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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重廉自己也不清楚怎麼得罪了他,引起了這樣一番懷疑,但這位工部尚書的疑慮倒是有緣由的。
就在崔乙到來之前,還是清晨的時候,蔡賢卿來此和工部尚書見了面。尚書對他的來訪十分意外,又見他手裡拿著一張紙條,那筆跡似乎不同尋常,臉上就顯出些驚恐的表情。
“這是御批,”蔡賢卿看到了他的不安,當即撒手將紙條撂在桌上,“但不是給大人的,是給我兵部的。”
“那……您拿著這個找我做什麼?”尚書並不因這句話鬆一口氣,反而更加警惕。
“您先看看,不然解釋起來還麻煩。”蔡賢卿神秘兮兮地向他使了個眼色。
尚書深吸住氣,慢慢地抓起那張御批,眼神遊移了一會兒,毅然想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怕什麼!’為了示己之端正,便嚴肅地咳了兩咳,在他面前放聲讀起來:“交與葉兵部看:‘卿昨日來見,所稟柳黨之情事甚詳,隔日再將文書證據取來,送內侍省即可。’”
“這也……沒什麼吧?”工部尚書抬起頭,疑惑地看著賢卿。
蔡賢卿冷瞥了他一眼:“大人不知其故啊。這幾日沈公公他們還在搜查柳賊的黨羽,因知葉兵部在柳黨蟄伏多年,故而勸使皇上召他問話。葉大人自覺無事,那天就去了,可偏偏被皇上問到了巡河南的事。他當時是搪塞過去了,可陛下還想要證據,就有點令人為難了。”
“蔡大人,我工部可與柳黨沒有任何瓜葛!”工部尚書變色而起。
“您別急,”蔡賢卿微笑著把他按回座上,“誰也不會疑到您頭上。只是一提起開封,必然要提起鈕遠的那樁案子,您的兩位屬下都曾深陷其中。雖然這兩位已是站在了大義的一邊,可那些證據若是交給陛下看了,我怕陛下心裡……難免會有芥蒂。這如果成了工部的一大汙點,牽累著您,那葉大人豈不成了坑害同僚的罪人了?所以,為了忠義俱顧,叫我來特地報個信,讓您知曉葉大人的心意。”
工部尚書聽了,不勝憂心:“那我工部可有不留下汙點的法子?”
“大人不必太過緊張,這一樁案件畢竟還牽扯著宿相,您可以藉此同他合謀,把相關的證據全部抹去。這般一來,就使葉大人手頭的證據成為了孤證,到時候一口咬定是鈕遠的誣陷,那就不必承擔欺君的風險了。”
“這一招真是高明啊!”尚書喜形於色,激動地握住了蔡賢卿的手,千恩萬謝;蔡賢卿謙虛過了,看著時日業已不早,便道了辭別之語,回了兵部。
正因有蔡賢卿的這次來訪,使得尚書大人對那件舊事的記憶更加深刻了,他一聽到名不見經傳的崔乙要見胡重廉的訊息,當即就懷疑是胡重廉在背地裡交際的人,弄得他不敢插手,便把這事丟開不管了。
胡重廉卻絕不知曉方才的談話,便糊里糊塗地接見了崔乙,看到對面這個一點也不熟悉的人。
“你是幹什麼的?”胡重廉把他請到一間官署裡,叫人奉了茶,帶著不耐煩的語氣問。
崔乙見他咬牙切齒的,自己反倒從容不迫了:“在下乃是崔侍郎的獨子,為一介草民,近日喪了父親,衣食甚憂,故來朝廷謀求蔭職,以養功臣之子孫。”
“你爹我認得,可你是什麼個人物啊?”胡重廉兩步便逼近過去,惡狠狠地盯著他的臉,“真以為你動動嘴,就能號令住我們這些官爺?還特意點我的名字,莫名其妙,本官和你有何干系!別說了,滾出去!”
崔乙不以為然地冷笑著:“您和宿相恐怕也無干系,他老人家怎麼就和你一條心?”
“狗東西!”胡重廉一腳踢在椅子腿上,眼裡含著駭人的怒光,臉色像鐵一樣黑,“老爺肯跟你說話已是忍耐的極限了,你還要來胡攪蠻纏!他媽的,若不是顧及尚書大人的面子,把你打死在這兒也算輕的了!滾!快滾!”
“大人別生氣,”崔乙平靜如初,抬著眼睛望著他,“晚輩打個比方罷了。您若能幫我,我自然會帶給您需要的東西。”
胡重廉聽到這句話,才知道他不是來胡鬧的,但仍舊半信半疑:“你他媽就這窮酸樣,身上能帶著多少銀子?發什麼瘋……”
崔乙一甩手:“在下自是兩袖空空,無物可贈,但派我前來的葉大人一定有。”
“什麼?”胡重廉的心中咯噔一響,緊皺的臉漸漸舒展了,“你真是葉大人的……”
“沒錯,在下乃是葉大人帳下的一名幕僚,”崔乙又向他作了一個滿滿的長揖,“他知道您和宿相有過短暫的交結,想讓您透過這層關係,帶我去見一見宿丞相。”
“葉大人想要什麼?”胡重廉開始冷靜了。
“想要博取宿相的支援,推舉明暉光進入中書。”
“他能給什麼好處?”胡重廉繼續追問。
崔乙即答:“銀子少不了,必不下五十兩;且能救汝於水火之中,把當年貪墨修造的事情翻了篇。”
“他這是要與清流相抗,黨爭恐怕又要點燃了……”胡重廉轉過身,望著外間風和日麗的景象喃喃自語,倒吸了一口冷氣。
“您說什麼?”崔乙在後面探著腦袋問。
“沒什麼,沒什麼,”胡重廉趕忙回身陪笑,“葉大人的吩咐,小人怎敢說個不是?只是要行瞞天過海之舉,恐怕第一個就瞞不住尚書大人。”
崔乙輕輕笑道:“葉大人成算在胸,出謀劃策素來是面面俱到,胡郎中是看低他了。到了尚書跟前,自有另一套說辭。”言罷,叫胡重廉近前說話。
胡重廉貼過去,被崔乙耳語幾番,逐漸眉開眼笑,果斷地一拍掌道:“還是葉兵部主意高啊!我說剛才尚書怎麼無端地懷疑我,原來是正墜計中了!此事你儘管放心,由著我去做,包管弄它個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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