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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歪著頭,斜斜的看我,她說:“不許看我,再看我,讓小黑撓你個滿臉花,它這個月是一隻貓,最是會撓人!”
眼前這女人是渡者六道的網路蜘蛛,她一個不高興,隨時能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置我於死地,我算是個什麼東西?
我的心一絲一絲冷卻,我低下頭視線瞄準自己足尖,不再看她。
四下裡突然就安靜下來,蜘蛛沉默了一會,她說:“生氣了?”我從嘴角擠出一個笑容,我說:“沒有。”
“我是不能跟陌生人說話的,我也從未和別人說過這許多的話,就算在朱顏面前,我也是寫字多一些,你別生氣。”
“那五十萬的債,我最近可是還不上,但你放一萬個心,我絕不賴賬!等我有了,立馬就還,利息也照付。”我將話題岔開。
她抬起頭,臉上和脖頸上的紅霞漸漸褪去,變得煞白,她冷笑起來,她一字一句的說:“我倒也不怕你不還!”
“那咱現在是不是該開始找榔頭了?”
兩道目光對峙,就像是突襲的冷空氣般使溫度急速驟降,那隻“貓”從牆上躍下來,它伏低身體,發出嘶嘶的低沉聲響。
“小黑,今天要找一個連環變態殺手,這個人叫榔頭。”蜘蛛不再看我,她拿起那檔案袋,緩緩拆開,小黑跳到椅子上,用頭去蹭蜘蛛的胳膊,它說:“菜菜,不生氣,沒禮貌又愚蠢的人類,不值得你生氣。”
“沒生氣,你別撓他啊,小黑,要聽話!”
她再也沒有和我說過半句話,她站起身,將檔案袋開啟,背對著我做了個你上來的手勢,檔案袋已然開啟,拿出了厚厚的一疊照片,還有許許多多列印出來的檔案。
她蹲在地上把十寸大小的照片一張一張鋪開,鋪的整個地面滿滿當當。
“小黑,該你了!”
那隻“貓”突然就跳上半空,吸附在球璧的最高處,八隻眼球中射出了八道紅色光束,這八道光猶如機槍掃射,又像蜻蜓點水,在每一張照片上閃過。
“掃描完畢,小黑開始建模。”
我和蜘蛛誰也不說話,能聽見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她甚至連看也沒有再看我一眼。
沉默,就像是死亡一樣的沉默。
這榔頭,今晚或許就能落網,魔都,也因此能暫時平靜一會,生活在黑暗世界的人們,又要忙碌起來了。
不知不覺間,滿地的照片已然收拾完畢,我原地轉身,卻恰好冰山也同時轉身,她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
“謝謝你,救了劉三的老母親,救了我和紫依,謝謝,這是發自我內心的謝意。”
她沒有任何回應,她只是站起身,轉過去,背對我。她將照片與檔案重新放回椅子上的檔案袋裡,就像完全沒有聽到我說話,她將照片與檔案放好,將袋口封好,將那白線緊緊的纏繞起來。
“交給我了,菜菜,瞄!瞄!瞄!”小黑的回答非常雀躍,它甚至興奮的大叫了三聲,我沉默的看著這一切,我幫不上忙,也說不上話,就像是一個完全多餘不該在場的人。
榔頭,到底在哪?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突然有種小時候看萬花筒的感覺,彷彿置身在那萬千變幻的世界中,我只是一粒塵埃,懸浮在那裡,眼前是迷離的光影,飛速轉動,時刻變化。
這是一張面積達到兩千六百多平方公里的大網,它的主人是一個有語言障礙的姑娘,她站在那裡,沉默如石,目光如電。
騎著腳踏車送孩子上學的父親,早戀的學生親密的依偎在一起,下了班不回家一頭鑽進棋牌室的人妻,在廣場綠地翩翩起舞的老相好,發了工資先買三條煙五瓶酒的小夥,被老婆轟出家門蹲在馬路上看人下象棋的窩囊老公,濱江大道上垂淚不止的姑娘,蓬頭垢面的少年在廣場上行竊,這紅塵世界,就像是一副濃墨重彩的工筆畫卷,徐徐開啟。
每一個人的生活都是如此相似,卻又各有不同,相同的吃喝拉撒,不一樣的怨恨嗔痴。
送完孩子上學的慈父轉眼成了討高利債的打手,在小巷中打的對方骨斷筋折,再將對方剝的只剩一條褲衩揚長而去;早戀的學生分手後,各自繼續下一場和別人的約會;抱著襁褓中的孩子找到棋牌室的老公,被妻子抓撓的滿臉都是血印;馬路邊看象棋的窩囊老公,從鞋跟中拿出二百塊私房錢轉眼就進了粉色燈光的髮廊;濱江大道垂淚的姑娘,哭泣的原因是肚子裡的孩子,搞不清是哪個便宜老公的孩子;那先買三條煙五瓶酒的小夥,第二天就在蘋果機上輸光了整月的工資;廣場上行竊的小賊因為今天偷的不夠多,被賊頭掄起皮帶劈頭蓋臉的抽打,他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這孩子才不過十一二歲啊,能救救他麼?”我問蜘蛛,她冷冷的看了我一會,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小黑帶著嘲諷的口氣回答我:“你以為自己是誰啊,誰都能救?這樣的戲碼,魔都每天都要上演上百次,你救的過來麼?”
我沉默,冰山喝斥了一句,“小黑,閉嘴!幹你的活!”“噢……”小黑悶悶的答應了一聲。
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個小時,一頂大波浪,長度到肩的假髮,一副左邊鏡腿用膠布纏繞,厚如瓶底的眼鏡,一條原本應該是銀色,用的久了漸漸露出裡頭底色的舊皮帶,這些就是在不同現場卻多次出現的東西?
小黑腦袋上的紅眼閃爍的速度漸漸變慢,螢幕上繼而又出現膝蓋上破了洞的牛仔褲,一枚帶在右手食指上的白色指環,一塊老式的不鏽鋼上海手錶,接著出現的更不可思議,居然是大花的連衣裙,與深色高跟鞋,鞋的特徵是左腳外側的很深的一道黑色劃痕。
“終於要逮住你了。”我長出了一口氣,這榔頭看起來居然會化妝,要麼就是個重度異裝癖患者,也難怪找他變的如此之難。
“逮住榔頭了!瞄!”小黑突然興奮的大叫起來,出現了五個影片,在每一個影片中,他的形象都是不同的,他第一次作案的時候,是個花白頭髮,彎腰駝背,拄著手杖的老先生,第二次居然變成個身懷六甲的孕婦,第三次他又搖身一變成了個花裙高跟的辣妹,第四次他是個穿著爛仔褲的流浪漢,第五次,他又變成了帶著眼鏡的中年知識份子。
這麼千變萬化、神出鬼沒的一個人,居然是個連環變態殺手,去劇組做個特型化妝師綽綽有餘,而讓他露出破綻的不是長相、體型、性別、或者年齡,正是那些飾品。
每一個影片中,他看上去都是豪無威脅,極為普通的常人,他只是閒庭信步的走在被害人的後面,沒有殺機,也沒有陰狠的目光,沒有緊張,也沒有汗如雨下,他只是走進那黑暗,隨意取走一條性命。
“二度比對,計算所有資料,去除偽裝部分,還原他的體貌特徵。”蜘蛛並沒有任何大喜過望的踴躍神情,她平靜的下達下一個指令。
螢幕中出現了一個粗糙的滿是稜稜角角,完全是由幾何線條組成的人體圖案,但是這圖案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變的圓潤,變的立體,變的清晰,變的真實,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梭子在往復穿梭,織布一樣織出最精密的圖案。
漸漸的那圖案開始出現顏色,出現喉結,出現胸肌,出現五官,最終呈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不算精壯的男子,身高約為一米七十的樣子,面板蒼白,沒有眉毛,沒有頭髮,沒有鬍子,他就像是從前少林寺中的大反派禿鷹一樣,整個頭部沒有絲毫的毛髮。五官清秀的其實有些女性化,深凹下去的眼睛如兩眼枯井,沒有絲毫生氣。
“核實他的真實身份,我不要讓他再次溜走!”蜘蛛說。
“榔頭,本名揚立軍,父母離異,與母親和他母親的情人住在一起,戶籍所在地與居住地一致,萬航渡路754弄9號403,學歷職校肄業,化妝師高階技師,無固定工作,替攝影工作室打打短工,週末偶爾婚禮跟妝。他的個人電腦已黑入,需分析其上網行為習慣,以及還原硬碟上的所有資訊麼?”小黑突然問。
“有無日記類文件檔案?以及加密檔案?”蜘蛛反問。
“有,這種加密簡直就是個笑話,文件已開啟,已複製轉移至大螢幕。”小黑回答,螢幕上是一則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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