忍不住問了一句:“這些怪獸是哪來的?”
怎麼也不可能是亞人種吧,這得是人和什麼生下來的啊。
趙闊:“半神和其他物種的後代,有些血脈已經十分稀薄了,但也不能小瞧它們,很多傭兵團在出任務的時候,就是折在它們手上。”
這個世界上的亂七八糟的怪物種類有多少,沒有人說得清楚,因為無生殖隔離生態體系下,每一天都有難以想象的新物種在誕生。
即便是最博學的博學者,也不可能將它們全部記錄下來。
沈宴見只要和趙闊在一起,也沒有那麼危險,提心吊膽的心也變成了好奇。
白塔瞟了一眼趴在車窗上看稀奇的沈宴。
嘿,說他對什麼都好奇,看看,看看,還不是一樣,眼睛看一天都沒閉一下。
不過,外面的世界是真的好看啊,他們石人族一生,看到的僅僅是對面的山壁。
沈宴覺得,要是有生物學家來到這個世界,要麼高興得激動得瘋癲,要麼累死,太多值得研究一生的東西了。
幾天後,沈宴這才收了一些心。
他們現在正在停車休息,他們現在的位置在靠近梵帝城不遠處的一片沼澤旁,這一路上沈宴沒少詢問趙闊地理問題,也算是對各勢力分佈有了一個模糊的印象。
沈宴靠在副駕駛上休息,想了想,好久沒有進幻境了,路上的確有些不方便。
伸手從旁邊的聖器箱
拿出老舊青銅盒子,進入幻境。
只是朝大海上面一看,就愣住了,那個叫卡帕的貴族,一向衣著得體,就像詩篇一樣井井有序,彬彬有禮,但此時衣服凌亂得如同在泥漿面滾過一樣。
沈宴心道,這才多久,這是發生了什麼?
想了想,將所有人拉進幻境。
……
梵帝城外,沼澤。
卡帕充滿了絕望,在他身邊,剩下的莫基家族的族人也差不多,臉上都看不到希望。
就幾天的時間,他們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秉持光明的莫基家族居然遭受了這樣難以想象的厄運。
“為什麼?”
“甚至連襲擊我們莫基家族的敵人是誰,我們都不知道?”
“這太蹊蹺了,這裡可是梵帝城,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我們逼迫到這種地步,甚至連求救都做不到。”
卡帕臉上哀傷,若不是他去過那個未知的大海,此時的他,應該也像自己的這些族人一樣茫然吧。
什麼都不知道的死去,什麼都不知道的消失。
一個久遠的貴族家族,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歷史之中。
自從他確定殺死族人的兇手來自教廷的異端裁決團後,他正震驚得不知所措,結果根本沒有給他任何應對的時間和機會。
一連串不可思議的,有針對的行動對他們莫基家族發動了。
打得他們束手無策,他們光明序章,更多的是輔助他人,強化他人,自身的戰鬥力是有限的。
無法想象的毀滅打擊,在前幾天的夜晚突然來臨。
奇怪的是,在梵帝城內,他們無論怎樣的呼救,無論如何的想辦法得到幫助,整座梵帝城就像死去了一樣,沒有給他們半點回應。
這裡是梵帝城啊,無法想象是什麼勢力能做到這一點。
估計也就卡帕心中明白一些,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教廷,還能是誰,只是其他族人恐怕想都不敢往這方面想吧。
在族中長輩的不斷犧牲下,將他們這些年輕的人送到了城外的沼澤。
這也太荒謬了,這意味著,族裡的人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也明顯感覺到,城裡比城外更加的危險。
自己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居然成了最危險的地方。
但逃出來又有什麼用,那群看不見的敵人跟來了,追殺著他們。
他們是走不出這片沼澤的。
每個人臉上都是絕望的表情,心中的憤怒,化作了唯一的質問,為什麼?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哪怕死亡也給他們一個理由。
卡帕用手無意識地整理著被沼澤弄髒得不像話的衣袍,他這時才覺得他以前的日子是多麼的可笑,那每一天在教堂虔誠的祈禱,每一次盛典上如同最虔誠的信徒朗讀著讚美神的詩歌。
被神父讚美被眾人誇獎……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突然想起,以前在神學院的時候,趙瀾有時候會用十分奇妙的眼神看著他。
他以前只覺得那眼神很讓人無法理解,但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有些理解了。
那目光是在看智障啊。
但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這時,靈魂突然傳來一陣拉扯。
卡帕一愣,然後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
平穩的小船正載著衣袍髒亂的他向大海的中央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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