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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桂皇帶了兩個十四歲的少女來探望他。一個仙子姿態,另一個古靈精怪。池沌一眼見到她們就已經迷醉,他敢肯定這兩個長到十八歲後絕對是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的絕世美女。

“這是寡人的妹妹,貴鼕鼕。”桂皇指著仙子姿態的女孩說。“想起來了嗎?”

“這個古靈精怪的,貴嫚兒。”桂皇摸著另一個女孩的腦袋那個女孩道,“朕的女兒。”

床邊的李拜天突然下跪道:“請長公主與公主殿下恕罪,沌王無法起身行禮。”

“本還想讓你教我們一些宮外的遊戲,沒想到你傷得這麼重。”貴嫚兒嘟起小嘴。

“公主,實在抱歉。”池沌告罪道。

“算了,算了。不怪你。”

“我們還是不打擾你休息了,好好養傷,祝你早日康復。”貴鼕鼕似乎不想打擾到池沌,牽著貴嫚兒的小手就離開了。

“管家,替本王送送她們。”池沌吩咐道。

殿房裡只剩下桂皇與池沌,桂皇親切地坐在床邊,似長輩一樣問道:“阿沌啊,你也該到從嶽川書院畢業的年紀了吧。有考桂園的意向嗎?放心考,夏伯做你的後臺,考不上他們也得錄取。”

“嶽川書院?桂園?”池沌滿臉困惑。

“又忘了,你記不得以前的事。”桂皇開始向他解釋這個世界的學校。

聽了桂皇的話,池沌對這個世界的學制有了一定了解。嶽川書院相當於中小學,而桂園相當於大學。嶽川書院的學習主要是各類學問的淺層略要,而到桂園學習則是各類學問的鞏固和深層理解。最重要的是,桂園是桂國唯一具有修行教學資質的學院。

這個世界居然可以修行。我是不是也會像穿越小說裡的主角一樣有極強的修煉天賦呢?

“當然要考桂園!”池沌回答。

“哦?真的嗎?當初你怎麼都不想上,現在卻改變主意?”桂皇詫異。

“我不知道。”

“忘了,你正失憶著。到時候夏伯看你的精彩表現。”

“一定不負夏伯期望。”

池沌在宮中休養了七天,傷好得差不多了。他不得不讚美皇宮的伙食,一天接一天都不帶重樣的。不僅外表光鮮亮麗,而且口味也讚不絕口。

最後望了一眼宮牆,池沌戀戀不捨地登上了回王府的馬車。

如果不是小門上的那塊金字牌匾,池沌真不認為眼前的小屋就是南陵王府。

“管家,這是我家?怎麼一個人也沒有?”池沌問。

“神冊元年,老王爺就吩咐家裡不設下人。衣食住行一切從簡。”李拜天中肯地答道。

池沌一想漂亮女傭沒有,王府財產總該是豐厚的吧。便再問:“老李,家裡的錢有多少?”

“王爺又想去賭坊?還是春樓?”李拜天好奇地問。

“沒,我只是想知道家裡還有多少固定資產,沒多大意思。”

“哦,總共一千五百兩。其中此處房產一千兩,金字牌匾五百兩。”李拜天毫不留情地說道。

轟隆!池沌感覺一道晴天霹靂劈下。

這是王爺嗎?連一個普通的富家子弟都不如。我到底轉生到什麼衰人身上了!

在池沌無語之際,李拜天拿出書箱:“伴讀快到了,王爺您該前往嶽川書院讀書了。”

“什麼?讀書?伴讀?是誰?”池沌接過書箱。

“是您少時的好友,老王爺那輩的家奴池水的兒子池湯。”

池沌又收到李拜天遞來的六兩銀子,“這三兩是池湯的飯錢,這三兩是您的。”

“什麼!才三兩。”池沌震驚道。

“一直都是如此,王爺不要意外。”

“那我不要請同窗吃飯什麼的嗎?”

“老王爺吩咐不可以結黨營私,即使是請客吃飯也不行。”

我服了。池沌心中嘆道,一個王爺竟活成這個樣子。

出門,胖胖的池湯早已提著書箱等在門外。

“馬車呢?”池沌問。

“王爺沒睡醒吧,我們一直都是步行到書院的。”池湯對他說不上尊重,也談不上鄙薄。

“多遠?”

“不遠,五里路。”池湯笑道。

“就當鍛鍊身體了。”池沌將三兩銀子遞到池湯手中,然後提步行街。

池湯看著手裡的銀子,一時沒反應過來。往常,池沌會私吞這筆銀子,即便高興,也只給一兩銀子。而且每天都是他揹著池沌上學。

“喂,你怎麼還不走?不怕遲到嗎?”池沌已經走出百米距離,回頭向留在原地的池湯道。

遲到?你個王爺可是遲到專業戶。池湯心中道。

“就來。”池湯喊道。

才不到半個多小時,池沌就已經氣喘吁吁,大汗淋漓。這具身體好羸弱啊。以後每天要抽出兩個小時做體能鍛鍊。

反觀池湯臉不紅氣不喘,腳步成風。像極了久經磨鍊的長跑運動員。

“還有多久上課?”池沌問。

“半個小時。”

“你先走吧,別等我了。”池沌坐在路邊的石墩上休息,“我先緩一緩。”

“王爺,這……”池湯麵露難色。

“放心,我一定準時到書院。”

“請您發誓,以南陵王府的名譽發誓。”池湯義正言辭道。

“我發誓。”

“好。”池湯一溜煙就沒影了。

歇了好一會兒,池沌站了起來,繼續往池湯走的方向邁步。忽然間他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大錯,他不知道嶽川書院的具體位置。

路邊一個人也沒有,沒辦法詢問路線。

“踢噠!踢噠!”清脆的馬蹄聲傳來。

遠方,一位粉衣少女正駕馬而來。白馬一躍,似一陣風般從池沌身邊奔過。

池沌沒看清那位少女的臉,但是他知道該怎麼走了。

池沌循著地上的馬蹄印最終來到嶽川書院的大門前。

趕在最後一波鐘聲響起,池沌衝進了教舍。

“喲!沌王爺居然沒有遲到。”一個黃衫公子譏諷道。

“你是?”池沌見這人一直站著,沒有坐的意思。

池湯不知從哪裡出現到池沌身邊,靠耳道:“王爺忘了?您的手筋就是這個人斬斷的。”

哦,原來是他。長林公府的公子——長林峰。

“你怎麼不坐啊?”池沌明顯看出他的大腿有傷,“站著不累嗎?”

說完,池沌一屁股坐到自己座位上。

“你!”長林峰怒視池沌。

“阿峰,別理他。就讓他呈一些口舌之快。畢竟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一個輕柔女聲從教室後傳來。

池沌看向那裡,發現是帶他來的那個粉衣少女。

聽了少女的話,長林峰很乖巧地不再和池沌言語。

這人是誰?長林峰為什麼那麼聽她的話?還有,我怎麼活不久了?

池沌拉過池湯,問:“那女的是誰?”

池湯以看傻逼般的眼神望了他一眼,接著道:“商丘郡主——貴紀湘,王爺您之前的未婚妻。”

“未婚妻?之前的?難道我手筋被斬斷完全是因為長林峰看上了我的未婚妻?我去,這個王爺當得也太憋屈了吧。”池沌心中道。

“商丘郡主,您的婚書都還沒有拿回,現在說這個有點不太合適吧。”一位身材火辣,嬌容嫵媚的橙衣少女突然插話,有意打壓貴紀湘。

她又是誰?為什麼替我說話?

“那個穿橙衣的姑娘是誰?”池沌又把池湯拉到身邊。

“王爺這是怎麼了?宇文將軍的女兒宇文姽都不認識了?”池湯說道。

“宇文姽?跟我家有什麼聯絡嗎?”池沌問。

“神立末年大戰的時候,老王爺多次救宇文一族於水火。所以您有難,宇文家的人都會幫上一把。”池湯極簡的解釋。

“原來是這樣。”

兩女各不服對方,眼看就要從語言衝突發展到肢體衝突。

“同學們早上好!”書院的教習走了進來,兩女知趣地坐了下來,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柳楚風環顧四周教舍,驚奇地發現池沌小王爺破天荒地沒遲到。

“池沌,可以啊。居然沒遲到,這可不是你的一貫作風。”柳楚風打笑道。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早上是學習的最佳時間段,萬萬不能浪費。”池沌一口道出。

“譁!”全班人驚歎地張嘴。

一上課就睡覺的池沌竟然可以說出這樣的至理名言。

見到眾人都看著他,池沌不免臉紅。“請問,我說錯了嗎?”

“不,你沒錯。你說得很對。同學們,該抓緊時間學習了。”柳楚風翻開課本,開始講述一篇文辭。

我怎麼這麼的困?池沌感覺眼皮異常的沉重,睡意席捲而來。不知不覺間他就趴到課桌上睡著了。

“池沌!池沌!”柳楚風(`⌒´メ)超兇。

突然什麼東西砸到池沌頭上,池沌從睡海中驚醒,急忙正起身體,專注地盯著教舍前方。

“池沌,我可剛表揚過你。你自己也說了一日之計在於晨,怎麼還打瞌睡呢?”柳楚風恨鐵不成鋼道。

“您說的這些,我覺得沒意思。”池沌回答。

“什麼!沒意思就給我出去罰站!”

“是!”池沌如臨大赦,拖著睏倦的身子走到教舍外。

過了一個時辰,臨近下課。

柳楚風合上課本,一臉壞笑地看著下面的同學,道“又到了今天佈置作業的時候了。明天,上交一篇關於桂國鉅著《八桂戰史》的讀後感,要求三萬字。”

“不要吧,教習。”下面發出不情願的聲音。

“有那麼不情願嗎?好,我出後對,誰前對對的好?誰就免交。”柳楚風道。

“好!”下面一致贊同。

“聽好了,十里秦川人人盡愛。”

下面安靜下來,人人都在靜思推敲。站在門外的池沌也聽見了,腦中“啵”地出現一個前對。

半刻,長林峰第一個作答:“百里長街鋪鋪緊挨。”

“還差點,下一個。”

這次作答的是宇文姽:“千尺雲瀑波波盡落。”

“不行,下一個。”

下面又靜了,顯然是還沒想出更好的對子。

“萬丈劍塔層層盡搭。”貴紀湘說出這麼一句。

“嗯,可以。還有誰有比這更好的答案嗎?”柳楚風望向下面,或是悶頭,或是搖頭。

“好!那麼這次不用上交的是……”柳楚風剛想念出貴紀湘的名字,卻被一個聲音打斷。

“億枝桂蕊朵朵爭開。”

柳楚風突然精神了,連忙看向下面,想找到聲源:“誰說的?誰說的?”

下面沒有一人回答。

“教習,是我說的。”池沌在教舍門口探出半個身子。

“真是你說的?再說一遍。”

“億枝桂蕊朵朵爭開。”

柳楚風欣喜拍掌,“不錯,不錯。你明天不用上交課業。哈哈哈。”

柳楚風把課本夾在腋下,大笑離去。

“王爺,你真是奇了,居然想到這個對子。”池湯朝他豎起大拇指。

“走運,走運而已。”池沌摸頭笑道。

“哼!”貴紀湘提著書箱,怨毒地看著池沌,直到走出教舍門。

宇文姽走到池沌身前,開口道:“祝賀你。”

“走運而已,剛才的事謝謝了。”真誠地看著面前這個身穿橙色流蘇裙的女孩,感謝道。

見到池沌真誠的眼神,宇文姽不禁生疑。以往池沌見到她都是一副色中餓鬼的樣子,恨不得看穿她的衣服。怎麼如今卻像個君子?他是池沌嗎?

“沒什麼,我只是看不慣貴紀湘那個樣子而已。還有四年,珍惜現在吧。”宇文姽告辭離去。

望著宇文姽的迷人背影,池沌真是不解為什麼這麼多人都說他活不久了?

想著想著,池沌忽然感覺心臟脾器一陣火辣辣的痛,緩緩加劇。他痛得兩眼一黑暈倒。

他身邊的池湯習以為常地走出教舍,朝天空中放了一朵訊號煙花。

不到半刻,管家李拜天就策馬而來,提起地上的池沌就往皇宮的方向騎去。

“讓路!快讓路!”李拜天一聲吼,路人無不散開,一條敞空的街道出現,李拜天快馬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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