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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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繁華熱鬧，但書院的氣氛一直都是如此悠閒寧靜，閒到沈玉呆久了都會感到有些無聊。

更何況中秋到了，書院也放了假，所有學子都早早回家與父母賞月團圓，只留下幾個尋常下人打掃院子。

時至中秋，整個帝都家家歡慶團圓，大街上掛滿了大紅燈籠，西城的運河邊上更有許多掛滿花燈的大船漂浮。

蘇陌果然如話語一般，不知是在帝都有著什麼親戚，這幾天再也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那個身份應該是大唐公主的少女似乎看書看煩了，今日也請了一天假，回宮玩去了。

沈玉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做李無敵。

嗯，一聽就是瞎扯。

書院大門口。

又是一次坐觀冥想，當沈玉睜開眼的時候，眼神雖然平靜，但其中還是隱藏著些許無奈。

那股圍繞在他周身的詭異黑洞無時無刻都在吸收著他體內的靈氣，若是以境界來分辨，他已經從洞真境跌落了下來，變成了金丹境。

而若是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再過不久，他甚至會跌落到入道境，直到體內最後再無一絲靈氣，徹底成為凡人。

饒是沈玉這些時日也沒有絲毫辦法。

當真應了書上那句，從此與大道無緣？

沈玉輕輕撥出一口氣，有些無聊，便站起身準備朝著書院內部走去，今日書院放假學子不是很多，他剛好可以去看看那所謂的凌雲榜。

書院之內，只要是書院之人，不論身份貴賤，除了那傳說之中的瓊臺閣，其餘地方都可隨意閱覽。

作為整個靈荒盛世之一的三層樓開啟不知為何延遲三年，這是很奇怪的事情，但是沈玉此刻卻沒有關心這個的精力。

小半個時辰之後，沈玉來到了那座普通的三層樓前，他隨意瞄了一眼當今凌雲榜的名字，然後便收回了目光。

從道宗出世，一路見識了九大聖地如此之多的天之驕子，其間也打了很多次生死攸關的大戰，但是他的目光卻永遠都不在這些年輕一輩身上。

沈玉視線微微轉移，發現在樓宇左側臺階之上坐著一個平平無奇的枯瘦老頭，正神情專注的盯著手中一本書面乏黃的古籍。

沈玉沒有打擾，目光開始向後方一一望去。

「第一次有年輕弟子來到這裡，眼神卻沒有在凌雲榜停留超過三息。」一道溫醇的嗓音響起。

沈玉回頭望去，看見一位身穿深灰色儒衫，氣質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站在身後。

這位中年男人沈玉在剛剛進入書院的時候便看見過一次，聽蘇陌說還是一位聲名不顯的儒門賢者。

沈玉開口道：「聽說書院有一本登天榜，記錄著當今巔峰大修行者的全部戰力。」

中年男子雙手負後，微微搖頭，道：「世人以訛傳訛而已，當今天下那些修為通天的大人物，箇中氣機早已與天地氣運相融，神魂寄託於不可知之處，哪那麼容易被窺測，更何況還要分出個高低上下來。」

溫文男子突然開口笑道：「不過書院記錄著上一輩凌雲榜年輕弟子的排名，其實也差不多。」

沈玉明白其中意思，問道：「我可能看？」

中年男子微微搖頭道：「事關重大，不可。」

沈玉隱約猜測出來眼前這個男子便是凌雲榜的守護之人，於是輕輕點頭，沒有再說些什麼。

沈玉正準備告辭離去，那中年男子卻似乎談興頗高，繼續道：「話雖如此，但是大概位置，基本有些眼界的人物都能推測出來。」

沈玉想了想，道：「青帝城宋怒，道宗掌門。」

中年男子加了一句，「還有

那位神殿之主。」

中年男子接著感慨道：「若以戰力相比，這幾位都算是當今最強了。」

沈玉想起了曾經療傷的那個小山村，想起了那個中年漢子，對此沒有評價。

又是一番閒談，沈玉得到了大概的答案，便緩緩離開了這裡。

中年男子望著沈玉遠去的背影，緩緩轉過身，帶著絲歉意，道：「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

從始至終一直在左側臺階上觀書的枯瘦老人頭也沒抬，淡淡說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事，何來多不多一說。」

中年男子說道：「道宗沈玉身上的東西的確有些麻煩。」

平平無奇的老頭漫不經心道：「混沌之力纏繞全身，也不知道這小子在瑤池用了什麼歪門法子，又或者哪位通天大能在他身上種下了什麼東西，影響天道因果，總之麻煩的很。」

小老頭右手手指放在嘴上舔了舔，然後翻開了一頁，接著說道：「你怎麼對這小子這麼上心。」

中年男子笑道：「蘇陌這傢伙老是纏著我，總得看看。」

枯瘦小老頭不知想起了什麼，沒好氣道：「你還是多關心下你自己的事情。」

中年男子微微搖頭，「等死而已。」

老頭聽見這話，一臉怒其不爭，罵道：「就是他孃的是你女兒，她要殺你，你還得把脖子伸過去讓她砍？那女子近些年做了多少惡事，你作為她爹，心懷愧疚不假，但正是因為如此，你才更加要阻止，農莫知其苗之碩，人莫知其子之惡，我教你的這些話，你讀到狗肚子裡去啦。」

溫文爾雅的男子沉默了會，坦然笑道：「天理迴圈，自己種下的因，便要自己結果，您還不是說過，子不教，父之過？」

面容冷厲的枯瘦老頭心情極差，甩了甩手，拍拍屁股走人，罵道：「算了，不管你的，想死就去死，老頭子看書去了！看書！看書！懶得理這些糟心事。」

中年男子安靜站在臺階之上，望向遠方，笑容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