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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胡琳珍的科室引進了新人,熊濤的儲蓄所所長職位有人頂上,熊盈盈的班級少了一個人無人問起,顧文嬌的樓上又住進了新住戶,連顧文嬌的父親顧朝東也再婚組建了新家庭。

只有顧文嬌不肯放過自己。

熊濤家裡有錢,到處顯擺,這才招來殺身之禍。可是母親周金鳳向來節儉,勤勞善良,為什麼也會死?

無數次,她都在後悔,為什麼那天沒有拉住媽媽的手,為什麼不堅決制止媽媽上樓去管閒事。

如果媽媽沒有死,她會開開心心接媽媽的班,當一名好護士,也可能會成為護士長。

如果媽媽沒有死,她會和媽媽一起上白班、中班、晚班,一起吃飯、一起收拾屋子、一起看電視。等將來她成家了,會在週末帶著丈夫和孩子回孃家,和爸媽一起坐著吃頓飯,聊聊家常。

可是……因為那一聲巨響,一切都變了。

顧文嬌憎恨入室搶劫的歹徒,也憎恨辦案無能的警察。她每個月都會到派出所追問:抓到人了嗎?抓到殺我媽媽的兇手了嗎?

可是警察每次都會一臉歉意地告訴她:沒有。

槍從哪裡來?我們國家槍支管理那麼嚴格,歹徒從哪裡弄到的槍?

顧文嬌不斷追問細節,瞭解到在案發現場發現了五四式手.槍、五發子彈,都與三個月前的派出所副所長被殺案有關。那把殺了周金鳳的手.槍,是派出所副所長的配槍!

顧文嬌不知道應該怪誰。

怪那個副所長嗎?他是副所長,剛剛擁有配槍資格,他深夜歸家,被人偷襲。重錘錘擊後腦、匕首刺穿心臟,死狀悽慘,他不到三十歲,豐華正茂,新婚不久,高堂猶在。

怪不著,也怨不了。

恨那幾個歹徒吧?肯定是恨的!可是歹徒是誰?透過什麼方式瞭解到熊濤家有錢,如何順利進了屋,又是怎麼殺的人,走的時候為什麼把槍丟在現場,現在他們都在哪裡呢?

透過現場腳印,可以初步判斷出歹徒為男性,身高、體重均為中等,他們戴著手套,行事很小心,手.槍上、花瓶碎片上都沒有找到指紋,只在門框邊沿留下半個模糊的指紋,應該是周金鳳臨死之前拉扯對方造成的。

就這半個指紋,茫茫人海怎麼找?

入室搶劫之時,正是晚上九點,家家戶戶都在屋裡看電視。《霍元甲》電視熱播,萬人空巷,就連醫院傳達室的老頭、小賣部的老闆,都窩在房裡看電視,誰也不知道三醫院的宿舍樓裡發生了槍殺命案。

他們是怎麼進來的?什麼時候出去的?誰也沒有注意。

一點頭緒也沒有。

顧文嬌入了魔,變得有些偏執。

父親顧朝東無數次勸慰她:人死如燈滅,我們總要往前看。

可是顧文嬌心裡過不去這道坎,衝著父親嚷嚷:你有了新人忘舊人,你可以往前看,可是我忘記不了!

顧朝東沒辦法,只得託人給顧文嬌介紹物件,希望女兒在新的家庭生活中慢慢療傷。偏偏顧文嬌恨父親這麼快就再婚生子,處處與他作對。恰逢那個時候認識了樊弘偉,他對她殷勤周到,願意聽她講述母親被殺的過程,陪她到派出所詢問各種細節,這讓她很感動,覺得遇到知心人。父親越反對,她越起勁,很快與樊弘偉結婚生子。

有時候,一個男人是人還是鬼,婚後才會知道。

一開始,樊弘偉表現得彬彬有禮,給城建局局長當私人司機,雖然沒有正式編制,但賺錢能力很強,顧文嬌以為終生有託。兒子樊天寶出生之後,襁褓中的嬰兒稚嫩天真,昔日陰影漸漸消散。

可是,顧文嬌沒有想到的是,兒子週歲之後,樊弘偉完全變了個人。

他有了正式編制,一步步從司機走到拆遷辦辦事員、小組長、主任,糾集了一撥勢力,行事越來越囂張。每天喝得醉熏熏的,一言不合就動手。

第一次被打,顧文嬌完全懞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腦子那一刻想的不是:他為什麼打我?他憑什麼打我?

她想的是——當年我勸媽媽不要管夫妻閒事,我說丈夫毆打妻子,哪怕告到警察那裡也是家務事,警察不得管。現在……報應來了!

不會有人管她,沒有人會管她。法律雖然保護婦女兒童權利,但卻沒有哪條法律明文規定丈夫毆打妻子會入刑,因為“清官難斷家務事”。

一方面顧及兒子,另一方面顧文嬌結婚時在父親面前放過狠話:我就算死,也不會回你那個家!再加上顧文嬌愧疚當年勸媽媽不要管他人閒事,於是帶著負罪感默默承受著樊弘偉的家暴。

讓人覺得諷刺的是,顧文嬌的暈血症不藥而癒,因為婚後經常見血。

顧文嬌覺得自己就是一隻被樊弘偉囚禁在籠子裡的鳥,哪怕生著一對翅膀,卻早已忘記飛翔。

第二天,顧文嬌身上帶著傷,走進三醫院的大門。

藥房同事看她面色陰沉,穿著長袖衣、長褲子,行動間關節略顯僵硬,嘆了一口氣,勸道:“文嬌,苗護士長已經走了十年,你也該從過去走出來了。好好和樊弘偉過日子,別老是和他吵架。男人嘛,哪個不喜歡溫柔懂事的?”

顧文嬌嘴角扯了扯,沒有說話。

藥房同事叫張英華,和周金鳳是老同事,看著顧文嬌長大,心中不忍,繼續嘮叨。

“你們剛結婚的時候,樊弘偉天天來接你下班,他懂事禮貌,對你多好啊。你看現在,動不動就你打我、我打你,搞得家無寧日的。要是你媽還活著,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會多難過?

你呀,自從你媽走了之後,整個人就跟長了刺一樣,沒事就往派出所找警察鬧騰,對你爸說話一點也不客氣。你現在有了兒子,就好好帶孩子,別一天到晚申冤抓兇手,多累啊。警察要是能夠把兇手抓到,他們肯定會抓的,這不是抓不到嗎?你就把這事放下來,好好過日子吧。”

顧文嬌沒有說話,眼簾低垂。

樊弘偉偽裝得太好。經常開車過來接她下班,當著大家的面送花、送禮物,與同事說話、打招呼的時候總是特別客氣熱情。如果顧文嬌訴苦被他打,他就裝作一瘸一拐的模樣,在臉上貼紗布,讓大家以為顧文嬌也動了手。

他在單位人緣很好,見人三分笑,遇事肯幫忙。只有在和曹得仁一起的時候,只有在喝酒的時候,只有在沒人的時候,才會展示出殘暴的一面。

“你也結婚七年了,兒子都五歲多了,人都說,養兒方知父母恩,你沒事就回家看看你爸。你爸還住四樓老房子,也是念舊情……”

顧文嬌淡淡回了句:“你以為他不想搬嗎?那是因為他單位沒房子。”

張英華被她懟得卡了殼,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繼續,半天才嘆了一句:“你這孩子,說話總帶刺,唉!”

看一眼顧文嬌憔悴的臉色,張英華沒有再說什麼,只默默地接過顧文嬌手中工作,好騰出她休息一下。

到了中午,張英華幫顧文嬌打來飯,顧文嬌坐在藥房角落,食不知味地嚼著飯菜。西紅柿炒雞蛋,會讓她想起母親躺在血泊之中,腦漿迸裂的場景。如果不是為了活著等到兇手歸案,顧文嬌根本不想吃東西。

“顧文嬌?”

一道清脆的女聲將顧文嬌從茫然中喚醒。

顧文嬌抬起頭,看到兩名英氣勃勃的姑娘站在眼前。一個圓臉微笑,另一個鳳眼狹長,都穿著簡單的碎花襯衫、卡其長褲,面孔陌生。

“你們是?”

顧文嬌放下手中飯勺。這一邊,牽動胳膊上的傷,顧文嬌眉毛一皺,不自覺地吸一口涼氣。

何明玉與趙向晚交換了一個眼神。

何明玉出示證件,簡單介紹自己。

顧文嬌每個月都會跑一趟派出所,對警察這個職業並不陌生,一看到證件,眼睛一亮:“是不是,我媽那個案子有了眉目?”

何明玉搖了搖頭:“熊濤滅門案已經過去十年,目前並沒有重啟追查。不過,我們對這個案子有興趣,有些細節問題想私下了解一下,請你配合調查。”

顧文嬌才不管公安局有沒有重啟案件,母親被殺已經成為壓在她心底的一座山,只要有一絲希望,她就不願放過。一聽到何明玉的話,她立刻放下飯盒,站起身來:“你們想知道什麼?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要能夠把兇手抓到,讓我做什麼都行。”

【太好了,終於有警察主動來詢問我那個時候的情況,終於有人願意追查這個案子。只要能把兇手抓到槍斃,我就算死了也心甘!】

聽到顧文嬌的心聲,趙向晚有些動容。

今天上午,重案組分頭行動。朱飛鵬他們幾個到城建局附近走訪調查,瞭解樊弘偉的真實情況,何明玉與趙向晚在查詢樊弘偉的相關案卷,但一無所獲,索性查起了當年蔡暢被殺案。

1982年2月,蔡暢被殺,沒有目擊證人,槍被偷。

三個月,1982年5月,省三醫院家屬樓發生入室搶劫滅門慘案,一把五四式手.槍在現場被發現,還有留在死者體內的五發子彈,經檢測正是蔡暢配槍與子彈。

一家三口、上樓檢視的鄰居,四條人命,都成為槍下冤魂。

兇手共三人,至今依然逍遙法外。

恥辱!奇恥大辱!

何明玉與趙向晚越看,便越氣憤。

警察配槍,原本是為了打擊罪犯、保護群眾,沒想到卻反過來成為犯罪分子行兇的工具,殺了四個人!

這四個人裡,有儲蓄所所長、婦產科醫生、胸外科護士長,還有一個才十歲的孩子。

許嵩嶺明確表明態度:不要插手這件懸案。趙向晚也知道這個案子影響深遠,線索太少,追查困難。

但或許是因為年少熱血,或許是因為高廣強醉酒落淚,又或許是因為樊弘偉發家讓她覺得不公平,總之……原本只是想側面了一下蔡暢被殺案,結果卻讓趙向晚動了追查下去的心思。

一旦有了這個心思,趙向晚便開始專注研究案卷。

從案卷記錄來看,當年熊濤滅門慘案中,有一個住在樓下的鄰居周金鳳,因為上樓檢視而被殺。周金鳳的女兒顧文嬌當時也聽到了樓上的響動,只是以為是夫妻爭吵而沒有在意。

從當時接到報警的派出所反饋來看,顧文嬌非常執著,即使時隔十年,依舊每個月來一趟,詢問案件進展。

趙向晚與何明玉商量,會不會有一些細節,當時被忽視?兩人想著既然顧文嬌如此執著,沒有遺忘母親被殺的仇恨,那說不定可以從她哪裡尋找到突破口。

畢竟,時間流逝,逝者已矣,就連周金鳳的丈夫都再婚生子,只有顧文嬌還一直記掛著母親被殺案。有時候,堅持才能勝利,是不是?

何明玉問:“能不能再回憶一下當時的場景?儘量清晰,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周金鳳被殺案已經過去十年之久,早就沒有什麼人記得。往常都是顧文嬌往派出所跑,一次又一次地追問進展。現在有公安局的刑警主動過來,顧文嬌很感動,努力在腦海中搜尋過往記憶,努力講得詳細。

何明玉聽完,又追問了幾個細節。

“你推開門上樓的時候,說聞到了血腥味和硝煙味,除此之外,還有什麼特殊的氣味?比如,煙味、香水味、汗味等?”人類對於氣味的記憶,遠比畫面、聲音的記憶更為久遠。

顧文嬌仔細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當時只記得這兩種味道。我在醫院婦產科實習,聞到血腥味的時候比較多,所以很敏感。至於硝煙味,感覺有點像過年時放鞭炮時的味道。兩種味道混在一起,我現在只要一想起來,就會肺痛,喘不上氣來。”

五四式手.槍體積小、重量輕、攜帶方便,威力巨大,彈匣可容八發。

顧文嬌與周金鳳聽到的第一聲槍響,是《霍元甲》第二集播放之時,對照當時的情節內容,應該是8:50左右,到片尾曲播放之時,也就是9:00,開了第兩槍,再到周金鳳猶豫要不要上樓,差不多9:03,又是兩槍。

再加上對著周金鳳腦袋開的一槍,一共五發子彈。也許是害怕被警察繼續追查,兇手將手.槍扔在現場,帶著財物逃之夭夭。

醫院單元樓裡雖然聽到巨響,但一來因為大家都在看電視劇,不太想管閒事,二來被掩蓋在電視聲音之下,沒人想到會是槍聲,只以為是傢俱倒地。如果不是顧文嬌出來,抱著周金鳳的屍體尖叫呼救,恐怕依然沒有人注意到熊濤家發生的災禍。

“你是什麼時候開門出來的?”

“我媽上樓的時候片尾曲剛剛開始播放,我沒有跟上,後來一直等到9:15,我看媽媽還沒有回來,就開門上樓。”

9:05周金鳳上樓,到9:15,一共十分鐘的時間,兇手已經逃得很遠。

聽到這裡,何明玉輕嘆一聲。

當時這樁滅門慘案轟動星市,市領導責令公安局全力偵查。但由於當時技術有限,再加上罪犯狡猾、反偵查意識強,最終成為一綜懸案。

第一,兇手選擇的時機。週末晚上,8:30-9:00之間,正是《霍元甲》熱播之時,兇手堂而皇之敲門進屋,無人防備、無人留意。

第二,兇手選擇的地點。三醫院位於鬧市區,家屬區與門診樓、住院部僅一牆之隔,平時進出的人員很雜,管得也不嚴。傳達室的老頭眼睛不太好,每天抱著個收音機聽,根本不管事兒。

第三,兇手戴手套行事,沒有留下完整指紋。現場除了門框邊半個模糊指紋、三雙鞋印之外,沒有留下其他痕跡。從鞋印來看,就是最普通的解放牌膠鞋,新鞋。三人身高、體重、走姿都沒有特殊特徵,普通高矮、普通胖瘦,沒有內外八字,沒有長短腳,什麼也沒有……

唯一能夠肯定的是,兇手應該與熊濤或者胡琳珍認識,並且知道他家裡有錢。不過熊濤天生愛熱鬧,狐朋狗友眾多,胡琳珍又是資深婦產科醫生,接生過無數新生兒,孕婦家屬不知道有多少認得她。

警察當年排查過無數人,都一無所獲。

何明玉再問了幾個問題,顧文嬌腦子裡記得的東西,早就被倒過來、倒過去地說過無數遍,實在沒辦法提供更多的線索。

到後來,顧文嬌急切地握著何明玉的手:“我,我記得的都告訴你們了,什麼時候可以抓到兇手?我媽媽不能就這樣枉死!我媽媽是為了幫助胡阿姨他們,才會上樓,她是個好人,是個非常、非常好的人!你們警察不都是懲惡揚善嗎?我媽媽是個好人,求你們,幫她申冤!”

何明玉有些難過,低下頭正要勸慰幾句,卻看到顧文嬌的手腕上露出青紫痕跡,目光一冷,把手握住她右手,輕輕掀起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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