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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情,也不知妥不妥當,想請娘娘的示下……”趙氏拿捏著用詞,“我們家裡有個庶出的幼女,排行第六的,她生母實在不堪,是個窯子裡出來的,她當年生下六娘,你伯父怕她這樣的出身玷汙我們石家女兒的名聲,便讓她自盡了,於是六娘就託在我膝下養大……咱們家是免了選的,你伯父就想給這孩子找個好夫婿,前兩個月,不是剛放了榜麼?正好有個模樣出眾又才華橫溢的,才十九歲就中了進士,真是不得了!結果一問,您猜怎麼著,沒想到他還是這自家人的孩子呢……”

太子妃笑道:“誰家的孩子,伯母是想叫我做媒?”

“不敢勞煩娘娘,是程家的孩子……”趙氏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是程側福晉的弟弟……”

太子妃臉上的笑容微微就僵住了。

第105章坦誠

暢春園,討源書屋內。

被康熙譽為“龍眠五才子”的大學士張英蓄了一把柔順的長鬚,穿一身清爽的青綠色薄紗長衫,如今已是五十八歲的年紀,仍然樸質淡雅,極有文士之風。

他手握書卷,正教弘晳背誦《詩經》裡祁風的篇章,沉穩的聲線裡夾著弘晳跟讀的稚嫩童聲,程婉蘊趴在窗子邊偷偷瞧了兩眼,懷著見識到古代名人的滿足離開了。

張英自打康熙十六年起就成了太子爺的漢師傅,他不僅是康熙十分喜愛的詞臣、禁臣,也是太子胤礽最敬重的師傅之一。當然,他除了以上身份之外,還因為有個好兒子而青史留名——他的次子乃是歷經康雍乾三朝不倒的名相張廷玉。

恩准太子爺在園子裡住,雖然是想讓兒子鬆快鬆快,但康熙這個卷王決不讓他閒著荒廢光陰,就打發了張英三五日過來一趟侍奉太子讀書,太子與張英坐談論文、勤讀詩書之餘,便趁機把兒子塞了過去,能得張英這樣的名師教導,是極難得的。

張英除了學問紮實、詩文古樸自然之外,還有個好處就是特別會教子,他寫了本《聰訓齋語》,裡頭既有修身齊家之道,還有讀書養生之道,張家的家風傳承只要能影響弘晳一星半點,都是受用無窮的。

不僅如此,深受康熙信重的張英,目前已是禮部尚書兼翰林院掌院院士、今年的會試正考官,他第一回到暢春園時,程婉蘊就聽太子爺回來說,張英方才還對太子爺談及程懷章,說:“這位程家大爺是個好苗子,臣觀其文章,六經根基紮實,字寫得也極好,臣正受皇恩編修《國史》,很想找個文辭清絕的苗子添為副手,如今正好遇上,可謂緣分矣。”

太子爺自然也笑道:“能入了先生的眼,是這小子的福氣。”

程懷章賜了進士出身,已被選為庶吉士,等有了資歷熬個幾年,再改授編修。庶吉士官階不高,太子爺還特意和程婉蘊解釋:“當年,張英中了進士以後也是走這樣一條仕途,他從庶吉士做起,丁憂歸來後便進為編修、充日講起居注官,後來因才情卓越,得皇阿瑪賞識,累遷侍讀學士。康熙十六年,不僅被點為東宮講學,又被皇阿瑪恩准入值南書房,開了這漢臣裡頭能入值內廷、賜居禁城的先例,這是很了不起的!懷章能得張英提點、賞識,你該明白這其中的分量,回頭一定記得傳話回程家去,讓懷章考中後也不可懈怠,要認認真真的為官治學。”

這是清代官場最清貴幹淨的一條路,也是漢臣裡頭的金字塔尖了。

程婉蘊立刻就跪下謝恩。張英願意提攜程懷章,自然也是瞧在他的學生太子爺的面子上,否則那麼多進士,何必提拔一個既不靠前又不靠後的二甲第三名?前頭那些狀元榜眼探花不香嗎?程婉蘊還沒那麼傻,以為是懷章文曲星轉世。

“不必和我生分。”太子爺把她拽了起來,“你我之間,不必再言謝了。何況,也是懷章自己有出息,張英此人胸有文骨,不是我幾句好話就能動搖的,他想來也是暗中考較過懷章,對其品性、學問都有數,才肯將他收在門下……哦對了,張英也是安徽人。”

“這可更湊巧了。”程婉蘊笑道:“還是多虧了太子爺,否則這老鄉交情,我們也難混得上。”

“我也只是提了一嘴,”胤礽笑著搖搖頭,又提點道,“你先前和我說,懷章已經十九歲,還沒娶親,家裡似乎正給他籌謀著婚事?既然如此,你記得給你阿瑪說一聲,翰林院裡頭文風鼎盛,最好選同為文儒、學士家清流出身的女兒為妻。沾了權貴、勳貴二字,這清流文臣,就要受人鄙夷了!你二弟懷靖可以娶門第高的女子,但懷章要走翰林學士這條路子,就要謹慎……”

張英的妻子姚氏就是大儒姚孫森的幼女,也是個才華橫溢的才女,有不少閨閣詩流傳於世。

程婉蘊小雞啄米般點頭:她懂,這叫圈子不同別硬融!文人士大夫的夫人外交圈,估計也是門檻極高且排外的,而且極為看重名聲和學問!太子爺這都是肺腑之言,她自然也很重視,打算一會兒就讓懷靖回家去傳話,讓家人謹言慎行,尤其是懷章,千萬不能在這時候行差踏錯。

她還把額楚介紹了丁家之女的親事和太子說了,胤礽聽了這個人選思索了一會兒,也點頭:“這樣就很好,這丁言敏我聽說過,他為人很清正,雖然出身不好,但有這樣親家在翰林院裡,一樣能相互照應。”

胤礽心想的是:有張英為後盾,再加個丁家,程懷章的仕途就萬無一失了。

程家以後有程世福、程懷章、程懷靖父子三人在朝為官,只要不犯錯,日後升遷到一定的位置,再加上姻親,必然自成一份勢力,就不再是人人都能小視的人家了。

胤礽為阿婉鋪的路,也就成了大半。

清承明制,身為東宮太子,除了滿洲正經的福晉、側福晉的稱號之別,毓慶宮還有漢家正統的規制主位:太子妃一位、太子嬪一位……側福晉可以封很多,但太子嬪只有一個。

胤礽早就想把這個位置留給阿婉了,只是時機還不成熟,一直拖到現在。

“回頭讓吳氏和張家夫人走動起來,不要害怕張家門第高。”太子爺再次細細交代,“張英的五個兒子都很成才,他的長子康熙二十六年扈從皇阿瑪親征,卻不幸病亡,但次子張廷玉很有出息,懷章可與其結交,他年幼之時還跟著我在上書房一塊兒讀書,十分聰慧,幾乎有過目不忘之才,可見皇阿瑪喜愛他。”

“好……我會回去囑咐額孃的。”程婉蘊說話都沒了底氣,還頗有種不現實之感:她當然知道張廷玉很有出息,未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啊!作為清代兩百多年來唯一配享太廟的漢臣,他是您的四弟雍正爺心尖上的香餑餑。

等弘晳下課回來,程婉蘊忍不住摸著他的腦袋來回呼嚕。心想,這和追星成功有什麼區別啊!家人們,我弟弟可是未來國家常務總理的好朋友哦,這樣講出來好炸裂哦。

弘晳頂著一頭被擼得亂七八糟的毛辮子回了屋,被添銀含笑梳了半天才梳順,他心裡疑惑,不知他額娘究竟在激動什麼。

胤礽也不懂阿婉究竟在激動什麼,可能……是為她弟弟有出息而高興吧?

太陽西斜,此時此刻,他已離開暢春園,騎馬進了東華門。今兒康熙特意把他叫回宮裡來用膳,他心裡約莫猜到了是什麼事。先前他表露了對太子妃有所不滿,康熙好一頓開導他,還說了很多赫舍裡皇后的事情,但胤礽心裡卻沒有半點漣漪——石氏……不能和他額娘相提並論。

雖然只見過赫舍里氏的畫像,有關母親的言行與形象,也都是從康熙口中、索額圖口中得知拼湊起來的,但不妨礙胤礽將母親臆想成了一個完美無瑕的女子。

石氏……胤礽想著她就有些頭疼。

進了乾清宮的門,看見擺膳的小偏廳外頭站著利媽媽和雁翎、畫戟,他就知道自己所猜想的不錯,進去後,果然看到太子妃聽著微微突出的肚子坐在下頭的交椅上,含笑晏晏地與康熙說話,俏皮又親暱的話語將康熙都得哈哈大笑。

“太子爺來了。”太子妃笑容微斂,率先起身行禮。

“兒子叩見皇阿瑪!”胤礽端端正正給康熙行完禮,才在康熙擺擺手叫起之後起身伸手扶了她一下:“你有身子,不必多禮。”

康熙見胤礽臉上對著太子妃淡淡的沒有笑容,又見太子妃石氏也有些拘束,心想,保成在這上頭就不如他了,他有三任皇后,夫妻間相處一向和氣,哪裡有這樣甩臉子的。

保成還是年輕。康熙摸了把鬍子,沒有他這個阿瑪在後頭替他張羅、指點,果然還是不成。

於是整頓飯,康熙都操心萬分,用言語相互勸解,最後太子終於板著臉給太子妃挾了一筷子菜,他才露出笑臉:“家和萬事興,你們二人萬不可再這樣鬧彆扭了。”

胤礽連忙擱下筷子起身作揖:“是兒子不好,還叫皇阿瑪為兒子擔心了。”

“也是兒媳的錯,內宅不安,是兒媳失職。”太子妃也連忙起身,紅著眼圈道。

胤礽聽到她這句話又心裡不舒服了,他用餘光掃了一眼太子妃:故意在皇阿瑪面前提什麼內宅不安,這是還想把阿婉攪合進來?還是暗諷他寵妾滅妻了?

幸好康熙沒有計較,好似沒聽見似的,笑眯眯地拍了拍胤礽的手,話卻是對太子妃說的:“保成的脾氣,朕最知道,他是吃軟不吃硬的人,石氏啊,你也要謹記剛直易折的道理,其他的,朕就不多言了,你們下去吧。”

這話裡似有深意,是康熙也對她有些不滿意了麼,是因為她肯不服軟頂撞太子爺麼?太子妃臉色微微一白,強笑著道:“是,兒媳謹遵皇阿瑪教誨。”

兩人磕了頭出來了,這頓飯胤礽吃得一肚子氣。

他們各自坐上肩輿,何保忠見太子爺臉色黑沉沉的,便暗地裡給抬轎子的太監使眼色,默默加快了腳步。

等回了毓慶宮,胤礽便冷著臉讓左右奴才都下去,利媽媽緊張不安地盱著太子爺的臉色,是最後一個退出去。她關門的時候沒忍住瞧了太子妃一眼,正巧太子妃也望了過來,她輕微地搖了搖頭,希望太子妃能跟太子爺服軟。

女人和男人頂著,得不到什麼好處。利媽媽雖然沒有嫁過人,卻也伺候了石夫人一輩子,石夫人是怎麼和石文柄相處的,這夫妻之間的事情,她心裡清楚。

太子妃看到了利媽媽的動作,卻依舊挺直著背脊站在屋子裡,這是她的屋子,她沒看站在她面前的太子爺,目光越過了太子爺的肩頭,遠遠地落在對面的牆上。

那牆上屬於她的紅纓槍已經收回庫房裡去了,現在只單獨掛著一柄裝在刀鞘裡的長刀,這是她阿瑪石文柄的遺物,當初她帶了這些東西進宮,也是因為康熙顧念著石文柄的英勇與早逝,所以沒有人敢說什麼閒話。

而她一直掛在寢殿裡,也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了阿瑪臨走前的囑咐。

“珉姐兒,以後石家就交給你了。”

她是親眼看著阿瑪斷氣的,當時他們還在浩渺無煙的大江大河之上,正星夜兼程往京城裡趕去。她那時就像腳底下那艘船一般,要獨自面對所有的波浪了——以後掌舵的是她、揚帆的是她,她一定要走下去。

額娘病逝的時候把弟弟妹妹交給了她,阿瑪走的時候,又讓她擔起石家的重擔,她一刻都不敢放鬆。她要做得很好才行。

太子妃又想起前幾日利媽媽所說,弘暄身邊的粗使太監抱怨的事情,她當即就把那兩個太監打了板子半死不活地退回內務府去了,這樣的奴才留在弘暄身邊,只會教壞了他!

可憤怒過後,卻對上了利媽媽擔憂的眼睛,太子妃拉著利媽媽的手坐下,嘆了口氣:“治家也該如烹小鮮,是我之前步子邁得太大了,回頭給弘暄多撥幾個靠譜的人過去伺候,再給他們那院子的奴才都漲一倍月錢。”

利媽媽應下了,可太子妃心裡不知為何還有些不安。

“石氏。”

她耳邊忽然響起太子有些冷漠的聲音,這口氣又刺得她心裡一沉,不由別過臉去,用手撐住了炕桌的邊緣,指尖微微用力地捏緊了。她從來沒在太子爺身上奢望過什麼,也一直包容他的妾室,可卻換來了太子爺這樣對她!她知道自己不該有怨氣,但夫妻之間,她已敬了太子爺七分,換太子爺容她三分又如何呢?

“我還記得你剛進宮的模樣,你自己還記得嗎?”

她本來以為會聽見太子爺對她的責怪與不滿,誰知開頭卻是這樣一句問,這句話問得她都微微有些恍惚,雖然只進宮一年多,但她卻好像經歷了很多事、在這宮牆裡呆了很久一般。當初剛進宮的她,和現在又有什麼區別嗎?

太子妃緩緩回過神來,眼光很複雜地望向胤礽。

是她變了嗎?

“你知道我為何看重程氏嗎?”胤礽一直站在門邊,他沒有坐下,就這樣靜靜地與太子妃對視,“她從進宮的那一日起,我就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七年多了,她沒有變過。”

“太子爺,您把程氏說得這樣好?難不成她就沒有缺點了?”太子妃有點不服氣地反問道,分明是太子喜愛程氏,因為好的不好的,他都覺得好而已!而他對她沒有情意,自然看什麼都不順眼。

“你錯了,”胤礽笑了,笑容裡有一絲的無奈與失望:“她有很多缺點,她只是知道自己是什麼人,她懂得拿捏分寸而已,還有……她因為出身低微,更知道低頭看人,而不是眼高於頂。”

頓了頓,胤礽看著太子妃還流露出一絲倔強的眼睛,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看不起阿婉,打心眼裡覺得她這個小官之女出身的漢人,一定不如你對嗎?可你自己想想看,毓慶宮的奴才服不服你?你進來一年多了,他們最終認可你嗎?我記得當初你剛進來時,還是很能服眾的,如今呢?或許你覺得你身為太子妃,何必要奴才的認同,只要皇阿瑪認同你這個媳婦,就夠了對嗎?你那麼聰慧,心裡是不是也想過,我這個太子,也不過是皇阿瑪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人,你也不需要我對不對?”

胤礽的話,像是一把尖刀捅破了兩人之間的窗戶紙,太子妃臉上血色盡失,胸膛裡的心幾乎都要跳了出來,她強撐著嚷道:“我沒有,太子爺,您不能這樣冤枉我!”

太子爺說這話,若是傳了出去,她還怎麼活?

“嗯,就當是我失言。”胤礽很平靜,他看著她有些慌亂的眼眸,淡淡地說,“你或許不知道,在成親之前,皇阿瑪曾對我說過,他為我挑選的石氏是個萬中挑一的女子,他為我選了你為嫡福晉,除了有要用石家的緣故,也是因為看重你的品格。”

太子妃手指微微顫抖了起來,她將手指屈進了袖子裡,深深地呼吸著。

“石氏。”

“宮裡是個大染缸,你若是被權欲眯了眼,以後的路就該越走越歪了。你忤逆我、對抗我,都不足以讓我真正動氣,我冷落你,也是望你能夠自省自身,別把當初皇阿瑪看中你的、我敬重過你的、你身上寶貴的品質給丟棄了。”

胤礽說完這句話,沒有去看石氏是何表情,就轉身拉開了門扇,邁出一步後,他又頓了頓腳步,回頭丟下一句話:“你前幾日處置的那兩個粗使太監,受完刑剛抬回內務府沒兩日,就因為高燒不退、無人問津死了。”

“人若是一味望高處看,卻不肯去看腳下的土地,是會走到懸崖邊上的。我言盡於此,你好好安胎吧。”胤礽說完,又意味深長地加了一句,“另外,石家若想勳貴與漢臣之間兩頭討好,我看就不必了,勳貴這頭還沒站穩腳跟呢,別太貪了。”

太子妃悚然一驚,猛然抬起頭,卻只看見太子毫不留情離開的背影,杏黃色的衣角在門檻處蕩起,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她和伯母趙氏關起門來說要為石家六娘說親的私房話,怎麼太子爺也知道了?

太子妃忽然就有些脫力,怔怔地坐到炕沿,她想起利媽媽十分憂慮地說出的那句話:“這毓慶宮,說到底是太子爺的毓慶宮。”

她就這樣坐了很久,直到手背上滴落一點水,她才恍然發覺自己掉了淚。

她真的……錯了嗎?

#

程婉蘊在暢春園過了好一陣無憂無慮的日子,讀書品花、划船釣魚,暢春園裡的星星比宮裡多多了,她得了太子爺一個銅鍍金嵌琺琅的單筒望遠鏡,竟然是可以觀星的折射式望遠鏡,說是前明末年就從德國傳教士湯若望手裡傳進來的技術,如今清朝自己也能造。

不僅有鏡筒、物鏡、目鏡、尋星鏡、支架等部件,居然還有調焦鈕!看到這玩意,程婉蘊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這東西比她還穿越啊!

胤礽卻很淡定:“明代徐光啟書中記載‘有加利勒阿(伽利略)於三十年前創有新圖,發千古星學之所未發’,這種千里眼,欽天監裡頭有好幾只,還有更大的呢。”

但他送給阿婉的這支是剛從英吉利傳過來的,叫什麼格雷果裡望遠鏡,裡頭鏡片比明朝時期那種千里眼更多,能看見更遠的星辰。比內務府眼鏡作做的玻璃千里眼、水晶千里眼更好些,一共就兩支,皇阿瑪給了他一支,另一隻留在內務府了,叫匠人們研究仿製。

程婉蘊當即就體會到了什麼叫觀星的快樂。

仰望星空,去尋找瀚海天際中的微弱光亮,讓她心生出無限遐思來。她來到了這個世界,那這些星星的盡頭會不會有更多的奧秘?雖然她用這種望遠鏡看到的星星,或許在億萬年前就已經爆裂消亡了,但她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當個愛好吧。

她拉著太子爺登上了暢春園地勢最高的山,站在山峰上架起了望遠鏡,緩慢地調整著焦距,一點點旋轉著,夜幕天河就在她眼前清晰起來,靜謐浩瀚的風吹過來,她覺得自己好像在擁抱宇宙盡頭的另一個自己。

胤礽也很驚奇阿婉居然不喜歡琴棋書畫,喜歡觀星。

她看完了以後,還認真把看到的星星畫了下來,還磨著胤礽找了幾本好似《甘石星經》的書來專研,一副認真的模樣。

胤礽倒是不覺得如何,因為阿婉總是不一樣的呀。

她喜歡做這些事的時候,他就陪著她,一起躺在山頂的草地上指認每一顆星星,於是這個夏天,每個清朗的夜晚都有了共同美好的回憶。

因為他們在暢春園住得好,康熙也心癢癢,於是八月就浩浩蕩蕩帶了皇太后、所有皇子公主、大半后妃進了暢春園,連中秋家宴都在暢春園過了,直到辦完木蘭行圍,才又帶著所有人浩浩蕩蕩回宮過年。

夏去秋來,冬雪落下,很快就到了康熙三十六年的二月。

過完年不久,約莫是六部衙門剛剛開印的時候,太子妃疼了兩天一夜,在毓慶宮正殿生下了太子爺的二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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