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西弗勒斯·斯內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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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與赫敏告別之後，先行一步前往了城堡。

然而前腳剛踏入了門廳，亞倫後腳就遇上了一個他絕對不想看見的人。

那個人穿著一身飄忽的黑色長袍，他的眼睛也是黑色的，油膩的長髮像是窗簾一樣貼在額頭上。

西弗勒斯·斯內普。

他如同一隻蝙蝠一樣悄無聲息地走過了門廳，手裡拿著一份預言家預報，腳步匆匆，似乎急著要去確定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兩人相遇了。

剛一見面，斯內普就愣住，他那大大的鷹鉤鼻輕輕翕動著，表明了他並不平靜的心緒。

亞倫則是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坦白來說，在他上學時最頭疼的老師莫過於斯內普了，相比於其他老師的誇讚連連，斯內普幾乎就是一個極端異類，他那雙深邃的黑眼睛似乎無時無刻都想挑出自己的一點毛病來。

可惜，亞倫在魔藥課上的表現絕對算得上是個絕無僅有的天才，沒有一個學生能跟他媲美，他配出來的魔藥永遠是完美到連斯內普都找不出一點錯處。

於是課上不行，斯內普只好在課下用功，亞倫從上學時就對自己創造魔藥配方有著濃重的興趣，經常一個人偷偷做實驗。

而這時，斯內普那大而長的鼻子就有了用武之地——他彷彿能聞見魔藥的味道一樣，總是能在亞倫失敗的時候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嘲諷，像是要把上課時失去的那份加倍補回來一樣。

不過嘲諷歸嘲諷，亞倫確實注意到了斯內普對他與其他格蘭芬多的幾點不同：

首先，斯內普雖然經常抓到亞倫亂熬魔藥，可他從沒因為這個給亞倫扣過分。

其次，每次嘲諷完之後，斯內普就會關亞倫的禁閉，禁閉內容一般就是在斯內普配置魔藥時給他打打下手，這個時候斯內普往往會像連珠炮似地吐出一大堆他在課上從沒講過的知識，然後在幾天之後突然對亞倫發起提問——亞倫總能對答如流。

時間久了，兩人之間甚至形成了一種無形的默契——

亞倫嘗試新配方失敗，斯內普抓他去幫自己打下手，期間兩人唇槍舌劍你來我往，斯內普總能不經意地為亞倫提供下一次配方嘗試的靈感。然後就是亞倫繼續犯錯，斯內普繼續抓他，如是往復。

而現在，這對相處模式極其古怪的師徒再次相遇了。

斯內普的腳步一下子慢了下來，他繞著亞倫緩緩踱著步子，嘴唇微微開合，眼神炯炯。彷彿是太久不見了，他大腦中嘲諷亞倫的那部分神經需要一點時間來熱身一樣。

片刻後——熱身完畢，斯內普用他那獨有的，僅比耳語的聲音高一些卻又清楚的聲音說道：

“亞倫·卡斯特……我原以為鄧布利多只是跟我開個玩笑，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把你真的把你給招進來了，我想他大概確實是老了，在某些事情上很容易犯糊塗。”

亞倫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說道：

“我想沒有，鄧布利多教授是位讓人尊敬的智者，他既然願意接納我進這所學校，就證明我確實具備某些霍格沃茨切實需要的才能。”

“才能？”

斯內普的喉嚨裡發出一陣又乾又硬的笑聲：

“相信我，亞倫，如果我能做主，霍格沃茨不會有你的位置——這裡已經有太多的莽撞鬼和自大狂了。”

說著，他舉起了手中的預言家日報，日報上印著一張飛車從雲端掠過的照片。

“我也願意相信，如果哪天霍格沃茨真的要輪到教授你來做主的話，那一定是比引進一些自大狂和莽撞鬼更加可怕的事情。”亞倫似乎找回了當年在斯內普辦公室裡的感覺，毫不猶豫地反唇相譏。

“我想我當年似乎沒有教過你頂撞老師？”

“這本事我無師自通，不勞煩您教導。”

“是啊，是啊，無師自通……”斯內普的眼眸閃爍著，如同進入了戰鬥模式一樣，大腦高速運轉：

“我多希望伱能無師自通地學到一點謙虛和謹慎，而不是日復一日地嘗試那些異想天開的無聊想法呢？”

“您說得很對，真高興了在畢業那麼多年後還能聆聽您的教誨。”亞倫微笑著說到：

“說起來，我有位斯萊特林的混血朋友，他身上的毛病也不算少，不知道作為院長，您肯不肯撥冗給他一點小小的指導呢？”

從斯內普的反應來看，亞倫似乎已經終結了比賽。

他蠟黃的臉上不復剛剛輕鬆而帶有濃濃嘲諷意味的神色，而是變作了一種冰冷的嚴肅。他幾度張口，只可惜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似乎您還有些事情要忙，斯內普教授？”亞倫側過身子，做出一個讓行的姿勢：“請吧，我要到禮堂裡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了。”

斯內普似乎剛從一場長夢裡睡醒一樣，他惡狠狠地噔了亞倫一眼，然後猛地一轉身，衝著外面匆匆而去，似乎迫不及待地打算找個什麼東西來出氣。

而亞倫則是在贏得了這場短暫的遭遇戰後心情愉悅，嘴裡哼著小曲走向了霍格沃茨的禮堂。

一開啟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別具格調的天花板——它被施過了魔法，使得看起來會與外面的天空一樣。成百上千的蠟燭懸浮在上面，把整個禮堂照得亮堂堂的。

禮堂內擺放著四張長長的桌子，分別為四個學院的學生們準備——亞倫對此很熟悉，他有整整七年的時間在這些長桌上享受美食，參與慶典，見證一屆屆新生的到來。

現在，他再次踏入了這座禮堂，不過這一次，他不再是長桌上的人了。

在禮堂最前方教師的席位上，已經坐了一些人影——鄧布利多銀色的長鬚在其中格外顯眼，一個穿著天藍色斗篷，打扮非常騷氣的男巫也混跡其中，正彬彬有禮地同身旁的弗立維教授說些什麼，絲毫不顧後者的臉板得緊緊的。

亞倫走向教師席，鄧布利多率先注意到了他，他笑著打了個招呼：

“很高興見到你，卡斯特，我想你這個假期裡一定給我們準備值得期待的驚喜了吧？”

說著，他老頑童似地眨了眨了眼睛。

麥格沒有入席，作為副校長，她需要安排這場宴會上上下下的事宜，一會還要去接新生，安排分院——鄧布利多一般是不管這些東西的，用他的話來說：

“我和霍格沃茨都願意對米勒娃給予我們最高的信任。”

因此相比於鄧布利多，這位常年收拾局面的副校長就顯得要嚴肅許多了。

不過，見到亞倫時她也很是高興：“卡斯特教授，你需要人手去幫你收拾一下辦公室嗎？我需要提醒你，那裡已經積灰有一段時間了。”

“謝謝你的好意，麥格教授，我自己先去看看，如果需要幫助的話，我一定不會客氣的。”

亞倫彬彬有禮地回應。

“那麼快些入席吧，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麥格的嘴角翹起，顯然她的心情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