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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顯而易見的結論,陳昭居然還想了半天。不過謝王孫倒也沒有生氣,反而非常有耐心。
“不錯,正是我。現在你該說說你的身份了吧,如你所言應該不是哪個膽大的盜賊。”
“我叫陳昭,是謝盡歡的朋友,當然了也是謝濤前輩的朋友。此次前來山莊做客,是為了參加七武宗魁試的。”
陳昭?
謝王孫想起了謝孤帆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少年就是靈泉聖體,這份不期而遇比預想得還要快一點。
“七武宗魁試只針對於七大武宗的年輕子弟開放,少年,不知道你是代表著哪一個門派前來的呢?”
陳昭走過謝王孫的身邊,笑著說道:“不告訴你!”
隨後,就一溜煙地跑了。
看著陳昭做賊心虛一般的背影,謝王孫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為何,他看著這少年莫名有一種親切感,難道是因為他是盡歡的朋友?
或許這少年自己都不知道靈泉聖體意味著什麼
謝王孫走進鑄劍閣,來到劍池前,看著滿池的劍陷入了沉思。
“你出關了?”
謝濤光著膀子拎著酒葫蘆從劍爐房走出來。
“是啊,所以特地前來拜見濤伯你!”
“我一個被人嫌棄的糟老頭子,有什麼可拜見的。倒是你,此次出關想必是有所收穫吧!”
“收穫倒是有不少。只是那成仙之道仍舊是摸不清,看來我此生已是註定無緣成仙了。”
“你雜念太多,想的事情也太多,成不了仙也很正常。”
對於這位在塵世間備受尊敬的大劍修,謝濤倒是說話一點也不客氣。不過謝王孫也並不生氣,只是微微一笑:“好在孤帆成器,天賦遠高於我。已然悟出心劍,等到他奪魁拿下逆鱗劍之後,咱們神劍山莊的起運就壓在他一人身上了。我相信神劍山莊在他的帶領下,一定會超越我的時期。”
“唉,你和林慕華給予了那孩子太大的壓力。從小就為他指明瞭以後的道路,但你們夫妻倆可曾問過那孩子心中真正的想法?他的想法未必和你們一致。”
謝王孫微微皺眉,似乎沒有明白謝濤話裡的意思。這世間的修士,但凡有成仙的機會,何人會不屑一顧?
“他身為神劍山莊的子弟,我的兒子,他的命運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你來也來了,若是沒有其他事就回去吧。老頭子我知道你是一個大忙人,能夠抽出空來看糟老頭子一眼我已欣慰,旁人也不會說你什麼。”
“濤伯,侄兒有一事想問。”
“什麼事?”
“您迄今為止所鑄之劍中,您自己最滿意的是哪一把?是先父的天擘劍?還是我的帝王劍?抑或是即將面世的逆鱗劍?”
謝濤沉思片刻,看著那滿劍池的劍,隨後緩緩說道:“天擘劍,帝王劍乃至於逆鱗劍都是用當世罕有的材質打造而成,無一不是當世神兵。但要我說我心中最滿意的劍,卻是小歡子十歲那年我贈予他的那把霜華劍。”
“霜華劍?”
“沒錯,雖然霜華劍只是用百年凝冰鍛造而成,但卻是最彙集了我自己想法的一把劍。沒有任何的要求也沒有任何的束縛,而它最終也成為了我想要的樣子。”
“原來如此,倒是希望盡歡能夠懂得濤伯您的心思。”
“你放心,那孩子聰慧著呢,至少他們比你更懂得尊敬我這個長輩。”
謝王孫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他知道即使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謝濤還是沒能原諒當年自己下的那個決定,所以多年來對自己都是如此冷淡,也不願意和山莊的其他人有過多的牽扯。
“濤伯,侄兒告辭!”
……
此時的神劍山莊莊門處,一個長相看起來有些敦厚的男子卻與神劍山莊的守衛們爭吵了起來。
敦厚男子一身樸實無華的穿著,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鄉下農夫。手裡拿著一把刀,那把刀的長相也很是怪異,極其想豬肉攤鋪上商販們拿來切割豬肉的殺豬刀。
“這裡可是神劍山莊,你要是再不離去在這裡胡攪蠻纏,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俺都說了我是來參加七武宗魁試的,你們為啥不讓俺進去。”
那幾個門衛看了一眼男人,笑著說道:“你以為七武宗魁試隨便一個殺豬的都能參加的嗎?趕緊回去吧,沒準還能多殺兩頭豬多賺一點錢。”
“你們少看不起人了,俺也是修士。”
“得得得,知道你是修士了,行了趕緊回去吧,這裡不是你這種人能來的地方。”
“俺是天刀門的人,你們憑啥不讓俺參加。”
“就你還天刀門的人?天刀門早在十幾年前就散了。”
“你要是天刀門的人,我就是天刀門的門主。”
男人被氣得不輕,無論他說什麼,這些人就是不相信,打從心底就看不起自己。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謝雲流從裡面走了出來。
“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不知道現在莊裡住著很多的貴客嗎?”
“三堂主,這農夫聲稱自己是天刀門的人,非要嚷嚷著要進莊參加七武宗魁試,我們怎麼趕也趕不走!”
“天刀門?”
“是啊三堂主,他想混進來也不編一個讓人信服的身份,天刀門早就沒了。”
謝雲流走下臺階,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無論從打扮還是從氣質上看,眼前看起來有幾分呆的憨厚男人怎麼也不像天刀門的弟子。要知道天刀門是七武宗最講究武力至上的門派,殺伐果斷捨我其誰,就連戰斧谷也不比不上。可這人像是殺豬的,砍柴的,唯獨不像是殺人的。
“你說你是天刀門弟子,有何憑證?”
男人自爆身份:“我叫常二龍,乃是天刀門堂主餘慈的親傳弟子。奉師父遺命前來參加七武宗魁試,我有天刀令為證!”
常二龍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令牌,上面顯然寫著天刀二字。
“還真是天刀令,你還真是天刀門的弟子。不過你剛剛說奉師父遺命,你是說餘慈已經……”
“是的,師父已經在五年前去世,我是他唯一的傳人。”
謝雲流不禁感嘆真是世事無常,當年在睥睨山的時候他還和餘慈交過手,兩人不分勝負。不想這麼多年過去了再聽到他的訊息竟然已是死訊。
“天刀門如今就你一個人了?”
“我不知道,如果沒有其他人來報道,應該就是我一人了吧。”
“你難道不知道七武宗魁試每個宗門必須要派遣兩名年輕一輩的弟子參加嗎?你一個人是沒有辦法參加的。”
“啊?還有這樣的規定?”
“你的師父難道生前沒和你說?也對,估計餘慈到死也沒有想到天刀門已經凋落至此了。”
“可這是師父的遺命,我必須參加,還請通融通融。”
“你還是回去吧,這是當年七大武宗共同定下的規矩,不是我們想改就能改的。”
常二龍滿臉的失落,他多年來潛心修煉,為的就是今日參加七武宗魁試。沒想到到了神劍山莊卻因為這樣的規定被拒之門外,而無法去完成師父的遺命,那自己修煉的意義又是什麼?
常二龍眼見沒有辦法,只得轉身離去。
“等一下!”
這聲音卻是從山莊裡面傳來的,眾人回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從鑄劍閣回來的陳昭。
謝流雲問道:“你不在房間裡休息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陳昭是謝盡歡的朋友,最近又和鑄劍閣閣主謝濤搭上了關係,謝雲流對他還算客氣。
“見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老實人,看不過就來了。”
“小子,我們可沒有欺負他。他自稱是天刀門的弟子,可到現在為止就只有他一個天刀門的人。你也知道七武宗魁試的規矩,每個門派必須要派出兩名弟子才能參加,他只有一個人我只好讓他回去了。”
“誰說天刀門只有他一個人的,我也是!”
眾人面面相覷,什麼時候他也變成了天刀門的人?
“你說是就是,可有憑證啊?”
陳昭也從懷裡掏出一個物件,正是和之前常二龍拿出來的天刀令一模一樣。有此,足以證明了陳昭天刀門人的身份。
“這天刀令你是哪裡來的?”
“自然是師父給的。”
陳昭走到常二龍的身邊抱拳道:“常師兄,我叫陳昭,也是天刀門弟子。”
常二龍也是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還能見到天刀門的同門,一時間驚喜萬分:“陳師弟,你是哪位師伯的弟子?”
“這個——師父曾說過他是天刀門一個不足掛齒的小人物,他也從未告訴過我的名號。此次下山,讓我代表天刀門參加七武宗魁試就是師父交給我試煉任務之一。”
“無妨,有你我就不覺得孤單。我本來都以為沒有希望了,現在好了,我不是孤身一人。”
陳昭也沒想到除了自己之外還能遇到天刀門的人。原本他是打算在遇劍大會召開之前私下裡找謝盡歡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讓自己一個人也能參加。如今常二龍的出現,讓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陳昭居然是代表天刀門來參加七武宗魁試的弟子,這讓謝雲流有些出乎意料,謝盡歡並未告訴過他這樣的事情,想來只怕謝盡歡自己都不曾知曉。
“陳昭,你當真是天刀門弟子?”
“有天妖令在此,這還能有假?”
“你也真的不知道你師父的名號?”
陳昭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師父也從未說起過。只是說自己原本是天刀門一個微末的旁支子弟,但天刀門的身份卻是真真切切的,不然他也不會得到天刀令。
“三堂主,現在可以讓我常師兄入莊了吧?”
謝雲流猶豫再三,最後說道:“也罷,你叫常二龍是吧。既然你是天刀門弟子,你就暫且和陳昭在一個院子住下。此事我會親自稟報給莊主,至於你們倆究竟能不能代表天刀門參加七武宗魁試,一切還要等莊主定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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