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朱元璋的兩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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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全軍集結完畢,朱楩與徐妙錦卻許久都沒有現身。
但是可不要誤會什麼,他倆其實早就披掛整齊,而且這次全是白盔白甲的打扮。
是因為從未準備過朱楩的親王級裝備,所以他穿著的只是普通明軍鎧甲,最多隻能算是將領級別。
所以看起來和徐妙錦站在一起倒是般配。
只是此時朱楩卻不在軍中,而是在府衙當中。
“殿下,您這麼寫有點過於潦草了吧?”唐傑揪著朱楩的胳膊死不撒手。
朱楩之前接了聖旨,本來按照朱元璋的意思,是要他見到聖旨之後第一時間回京的。
結果朱楩仗著自己有尚方寶劍,竟然來了個抗旨不遵。
那話叫做,聖旨不妨接,事不妨做。
可如今到了要出征塞外的關頭,朱楩也知道,什麼話都不說是不行的。
否則唐傑這邊也很難做,他只能照實說自己抗旨不遵了。
與其如此,還不如自己給老爹上一封奏章。
但是你看看朱楩寫的內容,就能知道唐傑為啥不撒手了。
‘爹,草原上起內訌了,兒子去殺殺他們的銳氣,等我建功立業回來,等我殺出個草原王來給你看看。’
可還行?
唐傑都要崩潰了,殿下,你抗旨不遵的事是一個字都不提是吧?
而且哪有這麼上奏摺的。
伱們真不愧是父子啊,陛下發大白話文的聖旨,殿下您就發大白話的奏摺?
不帶這樣的。
“不然本王還要說啥?老唐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而且我家妹子可還看著呢,那才是本王的老婆,你撒開,”朱楩怒了。
出征在即,這是作甚?
“殿下,可不能這麼寫啊,您哪怕再稍微潤色一點呢?”唐傑都要氣哭了,自己也一大把年紀了,從沒見過這麼個事兒。
這滇王怕不是起錯名字了,您是癲王吧?
最後連一旁的徐妙錦都看不下去了,抿嘴偷笑了一陣後,才說道:“殿下,這麼寫確實不成體統。您這封摺子若是在朝堂上讓滿朝文武看見,怕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笑話就笑話,本王本就沒把那些文官放在眼裡。本王要做的是開疆拓土建功立業。此一戰很可能會讓草原徹底分崩離析,甚至一舉平定大半草原。本王要以實實在在的功績,讓他們全都閉嘴,”朱楩冷哼一聲,再渾身一震,就讓唐傑不由自主的撒手了。
然後朱楩看向徐妙錦,笑著說道:“走,妹子,陪為夫殺他個人仰馬翻天崩地裂去。”
徐妙錦俏臉一紅,仍然帶著少女的矜持,承受不了他的熱情。
不過她還是默默的跟在朱楩的身後,隨著朱楩離開府衙大門。
門外,早有朱楩的親衛給兩人牽著馬,就等著他們了。
朱楩與徐妙錦一左一右翻身上馬,隨後牽著韁繩掉轉馬頭,齊頭並進的往城門方向趕去。
唐傑隨後追了出來,站在府衙門外的大街上,遠遠看向朱楩離去的方向,以及遠處集結在城門前的那支部隊。
忽然,唐傑雙手抱拳深施一禮,高呼道:“願殿下武運昌隆。”
不論朱楩怎麼抗旨不遵,或者行事乖張,已經別說是僭越了,簡直沒把當今洪武大帝放在眼裡。
可是對於寧夏鎮來說,殿下此舉乃是不世之功,光是朱楩收服阿魯臺部落,就可以保證寧夏鎮在短時間內,再也不會遭到阿魯臺部落的威脅與襲擊。
如果可以一直穩定下去,不求百年平穩,哪怕只有十年,對於百姓來說,那也是天大的恩德啊。
唐傑不知道朝廷與陛下會是什麼樣的反應,但是他只知道,以自己的個人立場來說,他是支援殿下的,只是他也不敢明著支援,所以只能希望朱楩武運昌盛,一舉定乾坤。
“吾乃滇王部屬,開城門,”王福在前陣高呼一聲。
守城將士自然早已得到命令,緩緩開啟了通往塞北草原的厚重城門。
緊跟著,這支部隊再次踏上了通往漠北草原的征程,而且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在平淡中隱約透露出些許期待,卻唯獨沒有膽怯。
與此同時的另外一邊,從另一座城門,也有一騎迅速的往中原腹地奔去。
半個月之後,一支驛騎趕到了京城,緊接著,一個炸裂的訊息傳遍了朝野上下。
滇王朱楩竟然率領部隊要遠征塞北?
“他一直都這麼勇的嗎?”
皇宮偏殿內,朱元璋看著朱楩留下的那一副潦草字跡,也不能說字跡潦草,該說不說,如今朱楩的書法已經很漂亮了,有股蒼龍之勁,筆鋒之中透露出一股作為武將該有的一往無前的魄力。
但是朱楩說的那幾句話就太離譜了。
“這個混賬,竟然還說要當草原王?他知道老子做過幾次北征的準備?哪一次不是傾盡舉國之力?連藍玉也只是俘虜了一些人回來,只能搗毀當前北元王庭罷了,他的野心也太大了,太不知所謂了,”朱元璋說到最後甚至都被氣笑了。
哪怕朱楩說什麼草原上要鬧內訌,可你也不想想,你才有幾個人啊?
而朱元璋的面前,唯一能幫朱元璋分擔一下的,也就只有徐達了。
徐達苦笑著不知該如何作答,因為就算以徐達那數不清的功勞,也不敢說曾征服過草原,只能不斷北伐,當初他可是趕著北元一路逃回到了草原深處。
可最後徐達也只能選擇鎮守北平。
非要說的話,徐達的無數功績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可在明朝,要問誰在對草原之戰中建功最大,那還得是藍玉。
畢竟那傢伙不知道怎麼就打到捕魚兒海去了,恰好當時北元王庭就在那裡,被他逮了個正著。
甚至就連朱棣在登基稱帝永樂之後的五次北伐漠北,其實也不如藍玉之功。
徐達作為大將軍,他的功勞是全國乃至全天下的。
可藍玉簡直就是‘克漠北王庭寶具’一般。
而現在,又冒出來了個朱十八,這小子突然就衝進漠北草原去了,連徐達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
“現在文官集團那邊怎麼說?我猜肯定有無數人要彈劾我家那個臭小子吧?”朱元璋突然話鋒一轉,冷笑著,看向一側文案上的摺子。
那是密摺,由錦衣衛直接上達天聽,是前些日子從寧夏鎮火速送來的。
朱楩這次從草原回到寧夏鎮,不多不少也呆了一個星期了。
那個臭小子,真以為咱不知道你要幹什麼?
朱元璋微眯雙眼。
其實他早就知道朱楩從草原回到寧夏鎮了,也知道那個混賬從一開始就要抗旨不遵。
可是朱元璋也順便知道了朱楩的野心。
竟然真讓他收服了草原一支部落?他到底有什麼辦法,不但在雲南輕易改土歸流撤裁無數土司家族,還能讓雲南那些土人對他心甘情願的臣服。
如果能這麼容易平定那些各族,他還何必要繼續推行元朝定下的土司制度。
以土人土司治理土人,為的就是迅速平定那些地方,保證國家的穩定,這才是土司制度的存在目的。
如果不需要土司,也能讓那些土人保持安穩的話,何必還要什麼土司呢?
難道改土歸流真有可取之處?
那麼草原部落呢?如果草原部落紛紛推舉他為共主,好小子,你還真打算復刻成吉思汗的偉業,成為草原之主嗎?
以朱元璋的手段,而且如今可是洪武二十六年年底,不說錦衣衛遍佈天下吧,至少在大部分重要的地方都有錦衣衛的。
而且這個密摺不是旁人送來的,正是錢術。
沒錯,秦王朱樉的身邊,也有老朱的錦衣衛,否則朱樉打造龍床,還給偏妃鄧氏製作鳳袍,朱元璋又怎麼會知道。
還是有人通風報信的。
甚至包括朱樉的那些作惡多端的所作所為,老朱難道就真的全都不知道嗎?
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
只是在沒鬧到滿天下皆知的時候,老朱不願意撕破臉皮,還想給朱樉和老朱家保留一點顏面。
可這次朱樉鬧的太過了,甚至連他自己都付出了生命代價。
朱元璋也不可能再充耳不聞,所以朱元璋可是親自下旨進行了清算,不但斥責其‘論以公法,罪不容誅’,更是說‘爾雖死矣,餘辜顯然’。
同時給朱樉的諡號為‘愍’,與魯荒王一樣,不是什麼好字。
甚至連朱樉的葬禮級別也從王爵降級為公爵。
倒是觀音奴的死,讓朱元璋也不禁感到唏噓,不但諡號為‘愍烈’,還以王妃之禮與朱樉合葬。
至於鄧妃,誰還在乎一個作惡多端的偏妃。
朱楩這邊自然是早就把這個二哥的事拋諸腦後去了,但是別人不能不管,而且這可是一位藩王薨逝,還是秦王,可是大事。
如果沒有朱楩突然鬧出這麼一出,恐怕到年底之前,都會是秦王朱樉的‘頭條’熱度了。
前半年是藍玉的,後半年是朱樉的。
哪裡想到,此時突然殺出個朱楩來。
一想到這個混賬臭小子,朱元璋就已經開始頭疼了。
甚至他已經可以預料得到,明天一早,彈劾朱楩的摺子和大臣就得蜂擁而至。
於是朱元璋直接說道:“明天開始罷朝三天。”
他可不想被這些事煩。
徐達驚訝的看向朱元璋,知道他是為何罷朝的,可是你也袒護的太明顯了吧?連讓大臣罵幾句都不行?
上一個被你如此偏袒庇護的人,是誰來著?
恐怕就連幾位嫡子藩王,都曾經被當面訓斥過,連朱樉生前,以及老三老四老五幾兄弟,也都不敢頂撞洪武大帝。
其實朱楩也被朱元璋罵過,甚至罵過不止一次,還被抽過。
但是和其他兄弟不同的是,別的兄弟至少當面恐懼一下,還是很給面子的。
連朱標也曾被嚇得不輕。
就這小子,他是真不怕啊。
朱元璋也很無奈,貶為庶人?呵,正合他心意了。
殺?那當然是捨不得的,朱元璋要是會對兒子們下手,朱樉早該死了。
那能怎麼辦,現在輪到他這個當老子還是當皇帝的洪武大帝,去哄著他朱楩了?
一想到這裡,朱元璋就氣不打一處來,自己還得給他擦屁股?
忽然朱元璋看向徐達,見他久久沒說話,忍不住說道:“徐達,你這是想看熱鬧呢?我怎麼聽說你家寶貝女兒徐妙錦跑去找那臭小子了?”
徐達的眼角抽了抽,陛下,你非得和我互相傷害嗎?
可聽到徐妙錦的名字,徐達只能長嘆一聲:“女大不中留啊。而且這倆小年輕,吵著鬧著一個不娶一個不嫁。等咱們如了他們心意了,他們又吵著鬧著的要在一起。”
朱元璋嘴角牽動了一下,終於沒忍住笑了出來。
主要是這倆孩子,實在是不像話。
雖說是不像話,可是在家長眼中,自家孩子自然是什麼都好,不像話也有不像話的好,鬧騰,但是也無妨。
只是。
“馮勝與傅友德也該回來了吧?”朱元璋突然問了個莫名其妙的事。
徐達渾身一震,趕緊低下頭去。
朱元璋握了握拳頭,只覺得手心有些發麻。
他不得不暗暗感嘆,自己真的老了啊。
他已經這般年紀,還能活幾年呢?
原本以為,老二老三都難當大任,不殺他們都不錯了,瞧瞧他們幹得那事兒。
本來老四不錯,可惜他前面有兩個哥哥,如果越過老二老三立嫡老四為儲君,恐怕國本不穩。
無可奈何之下,朱元璋才選擇了朱允炆做皇太孫為儲君。
這本就是無奈之舉,否則朱元璋絕不會詢問‘燕王當立否’這句話。
如果一切照常,朱元璋就要趁著自己還活著的最後幾年,開始不惜一切代價去為朱允炆鋪路了。
先是藍玉,包括馮勝與傅友德,朱元璋甚至曾經當面問過朱楩,這些人是否該殺。
不殺不行啊,藍玉就不說了,馮勝和傅友德,也都分別和晉王朱棡有姻親關係,或者乾脆就是周王朱橚的老丈人。
萬一這倆嫡子不服朱允炆,一旦他們要造反,這兩位國公也在軍中很有威望,可是很危險的。
朱元璋是絕對不允許外人威脅到朱家的。
但是此時,朱元璋突然問徐達:“你說如果來年開春,讓他們去幫助那個臭小子如何?”
徐達抬起頭,像是沒想到朱元璋會有這樣的打算。
“不過一萬五千兵馬,那個臭小子把草原想的太簡單了,頂多也就是去小打小鬧一番。不過既然他有野心,想要北征,那就讓他過把癮好了,”朱元璋的眼眸中,沒有半點昏庸,而是透露著一抹精芒。
可是就連徐達,此時也不敢揣測洪武大帝的心思。
讓馮勝與傅友德去幫助滇王?何意?難不成是要為滇王攢班底嗎?
可皇太孫又該當如何?
您真打算給滇王五十萬部隊,好讓他造反啊?
“徐達啊,咱也老了,開始舉棋不定猶豫不決起來了,”朱元璋突然對眼前為數不多的老兄弟,透露出了一些心中的真實想法。
“我曾經讓楩兒輔佐幫助允炆。但是允炆這孩子優柔寡斷,又心思很重。如果是允炆登基,恐怕要大肆削藩不可。”
朱元璋畢竟是洪武大帝,雖然老了,卻不是傻了。
朱元璋之前幾句話就把朱楩那點心思全都給摸透了,裡裡外外都被試探出來了,就朱楩那點小心腸,在朱元璋眼中跟透明的沒啥區別。
何況是朱允炆?
朱元璋長嘆口氣,為何他對朱楩突然如此偏袒?甚至可以說由著朱楩任性胡鬧?
原因就在於,朱元璋知道朱允炆上位之後會削藩,會對這些叔叔們動手。
這是朱元璋對朱楩的一種歉疚,是一種補償,只是他自然不會明說。
朱元璋畢竟還是對自己的孩子很好的,可他選擇了朱允炆做儲君,就已經默許了朱允炆上位後對叔叔們的清算。
朱元璋之前是想,今後這些兒子們還不知道得遭多少罪,才一直忍著讓朱楩鬧。
“但是楩兒不同,這小子雖然混賬了一些,渾是真的渾,之前竟然敢找我要椅子,”朱元璋拿手指指自己一側的椅子。
連眼前徐達坐的都是太監搬來的凳子,那張椅子一直是空著的,因為那是曾經獨屬於馬皇后的位置。
也只有馬皇后活著的時候,能跟朱元璋平起平坐,也只有馬皇后能喊他朱重八,在朱元璋大開殺戒時,敢勸阻他,也只有馬皇后能勸動他。
你就知道朱楩有多渾了,那是你能坐的?別的不說,你和我論兄弟的?哪有父子平起平坐的道理。
徐達也咧咧嘴,對朱楩有了新的印象。
“但是那小子目空一切,有種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有的時候我甚至懷疑,他連我這個洪武大帝也一樣是藐視的。他的眼中,好像有一個我們都不認識,也不曾見過的世界。”
朱元璋可以說是把朱楩作為現代人穿越者的某種優越感的想法徹底說破了。
“徐達,你相信這個世界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大嗎?整個世界,中原只佔十分之一,可能都不到。”
“允炆把他那些藩王叔叔們看做是威脅。可他卻打算把兄弟們當做國之利器。雲南,甚至是整個漠北草原,都不止是他的目標,他的目光是全世界。”
“如果咱再年輕三十年,真想策馬執鞭,讓他帶咱們老哥幾個去見識見識。可惜啊。”
朱元璋長嘆一聲,他們都老了啊。
徐達一直緊緊低著頭,一個字都不敢說,只是默默聽著,心中驚駭莫名。
他驚駭的不是朱元璋說出的,之前朱楩感到不忿時透露出的那些事,徐達驚駭的是,朱元璋此時隱隱透露出的含義。
朱元璋掃了眼徐達,知道這個老兄弟的性格,於是笑著安慰道:“別擔心,咱也只是做一個預備準備,畢竟那些儒家都知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嘛。如果世界真的那麼大,看來還不是該設立守成之君的時候啊。”
徐達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而朱元璋還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何況,如果沒那個想法,他也娶不了你徐家的女兒不是嗎。”
既然傅友德和馮勝都可以成為威脅,若是沒有那個心思,又怎麼能讓朱楩娶徐達的女兒?
對於朱允炆來說,傅友德和馮勝是威脅,因為朱允炆沒有足夠強大的外戚家族可以對抗。
而且朱元璋已經知道朱楩絕不會服軟給朱允炆效力,所以之前讓他娶徐妙錦和如今讓他娶徐妙錦,意義可就完全不同了,至少朱元璋此時可沒有要棒打鴛鴦的意思,反而還很樂於見成。
這麼一來,一旦朱楩娶了徐妙錦,徐家,包括徐達,不也將是朱允炆的巨大威脅?
可至少傅友德和馮勝加起來,不論怎麼說也無法威脅到朱楩了。
因為徐達還沒死呢。
(PS:瞧,徐達沒死的重要意義。為啥說徐妙錦才是真女主。不過這一章的安排其實不是很好,本來還需要鋪墊朱元璋的父子情的,鋪墊很重要的啊鋪墊。
加更加更。讀者老爺都催了,再不加更不給面子了。不過前兩天鬧眼睛,確實沒多少稿子。只能說還有兩章,不敢加了哈。等我攢攢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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