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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向晚臉上笑意不變,眼中卻閃過一道寒光:“尊重?你也知道要尊重別人?騙女孩結婚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要尊重?”
曲又哲剛剛好不容易升起來的怒火,瞬間又被她撲滅,苦笑道:“是是是,是我有錯,是我有罪。你們罵吧,只要能夠讓你們消氣,怎麼罵都行。”
趙向晚問:“你男友,是誰?叫什麼名字?做什麼工作?”
曲又哲整個人頓時緊繃起來,牙槽緊咬,目光中投射出怨恨:“你,什麼意思?”
趙向晚聳聳肩:“總得把你這些人都揪出來,我才能安心。聽說像你這樣的同性戀,都隱藏得很深,將來有人給我介紹物件,萬一又是一個同性戀,我怎麼辦?”
曲又哲聽她毫不避諱,一口一個同性戀,感覺內心被趙向晚深深地紮了一刀,鮮血淋漓。
他氣得渾身哆嗦:“這是我的隱私,我拒絕回答!”
趙向晚將身體前傾,與曲又哲的臉龐更近了一寸,壓低了聲音:“讓我來猜一猜,怎麼樣?聽說你喜歡打網球?我看你胳膊上一點肌肉都沒有,只怕是藉著打網球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吧?很好,我猜對了。你的男友是網球愛好者?網球教練?哦,看來是網球教練。”
孟安南第一次見識到趙向晚的審訊手段,感覺到目眩神迷。
龔安怡有一種喘不上來的逼迫感,攀著孟安南的胳膊,暗自慶幸被趙向晚問話的人不是自己。
曲又哲嘴唇緊閉,什麼也不肯說,但他粗重的呼吸,憤怒的眼神,緊繃的肌肉,無一不彰顯著他的緊張與恐懼。
——她是怎麼做到的?她什麼都知道!
趙向晚還在繼續:“三泰路小學有一個網球場,聽說你經常去那裡?那裡是不是你們經常聚會的地方?你男友在那裡教體育?嗯,我又猜對了。三泰路小學的體育老師有應該不少吧?六個,七個,八個?哦,原來是八個。你男友今年多大?二十六、二十八、三十?很好,原來已經三十歲。他是哪裡人?本地?外地?哦,原來是本地人……”
八選一,三十歲,本地人,資訊量如此巨大,分分鐘就能把這個簡騰揪出來!
曲又哲越聽越怕,巨大的恐懼感席捲而來,他再也無法在這裡多待一秒,他從椅中站起,二話不說就要離開。
趙向晚鳳眼一眯,從西餐廳的雙人沙發走出,長臂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曲又哲從椅中拖下。
“哐——”地一聲響,曲又哲哪知道趙向晚會突然出手。他剛要反抗,卻被趙向晚左肘一頂,左腿一壓,右手一擰,一把將他雙手反剪,整個人撲在地上像只王八。
“啊——”胳膊反剪,肩胛處劇痛襲來,曲又哲再也顧不得被人關注,慘叫起來。
趙向晚彎腰在他耳邊低聲警告:“閉嘴!”
眼睛餘光看到朱飛鵬、祝康等人在餐廳門口出現,趙向晚這才直起腰來,安撫臉色蒼白的龔安怡:“別怕,我已經報警,不能讓其他姐妹被他禍害。”
孟安南一點也不怕,眼裡跳動著興奮的小火苗:“報警好,報警好,這狗東西皮囊好,留著也是個禍害。”
曲又哲聽到趙向晚已經報警,恐懼似潮水一般將他淹沒,他終於崩潰,狂叫起來:“你敢報警?你敢報警?你這個騙子!你明明答應過我,什麼也不說。龔安怡,你答應過我,什麼也不說的。我對你那麼好,我爸媽對你那麼好,你不能這樣毀了我,我還要做人啊……”
看到曲又哲被趙向晚壓在地板,嘴裡狂喊亂叫,和平時文雅模樣完全不同,龔安怡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她拉了拉孟安南的胳膊:“咱們報警,是不是有點過了?他,其實也沒騙到我,要不就算了吧?”
孟安南“嘁!”了一聲,“不報警難道讓他繼續害別人?你是運氣好沒有上當,萬一他以後學乖了先霸王硬上弓,別的女孩不得不和他結婚怎麼辦?咱們只管報警,至於他有沒有問題,需不需要坐牢,讓警察處理去。”
等把人帶回市局,一問,朱飛鵬頓時傻了眼:“什麼?同性戀騙婚?這事兒……轄區派出所處理不就行了?哪裡輪得到我們重案組出馬?”
趙向晚擺擺手:“你們先把他控制起來,不要讓他聯絡任何人。我把他帶過來,自然有我的用處。”
趙向晚篤定自信的態度,令朱飛鵬下意識地聽從,安排好一切之後,幾個住在市局的單身漢們圍坐在辦公桌旁,問趙向晚:“到底怎麼回事?要不要把老高、劉師兄叫過來?”
高廣強、劉良駒都是有家有口的人,沒有住在市局。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因為趙向晚的召喚,其他幾個都在辦公室,但老高和劉良駒下班回家了。
趙向晚笑笑:“不急,我想先了解一下上次你們接手的三泰路小學發生的命案。”
朱飛鵬看著趙向晚,總覺得她今天的行為有些神神秘秘,心裡有點癢癢的,湊近她身邊:“喂,一個多星期不見你,怎麼說話吞吞吐吐起來?有什麼事,不能直接說嗎?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命案線索?我告訴你,最近我們大家都焦頭爛額。難怪三泰路派出所要請求支援,這個案子實在是離奇得很。”
趙向晚示意他安心:“今天讓你們抓回來的這個人,絕對是案件突破口,你們相信我就對了。但到底如何突破,總得先讓我瞭解一下案件全過程吧?”
何明玉挨著趙向晚坐下:“向晚,我來給你介紹案情吧。”
案情發生在1992年10月底的一個晚上。
三泰路小學位於市委所在地,面向多個政府機關招生,規模很大,是三泰路轄區最大的小學,師生一共兩千多人,教學樓、辦公樓、體育館、圖書館、操場、籃球場、網球場……配套齊全。
教職員工一共一百六十二名,共建了四棟宿舍樓。
一棟宿舍樓被稱為領導樓,住的都是校領導、高階教師,一共兩個單元,三房一廳,南北通透,戶型設計很超前。
兩棟宿舍樓被稱為老師樓,每棟都是三個單元,兩房一廳,每戶建築面積六十平方米,也很寬敞適用。
一棟單面走廊式單身宿舍樓,每一層有八個房間,每個房間十八平方米,廁所分設於東、西兩頭。
四棟樓都是五層,磚混結構,斜屋頂,不上人屋面。這在當時來看,住房條件非常優越,吸引不少優秀教師前來,因此教學質量非常好,遠近聞名。
烏菱容,就是其中一名優秀的語文老師。
烏菱容今年三十二歲,丈夫鮑嘉俊是學校副校長,今年三十五歲。兩人住在領導樓的五樓,夫妻倆生了兩個孩子,第一個是女兒,半歲時意外身亡,後來生了個兒子,今年五歲,就在三泰路幼兒園上學。
烏菱容帶的班級今年進入四年級,她不僅書教得好,嚴中有愛,春風化雨,而且為人和藹可親,被孩子們親切地稱為烏媽媽。
這樣一位好老師,卻在10月26日發現被害。
那一天是週一,他丈夫鮑嘉俊早上七點起床,走出房間之後發現妻子沒有像往常一樣做好早餐放在桌上,孩子在房間裡喊媽媽,推開妻子臥室,竟發現她倒在血泊之中。
鮑嘉俊嚇得魂飛魄散,打電話報警。
三泰路派出所的刑警出動,對現場進行勘查,發現床頭處、衣櫃上有大量噴濺式鮮血,烏菱容倒在床與衣櫃之間的狹長通道,打著赤腳、穿著睡衣,頭朝門邊,一隻手死死抓住床沿。
從這個死亡姿勢推測,應該是烏菱容聽到動靜想要起床檢視,卻被衝進來的兇犯用重物擊打倒在地上,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一隻手抓住床沿,但顯然兇手沒有給她機會,繼續擊打她的頭部,這才導致她死亡。
現場門鎖沒有撬動痕跡,沒有發現陌生人指紋,應該是配了鑰匙,並戴手套作案。找到一組穿著拖鞋的腳印,客廳也有帶血的腳印,但在門口這雙帶血的腳印隨即消失,這說明兇手是穿拖鞋進來,到了門口之後換上自己的鞋子出門。
因為是拖鞋,沒有辦法確定鞋碼大小,只能從步距與步幅大致推測,兇手是一名成年男子,身高1.70-1.80米之間,體重65-75公斤之間。從床頭、櫃門上的血跡來看,對方力氣很大,使用的重物為長柄狀物體,可能是棍棒之類。
三泰路小學晚上封閉式管理,大門禁閉有門衛住在傳達室,四周有圍牆,如果有外人進出一定會留下痕跡。門衛表示自己晚上沒有聽到什麼動靜,應該不是從大門進出。沿著圍牆勘察,在操場東南角發現一組球鞋腳印,並有攀爬痕跡,可以肯定有人從這裡進出。
經法醫檢測,死亡時間為晚上十一點至十二點之間,這個時候一般人都已經熟睡。三泰路小學宿舍樓的樓道間裝的是感應燈,如果有人上下樓,燈光會亮。樓梯間是那種開敞式的,休息平臺裝有一米高的欄板,也就是說,只要有人從樓上下來,對面樓的人就能看到。
只是四棟家屬樓呈行列式佈局,領導樓位於宿舍區的最南面,其他三棟樓都在領導樓的北面。領導樓的樓梯間正對著一大片樹林,除非刻意站在樹林裡觀察,沒有人能看到樓內的動靜。
用學校普通老師的話說:領導樓嘛,進進出出送禮的人多,哪願意被對面樓看得清清楚楚?
正因為這樣特殊的地理環境,警方沒有發現那天晚上十一點至十二點有目擊者。
聽到這裡,趙向晚問:“鮑嘉俊那個時間段在哪裡?”
何明玉說:“他在辦公室加班,一起還有兩個老師。據說是為了迎接市裡的大檢查,需要準備很多材料,一起加班的一個是辦公室主任,還有一個是體育老師。校長辦公室在二樓樓梯間東側,那天晚上燈一直亮到一點鐘,傳達室門衛師傅說的確能夠看到裡面有人在加班。”
體育老師?趙向晚瞬間警惕起來:“辦公室主任參與材料整理很正常,體育老師湊什麼熱鬧?他叫什麼名字?”
何明玉回答:“他叫簡騰。因為這回市裡檢查德、智、體三項,簡騰是體育組組長,所以參與了這次的材料整理。”
簡騰!
這麼快就露出形跡,不必自己一點點引出這條線,很好。
趙向晚繼續追問:“加班的辦公室與領導樓有多遠?”
何明玉拿來一張簡易地形圖,這是三泰路小學的地圖,地圖上顯示,辦公樓二樓到家屬區五樓如果抄近路,需要穿過操場、樹林,五、六分鐘路程。如果走水泥路,則要繞一點路,十分鐘左右。
趙向晚道:“能確認,簡騰、鮑嘉俊兩人一分鐘都沒有離開辦公室嗎?”
所有人都看著趙向晚:“你懷疑他們?”
趙向晚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朱飛鵬搖頭:“應該不是。一來簡騰、鮑嘉俊、辦公室主任曾禱這三個人當時都在校長辦公室裡埋頭整資料,互相證明,三人都沒離開。二來,圍牆處有攀爬痕跡,應該是外人偷偷進去小學,殺人之後從容離開。這說明兇手很熟悉學校地形,也瞭解鮑嘉俊在加班。三來,上週烏老師掉了鑰匙,有可能被兇手撿了去。四來,烏老師房間有翻動痕跡,據鮑嘉俊說,床頭櫃有一套金首飾被偷,可能是求財。”
仇家報復?意外撿到鑰匙闖進搶劫?
線索太多,太混亂了。
趙向晚問:“三人沒有離開辦公室,連上廁所都沒有嗎?”
祝康皺眉道:“上廁所的話,那天晚上東邊廁所燈壞了,要兩人結伴同行,其中一個打手電筒照亮,所以都有不在場證明。”
趙向晚繼續說:“如果簡騰、鮑嘉俊是一夥的呢?”他倆互相證明,那不場證據就是張廢紙。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朱飛鵬道:“那要是這樣的話,這個證據暫且可以不管。可是,為什麼鮑嘉俊要殺害妻子,簡騰又為什麼要幫他?”
趙向晚問他們:“你們這段時間調查了一些什麼?最終給出的結論是什麼?”
何明玉說:“因為簡騰、鮑嘉俊有不在場證據,也找不到殺人動機,所以我們把這兩人排除,並對烏菱容的社會關係進行梳理,對小學教職員工進行走訪調查,找出疑點。最終將嫌疑人鎖定為:與烏菱容或鮑嘉俊有仇的人,親自動手或者僱兇殺人。
鮑嘉俊提供了一些與他們夫妻倆關係不好的人,包括與烏菱容競爭語文年級組組長、高階教師職稱的六名語文老師,其中兩名已經調離;鮑嘉俊主管學校基建工作,曾因為新教學樓、網球場等專案與施工單位有爭執。”
聽到這裡,趙向晚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這麼多嫌疑人,你們調查得很辛苦吧?”
何明玉點頭:“腿快要跑斷了,筆錄本足足寫了兩本。”
趙向晚問大家:“是什麼原因,讓你們迅速消除了對鮑嘉俊的懷疑?”
這個問題大家都能答,便你一言我一語地告訴趙向晚。
“鄰居們都說他們夫妻感情很好,從來沒有紅過臉。鮑嘉俊溫和謙遜,事業有成,人前人後提起烏菱容都笑眯眯說我家烏老師。烏菱容有兩個關係很好的女友,也都證明了這一點,說烏菱容從來沒有說過鮑嘉俊一句壞話,每次提起自家老公都是一臉的幸福,讓她們羨慕不已。”
“烏菱容前面不是生了一個女兒嗎?鮑嘉俊的母親過來幫忙帶孩子,結果在女兒六個月的時候,烏菱容和婆婆一起,將女兒放在嬰兒車裡推著出去散步,經過一段下坡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烏菱容手滑鬆了手,嬰兒車滾落下坡,意外而死。因為這件事,烏菱容有一年時間走不出來,整個人糊里糊塗地,鮑嘉俊不離不棄,帶著她一起去醫院做心理輔導,直到懷上二胎之後,烏菱容才慢慢好起來,開始帶班上課。”
“我們調查了鮑嘉俊的社會關係,他潔身自好,從不與女同事嘻笑打鬧,也沒有出軌跡象。因為是副校長,又主管基建,鮑嘉俊手中權力不小,偶爾出席一些酒會或者其他一些應酬,曾經有承包商想用女人賄賂他,也被他嚴詞拒絕。我們還聽學校老師說,有長得漂亮的女老師想和他親近,也被他拉下臉訓斥。”
說到這裡,趙向晚再一次看到一個完美男人。
愛老婆、愛家庭,事業心強,尊重女性。哪怕妻子害死親生女兒,哪怕妻子精神狀態出了問題,依然守在她身邊,真正做到了“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真是無數女人夢想中的好男人。
可是,真是這樣的嗎?
如果不是聽到曲又哲的心聲,趙向晚真的就相信了這一切。
幸好老天有眼,讓趙向晚知道真相。
——鮑嘉俊是同性戀,騙婚、騙生子,被妻子發現之後他找來簡騰,兩人合夥謀殺了烏菱容。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才能引導眾人發現他們的問題,揪出這一對無恥之徒!
趙向晚耐心聽大家說完對鮑嘉俊的調查結果,問:“鮑嘉俊與他妻子分房睡?”
何明玉點頭:“我當時也覺得奇怪。恩愛夫妻,為什麼要分房睡?鮑嘉俊解釋說烏菱容睡眠輕,容易被聲響吵醒,一旦醒過來就難再入睡。那幾天因為他加班得比較晚,怕吵到妻子,所以臨時搬到客臥休息。他們家一共三間臥室,一間主臥、一間兒童房朝南,另有一間客臥朝北。”
這個解釋倒也合理。
但趙向晚知道並不是這樣:“有人進過他們家,證明他們夫妻倆平時住一間房嗎?”
何明玉道:“知識分子注重隱私,不可能推開臥室去檢視。不過孩子說了,爸爸媽媽住在一起。”
趙向晚換了個問話方向:“簡騰,在學校的口碑如何?”
回答有點五花八門。
“科班出身,能力突出,帶的學生參加全市小學生運動會,次次名列前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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