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醫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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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公子放心,一切都在王爺的算計之中。”
寧咎頓了一下,都在閻雲舟的計劃內嗎?這幾天他和閻雲舟雖說都在護軍府中,甚至晚上還睡在一個屋子裡,但是誰回來都是累的倒頭就睡,連話都說不上兩句,他也沒有問閻雲舟現在的戰況如何。
寧咎抬步走路的時候才感覺到這一身的鎧甲有多重,忍不住就想到了閻雲舟,那人身上的也這麼重?
他的腳踏在通往城樓的梯子上的時候甚至能夠感受到梯子在晃動,一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還有那馬蹄聲踏在地上的聲浪從遠處傳來過來。
踏的大地都在跟著震動,他加快了腳步登上了城樓,極目遠眺,城樓之下再不是一片白茫茫。
伴隨著鼓樓上激烈的鼓點,下方已經廝殺成了一團,刀劍交錯,利劍時不時穿過城牆,紮在身後的城樓上,嘶吼聲震天,喊殺聲四起。
伴隨著馬聲的嘶鳴,這城池的下方几乎成為了一個血池,往日望過去白的甚至有些晃眼的雪地,現在成了一片血地,入目望去血肉橫飛,血紅一片。
寧咎眉心微微蹙起,心裡不知道這一刻是什麼樣的感受,對於他來說,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戰爭對他來說那是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兒了。
縱使有很多史料記載,縱使無數人都在說不能忘卻歷史,但是看著史料,看著改編的影視劇,永永遠遠都不可能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戰爭。
他看向了閻雲舟,那人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幾乎沒有絲毫的變化,沒有悲喜,卻十分專注,他一直觀察著底下的戰況,寧咎看見閻雲舟手中舉起了一個黑色的旗子,棋子落下的那一刻鼓點的節奏也明顯變了。
隨後他的目光看向城下,城下的北境軍開始急速撤退,再之後他便聽到了一聲炮聲,那炮聲的餘波震得他耳朵陣陣轟鳴,一度有些聽不到聲音。
大地都似乎跟著晃了晃,天空中捲起了漫天的雪花,隨後便是馬聲的嘶鳴和人痛苦的喊叫聲。
寧咎心中猜到了什麼,低頭便看見了對面方才還在奮勇衝殺的羯族士兵,倒下了一片,剛才那是炮聲,他猜到了閻雲舟的手中有火藥,但是沒有想到,他手中竟然有威力如此大的火炮,在這個冷兵器時代,有這樣的東西基本已經可以橫著走了吧?
但是既然有這東西,為什麼剛開始的時候不用,而是等到北境軍已經有傷亡的時候才開始用呢?
隨著閻雲舟的下令,北境軍開始反撲,這一次的結果很明顯,羯族就是再驍勇,也終究是血肉之軀,抵抗不過火炮,那一門火炮雖然不可能炸死所有的人。
但是足以在他們的心中形成威懾,士氣就是這樣,此消彼長,北境軍的衝殺徹底打亂了對方的陣腳,對方也沒有再戀戰,而是急速撤退。
所以這一戰是他們贏了?他看向了閻雲舟,卻見他的臉色慘白一片,他這才恍惚察覺到,這一場大戰已經打了一天,此刻天已經黑了下來。
閻雲舟胸口的悶痛,膝蓋腫的幾乎站不住,只在底下士兵歡呼的聲音中輕輕勾了一下唇角,寧咎察覺他的狀態不對,走到了他身邊不動聲色地扶住他的身子,耳邊非常的吵,他趴在閻雲舟的耳邊喊了一句:
“贏了?”
閻雲舟眼前陣陣發黑,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輕笑了一下,側過頭,寧咎的臉在他的視線中漸漸模糊:
“我不聾,算是贏了吧,只不過,這只是開始。”
這一場戰役只是開始,羯族不是一門火炮就能打退的,寧咎下意識看了看城下那已經被血徹底浸染的一方天地,只是開始嗎?
閻雲舟嗆咳出聲,勉強定了定精神,他注意到了寧咎的神色,這人應該是不習慣這樣的場景吧?他勉力抬起手,冰涼的大手覆在了寧咎的眼睛上,聲音透著無力沙啞:
“下一次不要出來看了。”
寧咎甚至能夠感受到那人手掌中厚厚的繭子,一想便知道這人其實比他想的通透,他抬手拉下了閻雲舟的手:
“只有精忠能報國,更無樂土可為家。羯族的暴虐我知道,那一縣的百姓不能白死,瑾初,我總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
第44章焰親王的叛逆
一場大戰之後並不都是所謂勝利的喜悅,閻雲舟沒有回去休息,而是和寧咎一塊兒去了傷兵營。
寧咎看了看他的臉色,又想了想他的此刻的位置,沒有說什麼,只是讓楊生將準備好的藥給他端過來,又看著他服了大蒜素。
到了傷兵營寧咎本來已經做好了再像昨天的一樣化身沒有感情的縫合機器了,但是進去才發現今天的傷兵比昨天看見的那些人傷的要輕了很多。
身上即便有傷口的也並不深,而且這些傷兵也和昨天的不同,一個個臉上還帶著打勝仗的笑意,見到閻雲舟過來紛紛起身,閻雲舟抬手點了點:
“都坐下吧,那盔甲重吧?”
閻雲舟在軍營裡一貫沒架子,撿了一邊一個空著的床鋪坐下,就像是閒話家常一樣地開口:
“王爺那重甲重是重,但是真能擋住羯族那刀,這身上的口子都沒多深。”
“就是,剛才一刀砍在手臂上我當時以為這條手臂都要廢了。”
一屋子的傷兵都在討論著方才在戰場上的情形,寧咎這才注意到他們方才脫下來的鎧甲,烏黑色,確實好像是和前幾天門前守衛的那些士兵穿的不一樣。
他再一次檢視了一下幾個傷兵的傷口,確實都是淺淺一層,甚至有的都不用縫合,他回頭看向閻雲舟:
“所以這鎧甲真的能擋住刀劍?那之前為什麼不穿這鎧甲?”
有這麼厲害的東西,要是早點兒用也不至於之前死了那麼多人。
閻雲舟微微揚了揚下巴,笑了一下開口:
“你去拎一拎。”
寧咎還真的走過去拎了一下,一隻手乾脆沒拎動,他方才看著這鎧甲也並不是那種特別厚實的,沒想到這麼重?這鎧甲穿在身上還能在戰場上揮舞動大刀實在是要點兒本事的。
閻雲舟看著他開口:
“這重甲的數量不多,只有500套,是很早之前我父王還在的時候打造的,這麼多年也沒有什麼機會用上,沒想到這一次用上了,重甲太重,人最多負擔一個時辰就要換下來,所以日常用兵不會用到它。”
今天的傷兵傷口都比較好處理,因為傷的都不算深,寧咎縫合了幾個比較嚴重的就隨閻雲舟回了住處,他看的出來那人就是在強撐。
回去的路上,寧咎這才看到這府外竟然連著一條河,這麼冷的冬季,這條河竟然沒有結冰:
“這河怎麼沒有凍上?”
閻雲舟看出了他的驚奇,開口解釋:
“這條河冬天一直都不上凍,這水是從那邊的黑山上流下來的,甚至這水還是溫的。”
寧咎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黑山?從上面流下來的河水不結冰,還是溫的,這聽著怎麼這麼像是火山呢?
還不等他開口閻雲舟便咳嗽出聲,一咳就有些壓不住,寧咎這才回神兒:
“先回去吧。”
閻雲舟的燒總是有些退不下去,這不是一個好現象,這說明他肺部的炎症還是沒有得到緩解,大蒜素的作用比寧咎想象中要小。
寧咎剛剛給閻雲舟胸口的傷口換上藥,外面便有人進來稟報,李寒和幾位副將過來了,閻雲舟穿好了衣服起身,沒有注意到寧咎的神色有些不對。
“你們議事我先出去了。”
畢竟閻雲舟和副將說的涉及到具體的作戰,寧咎也懂得避嫌,卻還沒起身就被拉著坐下了:
“坐下吧,沒什麼你不能聽的。”
寧咎看了看閻雲舟,也沒有推脫,因為他確實有些好奇閻雲舟怎麼退敵。
李寒幾人進屋,身上沾雪的鎧甲都還沒有換下去:
“王爺。”
閻雲舟坐在榻上沒有起身,在幾個心腹將領的面前沒有再強撐,他點了點手邊的位置:
“今日一站羯族定然會退遠,百花村的村民都還沒有都安葬完吧?”
李寒點頭:
“是,安置了一部分,前陣子守城,百花村的位置太遠所以沒有貿然再讓士兵過去,上一次只來得及將所有的屍骨都歸置在一起,搭了棚子,蓋上了席子。”
在北境有的時候戰死的將士的屍骨沒有來得及收斂,就會在將所有人歸置在一處,蓋上席子,再搭上棚子,不會讓屍骨真的曝屍荒野,待回頭再將人一一安葬。
寧咎坐在邊上聽著這話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一整個村子就這樣死在了羯族的屠刀之下,盡是老幼婦孺,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樣殘忍的種族,無冤無仇卻能夠殘忍到沒有人性。
閻雲舟眼底一片霜寒:
“明日我親自去百花村祭奠。”
李寒單膝跪地:
“王爺,百花村慘遭屠村是末將的過失,我明日去百花村跪拜祭奠,您還是不要來回奔波了,再者羯族剛退,萬一…”
李寒是閻雲舟一手提拔起來的,沒人比他更清楚閻雲舟那一身的傷,這一次他看的出來王爺的身體狀況,實在不忍他再奔波。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閻雲舟才微微抬手,手心向外,止了他的話頭:
“本王是主帥,過失也在本王,別腦袋那麼大什麼都認,這事兒就這麼定了,羯族不是一個輕易言退的種族,今日的火炮只是暫時打退了他們,隨州事關中原門戶,他們打定了主意,要從這隨州過去了。”
今日的小勝確實能夠鼓舞士氣,但是隨州畢竟只有兩萬的兵力,對上對方聯軍沒有任何的優勢。
寧咎忍不住開口:
“今日的土炮威力甚大,羯族就是再強也終究是血肉之軀啊,下一次再來還用土炮招呼啊。”
在寧咎看來,土炮這種熱兵器幾乎可以在這一片土地橫著走了,有大炮還愁什麼?
他的話音落下,一屋子的人都看了過來,閻雲舟就知道他會有此疑問:
“土炮確實威力大,但是隨州只有三門土炮。”
寧咎愣了一下:
“那為什麼不加緊趕製?”
閻雲舟嘆了口氣:
“這土炮的製備和流火箭不同,稍有不慎就會爆炸,從前炸了兩次,死傷了不少的兵將,所以到現在這土炮已經不再製備了,隨州剩下的也只有這三門,以備不時之需。”
寧咎雖然知道黑火藥製備的方程式,但是他也明白這方程式和具體制備是兩碼事兒,其中操作順序,原料的純度都會影響製備。
所以閻雲舟手中雖然掌握了一定黑火藥的製備方法,但是顯然還不夠成熟,不足以將火藥完全搬到戰場上。
“所以白天的時候才會先讓士兵穿上重甲,在最後的時候才用土炮?”
閻雲舟點頭算是肯定了寧咎的推斷,寧咎嘆了口氣,也是,如果閻雲舟手中的土炮足夠用,又怎麼可能看著手下計程車兵去拼命?
閻雲舟看向了李寒:
“這幾日你將軍隊中青壯有力的挑出來,訓練他們穿著重甲作戰,幽州存的重甲,我已經修書景郡王送來了,想必三天後就會到,剩下的兩門土炮不可再用,分別運到我之前標註的地方。”
閻雲舟的話音剛落下,李寒和兩位守將卻齊齊單膝跪地:
“王爺,我等願誓死守護隨州,王爺,將士們很多都在隨州生活了一輩子,我們實在不願看著…”
李寒的情緒有些激動,眼睛都有些發紅,寧咎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閻雲舟方才也沒有說什麼啊?這幾人怎麼這麼激動?
閻雲舟靠坐在床頭,臉上有些不正常的嫣紅,非但沒有顯得氣色好一些,反而更多了兩分病態,他微微閉上了眼睛,胸口的悶漲讓他呼吸都有些費力,勉強提了一口氣開口:
“羯族和北牧聯軍合起來有五萬多人,如今隨州城內不過不到兩萬的守將,此刻白城告急,將信城,陽城的兵將也同時牽制住。
其餘各州能調出來的兵也不過一萬,正面對上羯族並非沒有勝算,但是如此懸殊的兵力勝也是慘勝,本王理解你們對隨州的感情,但是城沒了可以再建,人死了就真的死了。”
寧咎沒有聽明白閻雲舟的話:
“這,這是要放棄隨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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