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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幾天能到?”海珠關心這事,“我就該跟船回南方的,咳咳咳——唉,太煎熬了。”

“快到了,明天傍晚就能入長安。”韓霽關上車窗,隔著窗說:“你再忍忍,入京了我找太醫來給你看病。”

海珠嚼著蘋果撇嘴,皇上都要殺你了,你還想著入宮請太醫,也不怕有命進沒命出。她又咬口蘋果,拉起被子躺著嚼,冰涼的果汁入喉,喉嚨裡的癢意暫時被壓了下去。她盯著晃動的車頂,心想能為官做宰的都不是尋常人,明知道對方對自己暗藏殺意了,他還敢進京不說,甚至還能裝作無知無覺去叩拜,去叫屈討公道。

海珠翻個身,誰要是敢戕害她的家人,她怕是咽不下這口氣。

夜裡住進驛站,韓霽親自盯著廚子蒸兩碗蘋果,蘋果裝碗裡無水無油放鍋裡蒸軟,等不燙了,他把海珠的那一碗給她送去。

海珠已經坐床上了,屋裡生著炭盆,窗戶開了個縫,暖和歸暖和,就是悶,她老是想咳。

“你自己吃吧,我沒胃口,咳得想吐。”她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嗓子啞了,耳朵裡也嗡嗡的,有重音。

“藥喝了嗎?”韓霽捧著碗問,“不如這樣,蘋果我吃,你把蒸出來的汁喝了。”

海珠暼他一眼,一碗蒸蘋果還兩人分著吃?

“夜深了。”她提醒他,該滾蛋了。

韓霽只當沒聽出言外之意,他出去催熬藥的,接過藥碗迎風站在窗邊,等藥不燙了再端進去,“快喝,喝了再喝點甜的,明早起來就不咳了。”

海珠默然,潮平病了不肯喝藥的時候她也是這麼說的。她下床接過藥碗皺著眉喝了,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拎起蒸蘋果再把汁喝了,軟塌塌的蘋果放回碗裡遞給他,說:“帶著你家的偏方走吧。”

說罷走到桌邊喝水漱口。

韓霽識趣地不再囉嗦,他走出房門帶上門,隔著門囑咐道:“我就睡在隔壁,夜裡有事你喊一聲。”

“嗯。”

海珠睡了個不怎麼安穩的覺,韓霽在隔壁聽她咳了一夜,他時睡時醒,早上聽到開門聲,腿腳比腦子先反應過來,他開門問:“你做什麼?”

“託你家偏方的福,我好多了,睡出一身的汗,你讓小二給我送桶熱水上來。”她嗓子還是啞的,但身上輕鬆多了。

韓霽不讓她洗澡,就怕再受了寒,讓人再煎副藥讓她喝下,上馬車前又蒸了碗蘋果給她,“不想吃就喝汁。”

海珠接過碗坐馬車裡用勺子掏蘋果瓤吃,汁水也喝的乾淨。

晌午停車吃飯時,見韓霽又端了藥碗過來,她接過碗喝了一口,溫度剛剛好。

“你是不是對我有愧疚?如此周到的伺候我。”她遞碗給他,“其實不必,我們相識已久,能救下你我非常高興,我很慶幸這趟跟你過來了。”

“有人伺候還不好?依你的本事我該把你供起來日日燒香跪拜的。”韓霽不正面回答,有種人做了好事不邀功,海珠就是這個性子,他若是說感激,她可能還不自在,覺得有壓力。

“我娘信佛,等我回去了讓她給你塑個金身?”他繼續玩笑。

“……那算了,塑金身的金子交給本人更好。”

韓霽沒理她,端著碗送還給店家,繼續趕路。

傍晚時分,馬車入京,這裡天色昏昏,天上蒙著烏雲,海珠推開車窗看一眼,街上的人行色匆匆袖著手縮著脖回家,避開繃著臉挎著刀的夜巡兵。她只看一眼便收回目光,沒什麼好看的,挺壓抑的。

馬車越走越安靜,車軲轆碾過的乾土在青石板上印下一行灰印,當馬車停下時,海珠整理了下衣襬,推開車門彎腰出來。

韓霽下馬過來扶她,海珠看了眼小跑出來的一行人,她避開他的手跳下馬車。

“二少爺回來了。”

“二叔——”

“西望,我的孩子,讓娘看看……”

海珠走到老管家身邊看著門前的人又哭又笑,一行人匆匆忙忙出來,又擁擠著進門。

韓霽朝海珠看一眼,她連忙擺手示意他忙他的,有老管家在,她丟不了。

她住進雕樑畫棟的側院,有丫鬟鋪床,屋裡點了炭盆,還燃著好聞的香。吃了飯,海珠像頭次進大觀園的劉姥姥,在屋裡轉了一圈,花瓶、香爐、茶盞、掛畫、門窗上的雕花、大幅屏風……一一看了個遍,隨後又繫上披風提著六角宮燈去院子裡。

“齊姑娘,夫人帶著太醫過來了。”守門的丫鬟進來傳話。

海珠收起臉上的興色,走下臺階迎上去,在門口迎上提著宮燈過來的一行人。

“侯夫人好。”她喊一聲。

“好孩子,我們母女倆屋裡說話,你還病著,可別再受寒了。”打扮素淨的婦人握住海珠的手,轉頭說:“徐太醫,勞煩你給我這個義女看看,她的手握著沒一點暖和氣。”

“我剛剛站在外面凍的。”海珠解釋。

進了屋,她看清侯夫人的樣貌,一個圓臉婦人,面容白皙,眼神疲憊,臉上沒有勞累的痕跡,眼角卻有了褶子,鬢角也有些許白髮,看上去年輕又蒼老。

手腕上落下一張絲帕,接著太醫的手按上手腕,海珠收回目光,她扯下帕子,朝徐太醫笑了下,說:“不用帕子,我們海邊的姑娘不講究這個。”

老太醫溫和一笑,凝神聽脈。

丫鬟上茶,侯夫人端起茶盞坐一旁等著。

茶水轉涼,老太醫鬆開手指,說:“姑娘體內寒氣重,近些日子泡過冷水?”

海珠看侯夫人一眼,點頭。

“要好好調養,不然恐怕不利於子嗣。”老太醫出去寫藥方,對跟出來的侯夫人說:“我開個溫補的藥方,讓姑娘多吃一段日子,一年半載不嫌短,最好再配上蒸浴,往後不要再碰冷水。”

“可記住了?”侯夫人看向海珠,她思索片刻,說:“我在京郊有個溫泉莊子,這段日子你住過去。”

海珠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送走了老太醫,侯夫人擺手讓伺候的人都下去,她拉著海珠說:“好孩子,你救了西望的命,是我們全家的恩人,要是沒你,我就又沒了個兒子。”

“也是巧合,我沒想到會遇到這事。”海珠有些不自在,一遇到這種事她就嘴拙。

“唉,西望跟我和他爹說了,我家的事也不瞞你,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家平靜不了,鬧騰的事不少,我的意思是你搬去溫泉莊子住,一來那裡暖和,免得你適應不了北方的氣候再病了。二來別沾上我家的麻煩事,如果有不對勁,我就打發人去通知你,你儘快南下。”

海珠點頭,“好,多謝義母為我著想。”

“本來也不關你的事。”侯夫人摸了下海珠的頭,“真是多謝你了。”

……

隔日一早,海珠吃了早飯去探望了韓提督就跟著老管家出京,路上問起韓提督的箭傷,他萬分慶幸地說:“穆大夫醫術了得,那支箭擦著心臟扎進肉裡,也是祖宗保佑,再偏一點點,侯爺就活不下來。”

馬車行了大半日到了京郊的溫泉莊子,海珠走下馬車發現下雪了,她驚喜道:“真好,我還以為我這輩子見不到雪了。”

此時韓霽剛走出宮門,如他所料,皇上推出了個替死鬼。

夜半,皇上親臨安遠候府看望重傷在床的安遠侯,兩人年歲相當,坐著的人大腹便便,躺在床上的人瘦成一把骨頭,如油燈枯竭,頭髮花白,說是七十歲的老頭也沒人懷疑。

“皇上,臣如今這副身子無法再上陣殺敵,已是枯竭之相,坐擁虎符已是虛妄。”韓提督徹底對這個朝廷失望了,他甚至懶得看面前裝模作樣的虛偽皇帝,也不想浪費心力說無用的話,直接從枕下掏出虎符遞過去,“它跟著我只有閒置,勞您替它選位英主,為國征戰殺敵。”

“安遠侯這是何意,少將軍也是一員猛將,虎父無犬子,朕正有意讓他替父征戰。”

韓提督心裡一緊,傷口猛疼,他替韓霽拒絕:“他不行,就上過兩次戰場,不抵朝中老將。老臣有意去廣南養老,我還不知道能活多少日子,年少離家,一生征戰,老了想過段有子孫承歡膝下的日子。我正打算帶著全家人搬去廣南,等我死了,墓碑朝北立著,日日夜夜望著我朝的疆土。。”

“怎麼要去廣南,此地蠻荒,氣候溼熱,屬實不養人。”皇上心生懷疑。

“住久了也就習慣了,海上有匪寇,老臣帶他過去了,也能替皇上守住南海。”

皇上把玩著手裡的虎符,他在心裡琢磨一番,安遠侯在朝堂和民間的聲望頗大,明面上他不敢朝他們下手,若是把人留在京都,在皇位之爭上,安遠侯府永遠都是必爭的勢力。不如把人踢得遠遠的,沒有皇命不得入京,遠離了朝廷又沒了兵權,空有名望也只是一隻病貓。

“明日早朝,朕與眾位愛卿商議一下。”他不再說冠冕堂皇之語。

韓提督鬆口氣。

接下來便是上奏摺,走流程一般拉鋸,皇上想要美名,韓提督就如他的意,韓霽也在高堂上哭訴孝心,一心陪老父遠走他鄉養老。

韓家的姻親輪番上門勸說,交好的同僚也上門勸韓提督深思,有些武將聽說他交還了虎符,一個個唉聲嘆氣,有種物傷其類的哀傷。

韓霽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不重要的家產都轉手變賣,這座皇城,他不願意再踏進一步。

臘月初七,他去京郊接海珠回府,臘八這日一家人吃完一頓臘八粥,就拖著行李踏出候府的大門。

韓提督的傷還不能走路,但他已經迫不及待要離開,他躺在馬車上,透過車窗看門外的兩座石獅子,當最後一抹石影淡去,一雙老眼流出兩行清淚。

馬車駛出城門,侯夫人抱著孫子重重喘口氣。

“祖母,你是捨不得嗎?”

“不,我不用再為你們提心吊膽了。”

第130章娘祝你得償所願

路上積雪未化,車軲轆碾壓在雪堆上咯吱咯吱響,尤其是為了防滑,車軲轆上絞了繩索,繩索跟車輪摩擦得咯吱咯吱響,聽得人牙酸耳脹。

海珠拉起被子矇住頭,整個人鑽在被子裡試圖捂住耳朵,慢慢地在一晃一晃的馬車裡睡了過去。

看被子下沒動靜了,丫鬟扯下蒙著頭的被子,免得捂久了出不過來氣。

沓沓的馬蹄聲靠近,接著車窗被敲響,丫鬟推開窗往外看,小聲說:“二少爺,齊姑娘睡著了。”

“嗯。”韓霽推上車窗,沒過多久他又打馬過來,敲了下車窗遞了個裝有熱水的水囊遞進去,交代道:“給她塞被子裡捂著,若是醒了讓她多躺一會兒,剛睡醒別開窗別出車門,容易受涼受寒生病。”

海珠本就沒睡熟,聽到聲轉醒,但她閉著眼繼續裝睡,等車窗又關上,馬蹄聲往前去,腳邊的被子掀開塞進個微燙的水囊,她動了動腳,趁機翻個身面朝車壁。

榻下窸窣一陣,丫鬟也鋪了褥子蓋起被子躺下了,待車廂裡安靜下來,她睜開眼睛看著平滑的車壁。她不是真正十五六的純真少女,韓霽的心思藏的不算隱秘,他雖然從不曾說起,但他的態度和眼神暴露了他對她的想法。

海珠最開始注意到他眼神不算清白的時候是在出兵去深海剿匪,韓提督打算讓她跟船出海,他卻選擇以她的態度為先,她相信若是她不願意跟去,他會直接駁了他爹的主意。這其實不符合他的性格,若是最初她還不確定,這次他悄悄離開廣南去西北,強硬的讓沈遂替他周全圓謊,代他巡船巡海,沈遂找到她抱怨的時候她心裡就確定了。

她跟沈遂都算得上韓霽的好友,為大局考慮,韓霽出於信任把沈遂拉上賊船,沈遂不情願也沒用。而他知曉她的本事,卻不願意勉強她跟著出海去冒險,這不單單是憐弱。

在她答應跟船去剿匪後,從海上回來,他看她的時候,眼神偶而會露出幾分火熱。

還操心她的身體情況,給她準備溫補的藥材,主動提出讓穆大夫給她把脈,船上備著她的換洗衣裳,每次巡船路過永寧都去家裡找她……有沈遂在一側對比,韓霽的行為都顯得逾矩了,尤其他還是個出身世家的世家子,更懂得規矩和分寸。

海珠自覺跟沈遂更熟悉,兩人認識的更早,打的交道也多,沈遂又是個憐香惜玉的,他也關心她,但對她沒想法,所以不會費心做這些事。

北上的這一程,韓霽的心思幾乎不加掩飾,說話和行動都放肆許多。

海珠暗籲口氣,她翻過身正面躺著,腳捂出汗了,她把水囊踢出被窩。

“齊姑娘?”丫鬟擁被坐起來,“你醒了?可要喝水?”

“不了,你繼續睡,你睡車板上涼,把水囊拿下去捂著。”

“那是少將軍給你準備的,奴婢用不合適。”

“我捂出汗了,你不用也是放涼了。”海珠坐起來把水囊遞給她,“給,你別凍病了,不然這一路可遭罪了。”

馬蹄聲又過來了,丫鬟動作迅速的把水囊塞被窩裡,她剛坐起來,車窗被敲響了。

“不用開窗,海珠你睡醒了?”韓霽在外面聽到了她的聲音。

“嗯。”海珠應了聲,她坐了起來,說:“謝你的水囊,我睡出汗了。”

“水囊冷了給我說,我再給你灌囊熱水,我爹的車上有炭盆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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