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朱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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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哥,看來你在這關外過得很是瀟灑啊。”
大寧城內,一座府邸當中,朱楩與朱權兄弟二人對面而坐,旁邊還放著一尊火爐。
“可惜哥哥的王府還未開始修建,只能在這尊‘小廟’之中迎接你這位聖可汗了,”朱權笑著舉起酒杯,邀請朱楩共飲一杯。
朱楩一邊端起酒杯和朱權碰了一下,然後一口飲盡。
以前他還一直注意著不讓自己太早開始喝酒,結果如今酒量可是見長。
畢竟草原上是真冷啊,不喝口酒,實在是難耐。
“我的哥,這話可不要再提了,你是真不怕咱爹不抽我是吧?等回去京城,還不知道要挨什麼樣的毒打呢,”朱楩翻了個白眼。
朱權‘哈哈’一笑,說道:“弟弟,如若不然,咱們換換?伱可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普天之下,哪怕藍玉再生,誰能抵得上你的功績?你可是如今韃靼部公舉的聖可汗,為咱大明收服了這片草原,此功堪比天高。哥哥我若是早知道,定然要衝進草原和你早早相會了。”
這朱權看起來像是個文弱書生,沒想到也有如此豪邁的一面,倒是讓朱楩也感到意外。
想起以前一起在皇宮生活的時候,朱權最喜歡的就是獨自坐在一邊看書,從不摻和兄弟之間的嬉戲打鬧。
事實上朱栴和朱權的關係才是最好的,因為兩人都喜歡讀書,朱栴甚至還在歷史上留下過不少詩詞,朱權也同樣是著述頗豐。
倒是朱楩,因為他喜歡藏著掖著自己的秘密,反而與眾兄弟走的不是很近。
他甚至都不知道十六哥朱栴就藩了,也不知道十七哥也已經來到關外。
還是這次與朱栴和朱權的再次相遇,以及一起經歷過一些事,才算是有些親近。
總歸是同父異母的血緣兄弟,血濃於水嘛。
‘吱嘎’。
門開,徐妙錦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披著皮毛大衣的年輕少婦。
“嫂嫂,”朱楩趕緊起身。
原來這是朱權的正妻,也就是寧王妃張氏,乃是兵馬指揮張泰之女。
張氏也趕緊低頭還了一禮。
徐妙錦眨眨眼,忙對朱權拱手說道:“參見寧王殿下。”
“嗨,你不是魏國公家的徐四小姐嘛,你大姐是我們兄弟們的四嫂,何況以你爹魏國公和我們爹的關係,這裡沒有外人,無需多禮。更何況,不出一年半載,你就得喊我一聲十七哥了吧,”朱權笑著打趣起來,還故意拿眼睛在朱楩與徐妙錦之間來回的掃著,意義不言而喻。
徐妙錦怎麼會突然跑到草原去了?還一直緊緊跟隨在朱楩身邊?
哪怕朱權遠在關外不知道朝堂上的事,不知道朱元璋曾經打算冊封兩人的婚事一事,也能看出兩人的關係並不簡單。
遠的不說,如今兩兄弟也算是王見王的場面,連王福等人都不夠資格參加這一場宴席,怎麼就偏偏讓她,還跟著張氏一起進來的?
徐妙錦頓時俏臉一紅。
張氏則掩嘴偷笑一聲,然後一展漂亮的,通體潔白的貂皮大衣,對朱權說道:“徐家妹子還給我帶了禮物,你可不許欺負她啊。而且徐妹子還親自烤了一隻羊給你們下酒哩。”
說著,張氏拉著徐妙錦的手走了過來,各自坐在兩兄弟的身邊,同時讓開了門,讓幾個小太監抬著一整個的烤全羊送了進來。
不用想,這肯定是朱楩從草原帶出來的戰利品。
“說起來哥哥,我這次回來,總共帶了五萬頭牛,十三萬只羊,甚至還有三萬匹良駒寶馬做戰利品,”朱楩沒有半點藏私,如實說出數目。
‘嘶’。
張氏倒吸一口涼氣,被這龐大的,簡直可以稱之天文數字的可怕財富所嚇了一跳。
哪怕到了現代,這都算得上是天文數字的一筆財富了。
更何況在如今的小農時代。
可朱權不但不為所動,還好笑的說道:“你該不會是想全送給咱吧?那咱可要不起。”
朱楩好笑的搖搖頭:“我的哥,你倒是獅子大開口啊,還全都想要?我還想全都要呢。不論怎麼說,之前你畢竟幫了我的大忙,如果沒有你和四哥,讓那鬼力赤再次逃亡草原深處,恐怕這一戰就要拖延到來年開春了。”
“此一戰,你們功勞甚大。這一點等弟弟回朝以後,自然會跟父皇如實稟告。相信朝廷的封賞也會很快送來。但是在那之前,我想以自己的一片心意,留下一萬頭牛,三萬只羊。馬我可不敢隨便做主,但是這些牛羊你得留下。”
朱楩確實想要好好感謝感謝兩個哥哥,正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只有到關鍵時刻和用人的時候了,才能知道誰才是真心可交之人。
平時胡吃海喝狐朋狗友,那都沒有意義,真遇到事了,他先跑了。
就好像晉王朱棡,他能連夜派人在第二天早上把回信送來,就不能在第二天下午派來一支部隊?
再看看四哥和十七哥,人家直接帶兵出關來幫你了,這份恩情,不能不報。
可朱權卻搖搖頭,一臉認真的說道:“兄弟,我也不怕跟你直言相告。我也是今年剛到這邊,才發現這邊是真的窮困潦倒。甚至連我的王府都還沒開始修建。但是。”
朱權伸手示意朱楩不要插嘴,繼續說道:“你也知道,哥哥我如今統管著朵顏三衛,連這次幫你出兵,用的也是他們的人。但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此話一出,朱權的語氣和整個人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好像有些陰沉,甚至有些陰狠了。
張氏低著頭,不敢輕易介入他們兩兄弟的對話之中。
徐妙錦也眨了眨眼,沒敢開口。
朱楩輕輕點了下頭,表示自己明白。
朱權回頭看了眼,見小太監們早就自發的出去了,還把門關上了。
他才接著說道:“立功的是朵顏三衛,你把這些東西給我,我就得論功行賞,就得分發給他們。可這些女真人是狼啊,兄弟,他們是養不熟的。你若是把他們的肚子餵飽了,他們就會想要得更多了。”
“如今他們忌憚,甚至懼怕咱們大明,才會臣服於咱們。可一旦他們覺得自己又行了,隨時都可以反叛。所以一定要小心這些草原人,包括那些向你效忠的部落。”
朱權畢竟是老朱親自冊封的寧王,而且既然敢讓他以如今才不過十五,或者說已經十六歲的年紀來鎮守關外大寧,自然是有朱元璋的考究的。
朱權確實有足以讓朱元璋相信他能管好大寧的能耐,包括朵顏三衛,以及關外的那些女真人。
朱權可不會狂妄大意的,認為朵顏三衛真就屬於自己了,這是一把雙刃劍,只有你足夠強大了,他們才會為你所用,否則一旦你勢弱了,他們就會立即回頭咬你一口。
所以朱權寧可不要朱楩的送禮,就是不想讓朵顏三衛趁此機會發展。
“頂多等到父皇封賞的時候,我再從中拿出一部分給他們好了。用他們的話來說,這叫熬鷹。既不能讓他們怨恨咱們,所以不可薄恩寡義。但是又不能讓他們覺得咱們仁慈好欺負,那反而會讓他們輕視,甚至包藏禍心心生歹意,”朱權一臉平淡的說道,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哪怕不久之前,朵顏三衛還忠心耿耿的追隨他出徵漠北草原過。
朱楩稍微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朱權不光是在陳述他對朵顏三衛,以及女真人的看法和準備實施的治理手段。
同時,朱權其實也在意有所指的,在提醒自己不要盲目大意,怕自己沾沾自喜,就此失去了對草原部落的戒備,這是在擔心自己有朝一日被草原人背叛反咬一口啊。
可見朱權也算是良苦用心。
“放心吧哥哥,北邊蒙古草原那邊不用擔心,你關外這邊,也不用擔心。早晚有一天,我會讓大明的旗幟插遍世界各個角落。等我有能耐對付他們時,女真人也只不過是咱們的一個少數民族罷了,”朱楩很有自信的說道。
他沒說的是,不光是這邊的女真人,其實往南邊一拐彎,從遼東借路,就可以往高麗去了。
等什麼時候去打建州女真時,不但可以順便把朵顏三衛提純一下,也讓他們感受感受改土歸流的改革春風,同時,也許還能順道收了高麗街?
“好了好了,別扯這些駭人聽聞的事了,你們兄弟難得相聚,等十八弟凱旋而歸班師回朝之後,再想見面可就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來來來,徐妹子,咱們也喝一口,”張氏見兩人聊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口打斷。
主要是擔心隔牆有耳,人家朵顏三衛現在還效忠你大明呢,你就這麼防備人家啊?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還讓人怎麼效忠你?
只不過如今的女真人也被分裂成了七零八落的各方勢力,譬如說朵顏三衛與建州女真人都是女真人,卻屬於敵對勢力,朵顏三衛之所以投降大明,就是為了防止被建州女真人吞併的。
而除了建州女真人,還有野人女真和西海女真。
這是在金國被蒙古滅亡推翻後,女真人一路逃亡而來的結果。
也是除了朵顏三衛以外,最後的女真人三大部落。
當然了,其中還要細分很多部落之間的區別,就好像韃靼部草原上生存著十幾個部落一樣。
以建州女真為例,其中最為人所熟知的,也就是後來建立了大清的愛新覺羅氏了。
據說愛新覺羅家族的起源地,就在寧古塔附近?
要是有朝一日真去打建州女真了,也許有機會和愛新覺羅家族碰碰?
朱楩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頻頻舉杯,與朱權好好的暢飲了一番。
只是到最後,朱權也沒有接受朱楩的好意。
既然朱權如此堅持,且有理有據,朱楩也只好做出保證:“既然這樣,那弟弟今後定有一份大禮。”
譬如說,今後等思摩甸那邊把大炮弄出來以後,先給十七哥這邊安上幾門,若是那些女真人真敢造反,不論是朵顏三衛的女真人,還是那三大部落的女真人,都轟他孃的。
正所謂遇事不決大炮轟炸嘛。
哪有這句話啊。
接下來,朱權與朱楩兄弟二人也不再談論那些政事。
其實朱權一開始故意喊朱楩為聖可汗,未嘗沒有試探的意思。
可最終,他到底還是沒敢繼續試探下去,萬一老十八真要拉他一起造反可怎麼辦?
你說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不答應?萬一鬧掰了撕破臉了怎麼是好?
還有關外不論是蒙古人還是女真人,雖然現在沒有麻煩,但是存在著隱患。
一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足以道出全部。
同時張氏也在有意的拉近與徐妙錦的關係,兩女也跟著男人一起,該吃吃該喝喝,席上一片相談甚歡相處融洽的光景。
就連到了晚上,朱權還拉著朱楩睡在一個屋子,兩兄弟要秉燭夜談,乃至抵足而臥同塌而眠。
畢竟是兄弟,不是夫妻,兩人是一人腦袋衝一邊,腳對著腳那麼睡的。
“本來還想多留幾日跟十七哥好好敘敘舊,可畢竟這次有大軍跟著,弟弟也不想叨擾百姓,所以就此別過吧,”第二日,朱楩就準備要跟朱權道別了。
主要是他也得儘快班師回朝了,本來他之前就抗旨不遵過,若是再有意耽擱,恐怕真不像話了。
他也得給老朱點面子不是。
朱權萬般不捨的拉著朱楩的手。
他畢竟也才十六歲,若是放在後世,也就是個高中生的年紀。
如今不但身處關外,而且除了自己的王妃張氏,也就只有身邊隨行的那些宮女太監能瞧著親切了。
突然看到親人,自然有著萬般不捨。
至於四哥朱棣,雖然兩人藩地確實離得不遠,可不但一個在關內一個在關外,而且藩王之間本就忌憚私自走動,又年紀相差巨大,本來就不算親近。
他是真想挽留朱楩多住幾天。
可最終,朱權還是嘆息著,親自送朱楩到了城外。
朱楩騎上馬,與徐妙錦一起回頭望著站在那裡的朱權夫婦,也不禁有些難捨。
突然朱楩心有所感的,側頭對徐妙錦低聲說道:“有朝一日等咱當了皇帝,或許會進一步解放藩王的約束。到時候,王爺們若是想要建功立業,就讓他們去隨便闖蕩。若是他們想要逍遙快活,就讓他們舒舒服服的當個閒散逍遙王爺。哪怕他們想留在京城,那就都留在家裡。如今看似父皇分封諸王就藩天下,其實,又何嘗不是以藩地把我們關押了起來?”
若是二十幾個王爺都在京城,那可太熱鬧了。
而且藩王就藩之後,輕易不得離開藩地,比如周王朱橚就因為私自離開藩地前往鳳陽老家,才被貶到了雲南過。
這像不像是牢籠枷鎖?
徐妙錦白了朱楩一眼,嗔怪道:“你少胡說八道,這可是在外面,就算十七哥跟你關係再好,讓他聽到了,你該讓他如何應對?難道要跟你撕破臉皮,把你押解到京城不成?”
“現在就開始改口了?”朱楩卻不以為意的調笑了一聲,還伸手去幫徐妙錦捋了捋頭髮,說道:“昨晚陪十七哥了,冷落你了,今晚一定要好好補償。”
“呸,沒個正經,”徐妙錦俏臉通紅的啐了一口,又忍不住嘟囔一聲:“今天就要到順天了吧?到時候四哥不得拉著你一起睡?我也得好好和大姐夜談一番。”
就是說今天晚上又不能雙修了?
朱楩咬咬牙,都想故意拖延,等到明天再抵達順天了。
“我說十八弟,你到底走不走了?怎麼秀恩愛起來了?”朱權怒了,你故意在我這撒狗糧呢?而且這天寒地凍的,你以為我容易啊?
張氏捂著嘴發出一陣竊笑,同時暗暗想著,這倆小年輕還真是無所顧忌,年輕真好啊。
不過,其實十七兩口子只比朱楩與徐妙錦大那麼一兩歲,實際上張氏可能比徐妙錦還小一歲。
就是說,徐妙錦跟朱權一般年紀,都比朱楩大一歲。
而張氏應該和朱楩一個年級。
只可惜,徐妙錦還是得管朱權喊一聲十七哥,喊張氏為嫂嫂。
誰叫她男人排位小呢。
“山不轉水轉,十七哥,今日就此別過,他日咱們兄弟再一起跨馬提槍,上陣殺敵去,”朱楩高呼一聲,揚了揚手,然後拍了拍老夥計的屁股。
身下戰馬這才邁步往前走去。
沒有朱楩的指令,老馬都不帶動的,已經通人性到讓朱楩懷疑它是個妖孽。
徐妙錦也轉身跟張氏告別了一聲,跟著朱楩往前趕去。
兩人出城之後先來到了一個營地,這裡是明軍臨時安營紮寨的駐紮地,此時已經全軍整裝待發。
王福、彭越與牛勝三大指揮使,昨日都沒進城。
如今等到朱楩這位主帥歸來,率領著全軍,驅趕著規模無比龐大的牲畜,繼續往喜峰口的方向趕去。
而當這支大軍來到喜峰口關外門下時,喜峰口的守軍都被驚呆了。
“什麼情況?”
守軍們紛紛驚愕的看著這樣一支軍隊,他們認出這是明軍,可什麼時候有這麼一支明軍出過關了?而且怎麼帶回來這麼可怕數量的牛羊馬匹?
恐怕當初藍玉捕魚兒海大捷之戰,也沒有這般繳獲吧?
守軍將領也被驚動了,一邊跑著到了城頭,一邊喊著:“別闖關,別闖關,我們會給你們開門的。”
這是被藍玉當初破關的事留下陰影了吧?
(PS:不好意思,存稿真的沒有了,所以凌晨少更新了一章,這是清早起來七點多開始搞到現在碼出來的,下午還得努力再寫兩章,不能耽擱明天的章節啊。五千字的大章,加上是歷史文,有的時候需要酌情很久,有的時候還要查很多資料,所以得三個小時能搞定一章。主要還是作者的歷史成績很拉胯,羞愧羞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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