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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悠悠,不知春夏,相較於這些千萬年聳立的高山而言,一十八年,著實算不得什麼。

北囂山,人界最北屏障,越過北囂山便是茫茫冰原,那裡一年中倒有十個月都被冰雪覆蓋,僅有的兩個月冰化後,大量毒蟲、猛獸出沒,無人敢靠近。

北囂山西北,連日的陰沉天氣,終於在日頭剛落下時擠出雪來,初時那雪還如細小的冰粒一般,稀稀拉拉,不成氣候,很快雪片就有燈盞般大小,地上漸已辯不出路徑。

有風吹過,漫天雪花隨風飛舞,現出林間一丈高石門,門上懸一塊五尺橫扁,上書“無佛寺”。

雖有寺之名,近觀之下,僅有屋舍三五間,屋頂雜亂蓋著些茅草,隱有破敗之象。

“吱呀~”

掌燈時分,寺門被人由內及外輕輕推開,須臾門內現出一個光頭和尚。

小和尚一身粗布僧衣僅能遮體,身後揹著個小包袱,看模樣,約摸十八九歲,身形偏瘦,一雙鳳眼卻炯炯有神,只是眉頭緊鎖,似有心事。

來到寺門外,小和尚四下看看,回身將寺門輕輕掩上,伸兩手哈了口氣,望了一眼寺前小徑,搖搖頭,轉身向寺後山裡走去。

寒風凜冽,不停地吹著雪花撲打在小和尚臉上,沒用多久,小和尚便被凍得渾身發抖,但他絲毫沒有回頭的跡象,使勁跺幾下腳,攏攏衣領,抬頭繼續向山裡走去。

沒用多久,無佛寺那幾間屋舍便已被風雪淹沒。

“靜心,現在走是不是遲了些?”

行進中的小和尚被前方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駐足向左前方看去,見風雪中立了一個蒼老和尚,老和尚須眉皆白,一身僧袍大補丁套小補丁,一雙眼睛卻極為清澈,正笑吟吟地望著小和尚。

“再晚怕是要連累師父!”小和尚皺眉。

“你我師徒一場,為師已是將死之人,又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老和尚搖搖頭,“苦海無邊,恐怕你這一去,前路艱辛,為師來送你一場,也算是盡了你我師徒一場的緣份。”

小和尚正是十八年前被神帝沈離打回人界的苗朗清,如今十八年期已過,望天吼為他佈下的護身屏障已消,花青來神識回覆,他知道,自己迴歸之時,定是人界追兵到時,這才連夜收撿了行裝離開無佛寺。

這時山下急匆匆跑上來一人,近了,苗朗清才看清,原來是二師兄靜安。

“何事?”苦竹望向靜安,眉頭皺了皺隨即抬頭望向山下無佛寺。

“我一覺醒來發現沒有了小師弟,這才跑出來尋他,沒想到在這裡了!”靜安衝苗朗清呵呵笑道。

花青來沒來由得覺得心裡溫暖,抬頭看向靜安,隨即咬咬嘴唇,“大師兄,就此別過!”

“好好的,為什麼要走啊?”靜安覺得今天的小師弟似乎有些不太一樣,眼中多了幾絲本不該屬於他的平靜和決然。

“靜安,你且回去,我有幾句話要與你小師弟說!”苦竹方丈衝靜安擺擺手。

“是!”靜安總覺得眼前的師父和小師弟都有些奇怪,但既然師父發話了,他也只能應下來,扭頭時,衝苗朗清嘿笑一聲,“小師弟,你大師兄私藏了好吃的,等你奧!”

也許是這個平日裡一直粘在他們師兄弟身邊的小師弟真的是長大了,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吧,畢竟這裡太苦了!即便真的要走,也要吃飽了肚子,穿的暖一些。

誰知就在靜安剛轉過頭時,前方突變頓生,“轟~”的一聲大響,緊接著一陣火光自無佛寺方向傳來。

“師兄!”靜安臉色大變,驚叫一聲,展開身形幾個起落向山下無佛寺撲去。

苗朗清心往下沉,雖說眼下他只從兩位師兄身上學了一些粗淺拳腳功夫,但金仙境見識還在,剛剛那一聲巨響,分明是元仙境的修士出手擊破對方護身真氣的破裂之聲。

“阿彌陀佛!”苦竹方丈望著已消失身影的靜安,口誦一句佛號,臉現痛色。

“來的好快!”苗朗清手握短劍,額頭青筋暴起。

“施主,今日貧僧可保你一命,不知你是否可答應貧僧一件事?”苦竹突然換了稱呼,眼望苗朗清。

“我~”苗朗清感覺苦竹是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

苦竹擺擺手,“你的身世自不必向貧僧細說,貧僧師徒三人與你也僅是這一世的緣份而已!今日為你擋下此難,也並非全無私心!”

苗朗清看了山下一眼,“我觀師父似有元佛境的修為,但對方恐怕不止一人,就方才出手來看,已有元仙境中等修為,你未必是他們對手!”

苗朗清想勸苦竹走為上策,日後復仇為時不晚,但想想,還是算了,對方來得如此之快,必有御空法寶,想走更是難上加難。

“師父想讓我為你做什麼?”苗朗清定定望向苦竹。

苦竹從懷裡掏出一枚黑色物什拋向苗朗清,花青來伸手接過,見是一枚兩寸來長的烏木令牌,令牌沉甸甸的,拿在手裡有一股冰涼之氣,緩緩滲出流入苗朗清掌心。

“儒修浩然之氣!”苗朗清吃了一驚。

苗朗清早已看出苦竹修的是佛門功法,這牌子定然不是他的東西,但經歷上一世的事件,苗朗清從心底裡厭惡儒修一脈。

苗朗清猶豫之際,卻聽得苦竹道,“施主好眼力,他日施主若見到持同樣令牌之人有難,萬望施主出手相助,至於答不答應,全憑施主決斷!”說罷大手一揮,再不言語,身子一愰已在十丈之外,再一愰,風雪中已沒了苦竹身影。

儒修一脈能夠做到將自身修為化入身外之物,且能長期儲存,起碼要有真仙境的修為,而眼下苗朗清唯一知道的有這種修為的只有人皇白長遠一人而已。

但白長遠恨不能抓住自己挫骨揚灰,報殺子之仇,又怎麼會轉而幫自己,難道人界還有其它儒修高手?

苗朗清一時想不明白,但要讓自己活在別人廕庇之下,而且還是要犧牲別人保全自己,卻是與他本性相違。

就這一耽擱的工夫,山下又響起一聲轟鳴,苗朗清再不猶豫,猛提一口氣,向山下無佛寺跑去。

本來略顯破敗的無佛寺已被巨力整個掀翻,寫有“無佛寺”的石牌扁被人攔腰斬斷,寺內草舍已被燒得七七八八,幾片餘熾仍冒出縷縷白煙,雪一落上傳來嘶嘶拉拉的輕響,寺前地上躺了數具屍首,其中一具儼然就是剛剛從山下衝下來的靜安。

苦竹臉現悲色,立在寺門前,嘴角有血滲出。

“和尚,把人交出來,本君留你一條爛命,不然,今日就是你與佛祖相聚之時!”

苦竹身前不遠處一人身高七尺有餘,一身爛銀鎧甲,手持五尺多長的彎背大刀,刀刃上隱有血滴落下,寺內偶爾亮起的火光映在那人狠戾的臉上,就如一頭惡狼一般。

“阿彌陀佛!”苦竹誦一句佛號,看著地上屍體緩緩搖頭,“施主是個大人物,何苦為難一個小和尚!”

“冥頑不靈!”那人罵一句,長刀舉起,渾身瞬間騰起陣陣黑氣,注入其中,刀身震顫,發出陣陣沉悶嗡鳴之聲,脫手飛出,直取苦竹前胸。

“阿彌陀佛!”苦竹一聲佛號誦罷,身前一尺出現一個尺餘見方的金輪,金輪不停旋轉,堪堪抵住黑氣騰騰的大刀,同時本來形容枯槁的苦竹渾身像被充了氣一般,衣服鼓脹,蒼白的面板隱現金色。

“慈悲輪,護體金身!”那人哈哈大笑,“臭和尚,竟然在本君面前藏私,小小護體金身能耐我何!”說罷身上黑氣再度騰起。

那股黑氣看上去無甚重量,但在這刺骨北風之中卻是凝而不散,有如實質,迅速向著苦竹面前慈悲輪衝去,茲悲輪上金光很快暗淡下來,苦竹金色面板下隱隱透出淡淡青黑之氣。

眼看苦竹就要油盡燈枯,前方黑氣突然停了。

苦竹身前壓力一減,噗地吐出一口黑血,抬頭見那人正望向自己身後。

苦竹勉強轉身,見風雪中一個小和尚手持一把尺餘短劍緩緩向他走來。

“你~”苦竹看了小和尚一眼,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臉色蒼白的可怕,身子一愰直接坐倒在地。

苗朗清看了一眼苦竹,眼中露出一絲不忍,“苦竹師傅,你說的事我應下了!”說完再不去看苦竹,頭轉向一旁的魔君,“我本以為第一個來的會是白長遠的人,卻沒想到會是你,戚不周!”

戚不周本來看到小和尚後臉現疑惑神色,待對方話說完,立即釋然,上下打量對方,刀往地上一杵,嘿嘿笑起來,“是苗朗清!口氣大的很!”

聽戚不周說完,苦竹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望向苗朗清,“你,你是~”話沒說完,劇烈咳嗽起來。

苗朗清衝苦竹點點頭,頭轉向躺在地上的兩具熟悉的屍體,眼中閃過一抹痛色,“兩位師兄因我而死,我能做的也只有為你們報仇了!”

戚不周哈哈大笑起來,看了一眼苗朗清手中那柄像是石雕一般的短劍,“就憑你?一個修為被廢的普通人?”說完看了一眼勉強支撐著坐在地上的苦竹,“我還以為沈離會多心疼你,沒想到給你找了個死鬼和尚做師傅,看來你在他心裡也沒有多重要!”

“你廢話有點多!”苗朗清再不去看苦竹和兩個已死的師兄,目視戚不周,抬腿。

一步,兩步······

戚不周看著對面衣衫有些破敗的光頭少年,心裡沒來由得有些發慌,不自覺退了半步,隨即眼一瞪,冷哼一聲,一揮手,一團黑氣迎面向苗朗清打去。

“嗯~”

苗朗清悶哼一聲,仰面就倒,嘴裡吐出一口鮮血。

苦竹見此情形,身子一動,隨即也跟著痛哼一聲,無奈合十,“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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