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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吐蕃人手持鉤狀彎刀;背弓箭,頭纏裹白棉巾成帽狀,身穿縫有獸皮的開衩長袍,脖子吊著一串巨大念珠,腳踏黑靴疾馳。
最後方的夷人找準時機拉滿弓搭三支劍羽直射馬車趙正立三人,碧玉抽刀用手腕旋轉發力一劍斬落兩支,隨同抬腳踢飛另外一支。
碧柔踏馬車騰飛而起,持劍由上向下立刺幾人,碧玉橫移離開馬車隨其後,兩人密切配合,細劍宛如銀蛇在竹林幾人間隙穿梭。
吐蕃人見兩女身手不俗,便鄭重應對,雙手交叉彎刀似鉗子夾向碧柔,她如鬼魅般突然橫移閃過,一劍刺向傍邊夷人,突然止步橫移聲東擊西讓那人猝不及防的吃了一劍,好在閃躲夠快,只破了獸皮袍子。
在碧柔收劍蓄勢之餘;碧玉又出劍襲擊,如此反覆配合,在數位夷人中間來回自如,過了數十招雙方破綻漸露,碧柔一劍刺空,被另外一人瞧準機會側踢一腳。
趙道長眼疾手快;聚真氣於指尖彈出果核,只聽得“噗噗”破空聲,擊在那夷人膝蓋上三寸的血海穴,頓時整條腿不受控制抽搐巨疼,碧柔連忙手臂發力下壓刺空的細劍,直刺離她腰間幾公分的大腿,“噗呲”一聲穿肉悶響。
細劍穿透腿骨那夷人硬是沒吭一聲,還掄起拳頭反砸碧柔手肘,倘若被這拳砸中估計她那細胳膊定是粉碎,趙道長預要再出手,哪知碧柔急速抽出腿上細劍,握刀柄圍繞夷人掄來的拳頭挽劍花旋轉一圈,那人手腕皮肉筋骨頃刻間血湧噴灑。
“啊~”
割筋斷脈之痛讓那吐蕃人撕心裂肺,丟掉武器;緊捏血如噴泉的手腕與大腿。
其餘幾人趕忙上前掩護,碧玉碧柔再次配合,這幾位吐蕃人境界都在小宗師巔峰,實戰經驗遠勝碧家姐妹,數次險境都被遠處趙道長化解,如此交戰半個時辰,逐一被兩姐妹砍殺過半。
打不贏自然曉得逃跑,但趙道長似乎鐵了心一個不留,通通彈指擊打逃跑夷人膝關節後部的委合穴,逼迫幾人跟碧家姐妹廝殺,毫無例外無一人倖存。
兩姐妹留下了那名叫紹周的大慶男子,趙道長瞧了眼一直躲在馬車後邊的肖戴:“你倆都是大慶江湖人,所以你倆恩怨自己解決,我們不插手!”
這話肖戴自然明白,原本嚇得雙腿打顫的紹周莫名回了絲力氣,不過眼神依舊極度恐慌,這三人明明跟自己年紀不相上下,為何武功道行如此了得?
還沒等紹周定下心,肖戴提著長劍率先殺來,通紅的眼神滿是殺意,紹周從抽出腰刀迎接,在竹林有來有回的砍刺。
兩人年紀相仿,身材偏瘦,唯有紹周出刀陰狠,刀刀盡是險招。
肖戴,防禦算得上敏捷,進攻就顯得笨拙不少,短時間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
馬車觀戰的三人逐漸失了興趣,眼瞧著天要黑盡,尋常人眼裡已伸手難辯五指,雖說幾個修煉人眼力超過尋常,但太晚小鎮準定沒宵夜吃,故而趙道長觀局勢隨口道:“基礎劍法,掛劍式,挽劍花換手配達摩劍第六式,二馬分鬃,平臂上啄劍。”
“收劍斜劈砍,回挑劍,豎刺、絞劍;截斷。”
只聽得“哐當”一聲,紹周的刀已然落地,一柄長劍駕其脖子,他眼神難遮掩飾的恐慌。
肖戴則是一臉興奮,沒想到《基礎十三劍》配合滿街售賣的《達摩劍》有如此神效。
白臉道士也不再看結局,駕起馬車朝小鎮趕去,走出不到半里地,肖戴火急火燎跟來:“多謝搬山張道人與兩位仙女姐姐的救命之恩。”
駕車的趙正立也沒理會,好似他不存在一樣,接著趕路。
碧家姐妹被他稱做‘仙女姐姐’一時憋不住笑,見道長沒表態也跟著不搭理。
肖戴見此也沒在意,小跑緊跟馬車旁邊:“上次是小子有眼不識泰山,得罪搬山道人了,後來每每想起都懊悔不已,沒想到今日道長不計前嫌救小子一命,準是老天給小子一次贖罪機會,不求道長原諒,只要有吩咐萬死不辭。”
除了車碾聲跟馬匹喘息聲;道長依舊沒搭理。
肖戴又自顧自道:“自從上次在司徒劍莊目睹道長風姿,小的無不佩服仰慕,為追趕道長腳步小的我在蜀地四處剿匪,後聽說道長與南詔國遺族大戰不知去向,小的殫精竭慮許久,那幾日小的從北到南;隨大部隊圍剿南詔國數股勢力,後又聽聞朝廷封賞道長,真心為之高興,如今又聽聞吐蕃在蜀地搗亂,故此隻身南下西部邊陲屠殺數名吐蕃夷人,據說還有一位是國師隨從,小的高興許久,不料被同行人出賣,好在最後遇上道長……”
空曠夜路,一輛馬車沉聲前行,傍邊跟隨一個邊跑邊說的男子,漸行漸遠。
到了小鎮天已漆黑,偶爾能看見商鋪掛的燈籠照亮幡子、牌匾。
趙正立跟碧家姐妹耳朵嗡嗡響,全是肖戴那個話癆的迴音。
中途趙道長受不了已經原諒他,不曾想得到諒解他更興奮,一興奮說的更多,就連早上吃的何物,逃跑拉了幾泡尿都如數相告,委實讓三人頭疼。
進了小鎮幾人尋找客棧,肖戴拍著胸脯要做東,他上下摸了摸發覺逃跑時錢袋掉了,也不慌張;連忙暫別說去某某地方挖他掩埋的錢財,三人才擺脫這話癆。
三人自然不會真等他取錢回來,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下,而後又要了些宵夜。
馬車的瓜果連續幾天吃見底了,碧家姐妹抱著最後三兩個木瓜,在趙道長似笑非笑的目光下逃回屋內。
回屋後的趙道長盤膝床榻入定,用精神感悟全身,聚真氣於右掌試探被封印的蠱毒,長此以往封印定不是個法子,倘若某一天封印退化,是不是就意味自己死期?
他有個大膽決定,橫豎無救,倒不如嘗試煉化,這很瘋狂,幾乎自掘墳墓,稍有不慎蠱毒蔓延過多十死無生,所以眼下要做的就是將封印戳個針眼,控制蠱毒的快速洩露,身體才能有足夠時間適應。
他已經行動半個月有餘,將真氣凝聚成“針尖”找薄弱點一絲一毫滲透封印,今晚入定照舊如常。
晨曦破曉。
入定的趙正立忽然身軀巨震,神色痛苦的栽倒床榻,他緊緊拽著右手掌,發現那團黑斑以髮絲粗細往外蔓延,如同墨汁洩露,從手掌筋脈血管擴散全身。
他連忙運氣抵抗,不成想蠱毒極為頑固,潛伏身體各處,破壞力驚人,趙正立集結全身真氣逐步驅趕蠱毒,好在他奇經八脈被龍虎丹撐大寬敞不少,調氣運氣輕鬆自如,這個問題他也不是沒察覺,只是不明所以,還誤認為修行進步得到改造。
即便他奇經八脈暢通,要想尋遍全身聚攏藏匿的蠱毒依舊耗費心神,當初三四位大宗師合力也付出不少,更何況他單獨一人,好在只洩露一絲,給他時間勉強不成問題。
如此片刻他已滿頭大汗,足足廢了一個早上才將散佈全身的蠱毒集中,奈何無法逼出體外,不得不從新困在掌心,肉眼看去如同米粒大小的黑痣,跟那塊黑斑比較完全可以忽略。
彼時他已筋疲力竭,而右掌那團被他捅破的黑斑蠱毒依舊不急不緩的外溢,趙正立身體本能發起抵抗,真氣不受控制的跟蠱毒搏擊,他第一時間護住五臟六腑,任由真氣跟蠱毒在身體廝殺。
如此反覆良久,勉強達成微妙平衡。
本就白淨俏生生的臉此刻呈現病態白,精神也遠不及以往,萎靡不振,看上起病懨懨的模樣。
出房門已近午時,可急壞了碧家姐妹,在門外左右踱步,兩人都計劃好了,過午時再沒動勁就硬闖了。
趙道長開門的瞬間兩姐妹連忙迎上,瞧他病懨懨模樣滿是疑惑:“道長,你這是怎麼了?”
碧柔本想說‘生病’,可修到宗師境,基本遠離風寒病毒,除非修為上遇到問題,或者被修道人迫害。
趙道長病懨懨的擺擺手:“不礙事,最近在設法煉化蠱毒,所以費心神了些。”
簡單幾句話著實嚇傻兩姐妹,他居然要煉化大宗師等級的蠱毒?
貼心的碧柔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安慰:“道長,我倆能幫上忙嗎?”
病懨懨的道長瞧了瞧兩位愈發飽滿的美人咧嘴一笑:“天快冷了,如今身體又不適,差一兩個暖被窩的!”
“死樣!”
還能調侃人;說明問題不大,兩姐妹嬌羞掄起拳頭一錘。
“咳咳咳!”
趙道長連忙佯裝的咳嗽,兩姐妹見他病態模樣頓時懊惱下手重了些,顧不得多想,一左一右攙扶。
壞道長這才露出得逞笑容,碧家姐妹反應過來倒沒生氣,依舊將他扶到客棧酒肆飯桌。
兩位美人一左一右攙扶一名男子從客房下來,多少有些引人深意,那一道道怪異目光總給人心照不宣的感覺。
三人也不理會,點了三五道菜早、中兩頓一塊兒吃了。
而後又在異樣目光中離開,趙道長狀態不佳;由碧家姐妹牽韁繩駕馬,剛出小鎮就被吵雜人群吸引,碧柔下馬車檢視,片刻神色嚴謹回來:“肖戴被殺了!死相很慘。”
短短兩句讓趙道長劍眉皺成一團,他在碧家姐妹攙扶下朝人群走去,遠遠瞧見一具橫臥瘦弱的屍體,七孔流血,不瞑目的雙眼巨睜;瞳孔擴大,口鼻微張,顯然是被音波震破內傷。
趙正立擠出人群,走到屍體前,從他不瞑目的瞳孔依稀看見一道身影,手持大鼓,頭留長辮,這應該是他死前最深入的畫面。
又發現他胸骨下陷,掀開衣衫,赫然一隻凹掌印,從掌印大小判斷,是個女人。
趙正立雙手抹下他怒目圓睜的眼睛,沉聲道:“我記下模樣了,會給你報仇。”
那雙眼順著趙正立一抹,這才安心閉上,圍觀人紛紛議論,原來早先有人試著抹眼,結果沒一次成功,一旁小鎮亭長的兵卒也將三人確定為家屬,草草結了此案,若過了午時沒人認領,他們同樣隨便掩埋,這種江湖廝殺隔三差五時有發生,早屢見不鮮。
趙正立收起他緊握的長劍,發現另一隻手還緊攥著拳頭,開啟是幾粒帶土碎銀,想來他昨晚真是取銀兩了。
趙道長平復了心情,而後掏錢差小鎮的人幫忙買了一塊地,並將其安葬,入土是趙正立親自放的,而後立了碑文,燒了紙錢,彼時已過下午,趙正立在肖戴墳前靜坐著,他在等人主動找上門,將屍體明晃晃擺在小鎮口,自然暗有深意。
離太陽落山不足兩寸,山野緩緩走來兩名陌生人,落日餘暉將兩人身影拉的很長,打扮皆是吐蕃人,獸皮粗布銜接的長袍,一男一女,男的蓬鬆捲髮舉鑼,女的編織根根長辮持鼓,兩人臉色紅中泛黑,那是因為西部吐蕃日照偏長導致,趙正立將目光停留在持鼓的女人身上,她與肖戴瞳孔遺留的影子九成像。
兩人乃吐蕃四大護法之列,女的叫沽蘭,第四護法,手中法鼓又名“人皮法鼓”,是吐蕃八大聖器之一,由聾啞處子少女活剝煉製,此法鼓通幽攝魂,直衝心靈。
男的叫拉甫勃闌,第二護法,手中法鑼為‘鎮魂’,以常年血祭而成,配上吐蕃《六字真言》一敲一打能徒增數倍。
碧家姐妹做出隨時應戰的準備,病懨懨的趙道長對兩人揮了揮手:“你倆不是他們對手!”
說完他提著肖戴那柄長劍緩緩起身。
“以劍代人,替你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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