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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景崢請了假。

沒他在,班上像是一下亂了套,陳和平不得不親自盯梢,聲嘶力竭維持秩序。

晚自習上,袁雨詩問劉百川景崢為什麼不來。

“不知道,這小子丫的沒回我。”劉百川聳了聳肩,在抽屜鬥裡操作一番,乾脆直接打了電話過去。

沒人接。

袁雨詩低頭,幾個女生正在微信群裡嘰嘰喳喳地聊天,訊息彈得飛快。

【景班不會是生病了吧。】

【啊,可是他之前骨折還堅持來上課哎。】

【要麼就他家裡有事,你懂的,人家是少爺[攤手]……】

【我給景崢發微信他沒回,@雨詩,景崢回你沒?】

【你這不廢話?肯定回了啊,雨詩你這個時候可千萬別害羞啊,要是他真生病了,趕緊送水送藥什麼的,好機會。】

幾個女生聊嗨了,尺度越來越大。袁雨詩看著群裡的聊天記錄,捏著手機的指尖發白。

終於。

在汪丹穎一次又一次艾特她之後,袁雨詩下意識吼了出來——

“閉嘴!!!”

兩個字喊出來之後,吵鬧的班級瞬間安靜了下來。

袁雨詩還保持著拍桌的姿勢,講桌上的陳和平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勃然大怒。

“來來來,袁雨詩,上來拍,上講桌上來拍。”陳和平將語文書扔在地上,顯然是發了大火,走到袁雨詩座位前面,隨手一撈就將她手機翻了出來。

“無法無天了是吧,”陳和平一把收過手機,“滾到教室外面站著去!!!”

袁雨詩長得漂亮,嘴巴又甜,平時沒少受老師們優待,此刻陡然被陳和平這麼一吼,帶妝的眼睛立刻就有淚花。

陳和平藉機發作:“我看我平時就是對你們太好了,人啊,說不好聽的,有時候就是賤!”

他將整個教室逡巡了一整圈,又道:“你們看看人家程霧宜!”

陡然被點到名,程霧宜嚇了一跳。

所有人都看過來,女孩下意識擋住了剛才專心致志寫的那張紙。

那些眼神幾乎都帶著不屑。陳和平繼續:“你們看看她,就在那兒安安靜靜地學習,什麼也不管,人家知道要考大學。再看看你們,啊?!有一點緊張性嗎?”

嘮叨聲從教室裡面喋喋不休地傳來,走廊上,罰站的袁雨詩翻了個白眼,熟練地走到女廁所,從某個沖水水缸裡,拿出包裹好的手機。

她被收手機已經很有經驗。雲嘉一中校規禁止帶手機,學生們都習慣在這兒藏備用手機,雲嘉一中衛生間的每一個抽水水缸,都價值數千塊錢。

微信群裡,袁雨詩暢快打字——

【聽到沒,要向程霧宜學習[微笑]。】

或許是太憤怒了,又或許對陳和平發火並不care,很快就有小姐妹回:

【醜逼又窮又愛裝,一臉窮酸相,茶得要死。】

【你不懂,男人就愛吃這套。】

【你說陳和平啊】汪丹穎發了一個嘔吐的表情包:【口味可真重。】

想起程霧宜建檔卡上的相片,袁雨詩靜了靜,勉強扯了扯嘴角,打道:

【你們不覺得還有景崢嗎?】

很快就有人回:【啊,有嗎?】

【安啦雨詩,景班對誰不好,是你太在意了。也就是景崢素質好,你想想看那個畫面,那醜八怪墨鏡一摘,露出一雙塑膠義眼,草,嚇死人好吧。】

……

程霧宜摘了墨鏡。

放了晚自習,她回家站在臥室的鏡子前打量自己。

眼睛上的膿水已經消了,雖然還包著紗布,但是隱約可以瞧見好了不少。

她就像她的名字,最開始是一場大霧,現在霧散了點,拓出她的輪廓。

漂亮美人的輪廓。

其實早該好的。

上次胡醫生嚇唬她,說她再亂來會失明。

程霧宜心裡有數。

別看程大有現在幹勁十足地印尋人啟事,比起以前已經收斂了很多,更多的是擔心女兒傷勢。

可她的眼傷總有一天會好的。

程霧宜重新戴上墨鏡,拿出那張寫了一整個晚自習的紙,出去找父親。

快遞站裡,程霧宜一條條給程大有講她修改過後的尋人啟事。

調整了一下語序,又模糊了幾條特徵,最重要的,是在聯絡方式那兒加了自己的電話。

“乖乖,讓他們打給我就好了嘛,”程大有說,“你都高三了。”

程霧宜:“萬一你出工佔線呢,你知道的,快遞經常要打電話。”

程大有心疼女兒懂事,慈愛地撫摸著她的頭。程霧宜還是那副溫柔和順的樣子,並不看父親:“只是爸,如果這次也沒有線索呢?”

程大有:“那我們就,”

“爸,”程霧宜仰頭,“我要考大學了,我壓力真的很大。我當然想媽媽,可是一想媽媽,我就做不進去題目……”

說話她間立馬就有哭腔。

程霧宜性子軟,卻很少哭,程大有一下子無措起來。

“乖乖。”

“囡囡寶。”

程大有哄她,程霧宜順勢攥住父親的衣袖,問:“爸爸,我們向前看好不好?”

程大有沒說話。

程霧宜知道他不可能答應,假裝退讓,才說出真正的目的:“那到我高考前……咱們就再找這最後一次行嗎?”

-

星期二,景崢來了教室。

“就生病了啊。”景崢拍了拍劉百川,“燒得困天黑地的,沒回兄弟你微信,對不起啊。”

劉百川反倒不好意思了,哎呀了一聲,拉著景崢去拿快遞。

回來的時候,汪丹穎看見什麼,嘖了一聲:“你看,景崢又是第一個把信遞給程霧宜的。”

袁雨詩高傲地從抽屜裡拿出一瓶甲油,手力大得卻快要把瓶子擰碎:“看什麼看,關愛殘障人士不是應該的嗎?”

到了下午體育課。

高三沒多少體育課,大部分人都珍惜這難得休息的時候好好玩。

但也有程霧宜這樣的,跑完步就上來做作業,一分一秒都不肯耽誤。

做完數學,她正在喝水,校服褲兜裡的手機振動起來。

“你好,是程小姐嗎?”

程霧宜差點被水嗆死。

她弄出的聲響有點大,程霧宜沒發現,剛打完球上來的景崢朝這邊看了一眼。

“我看到你貼的尋人啟事了,我好像有見過這個女的,很漂亮。”

程霧宜站起身就往外走,到女廁所的隔間裡才小聲問他:“詳細說說。”

對面那人說了一些特徵後,程霧宜說:“行,人民公園咖啡館是吧,你在那兒等我,我馬上過去。”

程大有貼了多少尋人啟事,就遇到過多少騙子。

好一點只是騙錢,更惡劣的,搶了錢還要跺上你幾腳,防止你追過來。

其實程霧宜也不確定,電話裡那些所謂的特徵,到底像不像媽媽。

小時候,岷安鎮的人都說,比起爸爸,她更像她媽媽,還要比母親更漂亮。

這麼多年過去了,程霧宜其實也沒那個底氣,第一眼就能認出母親。

可總要去看看。

程霧宜掛了電話。

剛要出去,

嘭地一聲——

女廁所的門被人帶上。

一個不認識的女生,很高,很黑,畫著很重的一字眉,朝著程霧宜貼過來。

門口,汪丹穎和袁雨詩就靠在柱子上。袁雨詩又換了一副美甲,拿著甲油正在欣賞,模樣悠閒。

程霧宜將目光收回來,還沒反應過來,一字眉女生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她人小,一下子就翻到地上。

好在她自從上次被汪丹穎絆倒之後就用橡皮筋緊緊固定住了墨鏡鏡腿,墨鏡並沒有掉下來。

整個世界天旋地轉,程霧宜使勁搖了搖腦袋,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強迫自己清醒起來。

不能哭。

也不能耗在這兒。

站起來的時候,少女像是換了個人。她沒一字眉高,帶著墨鏡也看不見眼神。明明臉上才有個鮮紅的巴掌印,她整個人卻很平靜。

詭異的平靜。

“有事啊。”程霧宜明知故問。

一字眉一下子噎住了。

程霧宜看著後面的袁雨詩,又說:“我有事,只給你五分鐘。”

袁雨詩沒想到她是這種反應,瞥了瞥嘴走過來,仍想裝出一副友善樣子:“也沒什麼,就是我手機丟了。”

“我沒見。”

話音未落,袁雨詩就把那瓶開著的甲油朝程霧宜丟過來。

霧藍色的指甲油,氣味刺鼻,全部灑在程霧宜身上。

“你說沒見就沒見啊。”說著汪丹穎走過來,就要搜程霧宜的身。

汪丹穎一手就摸在少女的胸脯上,另一隻手在擰她的胳膊。

一手硌得慌,一手卻綿軟。程霧宜常年就是一身校服,將身體曲線全部包裹住,只顯出瘦來。

汪丹穎很意外。

程霧宜忍住痛和不適,說:“準備扒衣服是吧,那哪能麻煩您呢。”

汪丹穎一愣。

程霧宜就是趁著這個時間開始脫自己外套,甚至還有心情叮囑袁雨詩:“我說,你手機可以拿出來準備拍照了。”

袁雨詩:?

“哦,我忘了,你手機,”程霧宜重重咬字,“‘丟’了。”

一字眉本來都挽起袖子,準備按住反抗的程霧宜了,沒想到她居然來這麼一出。

“不過我提醒你,”程霧宜速度很快,已經在解自己襯衫,“我脫多少件,你以後就也脫多少件。我拍什麼照片,你一定也就拍什麼照片。”

袁雨詩她們以前做過太多這種事,但現在這情況從來沒遇到過,她只能底氣不足地強撐道:“你他媽嚇唬誰呢?”

釦子已經解到一半,少女的蕾絲內衣帶露出來。程霧宜白,隱藏在衣物裡的地方就更無瑕。胸帶稍稍勒住她的肩骨,微微陷進去,吸引人把玩,卻又怕她碎。

程霧宜並不回答,只是抬眼問她:“你說,大家是願意看一個美豔校花的不雅照,還是我這個瞎子的?”

“……”袁雨詩的指甲攥緊肉裡,看著程霧宜漂亮又裸露的上半身,半晌只吐出三個字:“不要臉!”

像是被逗樂了,程霧宜表情帶著挑釁:“袁雨詩,你又瞭解我多少,你知道城中村住的都是些什麼男人?你知道城中村每天發生多少械鬥?你知道他們打起架來有多不要命?你覺得我認不認識那些男人?”

“……”

“就算不認識,你覺得我有沒有本事搭上他們?”程霧宜刻意停頓,用只有她們兩人聽得見的聲音道,“你不是知道我以前長什麼樣嗎?而且,你不是說了嗎,我、不、要、臉。”

袁雨詩氣得嘴都在抖,見程霧宜還要繼續脫,上去直接幫她把衣服穿上了。

一字眉:“……”

“你眼睛什麼時候能好?”袁雨詩顫抖著問。

程霧宜實在沒興趣再和她纏下去:“幾個月前我不是早就問過你了嗎?你想我的傷什麼時候好啊?”

袁雨詩:“……什麼意思?”

程霧宜從地上撿起校服:“意思就是,你想它什麼時候好,它就能什麼時候好。”

“或者,”程霧宜聳了聳肩,說得更清楚了些,“直到高考前,我都可以戴著這副墨鏡。我做我的小瞎子,你做你的大校花,儘管去追你的大班長,別來打擾我的生活。”

袁雨詩:“那要是景崢追你呢?”

程霧宜甚至有心情說歇後語:“那也是他孔雀開屏。”

——自作多情。

“……”

一旁的汪丹穎聽得雲裡霧裡的,景崢大帥比要是追那瞎子,她名字倒著寫。

見程霧宜要走,她直接就要上去攔。

“我是為雨詩好。”程霧宜對汪丹穎笑。

袁雨詩氣得牙都快咬碎了,過來一把扯下汪丹穎的手讓程霧宜滾。

——這是隻,很會咬人的兔子。

-

出了洗手間。

程霧宜身上還殘留著指甲油刺鼻的氣味,她扶住牆,是此刻才覺得害怕。

她其實也沒想過自己居然可以那麼強悍。

也許是去找母親的念頭讓她一下子忘記了恐懼。

但程霧宜沒有時間等心情平靜,只深呼吸了幾下,便準備離開。

突然——

牆角那兒傳來幾聲窸窣的掌聲。

景崢斜斜靠在牆上,沒骨頭似的,旁邊還站著劉百川。兩人都是籃球服打扮,還是同款,但穿在景崢身上,就彷彿要立體得多。

少年抱著籃球,另一隻手裡拿一件運動外套。同樣是剛運動過,劉百川呼吸極重,散發著熱氣,他卻如冷玉一般,就這麼懶洋洋地看她。

他長一雙桃花眼,眼神有些潮,看她的意味裡也有些複雜。

就這樣抿著唇,景崢意味不明地說:“這麼厲害啊。”

旁邊的劉百川直接豎了個大拇指:“霧宜妹妹,牛逼啊。”

面對景崢,程霧宜就沒有剛才那麼自如了,她有些狼狽地走過去,硬著頭皮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你放心,我們什麼都沒聽到。”劉百川說,“臥槽,你都不知道,我和孔雀剛才都準備踹門救你了。霧宜妹妹你真的吊。”

孔雀……

程霧宜很不自然地咳了咳,說了句還有事就走了。

上課鈴響了。

校門口,保安攔住程霧宜不讓她走,手機裡還開著打了一半的歡樂鬥地主。

程霧宜一邊說著拜託,一邊拿出手機給線人回撥過去。

佔線。

這回她幾乎已經是在祈求他,保安於心不忍,態度軟了點,但仍沒鬆口,很大聲地說:“小姑娘,你這無緣無故地跑出去,我這也擔不起責任啊。”

——“我擔!”

程霧宜和保安同時轉頭,看見景崢從不遠處小跑過來。

少年微微喘著氣,額間沁出點汗。

他將一張病假條擺到保安桌上:“這我們班程霧宜,她眼睛疼。”

說罷,他咳了咳。

程霧宜立刻懂了,一隻手立刻捂在墨鏡上,誇張皺眉。

景崢擺出一副“你看”的表情,對保安著重說:“是很疼。”

“您還記得我上次到您這兒帶個小姑娘拿校徽吧。”景崢指了指,“就她,嚇得您鬥地主都不打了。”

保安恍然大悟且深信不疑:“原來是你啊,小姑娘你怎麼不早說?”

“……”程霧宜腦子卡住,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脫口而出,“我嗓子也疼。”

“疼死了。”

景崢抬頭看了程霧宜一眼,很明顯在忍笑。

保安哦了一聲,把一切交給景崢他很放心,進了裡屋又開始鬥地主。

景崢自在又迅速地在出入登記簿上登記。

“要看一下學生卡,抄學號。”他說。

程霧宜給他,問:“你剛剛為什麼笑?”

景崢沒抬頭,只說:“程霧宜,你叫我聲老師唄。”

程霧宜:?

景崢:“叫了我以後就教你撒謊,反正我是沒見嗓子疼死了還能正常說話的人。”

“……”

程霧宜看著那張請假條,陳和平幾乎將所有雜事都交給景崢,所以那上面是陳和平的名字——

和景崢的字跡。

鋼筆、字跡很急所以有些飄,但依舊張狂漂亮。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她在這兒的。

“謝謝。”程霧宜小聲說。

景崢正在寫字的手突然一頓。

從程霧宜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的側臉。

陽光下,男生睫毛被照得透亮,根根分明。他的鼻子比從正面看更挺拔一些,也顯得他更凌厲嚴肅。

但他突然笑了。

臥蠶浮出來,於是他整張臉的冷在一瞬間轉為暖。

“不客氣。”

他在籤自己的名字,前面跟著的,是她的名字。

【學生姓名:程霧宜】

緊接著,

【責任人:景崢】

他是她的責任人。

少年將崢字的最後一筆拉得極長,走筆飄逸俊秀,撂筆前習慣性地在紙上點了一個點。

——像那顆賜予他溫柔的淚痣。

他自嘲似的,就溫柔說:“程同學,不用有負擔,你就當是,我自作多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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