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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紅衣?!”寶珠驚訝的說道,縱然多年未見,眼前那張揚的眉眼,還是把寶珠的記憶拉回剛到驪國的那一年。
眼前的金紅衣哪裡還有當初毛毛躁躁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都是命婦的端莊典雅。
金紅衣掛著笑意,像是很滿意寶珠認出了自己。隨即起身,按照禮制對著寶珠行禮:“臣婦金氏,見過宸妃娘娘。”
寶珠看著她恭順的模樣,才反應過來如今的她居然就是彌亙國的使臣夫人。
空氣中有短暫的尷尬,寶珠心情複雜地看著金紅衣,忘記了叫她起身,還是月奴暗暗的捏了捏寶珠的手,寶珠才反應過來。
“坐吧。”寶珠一邊說,一邊坐到旁邊的座位上去。
金紅衣也不扭捏,直接坐到寶珠的身邊去,望著宮裡的跟隨宮女說道:“臣婦與宸妃娘娘是舊交,想與娘娘單獨說一會話,不知諸位姑姑可否行個方便?”
驪國宮裡資歷年長的宮女們自然跟人精似的,不願給自己攬上麻煩,拂了拂身就走了出去。
內室裡,只剩下寶珠和月奴,還有金紅衣和她的一名侍女。
“本宮真沒想到,如今你會是崔大人的夫人。”寶珠有些惆悵的說道,當初金紅衣為了跟她爭奪入宮為妃的模樣,她還是記得的。
不知是宴會上的酒醉人還是被寶珠刻意地提起往事有些尷尬,金紅衣的耳朵有些微紅。
她自然也看出來了寶珠的不願見面和話語中的鋒芒,卻還是溫和地笑著,寶珠看著她居然沒有炸毛的樣子,更是疑惑了。
“是啊,我也沒想到回到彌亙國後,父母讓我嫁的人最後會成為新的使臣,”金紅衣笑著說道,“讓我還能以臣婦的身份和你見一面。”
寶珠撇撇嘴,有些無奈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我並不是故意來敘舊或是找茬的。”金紅衣突然解釋道,“當初年輕氣盛和你多有爭吵,如今想想真是沒必須又幼稚得很。”
寶珠不動聲色地吹著水面上的茶葉,心中也讚歎道,這金紅衣與當初那咄咄逼人的模樣竟然判若兩人。
這幾年翻天覆地變化的又何止自己呢,還有從前的故人們。
“而我夫君又曾受過你父親的恩惠,若不是你父親的提拔和指點,或許也沒有我今日的好日子。”金紅衣說道。
寶珠深藏心中許久的傷口,每每入睡前都要拼命哀求自己不要想起的噩夢,今日卻被金紅衣再度提起。
寶珠想要放下茶杯的手微微一抖,打翻了茶盞。月奴立馬練起茶盞,用帕子擦去桌上的茶水。
寶珠感到心口的陣痛,原來從不是自己忘記了那些難過,只是自己一直欺騙自己不痛了而已。
寶珠注視著金紅衣,看不出一絲的幸災樂禍。那雙明媚的眼中,居然還有幾分的同情。
“我知道你其實難過···”金紅衣小心翼翼的說道,顯然她也沒想到寶珠會反應如此的大。
她對著寶珠這邊側身,想要伸手握住寶珠緊攥的拳頭,卻是想起了自己和寶珠並沒有親厚到如此的地步,又默默地收回了手。
“所以我今日來,其實想送一份禮物給你。”金紅衣懇切地說道。
寶珠有一股莫名的怒意,剛想開口拒絕,卻看到金紅衣手一揮,剛才站在她身後一直垂著頭的一個侍女,快步的走到了寶珠的面前。
寶珠有些茫然地抬頭看去,和那侍女抬頭的動作撞了一個滿懷,寶珠的心不由得一顫。
“許久未見貴人,不知貴人是否一切安康?”那侍女模樣的女子,眼含熱淚地問道。
寶珠倏然地站起身來,忍住了自己要驚呼的聲音,卻激動地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小聲地喊道:“嫂···嫂嫂?!”
寶珠覺得自己似乎是在做夢,可原本應該被滿門抄斬的嫂嫂卻活靈活現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寶珠呆愣愣地望著貨真價實的嫂子,喃喃地說道:“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嫂嫂連氏溫柔地笑著,但眼淚還是自眼角慢慢滾落,她抬起手,亦如當初寶珠未嫁時一樣,慢慢的摸著她的額髮。
“我們寶珠,成了一個大姑娘了。”連氏說道。
寶珠這才恍如夢醒,抱著嫂嫂連氏委屈地哽咽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嫂嫂!”
連氏連忙拍著寶珠的後背,同樣泣不成聲地安慰著她,“是我,是我。”
金紅衣默默地看著眼前感人的相認,月奴也從震驚變成感動的擦著淚。
許久寶珠放開連氏,寶珠的淚都在她的肩上留下一片水痕。寶珠又驚又喜的左看右看,確認就是自己大哥的妻子連氏。
連氏看著寶珠的疑惑,開始解釋道:“是金夫人救了我。”
寶珠驚訝的望向坐著的金紅衣,還有是眼帶疑惑的回望著連氏,連氏鄭重的點點頭。
“那日你全家遭難之時,我的夫君匆忙趕回躍魚城,但還是晚了一步。”金紅衣站起身來,告訴著寶珠發生的一切。
“來不及救下你的父母和哥哥,只能用一個女屍偷樑換柱地換下你的嫂嫂。”金紅衣說道。
寶珠的大腦有些一片空白,一切來得過於突然。
“嫂嫂,我記得那個時候的家書說你已經有了身孕,你、你···”寶珠這才想起來那段日子,自己曾和家中難得地透過書信。
“是一個男孩,”連氏說道,臉上是喜悅的淚。“金夫人和崔大人救下我,把我安置在鄉下安全的地方,我平安地生下了孩子。”
寶珠又哭又笑,一時間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的親骨肉慶棠和啟爍外,還是有和自己的血脈相連的存在的。
寶珠激動得差點說不出話來,轉過來對著金紅衣就要跪下,“感謝你和崔大人冒著如此大的風險,救下我宋家最後的一絲血脈。”
金紅衣連忙拉起寶珠,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我說過,沒有你父親也沒有如今我的夫君,我這是投桃報李。”
寶珠感激地看著金紅衣,久久感動無言。許久,三人終於能坐下來,平靜地聊聊天。
寶珠擦著眼角的淚痕,心中有無數的問題想要問金紅衣和連氏。
“嫂嫂,孩子在哪裡,安全嗎,你們的銀錢夠不夠用?”寶珠關切地問道。
連氏點著頭地說道:“我們一切都好,妹妹不用擔心。”連氏停頓了一下說道。“只是···”
寶珠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連忙問道:“只是怎麼了?”
連氏苦笑著說道:“為了保護孩子,我們只能改名換姓。崔大人給了我們新的身份,如今我們是崔大人的遠親,姓劉。”
寶珠看著有些自責的嫂嫂,當初的她與大哥恩愛非常,惹得寶珠十分的羨慕,小小的寶珠還曾說過,希望能找到一個夫君跟哥哥嫂嫂一樣過日子才好。
而如今的連氏為了保命,不得不放棄曾和哥哥的一切,給孩子另換姓名,這對於連氏來說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寶珠攬過連氏的肩膀,雖心中也泛著苦澀卻也說道:“沒事,平安就好,一切都過去了。”
連氏又灑下幾滴熱淚來,讓寶珠剛剛平穩的心又忍不住的波動起來,寶珠連忙的扯開話題:“孩子呢,他叫什麼名字?”
連氏抬起頭,剛剛還滿是悲切的眼神中充滿了慈愛說道:“單字一個安,我希望他以後都能平平安安。”
“安安···”寶珠重複著,眼中泛起熱淚說道:“平平安安好,很好。”
寶珠轉向金紅衣說道:“我是宮妃不便見使臣,還請你幫我和崔大人道謝,這對我們宋家,是天大的恩惠。”
寶珠鄭重起身說道:“以後需要我幫忙的,我宋寶珠定然義不容辭。”
金紅衣牽著寶珠再度坐下,拍拍她的手說道:“無須如此客氣,你且放心吧,你嫂嫂和侄子在我們這裡會很安全的。我只想借著此番的契機,讓你們相認。”
寶珠感激地望著金紅衣和連氏說道:“你或許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我在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堅持活下去的理由。”
寶珠和金紅衣等人匆匆告別後,難掩心中的激動,看著夜還不算深,和月奴說想要去花園散散心,也好排解一下情緒。
寶珠和月奴嘰嘰喳喳說著從前在彌亙國時和連氏相處的種種,說來連氏和哥哥是難得的青梅竹馬恩愛夫妻,別說是寶珠,連月奴都是十分羨慕的。
就在兩人聊得正起勁時,一個黑影自假山後出現,嚇得寶珠的話都嚥了回去。
“陽城王怎會在此,外男不得留宮。”還好寶珠立馬反應過來,直接質問道。
月奴想要攔在二人之間,被寶珠按住。
啟鳳鈺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玩世不恭的樣子看著寶珠,月光下那張賞心悅目的臉,卻讓寶珠感到害怕。
“本王是陛下唯一的弟弟,太后的兒子,這宮中任我自由來去。”啟鳳鈺慢悠悠的說道。
寶珠心中直打鼓,他怎麼跟個瘟神一樣趕不走。
“終於得以和親人相認,感覺如何啊?”啟鳳鈺問道。
寶珠猶如被當頭一棒,瞪大眼睛地看著啟鳳鈺,“你怎麼···”
還不得寶珠問出口,啟鳳鈺連忙接到:“怎麼知道你的嫂嫂沒死,還生下了一個孩子是嗎?”
寶珠的臉色煞白,額上開始滲出密密的汗珠。
啟鳳鈺俯身靠近寶珠的耳朵小聲的說道:“我還知道,你和皇貴妃在籌謀何事,包括前皇后的死,我也知道。”
寶珠倒吸一口涼氣,瞳孔顫抖著問道:“你究竟想怎樣?”
啟鳳鈺無奈地擺擺手,人畜無害地笑著說道:“嫂嫂,我們聯手吧,我會讓你們事半功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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