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山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九十六章 重逢,太玄道主,暖春山色,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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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人不淺啊。」
沈玉破天荒頗有些感慨的說道。
白蟄對這話顯然並不理解,所以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沈玉腰間的木劍上,頗有些好奇和嚮往神色。
沈玉將視線放在其餘的峰間,緩緩眯起眼睛,突然問道:「部分玄元陣跟這十八峰大陣同時開啟,若是一位仙境甚至之上的大修行者進來,要多久才能破開?」
除了沈玉,沒有人會身處大陣之中,親自感受到陣法威力的同時還會問出這種在旁人看來格外愚蠢的問題,因為這基本是不可能實現的話題。
若是真到了那一刻,有位仙境之上的存在還有耐心和功夫堂而皇之的破開道獄,那就證明整個道宗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
然而放眼天下,還沒有誰能夠將如今的道宗逼到這種程度。
白蟄認真想了想,想起沈玉是道衍真人和整個道宗都極為看重的年輕弟子,所以才緩緩說道:「若是讓我親自坐鎮並且將大陣全部開啟,就算是現在的道衍真人全力破開也需要花費....數十息?」
沈玉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白蟄也有些羞愧,頗有些無奈的說道:「道宗裡面的縛陣力量也是從玄元陣裡面演化而來,目的主要是來壓制道獄中的存在,但是問題是我能掌控的只有一部分,並且還需要分擔兩種大陣的平衡,能夠抵抗數十息已經很不錯了。」
「如果....」
沈玉沉默了會,隨後輕聲說道:「將道獄裡面的縛陣散掉,主動將此地大陣開啟,將其力量重新融入這部分兩儀玄元陣增加其殺力,能擋住多少息?」
話音剛落,不光光空氣中安靜下來,就連白蟄的臉色都變了,似乎是因為沈玉的話語過於駭人,變得格外的凝重而謹慎,嚴肅道:「數百年來道獄從來沒有開過大陣,當初便不行,那麼現在就更加不可呢,若是一旦失控,裡面這些傢伙逃出去,各自天地施展神通,就算是道宗都很難收場,甚至到時候整座中洲也會跟著不安寧,所以這是絕對不可能做的事情!」
沈玉收回目光,微笑道:「隨便說說,不用太上心。」
道宗最初的本意只是將這裡作為一個牢籠,然而經過數百年過去,隨著裡面強大的存在越來越多,早已經成了一個極為棘手的地方。
就像是一個極大的馬蜂窩,道宗想要拿裡面的某些存在跟妖域或者魔域的人打交道,既然不能毀掉,那麼只能封存。
唯一的問題是雖然現在沒有任何變化,但若是道宗經歷了某種極大變故,那麼道宗深處的道獄在某些人的眼中便會成為一個足以將道宗傾覆的巨大隱患。
這件事情無論是道衍真人或者沈玉都看得極為清楚。
「不管怎麼想,反正這件事情以後不能再說了!」
少年義正言辭說道:「我絕對不會將大陣開啟的,這是我的使命,也是師傅和道宗交給我的任務!」
沈玉望了他一眼,說道:「說人話。」
白蟄被沈玉那極有穿透力的目光命中,瞬間聳了聳肩,乾咳了兩聲,有些小聲的說道:「他們以前說了,要是有機會出去,就會把我蘸著大蔥醬料烤了吃,所以我更不能讓他們出來....」
沈玉站起身走下了山峰,白蟄緊隨其後,似乎還生怕沈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這麼些年還有誰來過?」走在山峰之間的小道上,沈玉隨意問道。
「自從師傅和守虛真人死後,除了道衍真人和清律殿殿主荀矩之外好像就沒人了...」白蟄掰著手指說道。
「荀矩來此幹什麼?」
「道衍真人閉關後荀矩殿主自然而然要承
擔起監管整個道宗的責任,來這裡看看也很正常,只不過他似乎並不喜歡我,剛好我也不喜歡他,所以來的次數少。」
沈玉嗯了一聲,停靠在一座巨大山峰的山腳處,抬頭望去,山頂雲霧隱約盤踞成一頭麒麟之形。
道獄十八峰,峰峰結為妖域獸形,取自道門太極陰陽之說。
天生自然,萬物相生相剋,自然能夠相互制約,維持平衡。
近些年白蟄無聊時也會高坐雲端,宛如國手一般,以手段操控十八峰氣運互相博弈爭鬥,以作樂趣。
白蟄突然揚起頭,笑著說道:「我記起來了,近百年前其實還有一個傢伙經常來到這裡,只不過他沒有說名字,經常稱自己為九天戰神,就喜歡無聊時來戲弄我,再不然就是主動進道獄找人打架。」
對於那個一臉憊懶滿臉胡茬的傢伙,白蟄其實印象頗為深刻,最起初那人口氣極大,天賦極高,站在道獄外指著那些連他都有些畏懼的恐怖存在破口大罵,冷嘲熱諷,言語間霹靂天下,根本不將其放在眼裡。
唯一的問題便是當時那傢伙的境界卻算不了多麼的驚世駭俗,但卻敢單槍匹馬在道獄裡練槍,簡直是世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若不是他的照顧,生命都會受到致命危險,所以經常在道獄裡跟人單挑,常年都是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場景,有時甚至更慘,到最後都得他親自出手才能將其給拖出來,不然還真有可能被人活生生給打死。
唯一讓白蟄摸不著頭腦的是那傢伙經常打了敗仗,但臉上卻沒有絲毫忌憚神色,反而笑的異常燦爛。
隨著時間的流逝,白蟄就在一旁親眼看著那傢伙的修為越來越高,槍術越來越厲害,從最開始的鼻青臉腫到後來的勢均力敵,於是後來,白蟄唯一有印象的一幕便是那傢伙活生生將整個道獄的人都給一一打服之後,站在十八峰的山頂哈哈大笑,沒有一人出聲。
到了最後,凡是那傢伙來了道獄,被鎮壓的傢伙普遍都是懶得搭理,默不作聲,一是覺得煩,二也是打不過服氣了。
就連白蟄都覺得佩服的那種。
他在這裡其實也看過不少的故事,但很多事情都是看過便忘記了,由於歲月悠久,所以他們這一族的記憶其實也並不太好。
只是這件事他卻是記憶尤甚。
畢竟當年那個傢伙來到這裡打架完後經常也會給他帶點小禮物,或者跟他真的用心聊上半天。
但後來這個鬍子拉碴又其實還極為年輕的大戰神就莫名其妙從道宗裡面消失,從此在也沒有回來過這裡。
想到舊事,白蟄也有些悶悶不樂起來。
沈玉微笑說道:「那傢伙最難打的是哪座峰?」
「就是這座麒麟峰,並且這座峰裡面的傢伙境界最為強悍,那傢伙也是打了好幾次才打贏。」
白蟄看了看峰頂,隨後一愣,笑著到:「你也要試試?我可以幫你將那些老怪物的境界壓制到神遊。」
聽見這話,沈玉沉默了會,眼神中不知道是何情緒。
「算了。」
到最後,沈玉還是搖頭笑了笑,轉過身毫不留戀的朝著峰外走去。
這時。
空氣中的雲霧突然從天空緩緩降落道了地面,一絲雄渾而嚴酷的氣息從雲霧後方緩緩蔓延到了道獄四面八方。
僅僅只是一絲氣息流出,空氣間的溫度都降低了好幾倍。
一位恐怖的存在無聲無息來到了這裡。
白蟄天性謹慎的抬起了頭。
只見前方,雲霧繚繞的小路上出現了一個若隱若現的魁梧身影,雖然看不見面容,但那股氣勢竟然有一絲壓倒此地大陣的感覺。
沈
玉沒有說話,這股氣息很多年前在摩天崖他便感到過一次。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今日會在這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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