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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城侯兩口子:“……”
慶明帝擰了半天的眉頭:“你和他已經……”
福昌長公主點頭。睡過了。
永城侯夫人大驚:“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兒向來潔身自好,恪守禮儀,這是滿京皆知的!無媒無聘,怎會與長公主殿下暗裡私交。”
她氣憤的對福昌長公主:“殿下為達目的,竟如此不惜手段,汙人清名!”
衛邵眉骨一動,接話道:“侯夫人,雖說知子莫若母,但你也沒有一天十二時辰跟在令公子身邊,哪裡就能打這個擔保,反責姑姑胡謅亂說。”
永城侯夫人語噎:“這……”好像是有點道理。但那是她兒子,她當然信她兒子了!
永城侯氣說:“洵王殿下,這事兒與你無干,還請殿下不要置評!”
衛邵笑了笑:“是我多話了。”
永城侯:“……”不知道為什麼,就好氣。
慶明帝敲了敲御案,終於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來。
他端起茶,呷了兩口,問福昌長公主:“你自己怎麼說?”
福昌長公主衝永城侯夫婦高高的抬了一下下巴,“本宮有證據。”
她往後給侍女夏荷使了眼色,夏荷很快就退了出去,再回來時,手上已捧了個托盤來。
她將托盤當堂往前一呈,朗聲說:“這是莊二公子與我們殿下好合後,留下的物件。”
長公主玩兒的花,名聲廣播,她的貼身侍女見得多了,也不覺得有什麼害臊的,說起這種事也是面不改色的。
那副樣子倒是將永城侯兩口子氣得夠嗆。
大太監田林一甩拂塵,翻撿了兩下,才將那托盤接了過來,呈到慶明帝跟前。
只見上頭擺放著的竟是一條白色褻褲,那褲頭竟還繡了個“晟”字。
慶明帝:“……”一條褻褲也繡字,他有些搞不懂這些年輕人了。不是,這玩意兒有什麼好繡的??
沈雲西都差點笑出來了。
慶明帝哪裡知道,這是方吟兒對莊晟的愛的證明。
無論是從前做丫頭的時候,還是現在做外室的時候,莊晟的貼身衣物都是方吟兒一手操辦的。
一開始在褻褲上繡字是她一時興起,是她小小的心思,還被同為大丫鬟的對頭告了一狀,結果沒想到莊晟見後什麼都沒說,反而直接把那褲子穿了,叫方吟兒心甜了好久,後頭就一直保留這個習慣了。
方吟兒假死的那些時日,莊晟就那幾條褲子翻來覆去的穿,都快穿爛了,都沒扔。這一針一線,可都是吟兒的愛呢。
沈雲西:“……”哎呀哎呀。
慶明帝嫌棄的擺擺手,大太監田林忙又給衛邵以及永城侯夫婦觀看。
衛邵也被那繡出來的字給弄不會了,他抵唇輕咳了一聲:“……”他們大梁的人才還是挺多的。
“永城侯,這是不是令郎的?”慶明帝問。
永城侯……永城侯不知道啊,這話問得,他管啥也管不到兒子穿啥內褲去啊。
倒是侯夫人,侯夫人管著府中庶務,對府中公子小姐內房的盯著嚴實,聽丫鬟們告過方吟兒的狀,她是知道有這麼一回事的。
看到那褲子的第一眼,她表情就不對了。
沒錯,那是她兒子的。
慶明帝坐在高處,一眼就看到了侯夫人的神色變化,“看來確實是令郎的了。”
永城侯失色,那逆子,他還真在自己褲頭繡字??生怕別人認不出他是不是!
侯夫人則失聲:“這不能夠!陛下明察,這有可能是仿的,也有可能是偷的!”
衛邵溫聲接道:“也有可能真是在福昌姑姑處落下的。”
侯夫人:“……”
永城侯:“洵王殿下!”
衛邵歉意的說道:“本王又多話了。”
元福昌給了她這個不熟悉的大侄子一個讚賞的眼神。
“侯夫人,你說話要仔細!哼,本宮堂堂長公主,豈會為你家一條褲子行賊偷之舉!”
“況且,本宮可不止一條褲子的證據。當時的地點就在南城的一處小院裡。我在院裡暫住,莊二公子特意主動上門來送了點心,又在旁邊的房子裡為本宮彈一下午的《瀟湘水雲》,之後自然就水到渠成了。皇兄,你知道的,這是我最喜歡的曲子。”
“你們要是不信,大可叫人去查,看莊二公子,是不是去過那處。問問周邊是不是有瀟湘水雲。”
元福昌言之鑿鑿。
但侯夫人和永城侯咬死了不信。
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個不休,慶明帝額頭青筋直跳,便吩咐人去查,永城侯不放心,為求公平也讓身邊僕從一併去了。
皇家辦事效率極高,按福昌長公主交代的,拿了莊晟的畫面,找到了那處院子,在四下一經問詢,果有其事。
“是有,那公子生得不錯,我記得清清兒的,就擱這兒敲門送禮。後頭就進了側邊的院子,沒多久就響起了琴聲來。”
“是有琴聲,但是不是那什麼瀟湘水雲就不曉得了,我們不懂那些。”
還有一個住的最近的,跌足拍手:“官爺,可是有大案子?我就說不對,那大晚上我上茅房,哎喲,隔壁牆裡那聲響,可是臊死人了!大雪天兒的他們也不怕冷,在外頭就鬧起來了。我還跟我婆婆說呢,肯定是淫賊,不得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永城侯百口難辯,只能喪著臉重複不可能、不可能。
“皇兄,證據確鑿。”福昌長公主笑著盈盈一拜,然後徑直跑到了慶明帝椅子側,殷勤的給他奉茶,“你就準了我吧,準了我吧。”
慶明帝卻沒有答應元福昌下旨。而是看向永城侯夫婦,他喜怒不明的說道:“要了堂堂公主皇室千金的清白,這事兒你們覺得該怎麼處置?”
永城侯和侯夫人:“……”這福昌長公主有個屁的清白。屋裡幾十個面首呢,她還有清白!
慶明帝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但元福昌是他妹妹,當然比那什麼莊二要金貴。睡了公主,想就這麼算了,白嫖?他侯府多大的臉?
慶明帝不說話,但那意思態度已經很明白。
永城侯老淚嘩啦啦的流:“陛下……側駙馬,真的不成吧。”你好歹給個正位啊。
這確實有點不厚道,慶明帝看向元福昌。
福昌長公主皺眉,她還不想放掉宋修文,她若是和宋修文解了夫妻關係,就不能名正言順的收拾他了。
“皇兄,雖是側夫,但宋修文不在府中,他是與正夫無異的。”
她的話讓永城侯氣結。正夫他們都不稀罕,側夫算什麼玩意兒?
慶明帝頓時不樂了。卻不是針對元福昌,而是針對永城侯的態度。
永城侯兩口子對元福昌多番的避之不及,跟避洪水猛獸似的,讓他很不滿。
慶明帝完全沒覺得元福昌有什麼不對。
喜歡就弄過來,這很正常。他當初對歲夫人就是這麼幹。
在慶明帝看來權力在手,就該有這點自由。
當然了,要換了別的女人,慶明帝肯定得斥一句不知羞恥,但這是他親手帶大的妹妹,小姑娘愛玩鬧,想要個男人,不是什麼大事。
那莊二也不是不可或缺的人才,能討他妹妹歡心,也是他的福氣,就是做個側駙馬,他也該感恩戴德,他們永城侯府也該高高興興的,擺著臭臉給誰看?
慶明帝心裡是這麼想的,但面兒上卻不能這麼說。
他的唯我獨尊和過度的自負自信,一般時候都不會明亮的表現出來。
慶明帝思索半刻後,撥了撥茶蓋,向永城侯:“全城皆知我這妹妹的性子,令郎卻還是主動上了福昌的門,想是也並不介意身份的吧。”
永城侯:“……”
“對了,侯世子的吏部考課,朕看過了,不太行啊。”慶明帝點了點桌面,對衛邵道:“你給他們說說。”
衛邵道:“永城侯世子此次考課,是末等。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怕是要酌情安排了。”
慶明帝確實沒亂說,這些靠祖蔭的世家子弟,除了個別的,大多都資質平庸,在閒職上混吃等死。
對這些白領俸祿的,衛邵早給記了一大筆。
永城侯聽出來了,這是打二兒子一棒給大兒子一個甜棗,他糾結的縮緊了肩頭,乾巴巴扯了一下臉。最終沒話預設了。
慶明帝沒下旨,他要下旨,那就是明面上的逼迫臣子。
但這下不同,他只是敲邊鼓,進長公主府做側駙馬,那是他們永城侯府自願的。
被自願的永城侯兩口子回到侯府,躺了小半個時辰才緩過來。
而元福昌怕又出變故,過了午後就迫不及待的把要納側駙馬的訊息放出去了。
..
沈雲西還坐在永城侯府的廳堂裡,她看著異能傳過來的畫面,心裡自樂呵呵著,口上則一句話不說,只當個吉祥物。
二夫人火力全開,一句句怪里怪氣的,跟炮仗一樣不停的往侯夫人傷口上撒鹽,直把侯夫人折磨得一佛出竅二佛昇天。
眼見侯夫人都快要不行了,她才心滿意足的收兵回家了。衛芩都笑得見牙不見眼了。
而沈雲西吃瓜也吃得很滿足,反正大家都很開心。
只有永城侯府裡的,以及在侯府外聽到這個訊息的莊晟完全高興不起來。
莊晟為養屁股上的杖傷,在戶部請了長假。
這些天雖好了,也沒急著去上值。
今兒天還沒亮,他就往北城陪方吟兒去了。
他把自己的行蹤瞞得很隱秘,永城侯府的人直到天快黑了,才摸到他的這方小天地來。
就很震駭。
他驚喝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那下人哭喪的說:“公子,快回府去吧,是真出大事兒了,福昌長公主要納你做側駙馬!”這下人是永城侯貼身使的,知道得不少,將事情一一都說了。
一時間,冰棒冒煙了,頭頂火冒三丈,再保持不住冷臉了。他不敢置信:“什麼褻褲,什麼長公主,我壓根兒就沒見過她,何來……”何來與他相合??
他是真沒做過,真冤枉啊。
莊晟大怒:“她偷我的褻褲,汙衊於我!”
莊晟的褲子挺多的,一直都沒怎麼注意這個,哪裡想到居然會有女人偷男人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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