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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自嘲、忌憚、屈辱的心情湧上曹丕心頭的時候,他的欣喜之情已經蕩然無存。

而曹丕臉色的變化,亦被他身旁的一眾大臣看在眼中。

隨著曹丕與劉放的一問一答,一眾曹魏大臣都知道曹丕的臉色之所以會有這番變化,想來又是那糜暘搞得鬼。

諸位大臣紛紛好奇,到底糜暘寫出怎樣的悼文,才會讓曹丕的情緒變化的如此之快,又變化的如此之徹底。

諸位大臣臉上好奇的臉色,並沒有瞞過曹丕。

當察覺到這一幕後,曹丕臉上的陰沉之色已然到達極致。

他深知當這篇悼文傳遍天下的時候,他之前想的利用關羽的死訊,來穩定人心的目的已然失敗。

而且相反的是,魏軍的軍心士氣將會進一步受到打擊。

這便是一篇佳作能得到的攻心效用。

只是哪怕知道這一點,曹丕也沒下令讓劉放毀掉這篇悼文。

因為他知道既然糜暘會寫出這篇悼文,那肯定是做好了後續的一切準備。

步步為營,這才是那頭鹿的作風,不是嗎?

想到這一點的曹丕,心中開始浮現冷意。

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一種想法,要是這次病死的是糜暘該多好。

關羽再如何用兵如神,英勇蓋世,他已然是一位老人,終究會有死去的那一日。

數年時間,他等得起。

但是糜暘今年才不過二十有餘,太年輕了!

他等的起嗎?

當腦海中浮現這個想法之後,身穿上佳皮襖的曹丕卻不禁打了個冷顫。

見曹丕有著涼的跡象,諸位大臣紛紛對曹丕投來關心的目光,他們建議曹丕早點到溫暖的御駕中。

在群臣的建議下,曹丕在郭貴嬪的攙扶之下,再度抬腳踏上了御駕的臺階之上。

只是當曹丕的雙腳踏上臺階,邁入御駕中之後,雖然御駕中燃燒的火爐為他帶來了溫暖的環境,但是他心中的寒意卻一點都未曾消散。

坐在御駕中的曹丕掀起身旁的車簾,他的目光看向了新野的方向,目光中充滿著忌憚。

在遙望著那個方向良久後,曹丕將目光轉向了他身前的一面銅鏡上。

帝王所用的銅鏡,當然是世間最好的鏡子。

經過多道工序打磨的銅鏡,雖然不如後世的玻璃鏡清楚,但也將曹丕這時的相貌映照的頗為清楚。

在看到鏡子中的自己之後,曹丕的臉上浮現一股頗為悲傷的神色。

他伸出手撫向他鬢間的那絲絲白髮。

這鬢間的白髮,是當年他在奪嫡之時就有的。

在做完這個舉動後,曹丕又讓自己的手,撫向頭上最近一年才變白的頭髮。

指尖傳來的真實觸感,告訴曹丕他現在所看到的一幕,並不是假的。

可是就是如此,才讓曹丕心中的悲傷情緒更加濃厚。

隨侍在曹丕身旁的郭貴嬪,看著曹丕的這副動作,她差點就直接哭了出來。

這一年來,曹丕所經受的打擊太多了。

只是曹丕內心中雖充滿了悲傷,但他的思緒並沒有完全被悲傷的情緒所擾亂。

他輕敲車窗,喚來了中書監劉放。

當劉放來到寬敞的御駕中後,曹丕對著他言道:

“為朕寫一封信給劉備,朕有些交易要與他做。”

聽到曹丕的這句話後,劉放的臉上浮現了驚訝之色。

與先帝在世時與劉備還偶爾有書信來往不同,曹丕自繼位後,可能是因為瞧不上劉備,所以一直以高傲的姿態面對劉備。

沒想到今日曹丕竟然主動要求,為他寫一封信給劉備。

劉放懷抱著一些疑問的語氣問曹丕道:“敢問陛下,信中是何內容?”

面對劉放的詢問,曹丕將他要與劉備交易的內容,大致說給了劉放聽。

而劉放在聽完曹丕的話,他臉上浮現不確定之色。

很明顯他是對劉備是否會接受這樣的交易表示存疑。

只是雖然心中有所懷疑,但身為曹丕近臣的他,只需要乖乖按曹丕的吩咐行事就好。

所以劉放在對著曹丕一拜後,便緩緩退出了御駕。

在劉放退出後,曹丕的臉上浮現了疲憊之色。

劉放剛才臉上的不確定的神色,他當然也看到了。

只是他與劉放不同,他堅信劉備一定會接受這樣的交易。

因為他是帝王,劉備也是帝王。

縱算他與劉備的執政風格迥然不同,但只要是帝王,都一定會以穩固江山社稷為首念。

懷抱著這種自信,曹丕在御駕內發出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

“有些人,總得救回來的。”

在曹丕發出這聲嘆息後,他發出了出發的指令。

當曹丕出發的指令傳遍全軍時,護衛曹丕返回洛陽的上萬中軍開始緩緩行進起來。

宛城外陰雲連綿千里,而正在行進的上萬魏人的心情亦是低沉至極。

上萬人的魏軍隊伍,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就像精氣神都被抽走的行屍走肉一般。

這時的他們,完全沒有當初南下時的驕傲。

他們的驕傲,已然在荊州被漢軍踐踏殆盡。

正如當初他們在許都,肆意踐踏大漢的威嚴一般。

天道有常,自有迴圈。

...

曹丕的鑾駕返回洛陽的訊息,第一時間就被探子送到糜暘的手中。

在糜暘得到這個訊息後,他並沒有浮現詫異的神色。

早在之前糜暘探知司馬懿成為曹魏安南將軍的訊息後,他便已然知道曹丕心中有了退意。

相比於曹丕領軍返回洛陽的訊息,糜暘還是對司馬懿成為曹魏荊州方面一把手的訊息更感興趣。

糜暘記得歷史上亦是在最近幾年,司馬懿成為了宛城的鎮守都督。

沒想到兜兜轉轉,今世還是這司馬懿承擔起鎮守宛城的重任。

司馬懿的才能自不必說,不提歷史上他立下的那樁樁戰功。

歷史上他能率軍抵擋住諸葛亮的進攻,儘管是因為他背後有著曹魏強大的國力為支撐,但他自身的才能也很重要。

在今世中司馬懿雖然在糜暘與關羽的手下都吃過虧,但那兩場戰敗,實則真怪不到司馬懿的頭上。

客觀重視司馬懿的才能,才是對付他這個敵人最正確的態度。

只是雖然對司馬懿有著重視,但是也僅此而已了。

還是那句話,以糜暘現今在天下的威望,應該是司馬懿怕他才是。

糜暘收到曹丕率軍回宛的情報後,他馬上令人將這則情報快馬報回襄陽給劉備。

在完成這件事後,糜暘將目光看向了眼前的州泰。

之前糜暘建議李嚴擔任義陽太守的奏疏,劉備已經給了回覆。

在劉備的回覆中,糜暘知道劉備已然同意他的推薦。

只是目前李嚴正在益州,以當世的交通條件,李嚴要想到達義陽郡中履職,恐怕還得一段時間。

所以在短時間內,糜暘必須還得承擔起義陽太守的職責。

而就在這段時間中,義陽郡中發生了一件事。

而這件事正是州泰所引起的。

在之前冠軍侯國的長吏名單中,糜暘雖然發現了州泰這個人才。

但是以糜暘現在的身份,他不可能專門派出使者,突然前去冠軍侯國徵召一位無甚名聲的人。

況且史書上對州泰的記載並不多,糜暘並不能十分肯定州泰的能力。

所以糜暘在發現州泰這個人才後,他只是順勢將州泰任命為冠軍侯國的國相,他想著看看州泰的能力到底如何。

可是就在州泰被委任為冠軍侯國的國相後,剛剛走馬上任的州泰馬上就做出了一件事。

這件事讓之前還是國相的州泰,現在卻成為一個階下囚,被一眾士卒五花大綁的押在糜暘的身前。

糜暘看著眼前身形頗為瘦削的州泰,他的眼中浮現了思考之色。

這時在糜暘手中有著兩封報告,一封報告的內容是冠軍侯國中的諸長吏,聯名上告州泰有謀逆之心。

而另一封報告則是丁封寫給糜暘的,關於“州泰謀逆”這件事的調查報告。

在丁封的調查報告中,糜暘才終於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冠軍侯國本質上是一個大縣,既然是大縣,那麼縣內的豪族自然眾多。

豪族一多,倚仗家世為非作歹的人肯定就不會少。

在州泰剛剛成為國相的第一日,他便明法嚴刑,禁暴鋤奸。

冠軍侯國內有個豪族出身的奸吏,作惡多端,州泰為嚴正法紀,便將他當眾鞭死。

州泰的這一舉動極大震懾了冠軍侯國內的不法之眾時,亦讓那奸吏的族人感到義憤填膺。

只是州泰畢竟是糜暘親自委任的冠軍侯國國相,在糜暘的威望之下,奸吏的族人亦不敢明面反對州泰。

他們只是花錢買通大多的國中長吏,與他們共同向巡視至冠軍侯國的督郵丁封,舉告州泰有謀逆之心。

這種舉告無疑是很有效的,一下就引起了丁封的注意。

哪怕丁封不會聽信一面之詞,但面對大多數長吏的共同舉告,丁封也不會掉以輕心。

丁封當機立斷的先將州泰逮捕起來送來新野。

在逮捕了州泰之後,丁封留在冠軍侯國中,細細探查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儘管那位奸吏的族人勾連了大多數長吏,但還是有一部分長吏不願意同流合汙的。

再加上州泰所做的事,乃是利民的好事,所以冠軍侯國中的百姓是很同情州泰的遭遇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丁封經過認真調查後,終於查清了事情的真相。

而在收到丁封的調查報告後,糜暘召見了之前一直被關押在獄中的州泰。

在糜暘看著州泰的時候,州泰亦在暗中打量著離他不遠的,在之前只出現在傳說中的糜暘。

州泰見糜暘雖年紀不大,但他的身上自帶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威勢。

這讓州泰顯得有些緊張。

人的名,樹的影。

糜暘的威名是由數場威震天下的戰功,十數萬敵人的骸骨所堆積出來的。

就連魏帝曹丕聽到糜暘的名字都會感到無比忌憚,何況是現在在天下間籍籍無名的州泰呢?

而且在州泰暗中打量糜暘的時候,他亦看到了糜暘那清澈睿智的目光。

這更讓州泰感到緊張不已,好似他的秘密都被糜暘看穿了一般。

只是州泰畢竟不是一般的百姓,他倒也不會被糜暘的威勢嚇得六神無主。

最重要的是州泰還知道,他今日能被糜暘這樣的大人物所接見,可能是他這輩子都再也不會遇到的際遇了。

這樣的際遇,他必須把握住。

州泰亦知道他被丁封逮捕的緣由是什麼,但是清者自清,只要糜暘能親自聽他申辯,那他自然能為自己開脫。

只是讓州泰沒想到的是,在糜暘打量他許久之後,開口問出的話卻是這個。

糜暘換了個休閒的姿勢坐好,這讓他身上的氣勢減弱了一些,然後他開口問州泰道:

“義陽新歸大漢,人心不穩。我在之前曾下令囑咐各方長吏,理政時要以德化為先,以期能儘快穩定住義陽郡的民心。

而你位任不久就驟開殺戒,這樣執政未免太過殘酷了。”

聽到糜暘責問的是這個,州泰臉上一時浮現不解之色。

只是糜暘話語中雖有責問之意,但他的臉色尚算溫和。

所以州泰很快就想好了措辭,然後以一副平靜的語氣回答糜暘道:

“君侯說的是對的。

然泰以為治安定之國可以用禮,理混亂之邦必須用法。

君侯不以泰為無能,讓泰擔任君侯的國相,如此信任讓泰一心一意,要為君侯剷除兇**猾之徒。

否則若冠軍侯國百姓慘遭蹂躪,那麼損害的便是君侯的名聲。

如今泰才殺掉一個奸賊,還有許多惡徒尚未伏法,君侯的侯國尚未大治。

如果君侯因我不能除盡殘暴、肅清枉法者而要懲罰我,我豈敢不甘受嚴懲以謝辜負君侯之罪?

但就現在的情況而論,我因懲罰奸惡而被君侯定為“為政殘酷”,臣寧死亦不敢接受這個罪名。”

州泰在回答糜暘的時候,或許真的認為他做得是對的,所以他的語氣越來越平靜。

只是在州泰解釋完後,糜暘的嘴角卻露出一些笑意。

或許州泰鞭殺奸吏有以上他所說的原因,但是州泰的想法不會那麼簡單。

糜暘看向州泰而後緩緩言道:“你所言雖然有理,但是依大漢體制,侯國相位同縣令。

大漢有哪條律法言明,縣令有權隨意誅殺縣吏了?”

“你久為縣吏,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

知不可為而為之,必有所求,那麼你所求為何呢?”

糜暘並沒有否認州泰如此做的可行性,只是縣令不是太守,可沒有太守那麼大的職權。

當糜暘的這句話說出來後,被看透所有心思的州泰,他的心中頓時一驚。

只是州泰既然敢做出逾權之事,那麼他的膽量自然不低。

對於糜暘的這個問題,州泰抬起頭,用希冀的目光看向糜暘,他答道:

“非如此,君侯的侯國無法在短時間內大治。”

“若無法令君侯的侯國大治,我又何來政績能夠得到君侯的惠顧呢?”

這便是他州泰的所求。

他不想再籍籍無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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