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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風餐露宿,走走停停,終於到了青峰鎮的地界,沈熹沉發誓等回了青峰山,不,到了青峰鎮就把這個只會和他頂嘴,撒潑的孽障找個鋪子當了,拿她的賣身錢去買酒買肉揮霍一空,好來償還他這一路收到的精神傷害。
從來都是用靈力就能翻山越嶺的沈熹沉從小到大哪吃過這苦,三四天的腳程愣是走了半月有餘,他要是知道現在的自己落到這般境地,還裝什麼仙風道骨,不光良駒,馬車都想整一輛。
不過,是他小看了這孽障的需求量,從前在許知意處能汲取的能量有限,可以說是微乎其微,這樣還撐了幾年,確實難為她了,但自從來到他身邊,這就是個無底洞啊,就像之前是清粥小菜,一下實現了滿漢全席的階級跨越,一時間差點沒生吞了他,縱使是沈熹沉這般靈力深厚之人都只能讓她在正午的幾個時辰裡才能大快朵頤,其餘的時候只提供能維持她正常活動的量,好給他時間慢慢恢復。
最開始這孽障還受他靈力恩惠言語間還有所顧忌,看她吃癟的樣子也算是路上少有的樂趣,但是剛學點皮毛竟不知天高地厚,還知道學著他的語調反調侃起他來,讓一向都自知嘴碎的沈熹沉都忍不住用靈力讓她閉了幾次嘴。不知進取還驕傲自大,半月前的自己一定是瞎了眼才看上這麼個玩意來禍害自己。
這時,一塊已經能幻化出腦袋手腳的玉佩一副童子模樣,正端坐在小毛驢的腦袋上,隨著毛驢的步伐上下一晃一晃的,嘴裡還哼著從他那學會的小調,有模有樣地哼著,全然不知身後那個只知道打坐的道士,此時竟然有隨時想將她捏碎想法。
經過半月的學習,阿玉覺得自己靈力突飛猛進地見長,有時還能暫時將自己幻化出一個小小的人影,雖然還是要在玉佩的基礎上,但照這個速度下去,根本不需要多久,肯定很快就有能力化形,等化了形,一定及肯定一腳就把沈熹沉踹了,然後光明正大地回到許知意身邊了,想想便開心,一開心連沈熹沉的聲音都順耳許多。
還真是難得的和諧時刻。
“小心!”
沒等阿玉反應過來,一股極快的吸力,她已經回到了沈熹沉的手裡,好不容易塑造的身形也消散,重新回到了玉佩裡,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見一道流星般的閃光之後,“嘭”,一聲巨響,地面也隨之一震,夾雜著碎石的大風從巨響的方向刮來,沈熹沉釋放出靈力法陣擋在身前,雖有法陣護身,但還是小心地用身軀將阿玉擋在最安全的地方。但是小毛驢可沒這麼好運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又被法陣護著動彈不得,差點沒叫岔氣。
好在,這場變故並沒有蔓延開來,不一會,確認已經安全之後,沈熹沉撤了法陣,眉頭微皺看向“流星”墜落之地。阿玉鑽出沈熹沉褂子內袋,興奮地說:“在那在那,好大的陣勢,快去看看!”阿玉有了意識以來日子都過得平淡安穩,從沒經歷過這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很難淡定面對,迫不及待地想去看個新鮮。
沈熹沉伸手將興奮地她按了下來,握在手中,語氣不再隨意,嚴肅地說道:“這種程度的變動,不是仙人就是邪祟,最有可能是仙邪之間的爭鬥,我們現在的情況,保全自己為先,不必淌這趟渾水。”
“我們躲一邊看看都不行嗎,你這麼厲害,應該可以做到不讓他們發現吧。”
見他不為所動,阿玉靈光一閃。
“天哪,這麼厲害的沈熹沉沈道長現在不會是在害怕吧,也是,你雖然修為高,靈力強,但畢竟還是肉體凡胎,我也不應該這麼為難你。”阿玉說完內心偷笑,雖然是沒機會去看看了,但有機會刺激一下沈熹沉還是讓她感到神清氣爽。
“不必用言語激我,你現在能耐大得很,大可自己飄去看看,到時候粉身碎骨了我也解脫,也算是你最大的福報了。”阿玉沒想到反吃了癟,又苦在沒有實權,氣哼哼地躲到一邊碎念著這霸王的專橫。沈熹沉不管她,自顧地將毛驢牽到樹叢裡,事情發生地點就在前方,安全起見,他並不打算繼續趕路,隱蔽起來靜觀其變。
但世事終難料,縱使有意避禍,但這禍事偏偏就瞅準了他們而來。
還沒等他們安穩好,一襲玄衣之人伴隨著一陣虎嘯從遠處的叢林間奔襲而來,沈熹沉心下一沉,拔出髮間的那截桃木,取下的那一刻桃木變成一柄鋒利的桃木劍,在空中挽出一串劍花,置於前身已做好應對之資。這突如其來的一柄劍倒讓阿玉頗為驚訝,這小子還藏有這一手。
這一連串的變故驚嚇,可憐的毛驢終於一聲慘叫,掙脫了韁繩揚長而去,沈熹沉望了一眼,手一伸,毛驢脖間的鈴鐺收回到他的手裡,好啊,這原來也是他的法器。收好鈴鐺隨即將精力放在那個由遠及近的人影身上。阿玉也感覺到了這這劍拔弩張的氣氛,默默地飛到沈熹沉身後,這個讓她感覺還算安全的地方看著前方嚴陣以待。
玄色人影速度很快,瞬間便來到他們面前,看到他們,想靠近,但看見沈熹沉舉著劍,停在原地。黑衣男子也未曾想到在這還能在這遇到有靈力之人,雖然明顯是凡人之軀,但根據身著打扮瞬間便明白是修道之人,散發出來的力量修為並不低,他自知身上受傷的程度不易久戰,既然遇到了那正好。
先前此人還在遠處又身著玄衣並未看清楚,現在就在面前,阿玉發現此人已渾身是傷,身上無一好處,有幾處傷口像是爪痕已深入骨髓,衣服雖黑但深淺不一怕早已被鮮血染滿,手中長戟正滴著血,臉色蒼白,感覺隨時都要倒地,但縱使傷成這樣,速度卻比普通人都還要矯健,這樣的修為定不是普通人。
“形勢緊急,同為修道之人,請道長出手相助!”話音剛落,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呼嘯聲,一頭黑黃相間的猛獸突然出現,眼見著要將那男子撲倒,來自於這頭猛獸的威壓感讓阿玉有些氣悶,這是一頭老虎!
沈熹沉提劍一個轉身,刀口正正劈向猛虎之口,靈氣在劍身迸發,虎身被壓得往後翻倒在地,被這突然的靈氣一擊,老虎的臉上被劃了一道,翻轉起身,發現有其他人出手,憤怒地長吼一聲。站定後盯著眼前兩人,喘息著從口中散發出了白氣,但這白氣不是普通熱氣並未消散,反倒凝聚成一虎形,直衝衝地向沈熹沉擊來,隨之與他纏鬥起來,這白氣不似實體,刺不中砍不斷,一時掙脫不得。
而它本體卻向那黑衣男子撲去,見狀,那男子反手想用劍身相擋,虎身卻突然變成一道白煙,從白煙中衝出一個體格極為健壯的男子,赤裸上半身,臉上卻有著老虎的特徵,長著利爪的手握著似是巨大虎牙做的匕首,飛身落下,竟然是一隻能幻形的虎妖!
玄衣男子未料這虎妖還有力氣化形,舉著劍的身形一偏,劍鋒劃破了對手的手臂,此舉只堪堪避過了心臟的位置,但匕首還是直直地擊穿了他的肩膀,男子痛哼出聲,臉色驟變。
然而那虎變的男子不想就這麼放過他,拔出匕首大喊著想使出最後的殺招,這邊的沈熹沉暫時擺脫了妖氣的糾纏,餘光見此一幕,來不及多想便將手中的桃木劍擲向虎妖,劍身當即刺進虎妖背後貫穿至前胸,這柄桃木劍不是什麼神器,沒有特別的靈力加持,不能直接殺死妖物,但卻能暫時制住妖邪一時。
虎妖動作一滯跪坐在地,身下的玄衣男子用盡最後的力氣抬腳將虎妖踢翻,人形的虎妖終是支撐不住身形,又變回了猛虎的樣子。
而沈熹沉這邊即將擊穿他的妖氣也隨著虎妖的倒下而瞬間消散,他清楚這妖氣雖不會致命但也足以傷他休息幾日,長舒口氣。
阿玉躲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已是震驚不已,首先是在她眼裡,這妖氣差點就殺了沈熹沉,他萬一死了,自己也跟著遭殃,雖然最後虛驚,但還是讓她後怕不已,要不是他最後那一劍,他和她的命就交代在這了,其次,她見識到了真正的妖,能和修仙之人拼殺,還懂用計牽制住沈熹沉,真是修為不淺。
虎妖被桃木劍暫時壓制,躺在地上無法動彈,只能低低地嘶吼著,另一邊玄衣男子撐著劍慢慢撐起上半身,扭曲的五官能證明他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楚,沈熹沉見狀上前蹲下,用靈力覆蓋男子全身,暫時止住了肆意的鮮血,男子表情才稍稍恢復平靜,低頭喘著粗氣。
遠處地上的虎妖不甘心地大喊著:“哪裡來的道士,為何出手壞我的事,為何多管閒事,就差一點,該死,自以為是的人,可惡的修道者,都該死,去死,都去死,去死啊啊啊。”
一旁的阿玉聽到嘶吼這才看清虎妖的樣子,黑黃相見的皮毛之間夾雜著大大小小的傷痕,有些是此次之戰剛弄傷的,沒有人為他救治一直流著血,而其他更多的是陳年舊傷,早已結成疤痕,深深淺淺遍佈全身。那虎妖全然不顧流血的傷口,看似狠毒地嘶吼聲,每喊一聲,傷口便更加崩裂,一聲聲,響徹山林。
她聽著這聲嘶力竭的嘶吼,竟聽出了幾分絕望和悲涼。
“吾妻吾兒,是我沒用,沒有能力保全你們,沒有能力殺盡這世間那些自稱正義卻行惡毒之事的偽善之人,我們雖為妖怪,但殺的也是傷我害我之人,為何他們行迫害之事就是正義,為何我們自保就為妖邪,我不服,哈哈哈,好一個天道大義,好一個正義的世界,今日便把我的命也拿去吧。”
“等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看,我和你一樣,但我沒你這麼厲害,我甚至連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是什麼讓你走上了這條路的,到底是誰在作亂呢,到底誰才是好人呢,或許,或許有人可以幫你,可以幫我們......”
虎妖說的這番話讓似乎觸動到了阿玉的內心,這世界看似公正和平,但和平的背後有多少吶喊被掩蓋,很多事情她還不懂,但她感覺得到,面前這個人人得以誅之的妖物是如此真實地宣洩著他得不甘和絕望。
“我早已不會指望這個世界能幫我,心早已死,但我從不覺得我做的事是錯的,是他們有錯在先。”虎妖不想再對世界有所回應,眼睛看著遠處半坐在地上的人影喃喃道:
“你們如此幫他,但是你們可知,現在保護著的這人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可知他做的事......”
未等說完,一股靈氣襲來,阿玉感覺自己瞬間被熟悉的氣息籠罩。
沈熹沉將玉佩攏在懷中,眼神警惕地盯著釋出靈氣的方向,那玄衣男子手指向虎妖的方向,而未說完話的虎妖已被靈力擊穿心臟,瞬擊致死。
被沈熹沉護住前的那一刻,阿玉看到了,那虎妖還睜著眼呢,眼裡是藏不盡的遺憾和憤恨,那還在嘴邊未說完的話,那具曾經受過多少傷害的軀體,都隨著它的死去消散在了空中。
多好,這世間好像又少了只極惡的妖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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