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準備班師回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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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朱楩打定主意準備班師回朝了，所以烏雲塔娜她們才會著急的，想要跟朱楩確定身體上的關係。

她們也有自己的苦衷。

一個是她們身為女人來當部落首領，有著許多不便之處。

再一個，尤其是朱楩把各部落進行了解放和思想改造，以別開生面的方式架空了首領的權力，幾乎從根本上瓦解了草原一直執行的奴隸制度。

她們如今想要得到尊重，就只能靠朱楩給予的特權。

若是能成為朱楩的女人，可想而知，今後很多事情都將不存在問題，也沒有人敢不服。

只可惜朱楩的態度太堅定了，因為他始終認為，所謂的忠誠很多時候只是背叛的籌碼不夠罷了。

而其中最不牢靠的關係，恰恰是身體上的關係。

朱楩也承認這幾個女人都有各自的特色，也都是美女。

但是那又如何？他可不會把自己當做籌碼放在桌子上談判，他只會拿出她們不會背叛自己的籌碼與利益，這才是最穩固的。

於是朱楩狠心把她們趕了出去，最後可是把徐妙錦狠狠的折騰了一晚。

其實朱楩未必真就是坐懷不亂，也不是對美女那麼無動於衷，否則當初木邱就成功不了。

說白了，是身邊已經有了徐妙錦跟著，他有自己的如花似玉的老婆，何必再去貪婪成性？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如果他不堅定一點，他是可以得到這些女人的身體，也能輕鬆一些，讓她們幫忙在自己離開草原時，保證草原上的穩定。

可與此同時呢？她們如果有野心，靠著與朱楩的這份關係，在他不在時，趁著草原現在空虛之際，開始發展她們自己的力量呢？

唐朝有個武則天，漢朝有個呂雉，哪一個都不是善與之輩，還真不能小瞧這些女人。

何況朱楩還有系統傍身，有內政系統能夠隨時注意到草原各部落忠誠度的問題，所以他才拒絕的這麼果斷。

根本不需要好吧。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

朱楩已經事先通知過全軍，如今讓各部落跟隨自己的首領分成一個個方陣。

朱楩在隊伍最前面，面色複雜的看著這些人。

其中有之前還是敵對的人，也有最早歸順的人，但是此時，他們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都屬於他的人。

“諸位，從今往後，你們就是本王的子民，也是大明子民。日後如果有人敢欺負你們，本王給你們撐腰。如果有人敢傷害伱們，本王就算遠在天涯海角，也會在第一時間率軍來支援你們。哪怕是你們的首領，也不能再剝奪你們壓迫你們，否則就算是他們，本王也可以治罪，甚至把他們換掉。”

烏雲塔娜低下頭，她就知道，他們這些首領已經與過去不同，如果朱楩願意，隨時都可以把他們換掉。

這也是改土歸流最重要的地方，那就是，他們如今這些首領，幾乎都等同於是先臣服歸順了朱楩以後，又被他任命了一番。

之所以朱楩之前一直不辭勞苦的特意這麼做，主要目的只有一個，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包括這些首領們，告訴他們是自己給他們的特權。

一旦你們犯錯，我是隨時可以換掉你們的。

這和土司制度以及草原上的奴隸主制度都有著最直接的衝突，可謂是釜底抽薪。

從今天開始，草原上的規則，至少如今在韃靼部這片草原上，已經是由朱楩說的算了。

又聽朱楩高呼：“從今往後，你們只為自己而活，如果本王不能讓你們過上更好的生活，你們也可以捨棄本王。”

這一下，就連烏雲塔娜都猛的抬起頭，其他草原各部首領也不敢置信的看著朱楩。

他竟然會說出這番話？

足足三十來萬的草原男女，則是紛紛激動的高呼響應：“聖可汗萬歲。”

朱楩越是那麼說，他們反而越加覺得，聖可汗才是長生天派來拯救他們，並且帶領他們過上更好生活的。

而朱楩也有足夠自信，只要把奴隸主階層瓦解掉，就能輕易收服草原人的人心。

還是那句話，如果是在中原，只要讓天下人有地種，能吃飽穿暖，這個天下就是他的了。

換在草原上，只要使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牛羊，讓他們不愁吃穿，不用擔心被人掠奪傷害，草原就是他的了。

這就是民心所向大勢所趨。

徐妙錦還擔心自己一走，草原各部落就會背叛？

朱楩冷笑，就算這些各部落首領心存歹念，可他們也得想想，他們部落的人還會跟隨他們嗎？

所以朱楩一點也不擔心，其實是烏雲塔娜急著想要跟自己攀上關係才對。

徐妙錦是關心則亂，被烏雲塔娜給忽悠了，畢竟造反這種事太恐怖了，徐妙錦不得不慎重考慮，哪怕自己委屈一點都無所謂了。

徐妙錦其實是在幫朱楩，哪怕自己委屈了，也想讓他收服這些草原女人們，畢竟她們現在也有自己的女兵，也是不小的勢力了。

可是，他朱楩還不至於讓自己老婆這麼擔心，也無需出賣色相，否則今天她們可以跟自己，明天，不也可以跟別人？

“好了，今日一別，只是短暫的分別，今後還有再相聚的時候。而且日後說不得，本王還要把你們再次招到帳下，到時候本王帶你們去開疆拓土，”朱楩高呼一聲：“至於現在，全軍解散。你們跟著自己的首領，回家過日子去吧。”

但是全軍卻都不為所動，紛紛以不捨的目光看著朱楩。

雖然跟著朱楩出來，沒少受凍，吃苦受累自然不在話下，甚至還要參加戰爭，有死亡的可能。

可他們已經被朱楩的人格魅力所征服，恨不得一生追隨，哪怕跟他離開家鄉草原，遷移去中原也未嘗不可。

可惜朱楩還沒這樣的打算，既沒辦法安排一百多萬人口，也沒那麼大的地方給他們。

同時老朱那邊也沒法交代啊。

“聖可汗，您就留在草原，繼續統領咱們吧。”

有人高呼道，極力挽留。

連各部落首領都用殷勤的目光看著朱楩。

若是聖可汗留下，等到來年開春，由聖可汗率領他們與瓦剌展開決戰，未嘗沒有一舉征服整個草原的機會。

到那時，他們的聖可汗就真的成為草原共主了。

而作為最早追隨聖可汗的部落，他們可謂是一榮俱榮，地位同樣水漲船高。

至於兀良哈部，其實兀良哈部一直是草原三大部落中，勢力最弱的，只要征服了瓦剌，兀良哈也不在話下。

然後再繼續西征，不是可以光復曾經蒙古帝國的偉大？乃至超越成吉思汗也未嘗不可啊。

超越成吉思汗？是指包括中原地盤嗎？

可惜老朱還活著，朱楩是絕對不想跟老朱起衝突的，反正也沒有幾年了吧？大概？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還怕沒有再見之日嗎？遲早有一天，我要把長城扒了，遲早有一天，我要讓我的子民，可以暢行天下而無阻，不論各族，都可以坐在一起暢談理想，可以坐在一起吃肉喝酒，談天說地，吹牛打屁。為了實現這個理想，本王光是留在草原上可是做不到的啊，”朱楩仰頭高呼。

而他的理想，讓所有人都不禁為之動容。

扒了長城？這是最大的誠意，朱楩是在信守承諾，確實把他們當做自己與大明的子民，再無防備和猜忌，把他們與中原百姓一視同仁，不再把他們當做賊寇防備。

讓各族人民能夠和諧相處嗎？

這樣的遠大理想，無人不為之動容。

“王福，牛勝，彭越。率領各部，準備班師回朝，”朱楩再大喝一聲，既然草原各部不肯離開，只好他率領著麾下明軍先行離去了。

三十多萬草原男女，望著明軍驅趕著無數牛羊馬離去的背影，尤其是朱楩的背影，有的人甚至不禁哭了出來。

尤其是那些女兵，雖然她們有很多姐妹失去了生命，她們也親身經歷了戰爭的可怕和殘忍。

但是，她們也從朱楩那裡得到了尊重與尊嚴，而且在如此規模龐大的軍隊當中，她們竟然從未遭到過異性的騷擾。

因為朱楩說過，她們是戰士，她們是他們的袍澤，是在戰爭中可以把背後交給她們守護的戰友與姐妹，如果誰敢冒犯，直接殺無赦。

以前，從未有人如此真心對待她們，她們萬分不捨，卻也只能目送聖可汗的離去。

“偏偏他是大明人，不然我就可以拿下聖可汗了，”烏雲塔娜輕咬嘴唇，到如今還心存幻想，以為朱楩是在守著大明的禮制。

如果朱楩是生在草原上的人，自然就不會再有任何顧忌了。

“可如果聖可汗是咱們草原人，還會這樣厚待我們嗎？那樣的話，咱們還會喜歡他嗎？”敏敏特提出不同意見，也是痴痴的看著朱楩遠去的背影，好像心都跟著他一起離開草原了。

“唉。”

同時響起四聲嘆息。

其其格扭頭看去，好笑的打趣道：“丹朵兒，你怎麼也跟著好像很失落一樣？”

她想說，您都多大歲數了？還在惦記什麼呢？

丹朵兒老臉一紅，抱起懷裡的三娘子，說道：“我是在為這孩子嘆息。三娘子啊三娘子，等你長大了，最好能嫁給聖可汗。他將來是註定征服整個草原的男人，甚至遠超成吉思汗。到那時，你也會成為大人物了。”

三娘子歪著頭，一臉的懵懵懂懂。

“嘿，這孩子怎麼在你這裡，”三娘子的親生父親哲恆阿哈找了過來，就要抱走自己的女兒。

結果卻被烏雲塔娜攔住了，說道：“如今的三娘子可是土默特部的首領，我看還是交給我來照顧吧。”

“這是何意？”哲恆阿哈頓時就不高興了，畢竟這可是他的女兒，他的，親生女兒。

烏雲塔娜冷笑一聲：“哲恆阿哈，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鬼力赤還活著的時候，你們部落就和土默特部勾勾搭搭眉來眼去的了，更想跟阿勒坦聯姻，想要扶持阿勒坦上位吧？”

以土默特部的規模，再加上哲恆阿哈的部落，確實已經可以威脅到鬼力赤部落了。

其實他們也不全是一塊鐵板那樣牢不可破。

“雖然阿勒坦已經死了，但是誰知道你哲恆阿哈又是什麼心思？萬一你想吞併土默特部怎麼辦？聖可汗雖然回中原了，但是我們可不會讓你們為非作歹，”烏雲塔娜毫不客氣的說道：“至於我們這些女人當首領，就沒有那樣的野心了。我們對聖可汗的忠心可是天地可鑑，如果聖可汗願意，我們隨時可以給他添帳。所以三娘子不會跟你回去了。”

“真是豈有此理，哪有這樣的道理？我家三娘子才九歲，如今她的丈夫阿勒坦死了，不回孃家，難道要讓外人欺負不成？”哲恆阿哈怒喝道。

“你還知道她才九歲？就把她嫁給了阿勒坦，你真好意思說得出口啊，”烏雲塔娜卻也沒有半點退步，直言不諱道：“實話也不怕跟你說吧，實際上就是我告誡聖可汗的，要麼集寧路土默特部再立新的首領，要麼你離他們遠一點。否則，豈不是要把土默特部給你拱手相讓了？”

哲恆阿哈死死的咬著牙，怒視著烏雲塔娜，忍不住問道：“你這麼做有什麼好處？聖可汗可瞧不上你，畢竟你之前可是鬼力赤的女人。”

“那又如何？我只知道聖可汗對咱們真心相待，對咱們好。這就夠了。而且哲恆阿哈，你最好收起你那些不切實際的野心和幻想，否則，聖可汗的眼睛裡可是不揉沙子的，小心禍滅全族，”烏雲塔娜針鋒相對毫不退讓。

兩旁其其格、敏敏特甚至連丹朵兒，此時也簇擁了上來，頗有些同仇敵愾的望著哲恆阿哈。

實際上，烏雲塔娜還真不是瞎說，還真是朱楩臨走之前這樣吩咐的。

是朱楩自己也差點忘記了，土默特部如今的首領是三娘子了，若是被哲恆阿哈趁虛而入，可不就要讓他一家獨大了？

這都不能稱做為挾天子以令諸侯，而是他哲恆阿哈可以直接以三娘子的父親的身份，比探囊取物還要簡單的，就可以把土默特部收入囊中。

等到哲恆阿哈一家獨大，開始席捲草原。

總不能朱楩剛走這邊就亂套了，然後再來打一次吧？

於是朱楩臨走之前，確實做出了一些安排。

這也讓那些或許確實心有不甘的人，不得不老實的蟄伏下來。

是虎你得臥著，是龍，也得盤著。

朱楩不光有人格魅力，他可是以武力打遍了這邊草原各部，威望早已傳遍草原，連瓦剌部和兀良哈部如今可能都有耳聞了。

不服不行。

不提幾十萬草原人開始分散成十來個不同陣營方陣，然後跟隨著他們各自的首領，回去各自的部落。

別看剛過完年，實際上距離開春之前，還有一段更冷的月份，至少還要等到三月份，才會迎來春風。

所以草原上的冷日子才剛剛開始，甚至還不是最冷的時候。

其實到如今來說，草原上最冷的日子，也是一月份左右，不過這個一月份是指公曆。

而如今用的是農曆來計算日子，可以說朱楩很幸運的，可以在最冷的日子到來之前，打完了韃靼部草原最大的一戰，也隨著鬼力赤的滅亡而徹底統一了韃靼部。

其實若是再拖延下去，哪怕是他，也不敢再繼續胡亂出征了，因為晚上的草原真會凍死人的。

所以朱楩才發信給朱棣借兵，就是不想讓鬼力赤再逃亡拖延下去了，他是肯定不能把這一戰拖到來年開春再繼續的，朱元璋那邊也不可能再讓他拖下去了。

於是朱楩如今總算可以率領大軍凱旋而歸。

出關時的一萬五千多人大軍，除去永遠‘睡’在草原上的人，還有足足一萬四千人踏上了歸途。

即使不能說是大獲全勝，這也絕對是古往今來都少見的功績。

除了朱楩沒有去狼居胥山上禪封自己的功勞以外，簡直完美。

哪怕對比霍去病衛青，甚至是藍玉，朱楩也完全不虛半分。

這讓全軍將士都士氣高昂著，乃至比一般凱旋的得勝大軍還要氣勢昂揚。

他們一路從草原深處，騎著馬，趕著無數牛羊馬匹，終於來到了喜峰口喜峰關的關下。

不過在入關之前，朱楩特意帶著部隊繞了一圈，來到了大寧。

在北元時期，大寧被設定為大寧路，後來被朱元璋改為大寧府，如今被設定為大寧衛，封為了寧王藩地屬國，由朱權統領一應事務。

由於大寧位於喜峰口關外，並不屬於關內，加上臨近女真人的領地，甚至朱權本就統管著朵顏三衛的事務。

所以朱權在這裡的權力很大，比朱楩當初在雲南的時候，還要厲害。

不說軍權一把抓，那也是大差不差的。

實際上藩王與藩王之間，哪怕同樣都是藩王，那也是有所不同的。

譬如說老二秦王朱樉，還有老三晉王朱棡，包括老四燕王朱棣，他們這些嫡子，也是最早的藩王，在各自藩地都有著很超然的地位。

於是一旦他們作惡多端起來，那是真的害人不淺。

反倒是朱楩當初剛到雲南的時候，可是要受到西平侯沐英的節制，乃至那大理知府李叔然，都不止一次兩次冒死直諫了。

真要說起來，朱楩他們這一批同時被封王的藩王，還真就這個老十七，不論是能力還是地位權力，可以堪比最初的九大藩王呢。

加上之前朱權幫過朱楩，如今從這裡經過，哪能不去親自拜訪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