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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曠無垠的戈壁灘上,遍佈著無數倒伏的屍體,散亂丟棄的兵刃和旗幟,一臉悽惶神情的俘虜,以及眾多低聲哀泣的波斯難民。一隊隊全副武裝的齊國官兵在稍事休整,並分批進食午餐後,便在軍官的帶領下,開始打掃和清理整個戰場。
“嘿,這傢伙一定是個軍官!”下士徐奎元從一具阿曼人的屍體上搜撿出一大把金幣和銀幣,顯得興奮不已。他索性將火槍放在地上,騰出雙手,將那具阿曼人屍體翻過來,繼續在他身上摸索著。
陪戎校尉(少尉)李延良瞥了一眼,目光露出一絲羨慕的神情,但囿於軍官的身份和內心深處的矜持和驕傲,使得他不能這般毫無顧忌的搜撿敵軍屍體上的財物。
對於在戰場的各種繳獲,齊國軍隊一般都默許士兵可以私自持有部分“戰利品”,認為這是對英勇作戰計程車兵的一種獎勵。但對於繳獲的大量敵軍武器裝備和牛馬牲畜等戰利品處置手段則有很多。首先就是具有某種前端性和實用性的武器,將會送至本土軍工部門,進行一番測試研究,為己方的裝備改進和後續作戰提供參考依據。
有的則會直接予以封存銷燬或者轉贈他國,像齊國這種工業實力強橫的地區霸主國家,自然看不上阿曼人所持有的落後武器。那些老舊火繩槍、燧發槍,以及眾多刀劍長矛等武器,多半會被封存或者銷燬掉。當然也有可能會被拉進博物館收藏或者出售,比如本土一些戰爭紀念館的展品基本都是屢次戰爭中繳獲的敵軍物品。
整個戰場,不時傳來一聲悶哼,或者低低地哀求聲,但很快就陷入沉寂。這是齊軍士兵在給那些受傷垂死的阿曼人補刀,以徹底解除他所承受的痛苦。
在這座荒涼燥熱的島嶼上,遭到各種致命創傷的人,是根本無法活下去的。只要齊軍撤離此地,要不了一會,就會有無數的毒蟲蛇蟻從地底裡鑽出來,然後活活地啃食他們的血肉。
當然,也不是所有受傷的阿曼人會被“好心”地解除痛苦,阿曼軍中幾名重要的將領和官員,就受得了齊軍中配備的幾名軍醫救治,以期從他們口中套取一些比較關鍵的軍政情報。
已經“打掃”過的戰場,燃起了幾堆熊熊大火,齊國官兵驅使著數百名波斯青壯,將阿曼人的屍體堆積在一處,然後撿拾乾柴,將其盡數焚燒。
齊國人是要佔據這座位置關鍵的島嶼,自然是不允許太多的腐屍造成非必要的瘟疫,尤其是在這氣候炎熱的環境下。
至於島上第一批治下之民,就是這些倖存的千餘波斯難民。作為薩法維王朝的百姓,在面對阿曼人入侵時,未能得到王朝軍隊的庇護,反而遭到敵人的肆意殺戮和虐待,最終,還是齊國人將他們救下,倖存下來的百姓人數已不足戰前的兩成,想必他們對薩法維王朝一定會非常失望吧。
“這是什麼?”
一名波斯人討好地將一串珍珠項鍊遞給李延良,看著上面還帶著幾絲血跡,他遲疑著沒有伸手去接。
那名波斯人連筆帶劃地“告訴”面前這位齊國軍官,珍珠項鍊是從一名死去的阿曼人身上搜撿出來的,可能是士兵“打掃清理”過程中有所遺漏,而被他們收殮屍體時發現。他為了給年幼的弟弟討一點吃食,他便想用這串珍珠項鍊討好李延良。
儘管在戰鬥結束時,第三混成營官兵將吃剩下的食物分發給他們這些可憐的波斯難民,但數日來,在阿曼人的管制下,他們幾乎就沒吃上一口囫圇的餐食。因而,在吃了一點齊國人施捨的野戰午餐,稍稍墊了墊肚子後,反而感到更加的飢餓難耐。
李延良看著這名波斯人一臉懇求的目光,以及遠處一個怯生生的瘦弱乾巴少年,心下一軟,便從挎包裡摸出一塊乾硬的肉乾和一小塊方糖,遞了過去。
這名波斯人露出欣喜的表情,將那串珍珠項鍊往李延良懷中一塞,同時迅速地將肉乾和方糖接了過去,然後轉身朝那邊的少年跑去。
“看得出來,這是一串價值名貴的項鍊。這若是在國內本土出售,應該要值一百多塊錢。”
李延良右手託著那串項鍊,對著午後的陽光,正在好奇地欣賞著,冷不丁身後傳來幾句評論的話語,立時將其握在手中,轉頭看去。
“長官。”李延良見是營長閆少武帶著幾名警衛和參謀正在巡視戰場,連忙立正敬禮,“長官,這串項鍊是那名波斯難民送於卑職的,我只是……”
“無需解釋!”閆少武擺擺手,笑著說道:“既然是戰利品,那就收著吧。屆時,返回本土,可以將其當做禮物,送給你中意的女人。”
“報告長官,卑職還沒有……還沒有……”李延良臉上露出一絲微赧的表情。
“哈哈……”閆少武大笑起來,“既然如此,那就帶回去送給你的姐姐妹妹吧。”
“卑職是獨子……”
“哦?”閆少武頓時露出驚訝的神情,要知道在齊國境內,不論是本土,還是海外領地,哪個家庭不生三五個孩子,甚至擁有八九個子女的家庭也不在少數。
猶記得,幾年前所做的人口普查統計資料顯示,齊國普通家庭平均生養的孩子的數量好像是4.6個。儘管早已經停止了大規模地外來移民行為,但齊國每年的人口增長率仍高達25‰-30‰。截止泰平十六年(1720年),我大齊本土及海外領地的人口規模已達兩千八百多萬(不含土著人口),較三十年前足足翻了一倍還多。
我大齊立國已有八十多年,可以說是國泰民安,生活富足,既無外患,也無內憂,堪稱盛世。在這種環境下,像李延良這種獨子現象,在國內是極為少見的。
“我父親死得早,我母親也沒改嫁,所以……”李延良小聲地解釋道。
“嗯,那就將這串項鍊送給你母親,以慰她撫育之恩。”閆少武輕輕地拍了拍李延良的肩膀,然後帶著人朝臨時營地走去,“這幾個月,你在戰場表現不錯,是個不錯的軍官苗子!”
“謝長官讚譽!”李延良聽到閆少武的誇讚,頓時振奮莫名,朝著營長離去的方向,恭敬地敬了一個軍禮。
第三混成營在附近的山谷休整一晚,待次日天色微明,便帶著眾多繳獲,驅趕著阿曼人俘虜,迤邐朝基什姆堡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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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5日,阿巴斯港。
“聽說,馬哈茂德在克爾曼遭到了波斯人的強力阻擊,如今圍城已三個月,硬是無法將其攻克。”齊國駐阿巴斯港領事羅志昊捧著一杯清茶,站在三樓的陽臺上,看著遠處那座巍峨高聳的真神寺,語氣頗為擔憂地說道:“在這期間,伊斯法罕乃至波斯各省,竟然一直未派出援軍救助,坐視吉爾扎伊人圍攻克爾曼城。
“沒錯,克爾曼城仍舊在頑強的抵抗吉爾扎伊人的圍攻。”波斯艦隊司令、廣威將軍(少將)鄺厚生說道:“不過,我覺得波斯人捱不了太久。雖然克爾曼總督在馬哈茂德領兵攻來之前,對整個城市的防禦進行了一番加固,還從我齊國波斯商社手中購買了七八門火炮,再加上重新整訓了四千餘軍隊,應該可以將吉爾扎伊人擋在城外。但是,在大戰來臨前,這座城市收容了五萬以上的難民,若是沒有足夠的糧食供給,這可是一個巨大的安全隱患。我就沒搞懂,偌大一個王朝,硬是連一支援軍都派不過去嗎?”
“自從前任大維齊法塔赫·阿里·汗被構陷冤死後,整個伊斯法罕宮廷裡就充斥著各種荒誕現象,不同派系間勾心鬥角,彼此傾軋,互相攻擊,任何人一旦提出可以緩解帝國諸多威脅的方案,都會引來其他派系共同的敵視和打擊,使得他們的沙阿根本無法發出任何有效的政令。這個薩法維王朝,早已經積弊難返,儼然一幅末世景象。”
“那我們是繼續扶持薩法維王朝,還是在波斯境內另尋一個可替代的強力人物?”
“現任沙阿的兄弟阿巴斯·米爾扎王子是一個不錯的後備人選,雖然,他現在已經51歲了,但依舊保有萬丈雄心。恰恰正因為此,他也遭到帝國沙阿的猜忌,被軟禁於一座偏僻的宮殿內。日前,他派人向我齊國駐伊斯法罕公使求助,希望在我們的幫助下,可以離開伊斯法罕,前往莫臥兒帝國尋求政治避難。”羅志昊悠然地說道:“據說,當年蘇萊曼一世死前曾有意將沙阿的位置傳給阿巴斯王子,認為他可以重現帝國的榮耀。但不幸的是,垂死的沙阿被監管後宮的宦官們給徹底控制了,否決了他的遺囑,轉而將更受控制的素丹·侯賽因扶立為新的帝國沙阿。”
“所以,我們都看到了,自從這位沙阿繼位以來,薩法維王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衰敗。雖然,面對波斯的這種頹勢,使得我們齊國對其滲透力度更加深入,幾乎在經濟上控制了這個巨大的帝國,同時也在政治和軍事上對他們影響巨大。但我們還是希望這個帝國不要這麼快崩潰,要不然,我們經營數十年才據有的利益,很有可能會遭到重大損失。”
“我們軍方能做什麼?”鄺厚生立時聞弦知雅意,將嘴中的菸斗放了下來。
“張大使從伊斯法罕發來一條指令,希望你們軍方派出一支精悍的部隊,將那位阿巴斯王子安全地從伊斯法罕接出來,以備不時之需。”羅志昊鄭重地說道:“另外,公使館和波斯商社也有一批極具價值意義的物資,需要你們護送至布什爾港,然後轉運回本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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