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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飽察覺不到父母之間的異樣,他只希望今天晚上他能和爸爸媽媽睡在一起。
霍司承雖然很疼霍小飽,但因為他工作時間不穩定,有時候很晚回來,有時候半夜接到緊急電話,再加上他對鍾息的需求比較頻繁,就不適合和霍小飽一直同房睡。
兩個人商量以後,決定在霍小飽一歲零八個月的時候,開始訓練他在兒童房裡獨自睡覺。
霍小飽很乖,哭了幾天之後就適應了。
最多就是像今天這種大人都害怕的雷雨天氣,他會變得嬌氣一點。
鍾息很難拒絕。
他又求了一遍:“媽媽陪我。”
霍司承等了很久都聽不到鍾息的回答,剛想說些什麼,就看到鍾息俯身親了親霍小飽的臉,“媽媽還要看會書。”
霍司承抿了抿唇,湧到喉嚨口的話又滑了回去。
霍小飽不理解鍾息為什麼會拒絕他,委屈巴巴地揪住鍾息的衣襬。
比起霍司承,他當然是更親近鍾息的,畢竟鍾息又香又軟又溫柔,而且霍司承最近總是陰晴不定,身上有種讓他害怕的味道,和外面的響雷一樣,讓霍小飽很不安。
“要不你今晚就睡這兒。”霍司承說。
他語氣短促,鍾息差點沒聽清。
霍司承一句請求說得像命令一樣,鍾息還是沒搭理他,低頭幫霍小飽掖了掖被子。
霍小飽求助霍司承,“爸爸……”
霍司承心想:求助我有什麼用?你媽就是因為我才不肯睡在這裡的。
心裡是這麼想的,但礙於面子,他必須在兒子面前有所表示,只好壓著嗓音對鍾息說:“睡這兒吧,什麼事明天再說。”
鍾息最後勉強同意了。
霍小飽正在霍司承懷裡鬧的時候,鍾息回去拿枕頭被子,霍司承捂住霍小飽的眼睛逗他玩,鍾息趁著幾秒鐘的間隙,簡單鋪了一下床,幸好床足夠大,睡三個人也綽綽有餘。
鍾息躺上來的時候,霍小飽開心地滾了兩圈,他先去爬過來親了鍾息一口,又爬到霍司承懷裡親了霍司承一口,霍司承的心臟像是被融化的蜜糖包裹住了,一時間忘記跳動。
這就是“一家三口”的感覺嗎?
鬧騰了一會兒,霍小飽很快就沒電了。
他捏了捏小熊,眼皮就開始打架。
鍾息在他身邊側躺著,一隻手枕在頭下,另一隻手輕輕拍著霍小飽的肚子。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鍾息輕輕哄睡的聲音。
這個聲音天然帶有讓人心安的力量。
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讓霍司承想起記憶深處的某一段。那時他母親葉繪藍也會唱搖籃曲哄霍司承睡覺,唱外婆橋,唱“小小船兒輕輕搖,小寶寶要睡覺”。所有人都說霍司承小時候很鬧騰,一沒看住就上房拆瓦,吃飯睡覺連最專業的育兒師都犯難。可葉繪藍還把他當小寶寶,用盡全部溫柔對待他。
葉繪藍在霍司承十四歲時去世。
她離開得太早,霍司承很想告訴他:媽,你看,我也有孩子了。
他很小,很可愛,睡覺很乖。
可能是累了或是困了,鍾息的動作也開始變慢,變得有一搭沒一搭。霍司承用餘光觀察著鍾息,發現他徹底停下來之後,他立刻伸手接替鍾息,繼續拍霍小飽的小肚子。
可他剛把手放上去,鍾息忽然醒了。
手碰到一起。
鍾息手指微涼,霍司承的手掌則乾燥溫暖。
霍小飽的小肚子成了他們兩個人的角力場,鍾息的手搭在上面,霍司承的手懸停在半空,如果落下來,就會再一次碰到鍾息。
如果放在以前,霍司承絕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糾結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
結婚三年,孩子都兩歲了,霍司承在糾結要不要碰自己名義上妻子的手。
他不想碰的,他當然不想碰。
他對鍾息避之不及,一個beta有什麼好碰的,他只是單純想哄霍小飽睡覺。
就在他舉棋不定的時候,鍾息已經若無其事地把手收了回去。
“……”
霍司承的手還懸停在那裡,但霍小飽已經睡熟了,不需要拍肚子了,他僵持了半分鐘,最後只能悻悻收回。
鍾息關了燈,房間裡瞬間暗了下來。
霍司承和鍾息都平躺著,各佔一邊,中間有一個霍小飽,像是隔著銀河。
霍司承不太敢動,甚至不敢出聲呼吸,他怕任何一點動靜都會打破靜謐,吵醒霍小飽。
窗外的雨似乎都在配合,從傾盆而瀉變成柔和的淅淅瀝瀝。
耳邊傳來鍾息均勻的呼吸聲。
霍司承望過去。
被霍小飽用一個親親封住的心臟遽然破開一個小洞,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逃逸出來。霍司承不想承認,剛剛有那麼一瞬間,真的只有一瞬間,看到鍾息和霍小飽睡在他身邊,他感覺到了幸福。
哪怕鍾息說不愛,哪怕他們之間好像只有一個霍小飽是唯一的情感牽連,霍司承還是覺得圓滿,因為這是他的家。
不過這個可笑的念頭只存在了一秒,就被霍司承撲滅。
和鍾息這種人組建家庭已經是犯蠢的結果,他竟然還能一錯再錯。
來不及思考更多,他睏意漸濃。
·
睡夢中傳來一陣劇痛,是小腿處傳來的,又抽筋了,他疼得整個人顫了兩下,瞬間清醒,待視線清晰後,他咬牙忍痛,喘了口氣。
旁邊傳來一陣奶味。
霍司承轉過頭,看到霍小飽抱著奶瓶坐在他腰側,一邊喝奶一邊擔憂地看著他。
奶瓶空了大半,看來小傢伙很早就醒了。
鍾息在旁邊收拾自己的枕被。
他今天和霍小飽穿了顏色差不多的衣服,他穿了一件淡黃色的衛衣和牛仔褲,霍小飽穿的是迷你版,不過淡黃色變成了明黃色,襯得他的面板又白又亮。
霍司承有些恍惚,思維還沒回籠,手先環住了霍小飽,搭在他的屁股上。
霍小飽咧嘴笑,把奶瓶遞給霍司承。
霍司承婉拒,“你喝吧。”
霍小飽於是歪倒在霍司承身上,仰著頭喝奶,但是鍾息提醒他:“坐起來喝。”
他就乖乖坐好。
過了一夜,不知是霍司承心理作用還是事實如此,他總覺得鍾息變得沒那麼冷漠了。
他甚至會在霍司承面前露出笑容,雖然物件是霍小飽。
給霍司承拿藥的時候也不會隨手拋給他,而是放在瓶蓋裡遞給他,看著他吃下去,再拿走杯子,添滿熱水。
霍司承心想:這就是他的伎倆嗎?
偶爾服點軟,翹翹嘴角,這也叫勾引?
霍司承嗤之以鼻。
他將前兩晚的失眠歸結為骨折,骨折恢復的過程中軟組織也在癒合,從而出現供血交叉的現象引起斷端疼痛,所以才會失眠。
是這樣的,怎麼可能是因為一個人睡?
直到他看到鍾息抬手開窗時,衛衣和牛仔褲之間露出的細腰。
霍小飽的面板完全遺傳了鍾息。
霍司承先是被一抹白晃了眼,然後才發現鍾息的腰竟然又細又薄,面板緊緻又光滑,腰側的弧度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一握。
他以前握過嗎?
應該握過,畢竟孩子都有了。
一些不該出現的畫面以模糊的形態鑽進腦袋,映在眼前,提醒他:可能不止握過。
那些畫面少兒不宜,充滿了曖昧的色彩,明明是模糊的,霍司承卻不自覺代入了鍾息。可是鍾息不會那麼乖,鍾息怎麼會毫不反抗,任他欺負?他的手好像很輕易就可以握住鍾息的腰,指腹滑過他平坦的小腹,撫著他細膩的面板,再往上……
“爸爸!”
霍小飽的童音打斷了霍司承的記憶,他一時沒分清這是回憶還是遐想。
視線清晰後就看到霍小飽突然探過來的小圓臉,霍小飽好奇地問:“爸爸,你看什麼?”
霍司承臉色一訕,為自己在孩子面前對鍾息產生的輕浮想法感到愧疚。
“沒、沒什麼。”
鍾息開了窗戶就轉身離開了,霍司承的視線下意識跟隨。
霍小飽把繪本交給霍司承,軟綿綿地窩在他懷裡,說:“爸爸,讀。”
霍司承做賊心虛,匆忙接過繪本,隨手指了指其中一個小人,霍小飽說:“爺爺!”
霍司承微微驚訝,“是,好聰明。”
“媽媽說的,不喜歡,爺爺,白鬍子。”
霍司承愣住,“媽媽不喜歡爺爺?”
霍小飽點了點頭,又翻了一頁,“爸爸,這是什麼?”
他喊了幾聲,都沒聽到霍司承的回答。霍司承卻在反覆嘀咕霍小飽的話。
鍾息不喜歡霍振臨。
他當然不會喜歡,畢竟霍振臨向來視鍾息這個beta為洪水猛獸,禍國殃民,霍家優良的基因傳承都在鍾息手裡毀於一旦。
霍司承忍不住想:鍾息討厭霍振臨,究竟只因為霍振臨看不起他,還是因為他喜歡霍司承,所以……這次霍小飽沒有打斷,霍司承自己先制止了這場胡思亂想。
鍾息明確說過了,不愛。
霍司承聽得真真切切。
怎麼還會有這種想法?太可笑。
窗外雨已經停了,但天空佈滿了烏青色的雲,看起來還有一場雨。
文副官拿了幾份公文過來,還有一通電話,“理事長,鄭亞東說要聽您親自下達命令,不然他不配合。”
鄭亞東作為不歸屬任何基地管理的僱傭兵集團負責人,行事向來乖張,和基地高管甩臉子是常有的事,動輒就說要把坦克開到市中心,碾平辦公廳。
最近霍司承出事,外界躁動頻繁,有其他基地的人想要離間鄭亞東和霍司承之間的交情,鄭亞東可能是聽了一些風言風語,對霍司承的態度起了疑心。
霍司承冷笑,接過電話,三言兩語就安撫好了鄭亞東的情緒,同時還恩威並施,沉聲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動作。”
鄭亞東連忙在電話那頭道歉:“霍理事長,您明鑑,我天天和手下人說,一切行動配合霍理事長指揮,我可就等著您當上聯盟總督之後,被您招安當正規軍呢。”
“別貧了,管好你的人。”
霍司承掛了電話。
文副官說:“理事長,君山塔臺的事我還在調查,會盡快出結果的。”
“辛苦了。”
“霍夫人前兩天來了一趟辦公廳,但因為您之前下達過指令,不允許霍夫人出現在基地機關重地,保安將她攔在了門口。”
霍司承一聽到阮雲箏就忍不住皺眉,“挺好的,就這樣。”
“明白。”
文副官離開之後,霍司承又開始考慮今天晚上睡覺的問題。
他倚在床頭,看著窗外的天氣。
這雨看起來還要繼續下,隔著一扇窗能聽到屋簷下的雨滴淅淅瀝瀝反反覆覆,空氣中瀰漫著潮溼的味道,氣壓低到惹人煩悶。
這是大雨的預兆,說不定還會打雷閃電,到時候霍小飽肯定還會害怕。
霍小飽一害怕,就要爸爸媽媽陪著睡。
那鍾息又要帶著枕被過來。
霍司承想:這可不是一個好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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