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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海珠跟齊老三在退潮前拔了船錨跳上船離開碼頭,去島上接上老龜,一路揚帆直奔燕島。
隔了三個月,崖洞裡多了許多幼鳥的叫聲,母燕出去尋食了,海珠跟齊老三抓緊時間採沒有幼鳥居住的燕窩。
崖洞下方,老龜悠閒地貼著崖壁捕食鮮嫩的小蝦,這裡的蝦個頭小肉嫩殼薄,輕輕一咬滿嘴的汁,它最喜歡吃了。不過有前車之鑑,它一直留意著崖洞外的動靜,當聽到令龜膽寒的叫聲時,它嚇得差點把吃進肚的蝦又吐出來。
一頭虎鯨遊進崖洞,洞裡空間狹小,這於它而言是極危險的,它猶豫著在洞口徘徊,試探性地鳴叫一聲。
老龜貼著船底一動不敢動。
“來人了?”齊老三聽到聲音了。
海珠也聽到了,她猶豫著說:“是人還是虎鯨?”
虎鯨聽到聲激動地又叫兩聲,它不再猶豫,一個擺尾衝了進去,剛靠近船就發現了一隻海龜,跟傳聞一樣,它張開巨口輕輕含住。
海珠跟齊老三下來時就看見了水中的黑影,它在崖洞裡大力攪動,船險些被晃出洞口。
齊老三小心地爬下去,他用腳纏住船錨上的繩子,使勁拖著繩拽動船,忽的一下看見虎鯨露出水面,一口利齒上卡著一隻龜。
“我的龜!”海珠大喊。
虎鯨吐出海龜,看出了齊老三的目的,它游到洞口推著船過來。
“嘿,挺聰明啊。”齊老三跳上船,順手摸了一把,滑膩膩的。
海珠緊跟著也跳上船,她撒網撈老龜上船,仔細檢查一下,皮沒破殼沒爛,除了受驚沒受一點外傷。
兩人搖櫓先出崖洞,虎鯨緊跟其後,它湊到船邊張開大嘴。
“呦,這是他們昨天遇到的那頭乞丐鯨。”齊老三大樂,“你等著,我這就給你撒網逮魚。”
“它這麼大的個頭哪會缺魚吃,是卡著牙了還是卡著嗓子了?”海珠撓頭,是這個意思吧?嘴裡的傷怎麼治?
她壯著膽子扶著虎鯨的前吻往它嘴裡看,嘴裡一股子腥氣,她被衝得噦一聲。
虎鯨也跟著發出類似的聲音。
第193章鯨群護衛隊
齊老三也湊過來看,他捏著鼻子說:“怎麼還有股臭味?”
虎鯨的一排牙是尖尖的,看著竟然還沒有鯊魚的牙鋒利,海珠屏著氣往它嘴裡看,先是發現它的後齒磨禿了幾顆。等它嘴裡的水流沒了,她在它的舌頭上看到一個血瘡,那個地方靠近咽喉,一時半會也分不清是什麼東西卡里面了。
海珠丟開虎鯨的吻部,手心沾了一層黏液,她擦在船板上,說:“它的舌頭裡好像卡著魚刺魚骨了。”
“這麼大的嘴還能卡著魚刺?”齊老三坐在船板上看著又湊到船邊張大嘴的虎鯨,白森森的牙快有他手掌長了,他猶豫了一會兒,說:“我們回去吧。”
海珠不做聲。
“它不是人,聽不懂話,你手伸進去了,它一旦吃痛閉嘴,你的胳膊就沒了。”齊老三勸道。
海珠點頭,虎鯨再親人,她也不敢把胳膊伸進它嘴裡。
海里噴出一道水柱,虎鯨繞著船一直乾噦,它跟船上的人展示它新學的聲音。
又一次,它張開嘴湊到船邊,海珠說:“我試試吧。”
她跑下底倉拿出火鉗和鏟子勺子,臨走前遲疑了一瞬,又拿起罈子上的蓋子和水缸上的木板,這些東西都搬到船尾,她又跑上樓拿出尖頭鏟,撬生蠔用的鐵耙也拿上。
當虎鯨又一次湊到船邊張開大嘴,海珠手握著火鉗伸進它嘴裡,小心翼翼地戳上血瘡,她暼它一眼,它竟然沒動。她放心了些許,用火鉗按壓了下,虎鯨發出一聲稚嫩的叫聲,又軟又尖。
但海珠扭頭又幹噦一聲,一股子血臭和肉臭味,她回過頭喊:“三叔你看看,能看見裡面扎著什麼嗎?”
“看不見。”齊老三拿起尖頭鏟,持著木柄小心地劃過腐肉,隱約看見一角白骨。他剛要動,虎鯨如腳滑了似的倒進海里,它浮在水裡嗖嗖噴水,又發出悲傷的鳴叫。
老龜在船上動了動,翹起脖子往海里看。
“上來。”海珠喊它,她看了眼天色,下決定說:“再試一次,不管能不能拔出來我們都該走了。”
齊老三贊同。
虎鯨繞著船遊了一圈又一圈,海珠垂眼等它再湊過來,心裡琢磨著要用什麼工具能拔刺。忽然手肘被碰,她抬頭,餘光瞟到遠處的海面上多了十來道黑色的背鰭。她站起來看過去,這還是她頭一次看見這麼多的虎鯨,一大群,粗略地數了下,有十六頭還是十七頭。
不知哪隻虎鯨發出一聲高亢的叫聲,繞著船遊走的虎鯨回應一聲,它離開船遊向鯨群。
“它娘來喊它了。”齊老三說。
“我們……”海珠剛要說準備回去,就見走在半道的虎鯨又拐了過來,它湊到船邊張大了嘴,還吐了舌頭出來。
海珠來不及細想,動作比腦子快,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伸過去,它的舌頭蓋住了下邊的牙,她的胳膊壓著舌頭伸了進去。
齊老三大氣不敢出,甚至不敢拿工具抵住虎鯨的嘴,就怕它以為他對它有威脅再閉上嘴咬人。
海珠已經摸到了那處腐肉,手指碰到凸起的骨刺,她狠了狠心,捏著骨刺拔了出來,同時縮手後退,胳膊迅速撤了出來。
齊老三大呼一口氣,這會兒才感覺出腿發軟。
虎鯨沉進了海里,海珠癱坐在船板上抹冷汗,嘴裡唸叨著:“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我看你是不害怕。”齊老三往海里看一眼,又看向她的手,好奇道:“什麼紮在舌頭裡了?”
海珠攤開手,不是魚刺,是骨刺,像是魔鬼魚的骨刺,但好像又比魔鬼魚的骨刺粗大。
“揚帆吧,我們該回去了。”她說。
齊老三去升船帆,正要問海珠這個方向對不對,就見她提桶打水洗骨刺。
“還洗了做什麼?扔了不就得了。”他說。
“拿回去做個紀念,等我老了拿出來看。”心悸的感覺散去,海珠又抖了起來,她捧著骨刺說:“得虧有你跟我一起,不然我以後炫耀起來,說不定有人以為我在編謊吹牛。”
“也可能以為我們叔侄倆合夥編假話,先別擺弄那個了,你來看看,船帆的角度對不對。”齊老三說。
海珠又去調整了下船帆,那隻虎鯨已經雀躍地歸入鯨群了,它們一聲聲鳴叫著,水柱一道接一道噴了出來。
“它們過來了,肯定是來送我們的。”齊老三高興道。
一群虎鯨露了頭,快速的跟船而來,轉瞬就追上了,海珠跟齊老三咧著嘴笑眯眯地看著,有大鯨還有小鯨,它們是一個族群。
忽然,兩頭體型中等的虎鯨靠近船尾張大了嘴,衝海珠發出乾噦的聲音。
海珠……
齊老三:……
兩人相視無言,隨後大笑著降下船帆。
一回生,二回熟,海珠拿著火鉗在鯨嘴裡探了一通,她用木板卡在鯨嘴裡,胳膊伸進去找準位置利索地拔出骨刺。
“好了。”海珠拍了下虎鯨的大腦門,說:“吃飯別在狼吞虎嚥了,我們回去了,你們也回吧。”
虎鯨入水,它們在水中張嘴吞嚥,發現舌頭裡卡的東西沒有了,一個個激動地大叫,隨後浮出水面朝船上噴水,戀戀不捨地跟著船遊。
太陽一點點西落,一艘船被二十三頭虎鯨圍著向東北方向駛。當晚霞代替了落日,彎月又取代了晚霞,樓船仍然被二十三頭虎鯨簇擁著,它們輪換著去捕食,又極快地追了上來。
從日落到日暮,從黃昏到黑夜,海上不時響起響亮而悠長的叫聲。齊老三發現它們竟然會變換音調,像唱戲一樣,還會模仿琵琶和嗩吶的聲音,聲音時而哀怨時而歡欣。
若是海上的商船帶有歌女演奏琵琶被它們學去了還說得通,但它們到哪兒去偷聽喪事下葬時吹的嗩吶聲?海珠想不通。
月上柳梢時,樓船靠近碼頭,海上嗚嗚咽咽的嗩吶聲快把碼頭上的守衛嚇尿了,待看到隱約的船影時,他們尖叫著問:“誰在裝神弄鬼?”
“是我呀。”海珠怕守衛射箭,大聲喊:“我是海珠。”
“我他娘……”守衛的話還沒說完,海上的聲音又變了,接二連三的乾噦聲匯成一片。毛小二拉著冬珠、風平和齊阿奶過來,抹著眼淚說:“海珠,你家裡人在這兒,死了就死了,怨氣別太重,我幫你照應著家裡的人,你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你只管說。”
“你才死了。”冬珠呸他。
齊阿奶也起雞皮疙瘩,她盯著海面瞅,顫著聲問:“海珠啊,你在弄啥?”
“不是我們發出的聲音,是虎鯨,是黑皮鯨,它們會模仿人的聲音,還會模仿嗩吶聲。”齊老三大喊。
碼頭上的火把又燃了四個,趕海的人都跑過來了,樓船慢慢歸入海灣,岸上的守衛舉著刀嚴陣以待。
海珠無語,她拋下船錨先跳上岸。
“嚯!”岸上的人嚇得一抖,跟著往後退。
“我是活人。”她衝海上喊:“別叫了。”
虎鯨才不聽她的,繼續叫,它們甚至湊近了看碼頭上的人。
冬珠壯著膽子走過去,她臉上的淚痕還沒幹,摸到海珠的手又大哭起來,“我姐的手是熱的,她沒死。”
齊老三砸了船錨走過來,解釋說:“還記得昨天漁民遇到的乞討鯨魚嗎?我們今天也遇到了,它們是來求助的,舌頭上卡著骨刺了,耽誤了時間回來晚了,它們一路送我們回來的。”
像是應和他的話,海上又響起兩道乾噦聲。
海面黑沉沉的,眼睛瞪瞎了也看不見海上有什麼,其他人將信將疑,確認海珠跟齊老三是活人就放他們回去了。
第194章海上屠夫
繁星墜落,一夜又過。
清早,海珠跟齊老三帶著一家人迫不及待往碼頭去,侯夫人也饒有興致地帶著長命跟了上去。海上還沒退潮,碼頭已經圍了許多人,昨夜趕海的人都聽到了動靜,今早的早飯都來不及吃就跑來了。
“海珠來了。”不知誰喊了一聲,人群擁堵的碼頭讓開一條道。
“虎鯨還在嗎?”海珠問。
“沒看見,也聽不到聲。”
“你喊一聲,可能藏在海里。”
“對對對,你喊一聲。”
“你喊它虎鯨?怎麼起這個名?不過確實比黑皮鯨聽著威風。”
眾人七嘴八舌地問。
漁民雖然世代生活在海邊,但海里的東西他們也不是全然認識,遇到不認識的都是自己隨口起個名。
“因為老虎是叢林之王,黑皮鯨在海里是霸主,所以我喊它虎鯨。”海珠隨口回答,她穿過人群走到海邊,海上風平浪靜,沒有虎鯨的影子。
“昨夜它們是什麼時候走的?”她問毛小二,想到昨晚他喊的話,好笑地問:“現在不懷疑我是鬼了吧?”
毛小二拱手求饒,讓她可別再提,丟死人了。
“你們走後不足一盞茶的功夫,海上就沒聲了,可能那會兒就離開了。”杜小五過來搭話,他半信半疑地問:“黑皮鯨真的會發出嗩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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