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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看什麼,殿下?”

薇拉·泰拉歪了歪頭。

身為靈能者的她,無疑注意到了維瑟那灼人的視線。

自走進寢殿起,殿下的目光便一直停駐在自己身上,反覆打量。

然而,這視線中並不包含什麼惡意,反而像是單純地在……欣賞。

不過,自己身上能有什麼好欣賞的?

“當然是在看你。”維瑟微笑答道。

“……看……我?”

“只因今天的你,美麗得格外奪心攝魄,薇拉。”

銀髮少年將正面轉過來,溫和而淺淡地笑著,故意說起了一些過分輕佻的話。

“清晨沾染露珠的玫瑰,也不及你明豔動人的萬分之一。”

薇拉:“……”

美麗的禁軍小姐陷入了沉默。

維瑟臉上的微笑則愈顯溫和。

油膩嗎?油膩就對了!

以原身的風評,這才叫做符合人設。

維瑟自認為對於原身性格的揣摩還算得體,要輕佻、要玩世不恭、要不失禮貌。

換言之——油膩得很優雅。

畢竟……再如何油膩的話語,配合上這張臉的顏值,都將成為絕殺。

這一句,是單身二十年的功力!你擋得住麼?

沒吃過豬肉,莫非還沒見過豬跑?

自己這麼多年的美少女戀愛遊戲,可不是白玩的……

正當維瑟為自己的發揮而得意時。

薇拉那有些困惑不解的話聲,在房間裡虛渺地響了起來。

“什麼是玫瑰,殿下?”

“……”

這下,輪到維瑟沉默了。

有一種石頭人閃現空大的感覺。

銀髮少年嘖了一聲,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憐惜還是唏噓。

由於窺見了薇拉那傾城的容顏,以至讓他都有些忽略了……

——在這紛亂如沸的神罪世界裡,人類的處境究竟有多麼操蛋。

為了生存。

數以億計的居民,擁擠在見不到陽光的鋼鐵蜂巢中,日復一日地祈禱、生產、祭祀,歌頌秩序女神的榮光。

他們活著的全部意義,便是給帝國的運轉提供燃料。

一枚枚渺小如塵埃般的齒輪,拼湊起了一臺名為「秩序」的龐大機器。

聽上去很絕望。

但……在帝國的轄區內。

居民們至少可以擁有無憂的衣食住行、擁有基本的人權、以及擁有在這個世界最為可貴的……「安全」。

若覺醒了靈能,或是具備戰鬥、研究或工程領域上的天賦,還可以參加每年一度的泰拉大考,被選召入帝國的各個機關。

對於更多流亡在各星系的人類族群而言,擁有安全,則堪稱是一種奢望……

蟲巢、智械、惡魔、綠皮、邪靈……乃至於諸般猝不及防的恐怖天災。

每時每刻,都有星球被清掃、滅絕。

肆虐的戰火有如席捲而過的蝗群般,將這片曾經璀璨的銀河啃咬得千瘡百孔。

換言之。

活著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回想著有關於薇拉的過往。

維瑟肆意欣賞著眼前的銀髮美人,欣賞著她那凹凸有致的豐腴體態。

幾近一米八的高挑身形,一切舞臺話劇演員都不能為之媲美的清冷氣質,維瑟就算站起身來,仍會比她矮上半個腦袋。

外表看上去,薇拉正具備著果實熟透時期的最佳風韻。

然而,事實上……

——她的年齡與維瑟相仿。

沒錯。

眼前這位清冷的禁軍小姐,只是名剛滿十六歲的少女。

所有來自於命運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註好了價格——即便身懷焚燒行星的偉力,所謂禁軍,終歸只是「好用的武器」。

女神的血脈。

聽上去很完美。

它的確能夠帶給人尊貴的地位、超凡的魅力、乃至於卓越的靈能天賦。

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代價,望望眼前這名美麗的禁軍小姐就明白了。

太慢了……

——對於武器的生產效率來說,自然生長的週期,實在是太慢了!

因此,帝國聖堂開發出了強行催發女神血脈的儀式。

一旦舉行聖儀。

覺醒者的靈能,便能獲得成百上千倍的增長效率。

只是,相應的代價是。

這般揠苗助長的儀式,亦會壓榨覺醒者的生命力,令其壽命的上限大幅縮短。

……少有能活過五十歲的禁軍。

這也是薇拉生長得如此之快的原因。

她的發育,因聖堂的儀式而大幅加速了。

被選中成為禁軍後。

每日例行的虔誠禱告與靈能練習,佔據了她絕大部分的閒暇時間。

作為直屬效忠於女神的機構。

對禁軍的要求,唯有忠誠,而不必學習除此之外的無用知識。

而在被維瑟帶回前。

從前在巢都下城區的生活,同樣是見不到任何一絲陽光的。

更毋論……花朵。

所以,薇拉從來沒有見過玫瑰。

“……”

沉默了片刻。

維瑟注視著銀髮美人湛藍色的眸子,一字一句輕緩地說著。

“玫瑰是一種象徵著愛意的花,很漂亮,薇拉。

“所以,被我用來形容你的美麗,顯得相得益彰。”

“聽上去很好。”薇拉輕聲道,“您這是在向我說情話麼,殿下?”

“你可以這麼認為。”維瑟笑了笑。

“可惜,我只懂得如何祈禱,無法得體地回應您的寵愛,殿下。”

銀髮的美麗修女微微欠身,低垂下了湛藍色的眼眸,嗓聲平靜。

“不必對我說這些無聊的話,殿下……您可以留著對您今夜的床伴講,她們會很開心地迎合您。”

“咳……”

維瑟有些掩飾尷尬般地咳嗽了一聲。

沒錯,這姑娘就是那種——讓她換個姿勢,她會說一聲哦,然後遵命照做的三無性格,一點兒都不懂得什麼叫情趣。

還有,明明是嗆人的話……

維瑟怎麼覺得,在其中聽出了一股子酸味兒呢?

要知道,現在是帝國曆四萬年。

傲嬌已經退版本了!

談話的氣氛……似乎正變得愈發輕鬆。

然而維瑟心中的弦,卻依舊緊繃。

他的表情、話語、神態。

都必須在心中斟酌演練一遍,確認無誤後才敢表現出來。

畢竟,他實在太熟悉薇拉·泰拉了。

這妹子是真的癲。

或者說,抱有著病態般的執念。

整個大遠征的主線流程裡,玩家會和這位禁軍小姐反覆交手很多次。

她的背景,實際大有淵源,被聖堂賜予的「泰拉」之名,並非她的真實姓氏。

其真實潛力,即便在怪物輩出的禁軍中,亦可排到T0水準。

大遠征主線裡的薇拉·泰拉,已經接受了歡愉的賜福。

那黑化版的邪性立繪,會顯得比此時的裝束更加妖嬈魅惑,更具備著奪心攝魄的風韻。

作為身懷偉力的靈能者,尋常的甲冑,當然不會起到什麼防護作用。

她們的一身鏤空銀甲,其實是為禁軍特地打造的靈能增幅器,靈能便是她們天然的防護屏障。

之所以禁軍的穿著,要製作得如此突出個人的魅力。

實際上是作為女神的代行者,承擔著行走在外,彰顯宣揚秩序信仰的職責——望見她們的身姿,便能窺見女神的美麗。

「修女」的稱謂,更多代表了對於秩序女神的虔誠信仰。

平日在聖堂禱告時,她們才會換成肅穆禁慾的修女裝扮。

對於戰鬥而言,那實在太不方便了。

維瑟明白。

以薇拉的性格,墮落為歡愉神選,絕非她的本意。

即便不考慮自己此時的身份,只單純作為玩家的角度來講。

維瑟對於她的終末,也感到十分嘆惋。

至於原身,那將在主線劇情裡化身為溼黏觸手怪BOSS的未來……就更讓人繃不住了,絕對不行!

所以,既然自己現在才是維瑟。

他已決心,將要逆轉彼此的結局。

眼前這位美麗的禁軍小姐,薇拉·泰拉。

便是此時的自己不可或缺、也堪稱最為忠誠好用的一份力量。

維瑟很清楚。

自己畢竟缺失了過往的記憶,再怎麼如何謹小慎微地進行扮演,也篤不定何時,便會露出無心的破綻。

所以,他並不打算成為複製品。

他終歸只是他自己,是一名惡貫滿盈的P社玩家。

他將要做的從來都是……顛覆。

從薇拉在主線裡的忠犬行徑來看。

這位禁軍小姐,無疑是那種外冷內熱的型別。

殊知再冷漠無情的貓咪,小腹也都是柔軟的……剝開她們清冷的外殼,便能發現內裡總是埋藏著一顆炙熱而滾燙的心。

維瑟深知。

對於薇拉這般內斂的性格,就必須要下猛藥、發起衝鋒的號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力衝潰她的防線與理智。

在非常之時,行極端之事。

這便是P社玩家,取得勝利的處事哲學。

想到這裡。

銀髮少年臉上慢慢升浮起了如沐春風般的溫和笑容,似是刻意轉移話題般道。

“侍奉我沐浴吧,薇拉。”

“是……殿下。”

銀髮的修女小姐緩緩摘下白絲手套,抬起纖細的指尖,將胸甲中央的拘束扣解開。

傲人的上圍,驟地將銀甲彈得半脫。

隨後,她微微鞠躬頷首,轉身前往了寢殿的浴池。

維瑟本來以為會有什麼令人振奮的福利場面,期待之餘,亦有些心中擂鼓。

畢竟,雖然禁軍小姐很賞心悅目,但對方那隻看似溫潤如玉的小手,隨時隨地都可以將自己給燒成一具骸骨。

結果……直到薇拉說一切已經準備就緒,維瑟才發現——這真的就是很尋常的沐浴而已!

硬要說有什麼特殊之處……那就是在入浴之前,銀髮如瀑的修女垂下上身,將白皙的指尖浸入了浴池的水面。

瀲灩的水花,霎時盪漾四散。

旋即,浴池上方緩緩蒸騰起了一陣氤氳的熱霧。

隨著薇拉靈能的輸出,滿腔盈滿的池水,被她加熱恆定到了最適宜沐浴的溫度。

“……”

維瑟頓時恍然大悟。

噢!原來她是水溫控制器來著!

怪不得她會特地前來侍奉沐浴……不得不說,的確很方便。

召喚摧城滅國的禁軍修女,來為自己加熱洗澡的水溫。

這般連奢靡二字也不足以形容的享受,的確是維瑟這傢伙的行事風格。

只是。

這入浴的前置活動,實在令人有些難捱。

佇立在熱霧氤氳的浴池前。

維瑟那好不容易系攏的襯衣胸扣,正在被一顆顆地再度解開。

這一次,他的手並沒有發抖。

因為,已經有人為他代勞。

凝望著眼前那張過分無瑕的容顏,修女小姐湛藍色的眸子眼波平靜,指尖流轉,正為自己一枚枚解著上衣的胸扣。

維瑟努力維持著自己平穩的呼吸,卻仍舊忍不住地開始想象……

薇拉·泰拉,她僅需念頭一動。

釋放出的靈能火焰,便能將自己的身軀焚燒成一灘殘渣。

然而,即便如此。

他也絕不能顯露緊張、絕不能顯露害怕。

可惜,恐懼是人無法迴避的本能。

對於死亡的想象令得維瑟繃緊了心絃,額角都開始不自禁沁出冷汗。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靈能者的感官,大都異常敏銳。

如果實在感到恐懼,掩飾不住的話。

維瑟意識到,自己只能放手進攻了。

消除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戰勝恐懼!

於是,銀髮少年長吁出一口氣,緩緩抬起了自己的指尖。

繼而,輕柔撫上了禁軍小姐那溫潤如軟玉般的手背。

“薇拉,你的手很冰呢。”

這般不安分的小動作,令得薇拉的身軀有如觸電般的一滯。

湛藍色的瞳孔中,湧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慌亂。

她垂下視線,頓停住瞭解扣的動作,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使得話聲儘可能地放得平緩。

“殿下,請不要捉弄我……”

捉弄……麼?

我就是要捉弄你,你又能如何。

維瑟得寸進尺地捏住了她的掌心,似笑非笑搖了搖頭,嗓聲溫和地問道。

“水的溫度這麼合適,要不要一起沐浴?”

話音未落。

薇拉神情一滯,輕輕掙脫了他的手掌,有些緊張地往後倒退了兩步,微微欠身鞠躬。

她並非是不喜於維瑟的僭越,而是在擔憂自家殿下的性命!

“殿下……不可褻瀆禁軍,這規矩即便是您也……”

薇拉的話,並沒有說完。

不過,維瑟當然聽得懂她的意思。

沒錯,「不可褻瀆禁軍」。

這是聖堂最大的禁忌!

禁軍修女們,相當於秩序行走人間的化身,其血脈屬於帝國的戰略資源,絕不能肆意媾和遺傳,追求歡愉的鄙行更堪稱是對於女神的褻瀆。

換言之。

被選入禁軍的那一刻起,她們便只能從此封心鎖愛,再沒有了愛戀的權利。

所以,即便維瑟身為帝國欽定的繼承人,他可以日夜笙歌、可以到處勾搭人妻、甚至一晚上連續開十輛大車,沒人敢管。

但,他也絕不能夠對禁軍出手——這是最嚴重的瀆神之舉!

審判庭馬上就到你家門口的那種。

嗯,原來她也有會害怕的事麼……害怕我被審判庭查水錶?

維瑟只是有些失笑。

在薇拉看來,秩序權威不可冒犯。

然而,只有維瑟自己才清楚——如今的帝國,內部究竟有多麼腐朽不堪,端坐於黃金王座上的那位秩序女神,又究竟是怎樣一具形銷骨立的枯骸。

薇拉難以意識到,這座龐大而臃腫的帝國,一切規矩其實都是靈活的、變化的、動態的、辯證的……

為了私心與利益,審判庭那些冠冕堂皇的底線也是可以退讓的。

孩子還是太年輕了。

維瑟饒有興致地想著,自己如果把聖堂那些骯髒齟齬的所作所為告訴她,她會不會臉色發白地嘔吐出來?

可以,但沒必要。

這般對方還屬於人類的實感,令維瑟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有些鬆弛了下來。

他意識到——人型核彈,終歸也先是人。

是人,便有七情六慾。

這個世界既非黑,亦非白,而是一道精緻的灰。

歷史總在迴圈往復、螺旋上升……即便往其中新增了神的偉力,也不會改變屬於人的分毫。

維瑟驀然有了一種活著的鮮活感——自己雖然穿越了,但世間的一切,好似仍舊那麼熟悉。

“抱歉,是我冒昧了,薇拉。”

禁軍小姐的心緒在晃盪搖曳。

銀髮少年則微笑著褪盡了衣物,在薇拉頗為赧然的視線中,一步步地趟進了浴池裡。

“只不過,禁軍不可褻瀆……麼?”

浸泡在溫度適宜的池水中,維瑟愜意地眯起了眸子。

“那也不過是聖堂的規矩而已,待到我繼承帝位的那一刻,什麼規矩,也都該輪到我來定了。”

“殿下,希望這些話只有我聽到。”

薇拉對於自家殿下的妄語已經習以為常,但今天的內容……說實在的,仍舊大膽得有些過分了。

“過分嗎?或許吧……”維瑟不置可否,“——但我的確有一句,只想講給你聽的話,薇拉。”

聞言。

侍候在旁的禁軍小姐沒有回話,但卻忍不住好奇地眨了眨眼眸。

“過來,我悄悄講給你聽。”

愜意浸泡在浴池裡,維瑟抬手抹過自己的髮絲,對她微笑著勾了勾指尖。

熱霧升浮。

少年溼漉漉的額髮搭垂在眸子旁側。

鐵灰色的瞳孔,彷彿具備著某種攝人心魄的魔力。

身軀勾勒的肌肉線條勻稱有力,浸在水中的部分,折射著一些令人遐想聯翩的倒影。

眼前這副畫景,令得薇拉下意識偏開了目光,不敢再直視自家殿下。

薇拉:“……”

如果仔細望去。

便會發現,修女小姐那張過分無瑕的面容,似乎泛起了一絲微不可察的赧紅。

“我不捉弄你,放心。”維瑟微笑著一字一句道,“我保證。”

保證……麼?

猶豫了片刻。

耐不住好奇心的禁軍小姐,終於慢慢走近,趟入了水花漣漪的浴池之中。

嘩啦……

她褪去銀甲下的裙紗被池水盡數濡溼,緊貼身段的布料勾勒出豐腴有致的曲線,晶瑩的露珠順著溫潤膩白的肌膚一路顫顫巍巍地滑墜向下,如瀑般的銀髮在熱霧氤氳的水面上披散了開來。

“您講吧,我有在聽,殿下。”

她有些緊張佇立在了維瑟的面前,湛藍色的眼眸面對面地注視著自家殿下,原本平緩的話聲隱約帶著顫音。

旋即,不出薇拉所料。

殿下並不誠實,他只想捉弄自己。

銀髮的修女小姐顫抖著閉闔上了眼眸,感受到少年那略帶溫熱的指尖,輕柔地撫上了她的面頰。

來自殿下疼惜般的愛撫,令她痴迷忘我,但她卻不應表現出來。

只因身為禁軍,絕不該褻瀆女神的榮光。

不過。

殿下要捉弄自己,也就只能任他捉弄吧,畢竟也沒人看見……而且,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這樣近的距離下。

維瑟能夠清晰窺見,銀髮美人光潔的脖頸蔓延開了大片有如酣醉般的酡紅色……而她的身軀,彷彿亦散發起了好似玫瑰般馥郁醉人的芬芳。

啊啊……

她身懷著隨手便能摧城滅國的力量,但她卻在緊張。

或許,這就是攻略人心的藝術。

維瑟的確準備了一句,能夠將她徹底剝開的話。

他微笑著慢慢湊了上去,抵住了銀髮美人那溼漉漉的額頭,有幾根凌亂的髮絲,被薇拉緊張地咬在了唇中也渾然未覺。

禁軍小姐以為,自己即將要迎來僭越的親吻。

卻聽到自家殿下那溫和的話音,在自己耳鬢輕聲廝磨道。

“想要做我的王后嗎,薇拉?”

“……”

話音落盡。

時間彷彿凝滯了一瞬。

禁軍小姐滿臉通紅地睜開了雙眸,湛藍色的湖泊中,盪漾著洶湧而慌亂的漣漪。

嘶……

滿腔的池水被瞬間加熱過沸,她的頭頂驀然蒸騰起了一陣熱霧,溼漉漉的渾身上下猛地綻放出了熾白色的火焰,將她整個人席捲、纏繞,湮滅不見——

傳送的靈能技藝,被剎那啟用。

她逃也似地離開了房間。

只剩下了維瑟指尖一抹幽寂的餘香,和禁軍小姐那故作鎮定的顫聲,飄蕩於漣漪晃盪的水面。

“抱……抱歉!我突然有些疲累了……勞煩您……您自己洗浴吧!殿下……”

顫抖的餘音,如焰火漸熄。

浸泡在滿腔滾沸的浴池內,維瑟卻來不及評價這位禁軍小姐的傲嬌,也無暇去感受那池水灼燙的溫度。

他只是目光有些怔神地,凝望著自己眼前的虛空。

因為,在唯有維瑟自己可見的視野內。

彈出了一道他再熟悉不過的、令人心神震盪的視窗:

「薇拉·泰拉的忠誠度+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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