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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進石道:“我總是覺得,一塊美玉,當成了石頭賣掉了。”
施全道:“人生之事,應知足時便知足,這馬其實是我和一起砍柴的何小四撿來的,若是我去賣,別說賣不到這十多貫錢,只怕還會有麻煩,如今憑白的得了這許多錢,這馬也尋得好主人,又何必計較賣的虧盈了呢?”
方進石想想也極有道理,他也明白了施全為何讓他去賣了,試想施全一個臉上有墨印的配軍,牽了這樣一匹馬去賣,說不得讓人生疑,更要細加盤問這馬的來歷了,只怕最後極可能馬也會被白白收了。
此時身後那打鐵的匠人已經將砍柴刀打好,施全過去驗看了,付了錢和方進石一起走出那巷子。
方進石問:“我們現在到那裡去?”施全不由的舔了一下嘴巴,道:“去拿我的酒去,想念了兩月有餘了。”
方進石微微一笑道:“這酒真的好麼?”施全呵呵道:“兄弟嘗過了再說好與不好了。”
施全帶著他卻向背街而行,在那城中七拐八彎的,方進石道:“施大哥怎生撿的那馬,說過小弟聽聽。”
施全邊走邊說道:“前幾日上山打柴,山下經常一起打柴的農戶何小四言道在後山見到這馬,他腿有殘疾行不快,讓那馬給跑了。我聽了便到了後山,正巧了看到它,便拉了來,想來是哪裡打仗,戰馬無睱理會便到了這裡。”
方進石道:“這馬頗有力氣,大哥何不留下?”施全道:“何小四家徒四壁,如何養的起這匹馬,便是養的起,也難保不讓眼紅之人告了官去,如養在我住的那破房,不幾日便給那牢頭髮現收了去,只好賣了。”
方進石想來也是這個理,二人又走了一進巷子,施全在一戶院前停了下來,這院落陳舊之極,應該是個窮人所住的地方。
施全上前敲門,不多時,便有一個四十餘歲的漢子走過來開了門,這漢子看是施全,笑臉相迎道:“知你想這桃花酒,如若你今日再不來取,我便給你送過去了。”施全笑道:“那敢勞李大哥,聽到李大哥故土歸來,恨不能插翅過來。”
他回頭對方進石道:“這位是李和李大哥,原和我家住的不遠。”李和道:“那裡敢稱什麼大哥,不過就是一趕大車的腳伕罷了,這位兄弟也請進來吧。”
方進石進了這院中,卻見到小院雖舊,卻也溫馨,李和的渾家張氏出來招呼兩人來坐下,夫婦二人客套了幾句,便到裡屋搬出三個不太大的酒罈子,施全看到,歡喜無限的趕忙站了起來伸手接了,他小心的去掉那酒的封泥,先是聞了一下,然後誇張的連抽幾下鼻子,大聲道:“大嫂快取些大碗來。”
方進石看到他這表情,也不由的被逗樂了,張氏到廚下取了幾個碗來,施全倒了四碗酒,張氏看到有她的,便推脫不要,施全道:”李家大嫂,一別故土數載,飲家鄉酒便如見了家鄉人,李大哥不遠千里將家鄉的酒帶到此處,實在難得,怎麼說也要回飲一碗。”
李和夫婦也是離家多年,心有感觸,張氏便拿起碗來,李和拍拍施全肩頭道:“不去想那些,兄弟下個月便可回家了,這桃花酒,想喝多少就有多少。”施全抬頭道:“正是,幹了。”大家都端起喝了。
方進石看這酒呈淡紅色,有點像後世的紅酒,喝到口中,有一點點辛辣的味道,後味卻是淡淡的苦澀,更似乎有一種桃花的花瓣香味,也不知是如何製作出來的。
施全看著方進石道:“如何?”方進石不好說喝不慣,便稱道:“好喝,只是有些苦的味道。”施全哈哈笑道:“兄弟第一次喝,會感覺有些苦味,多飲幾次,方能感覺它的醇厚。”
這酒罈有些小,只倒了這四碗,便空了,施全剛要開啟第二壇酒,李和攔住他道:“這兩壇還是留下你帶回去慢慢喝吧。”
施全想想也是,對方進石道:“兄弟,我就小氣一次了,反正兄弟也是喝不慣。”這個時候他倒顯得小氣起來了,方進石也不在意這酒,張氏用塊布巾將這兩罈子酒包了,施全對李和道:“李大哥,信呢?”張氏笑著搶道:“哪有什麼信,你李大哥騙你來著。”
李和卻白了張氏一眼,從裡屋取了一封朱漆封口的信出來交給施全,張氏笑道:“下次你李大哥回汴梁之時,施兄弟也應該回去了,王姑娘便不需他帶信了。”
施全神色間竟然有些扭捏,呵呵一笑道:“她還好麼?”李和道:“這信是馮婉姑娘代轉的,我沒見到王姑娘。”施全點點頭,將信收在懷中,提了那兩壇酒對李和告辭,李和送兩人到門外。
施全和方進石走到一條大道旁,那裡有一家小小的酒肆,二人到那裡叫了幾個飯菜吃飯,施全問方進石道:“兄弟準備到哪裡去?”方進石也不知道要上那裡,可總是順著先前的謊言編下去了,於是道:“我想到延州城等我家少東主,他失散之後如若平安歸來,定會到一處地方和我會合。”
施全道:“那我們吃過了便分開吧,我要將這些錢送給三十里外何小四的兄弟,他兄弟是個讀書人,今年又開了科舉,正愁沒了銀錢上汴梁呢,這下他兄弟便能安心讀書了。”
方進石聽得這麼說,這施全當真是個極熱心之人,本是兩人合夥撿到的馬,他卻把賣馬的錢全部給了這何小四,和這人在一起,讓人安心的多,現在要分開,心中有些傷感,於是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施全看在眼裡,呵呵一笑道:“我們兄弟又不是今生見不得面了,什麼時候方兄弟想見我了,便到那洛交縣東三十里林家村找我,那裡的人多半識的我。”
方進石點點頭,二人吃完出門來,施全道:“我們便在此分開吧。”說著將一件東西放入方進石的手中,方進石低頭一看,原來是一貫銅錢,他剛要推脫客氣一下,施全道:“是兄弟便不用多說了,當是你大哥暫借你的。”說著硬塞進方進石手中,頭也不回,嘴裡哼著不知道什麼曲調,大步的走了。
方進石有些感動,想想後世,誰會憑白的借錢給一個剛剛認識幾個時辰的人,而且兩人以後見的面見不得面都很難說,而且這一貫錢對此時施全來說,也是極多的。
不過他有了這一貫錢,心中倒是安定了許多,至少今晚是有地方睡了,他在那安將集逛街逛了一會兒,天色慢慢黑了,這個小地方晚上也沒有什麼熱鬧所在,先找個客棧住下來好好睡一覺再說。
方進石找了一家客棧,花了七十文,可能店家看他面生而什麼也不懂,故意抬高了價錢也未可知,方進石好好的洗了一下,躺在床上望著房梁,心中想:我能回去嗎?我要到那裡去?想這些問題想的腦袋發漲,翻來覆去的想了大半夜,卻也沒有想出個結果來。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快中午了,若不是房間太熱,他只怕要睡到晚上才想著要起床了,懶洋洋的爬起來洗過臉,到外面吃了些東西,站在這安將集的街頭,看著人來人往,還是沒想到應該到什麼地方去,聽說這附近延州城最是熱鬧,不如到那裡看看。
他打定主意,剛想著找個人打聽一下道路呢,聽到背後一人叫:“方兄弟,方兄弟。”方進石回頭一看,卻是李和。
他正趕著一個驢車,車上拉了十多袋糧食,在那大道處叫他,方進石走近李和,李和道:“方兄弟還在此處?我那施兄弟走了吧?”
方進石點頭道:“施大哥昨晚便回去了,李大哥這是要到那裡去?”李和道:“我要送一些東西要綏德去,方兄弟這是要到那裡去?”方進石也不知道綏德在那裡,不過他也沒地方可去,便想和李和一起去玩一下,便道:“在下有個朋友也在綏德,閒來無事,能否搭李大哥的車去那裡拜訪一下我這位朋友?”
李和道:“當然是可以的,這就請過來吧。”方進石走過去坐上了李和的驢車,李和吆喝一聲,這驢車便緩緩的向前走去。
一路之上,兩人說笑之聲不絕於耳,李和久走江湖,加之趕大車的本身就是資訊傳播者,他口才又好,盡說些佚聞趣事,方進石聽得也是眉開眼笑,心想這李和如放在後世,和郭德綱有一拼了。
兩人出了城,一路向綏德而來,方進石忽然想起施全來,問李和道:“李大哥給施全大哥帶的信,聽大哥說是一位姓王的姑娘寫的,李大哥給小弟說一說施全大哥和這位王姑娘是怎地回事。”
李和清清嗓子呵呵一笑道:“哎,說到這位王姑娘,施兄弟對她可是真的夠情義,可以說,施兄弟這刺配延安府,便是緣由於這位王姑娘。”
方進石頓時感了興趣,對李和道:“李大哥說說,小弟可是想聽的很。”
李和道:“這位王姑娘,名喚王玉梅,小名梅兒,原是江寧府人氏,父親也曾做過一任淮北的地方官,後竟然膽敢貪沒花石綱,被人告發,被流放後病死,她父親一死,哥哥便帶著她到了東京汴梁謀生來了。”
方進石道:“這如何又與施大哥相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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