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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承現在看到鍾息就沒什麼好臉色,鍾息聽出他聲音裡的不耐煩,心猛地下沉。
他走上來輕輕抱起霍小飽。
繪本滑落在被子上,咣噹一下,霍小飽有些被吵醒的跡象,哼唧了幾聲。鍾息和霍司承同時緊張起來,幸好霍小飽還算貼心,沒在這時候鬧騰,很快就窩在鍾息懷裡睡熟了。
鍾息把他送去兒童房,回來拿繪本和小熊的時候,霍司承視若無睹。
霍司承看起來真的很噁心鍾息,好像和鍾息住在同一個房間裡呼吸同一片空氣,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倍受折磨的事。
房間裡安靜得只有霍司承翻頁的聲音。
鍾息一走,霍司承聽著他逐漸遠去的腳步聲,立刻放下檔案,抬頭望向窗外。
鍾息關上兒童房的門,小徐過來問:“鍾先生,今天中午吃排骨湯好嗎?”
“你等一下,”鍾息忽然走去書房,拿出來厚厚一沓A4紙,就站在走廊邊現翻起來,“今天吃排骨的話,優質蛋白應該按照每公斤體重一點五克的量攝入,他今天已經吃了雞蛋和牛奶,那排骨就是……”
鍾息算了算,又問:“家裡有電子秤嗎?”
“有的。”
“你等我一下,我待會兒把食譜做好了交給你,以後早中晚餐你都嚴格按配比做給他吃。”
小徐愣了一下,“好、好的。”
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鍾息微微皺眉,表現得很認真,小徐的第一反應是鍾息在安排霍小飽的輔食,可仔細想了想才反應過來,鍾息說的是霍司承的午餐。
鍾先生竟然為理事長做了一份食譜!
這件事簡直比理事長失憶更魔幻。
“麻煩你了,他畢竟是病人,骨折不能運動,所以更要嚴格控制營養攝入,這幾天要麼是排骨要麼是烏雞,他吃得太多了。”
“是我不好。”
“沒有,”鍾息安慰她:“你不用自責,我也是才想起來給他制定食譜。”
小徐看著鍾息手裡和字典差不多厚的書,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一些營養學資料。”
小徐看著厚厚一沓資料,裡面還有好多標註和筆記,小徐望而生畏,不禁感慨道:“鍾先生,您好有耐心,光是食譜都能研究這麼多。”
“不算研究,就是拿人家的康復食譜照貓畫虎整理了一份,麻煩你等我一下。”
“好。”
沒多久,小徐就拿到了一份精細的手寫食譜,三張A4紙,整整列了一個月的早中晚餐,有中餐有西餐,每一頓的量都標註好了,連餐後水果都是每天不一樣的。
鍾息交代道:“不用跟他提食譜的事。”
小徐疑惑,但鍾息看起來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是把食譜交給小徐,就轉身進了書房。他關上門,整間房子又陷入安靜。
小徐站在二樓走廊,持續發懵。
她是一年多前來這裡工作的,因為理事長家有新生兒,實在忙不過來,所以臨時找了個保姆。聽說在她來之前,理事長家只招過一週一次的清潔工,從沒招過長期保姆。
聽聞理事長的夫人喜靜,不喜外人進出,做飯都是理事長親自下廚,傢俱的擺放也完全按照理事長夫人的想法,不能隨意移動。
當時文副官帶她參觀完別墅,囑咐完要點,還特意說明:理事長會經常提前回來陪鍾先生和孩子,你最好提前把晚餐準備好,當然,理事長也可能親自下廚。
小徐當時還覺得文副官太誇張,藍岩基地的理事長,未來的聯盟總督,怎麼可能是居家型妻管嚴?
後來她發現文副官說得還是保守了。
這食譜如果是理事長交給她的,她一點都不意外,可這竟然是鍾先生給她的。
她掐了自己一把,確定自己沒產生幻覺。
小徐看了看鐘息緊閉的書房門,然後拿著食譜下樓,她鄭重其事地拿了一個亞克力板蓋住放在廚房的檯面上,把電子秤擺在旁邊。
霍小飽睡醒之後就下樓吃飯,看到碗裡的小橙子,說:“給爸爸!”
鍾息說:“爸爸碗裡也有橙子。”
“小飽的甜。”
鍾息無奈:“好吧,那你自己送給爸爸。”
霍小飽抓住鍾息的手,“媽媽小飽一起。”
鍾息心想:你爸爸看到我可就吃不下飯了。
他摸了摸霍小飽的小腦袋,說:“媽媽還沒吃完飯呢,小飽自己去吧。”
霍小飽和霍司承的關係似乎好了點。
吃了晚飯,霍小飽又跑進霍司承的房間,爬到床上,擠擠扭扭地鑽進霍司承的臂彎裡,怕打擾霍司承工作,就乖乖在旁邊玩玩具。
霍司承要翻檔案,他還會主動幫忙。
雖然霍司承沒有回饋給他同等的熱情,大多數時候都因為生疏和牴觸,表現得很冷漠,霍小飽有時候會委屈巴巴地看著霍司承,有時候又會像七秒記憶的小魚一樣,歪倒在霍司承懷裡,咧開嘴傻兮兮地笑。
霍司承看到他的笑容,更不自在,只能扯一扯嘴角,問:“你還不睡覺?”
霍小飽立即閉上眼睛。
“……”霍司承無奈:他是想讓霍小飽回房睡。
霍小飽安靜睡覺的時候最像鍾息,只不過他睡覺的時候四仰八叉,鍾息睡覺的時候像個蜷縮起來的小嬰兒,兩人的鼻尖上都有一顆小小的痣,引得人的視線忍不住聚焦。
霍小飽的肉很敦實,屁股圓滾滾。
一個alpha和beta生的小孩,竟然長得這樣好,可以想象,父母付出了多少心血。
霍司承忽然想到:beta的孕囊相比於omega肯定是退化的,所以男性beta受孕的機率很低,能成功懷上已經是奇蹟,用一個退化的、不健全的孕囊去孕育生命,更是難上加難,因為隨時都有流產的可能。
那十個月,鍾息會不會很辛苦?
霍司承微微蹙眉,撥弄著霍小飽的耳垂,霍小飽覺得癢,把腦袋埋在被子裡。
鍾息說他不愛,為了錢才和霍司承在一起。為了錢結婚,霍司承勉強可以理解,那懷孕呢?為了那一沓房產證,即使承受十個月的疲憊和痛苦,也無所謂嗎?
霍司承愈發看不透鍾息。
只覺得反感。
霍小飽不是愛情的結晶,霍司承垂眸沉默,心中升起忿忿的火。
晚上九點,鍾息過來接霍小飽。
霍小飽已經睡熟了,霍司承剛抬起胳膊,他就開始哼哼唧唧,鍾息俯身哄他。
距離一下子近了,近到霍司承有一瞬間覺得鍾息要躺到他懷裡。
那股薰衣草香撲面而來,霍司承疑惑:鍾息也不是omega啊,哪裡來的香味?他不會天天噴香水吧?
果然是狐狸精。
“小飽,我們回小床睡覺好不好?”鍾息輕聲問,還幫霍小飽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霍司承從來沒聽過鍾息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
“不好。”霍小飽不願意,他先是往霍司承懷裡鑽了鑽,像個小考拉一樣抱著霍司承,然後又抓住鍾息的胳膊抱在懷裡。
鍾息本來就是俯身站在床邊,被霍小飽這樣一抓,重心不穩,就直直地往霍司承的方向傾倒。電光火石間,他來不及反應,只能一手按住霍司承的胸口,一手按住右邊枕頭,以作支撐,才沒摔在霍小飽身上。
距離瞬間拉近。
霍司承怔了怔,看到鍾息細瘦修長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本該嫌惡地將他甩到一邊,但他當時腦中一片空白,心跳還微微提速,甚至下意識想握住鍾息的手。
幸好沒有付諸行動。
鍾息迅速起身,霍司承也移開目光,兩個人都有些不自在。
這次鍾息沒有再由著霍小飽,直接把他從被窩裡撈了出來。
鍾息給他刷牙洗臉,換上睡衣,最後才把他送進小床。
得到了充分的資訊素撫慰,霍小飽的狀態明顯比前幾天好很多。
哭的頻率都降低了,面色也紅潤許多。
鍾息關上兒童房的燈。
回到房間的時候,霍司承正看著自己空落落的臂彎發呆,一見到鍾息,他就故作鎮定地挺直腰背,眼神從柔和變為憎惡。
他還讓小徐拿來一條新被子,自己蓋著,將原先的被子推到一邊。
很顯然這是在和鍾息劃清界限。
兩邊還掖得死死,把自己固定得像個木乃伊,應該是怕晚上再翻身抱住鍾息。
鍾息沒太意外,轉身去衛生間洗澡,浴室裡又傳來淅瀝瀝的水聲。
霍司承獨自煩躁。
很快鍾息就走了出來,他看起來總是一副很缺覺的樣子,沉著臉,喝了幾口水。
關了燈,霍司承聽見他說:“霍小飽今天很開心,你以後可以一直這樣嗎?”
這回的語氣不是命令,但也好不到哪裡去,霍司承心中更惱。
試問整個藍岩基地,甚至整個聯盟,誰敢這樣對他發號施令頤指氣使?
一個不愛他的人,為了錢和他結婚的beta,霍司承一想起頭頂的結婚照,再聯想到鍾息那句斬釘截鐵的“不愛”,就氣得胸悶。
他冷聲說:“他是我的小孩,我對他好,也不是因為你。”
“嗯。”
他回答得很乾脆,霍司承倒沒話說了。
鍾息又開口:“可以自稱爸爸嗎?他習慣了你那樣說話。”
“你哪來這麼多要求?”霍司承皺起眉頭。
“可以嗎?”鍾息背對著霍司承,眼神直直地望著木地板的紋理。
答應了也沒什麼,但霍司承偏要和這個陰氣沉沉的beta對著幹,他說:“我可以答應,但有個條件,你搬出我的房間,去別的房間睡。”
房間忽然陷入死寂。
落針可聞的死寂,霍司承都沒發現自己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鍾息還沒有回答,霍司承已經感到後背陣陣發涼,汗毛都豎起來了。
身體裡湧起一陣熟悉又陌生的緊張感。
這種緊張感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比他在SRH-11直升機裡隨著機體自轉式下墜時更嚴重,比他在海軍突擊隊裡遭遇敵艦深夜襲擊的那次更有滅頂之感。
鍾息反問:“你要我從這裡搬出去?”
他起身望向霍司承,語氣像是難以置信裡又帶著幾分譏諷。
霍司承躲避著鍾息的眼神,胡亂地瞟向別處,刻意不去看鐘息領口露出的白皙肌膚,倉促回答:“反正房間這麼多,隨便你住哪裡。”
“霍司承,你要我從這裡搬出去?”
鍾息又問了一遍。
語速很慢,像是確認。
霍司承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道:“是。”
片刻之後,鍾息微不可聞地輕笑了一聲,霍司承的後背莫名又生出幾分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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