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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李維和陸淳年也回來了。

李維畢竟是青州人,又在青州府任職了不短的時間,對這青州地界熟門熟路的。

俗話說得好,強龍壓不得地頭蛇。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規矩,掌握規矩那人便成了地頭蛇,連當地官員都要避上三分。

陸淳年想要找人,光靠自己肯定不行,還是得找地頭蛇問一問。

李維帶著陸淳年越走越偏闢,直到進了一個院子,那院子修葺得不錯,就是看著有些陰森可怖。

待他走近了,才發現這院門上上書兩個大字——義莊。

陸淳年被嚇得一跳,他雖未曾去過義莊,卻也知道,那義莊就是放死人的地方。

“李李李大人,您這是……?”陸淳年拉著李維的衣袖,不敢繼續向前走了。

“帶你去找這青州府的地頭蛇。”李維淡淡道。

陸淳年看著李維雲淡風輕地說出那幾個字,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向克己復禮的大理寺丞李維李大人,居然帶著陸淳年去義莊找青州府的地頭蛇?

想想都覺得魔幻。

李維見他面露難色,便開口解釋道:青州府的地頭蛇與旁的地方不同,他原是個綠林好漢,後來……遭遇了一些事情,就去了義莊。”

“但他人雖然不在江湖,江湖上卻依然有他的威名。”

陸淳年點點頭。李維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再矯情。

只是這義莊畢竟是存放死屍的地方,陸淳年還是覺得有些害怕,他依然拉著李維的衣角沒放。

李維倒也沒笑他,畢竟他第一次來義莊時的表現,與陸淳年此刻也不分伯仲。

在李維的印象裡,這義莊內冷冷清清,沒什麼活人,就連屍體沒有幾具。

與印象裡不同,他們一進義莊大門,便被填滿院子的屍體嚇到了。

那些屍體一具一具地擺放著,十分整齊,上頭還蓋著白布。每一具屍體前方還擺著一個火盆,裡面燃燒著紙錢。

義莊的牆壁上貼滿了黃符,陸淳年雖然看不懂那黃符上的硃砂字寫的是什麼,卻也知道必然是些驅邪鎮魔的。

李維的心驀地沉了下去,他知道,這些人大抵是死於瘟疫。

陸淳年還在四處打量,這會兒他倒不覺得害怕了。

李維卻攔住他,他從袖中掏出一塊汗巾,果斷撕成兩塊,一塊遞給還在東張西望的陸淳年,另一塊捂住口鼻。

“快捂上。”李維的聲音隔著汗巾,悶悶的。

“哦。”陸淳年乖乖接過那汗巾,學著李維那般,捂住自己的口鼻。

進門之前他掃了一眼地面,那地上明明鋪著一層厚厚的積雪,看起來卻有些發黃。

這讓陸淳年想起陸家族學先生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天黃要下雨,地黃要下雪。

陸淳年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灰濛濛的,又陰又冷。

陸淳年趕緊裹緊身上的棉衣。

義莊正堂裡擺著一座關公像,關公那黑紅的臉頰在這一片素白裡十分突兀,但陸淳年想到李維說起過,這義莊的主人原來是個綠林好漢,頓時又覺得這關公像擺在這裡詭異地合適。

有一人正在給關公像燒香。

李維便候在一旁,看來這人就是他們今日要找的地頭蛇。

陸淳年忍不住細細打量那人。

那人身高約摸九尺,看起來比自己還高,身材魁梧高大,看著不滿四十歲,臉頰光潔,沒有留鬍鬚。

明明是寒冷的冬日,那人卻一身黑色勁裝,袖子也挽起來了,露出黝黑的手臂,仔細看,還能看到,那手臂上佈滿了疤痕。

果然是混過江湖的綠林好漢,陸淳年暗自感嘆。

“李兄?”那人上完香後一轉身便看見等在門口的李維和陸淳年。

“是我。老莫。”李維上前兩步,親切地與他擊掌:“難得你還記得我。”

陸淳年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被叫做老莫的人,前一秒還緊繃著臉,看起來像一尊兇猛無比的殺神,下一秒,卻咧開嘴呲著牙笑得宛如地主家的傻兒子。

看這兩人的相處模式,想來他二人交情匪淺。

老實說,陸淳年一進大理寺就跟著李維,如今也有些年頭了,可他卻從來未曾見過李維跟哪位大臣這樣勾肩搭背過,他總是守禮奉公,與朝中大臣保持著不近不遠的關係,既不諂媚上級,也不壓榨下級。

陸淳年就這樣看著李維和那老莫敘家常,他們二人使用方言聊天,大概是青州話,陸淳年聽不懂,便開始神遊。。

他原本跟來青州,就是為了尋找弟弟陸淳知的下落。

可真到了青州,看著一片廢墟百廢待興的青州府,陸淳年又不是那麼著急了,眼下比陸淳知更重要的事情還有許多。

比如黃義安。

比如瘟疫。

“最近確實送來了不少死者,死因……怕是瘟疫,但大夫卻說是普通傷寒。什麼樣的傷寒能一下子死這麼多人啊?”老莫唏噓不已:“這青州太守實在是罪孽深重!”

李維好生安撫,然後問道:“那些送來的人都在這裡嗎?”

老莫搖搖頭:“死的人太多了,本地的,有親眷的,都被親眷認領回去了,剩下的便是些在青州無親無故之人。無人認領他們的遺體,便只能放在我這義莊。”

“衙門裡的人說留著這些人的遺體,等京城派人來瞧這怪病。”

“我聽他們搬運之時閒談,說是這些人反正也沒人認領,不如留著給京城來的人剖屍查病因。”

“真是惡毒啊。”

李維卻從這話中抓到一絲線索,他趕緊跟陸淳年說:“你快去看看,這些遺體中有沒有……”

李維沒有說出那個名字,陸淳年卻知道他說的是誰。

他立刻起身,先從離得最近的遺體開始看起。

陸淳年小心翼翼地掀開白布,他的動作緩慢又漫長,他怕白布下出現那張熟悉的臉。

白布下的面孔一點一點地露出來了,那是一張陌生男子的臉,他看起來還很年輕,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

陸淳年鬆了一口氣,很快,他又開始朝下一個遺體移動。

“我想讓你幫我找個人。”李維看著陸淳年的背影,沉默許久。

陸淳年才二十出頭,此刻他佝僂著腰背,卻像是上了年紀一般。

陸家的事情他早有聽聞,他心疼陸淳年的不受重視,又歎服於他的獨立清醒。他知道,他是為了陸淳知而生,因此,他願意做陸淳知的影子,和踏腳石。

陸淳知可以為了名聲好聽,可以放棄世家貴胄的舉薦,以科舉入仕。

可陸淳年卻要為了給陸淳知鋪路,硬著頭皮走了舉薦為官之路。

此刻,陸淳年又要為了尋找陸淳知,背井離鄉。

“他長得與眼前之人略像,比他更高一些,也更白一些,眉目俊朗,一口京都官話。”李維默默思考著陸淳知。

他對陸淳知印象不深,陸淳知考中進士後便去了翰林院,平日裡與翰林院的其他翰林一同修書編撰,看起看很忙,卻沒忙出什麼東西來。

李維是看不上陸淳知的。在他眼裡,陸淳年要比陸淳知優秀得多,他踏實肯幹,為人正直,性格直率,雖為陸氏家族的後代,辦案之時卻能與那些百姓打成一片,他心中有百姓,也有家國。

“好,我會讓手下幫你找找看。”老莫悠悠道。“但我這裡,你還是先別來了。你也知道,這些人若真是死於瘟疫,怕是會感染你。”

李維點點頭,他拍了拍老莫的肩膀道:“我來青州也有要事要辦,說不定還要繼續麻煩你。”

老莫爽朗一笑:“我還怕你不麻煩我!有什麼事情儘管找我。還是老地方,你知道的。”

李維有些震驚地看了他一眼:“老地方?這麼多年了,你們還是沒……”

老莫嘆了口氣,挺直的腰被瞬間塌了下來,連他本人也似乎老了許多。

老莫拿起手邊的金箔紙,動作嫻熟地開始折金元寶。他邊折邊道:“都是我不夠好,是我沒有能力,讓她失望了。”

李維也拿起一張金箔紙,學著老莫開始折金元寶。只是他許久未做,到底是生疏了。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眼前的漢子,只能長嘆一聲。

院子裡,陸淳年還在一個個檢視白布下的面孔。

他心底奇異地有個想法,那想法很多、很亂,像一團被貓揉亂的線團,找不到頭尾。

陸淳年卻感覺到一絲輕鬆。

他掀起白布的動作越來越快,與之相對的是,他心底既害怕白布之下的是他熟悉的面孔,又希望是……

一粒白色的雪粒掉落在他蓋上白布的手心中,很快,那雪粒就在體溫的作用下變成了水。

陸淳年抬頭看向天空,那雪粒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鋪天蓋地而來,像要將這世間的一切骯髒罪惡全都掩埋。

骯髒嗎?或許吧。

陸淳年輕笑一聲,繼續前往下一具遺體。

“這些人的遺體送來時我就看過一遍,並沒有你所說的,長相與他七分相似之人。你不跟他說一聲嗎?”老莫手上動作沒停,一個個飽滿圓滾的金元寶在他手下誕生。

李維淡笑著搖搖頭:“他已經膽顫心驚擔驚受怕一路了,但是一直在苦苦壓抑。如今有個機會,也讓他放鬆一下,發洩發洩。”

“堵不如疏。若是讓他勉強壓抑自己,恐怕也會出問題。”

“他是個好孩子,不該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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