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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捲席墓地,劍光所向披靡。
趙正立提著長劍靜等一鼓一鑼朝自己奔來,病態白的膚色給人一種隨時被風颳倒的錯覺,碧家姐妹在一旁焦急萬分,生怕他稍有閃失。
電閃火花之際,三人即刻戰作一團,真氣揮灑林間,餘波浩瀚,碧家姐妹這才看清對方兩人皆是宗師高手,也難怪道長早先阻攔她倆,倘若姐妹上前估計三招兩式都接不住。
三人交戰變化莫測,八方殘影無數,趙正立從開始穩壓兩人逐漸變得被動,並非他倆道行高深,而是趙正立如今體內有蠱毒侵蝕,又得調動真氣迎戰兩位宗師,讓他真氣內外受阻,自然不勝重負。
就在這時吐蕃第四護法沽蘭唸咒重擊法鼓,響徹山林,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真氣波浪直朝趙道長襲來。
另一旁第二護法拉甫勃闌也砸響法鑼,口誦邏些聖佛《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真氣化六字梵文,似利刃一般破空斬來。
趙道長結全力斬出一記‘青城紫.陽劍’,這是掌門道人以往教育他犯事東躲西藏的慣用劍法,貴在霸道,覆蓋面積廣,很適合混戰。
三道真氣相撞如同驚雷,“轟隆”炸響,真氣輻射八方,霸道的將三人震退數米,趙道長蒼白臉頰罕見冒出幾滴虛汗。
他暗道一聲“託大了!”,不該在這節骨眼設法煉化蠱毒,眼下後悔已是來不及,再顧慮下去指不定飲恨於此,那就得長陪肖戴了。
他片刻不停留,集結全力對敵,任由體內蠱毒蔓延五臟六腑,面對突然實力劇增的趙道長,兩位護法還以為他使用某種禁忌秘術,即便有心想拖延時間,也架不住他猛烈輸出。
吐蕃兩位護法也不再保留,沽蘭連拍幾式邏些聖佛《摩敵掌》,雄厚掌力扭射虛空,落在草木土石之上皆是巨響,而後留下深深掌印。
趙道長以雄厚真氣與其對上一掌,將女護法擊退數丈,她倒退之餘也沒閒著,用法鼓遠端攻擊,配合第二護法近戰,當將第二護法擊退,他則又持法鑼飛射;協助女護法進攻,兩人遠近配合,白臉道士依舊穩居上風。
交手數十招,道長尋準機會斬出第三道人的“重陽九鼎劍”,並附上一記“烈火攝魂指”,兩記合施直接洞穿第四護法沽蘭的人皮法鼓,沽蘭心疼到癲狂,趙正立不顧,持長劍又是一記“無畏丹法”“一道化萬”,千餘柄劍氣重重疊疊合成一劍斬下,只聽得“噗呲”一聲,第四護法沽蘭從頭到腳立劈兩半,眼神帶著不可思議,或許還沒來得及痛苦。
趙正立頭也不回的側劈後方第二護法拉甫勃闌,動作連貫,一氣呵成,曉是受了驚嚇,他舉法鑼倉惶扛住數十米長的劍氣。
碧家姐妹趁機抽劍分左右兩邊橫刺,那護法見避之不及棄法鑼抽身扔出數枚念珠,落在地上嘭嘭炸出濃濃煙霧,待煙霧散盡,已不知去向。
此刻趙道長竭盡全力交戰後身體明顯有絲黑霧,在病態白的膚色上增添一抹霧濛濛的灰黑物資,蠱毒徹底入侵五臟的表現。
碧家姐妹慌了神,還以為趙道長危在旦夕,不知所措的哭腔著臉:“道,道長,都怪我……我倆沒用,關鍵時刻總幫不上忙。”
趙道長除了感覺有些眩暈乏力,也沒其他明顯症狀,白裡帶灰的俊臉擠出一抹笑容:“怎麼以前沒發現你倆愛哭鼻子呢?初次見面的那種陰狠冷酷勁兒去哪兒了?本道還是喜歡你們那股高冷勁兒。”
碧柔哭笑著腔調:“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碧玉心思明捷道:“此地離峨眉最近,咱們去山上尋雲禪老道姑,以她大宗師手段想必有解決辦法。”
碧柔也反應過來:“對對對!咱們連夜趕去!”
打定主意,兩姐妹簡單收拾戰場,趙正立讓兩姐妹拾起拉甫勃闌的法鑼,再將肖戴的長劍埋在他墳前,至於沽蘭的屍體並沒處理,待到晚上自有東西幫忙消化。
處理完一切,將趙道長扶上馬車,早晨或許他有些佯裝,但此刻卻實打實的需要攙扶了。
到峨眉已是清晨,並非路途多遙遠,而是碧家姐妹為減少顛簸放慢了行進速度,趙正立調養一宿也不見好轉,反倒唇角開始發黑。
峨眉眾女弟子得知俊俏道士又來了,一時間好不歡快,個個爭先隨同老道姑迎接,當瞧見他這副烏黑病態模樣多少有些詫異,才下山幾天,怎換了副模樣呢?若不細瞧,她們還以為是個魔修異類。
雲禪老道姑杵著黑杖把了把脈;嘆了口氣:“小道長還真是好魄力,居然有膽煉化萬屍蠱毒!”
所謂‘萬屍蠱毒’即是數萬種屍骸密封腐爛收集的瘴氣,而後在屍骸中放入數百毒蟲相互殘殺,獲勝的便是毒王,將毒王融入瘴氣一同配合煉製烘乾,研磨成粉,故而成為“萬屍蠱毒”。
此蠱毒程度不一,就看煉製人道行深淺,而南詔遺族盛羅鳳本就是偽大宗師境,煉毒更在自身境界之上,可想此毒之厲害,雲禪老道姑這才感嘆他不知天高地厚。
趙正立聞言沒太大意外,畢竟這些天他已親身體會,起初他還有把握壓制,可運功交戰徹底放任了蠱毒,這才越發嚴重。
他並沒太多後悔,蠱毒一日在身,遲早都要面對。
沒等他開口,碧家姐妹率先著急:“還請老姑救救道長,當牛做馬我姐妹都願意,只要能救道長。”
雲禪老道姑擺了擺手,示意幾人進山門,她杵著黑杖在前邊走邊道:“當牛做馬倒不必,小道長這毒是為蜀地承擔,再加上青城與我峨眉關係,老太婆盡力便是。”
得如此回答,碧家姐妹這才放寬心,趙正立也抱拳加以感謝。
三人再次居住上次院落,由碧家姐妹照顧,雲禪老道姑先以大宗師真氣舒緩他五臟六腑蠱毒,好在溢位的蠱毒不多,稍加費時能困住七八。
維持一炷香左右,白髮雲禪道姑收勢,微微擦拭褶皺額頭,趙正立原本灰濛濛的病態模樣有了血色。
雲禪道姑讓他運氣自行調理,而後杵著黑杖掩門離開,碧家姐妹將她送至院外。
約莫午時左右,雲禪老道姑再次回來,隨她一道還有個和尚,骨瘦如柴,披著灰色僧袍,手裡捻著佛珠,據云禪道姑介紹,和尚是峨眉對山頭黑水寺坐枯禪的慧聰方丈。
枯瘦的慧聰方丈先是行佛禮,而後道明來意,說是有一法可緩解蠱毒,那便是以“生茶煉油,再加硫磺混合浸泡,生茶油具備去毒,而硫磺恰巧起到驅邪殺蟲毒等奇效。”
碧家姐妹聞言連忙照辦,峨眉女弟子也協助尋了木桶、生茶、還有驚蟄驅蟲剩餘的硫磺,半下午就熬成一桶漂浮茶油的硫磺水。
趙正立彼時氣色已經正常,刺鼻的硫磺味道瀰漫整個院子,在碧家姐妹威逼利誘下還是入桶浸泡。
水溫適中,漂浮的茶油掩蓋部分硫磺味道,趙道長浸到脖子,運氣調養,周身真氣猶如神助,將蠱毒壓制到不動分毫,任由驅使擺弄、解析。
這也是蠱毒溢位量少,茶油硫磺以數量壓制,倘若封印的全部蠱毒釋放,即便再多茶油硫磺也無濟於事,他逐漸沉浸忘我的煉化,用真氣一絲一縷的攻克蠶食。
院子外的碧家姐妹不知情況,過了一個多時辰也沒聽到聲音,開始急的來回踱步,又過了半個時辰,兩姐妹在屋外換了幾聲,依舊沒回應,碧玉急不可耐將門推開,映入眼簾是赤裸半身的趙正立半浮水桶,流黃水沸騰,茶油覆蓋他全身,真氣環繞一絲一縷的煉化黑霧。
場景很玄幻神異,碧玉都忽略自己在窺視男性精美胴.體,流線型健碩肌肉配上白皙俊朗模樣,讓她頭腦發熱。
還是碧柔趕忙將房門掩上,笑著打趣她:“眼睛都瞪出來了,當心長針眼!”
碧玉意猶未盡道:“看看又不會掉塊肉,大不了,讓他看回來便是!”
語氣明顯低弱無力,通紅的臉頰也敗露內的心虛。
碧柔佯裝威脅:“好!待會兒我就跟道長說說,有人偷看還理直氣壯。”
碧玉似要拉好姐妹一同下水:“哼!你還不是瞄了半晌,別以為我沒看見。”
“……”
兩女沉默。
眼下曉得情況,兩人也不再擔心,知道趙正立處於抵抗蠱毒關鍵時期。
半晌,峨眉來了幾位女弟子說是奉雲禪道姑之意詢問需求,兩姐妹客氣謝過,而後接著守在庭院。
約莫下午申時,緊閉的房門‘咯吱’開啟,一襲素衫的白淨少年跨門而出,神采飛揚,正是白臉趙道長。
兩姐妹臉上前圍繞打量,默契不提‘窺看’的過程:“道長蠱毒被你煉化了?”
他笑了笑,露出兩姐妹熟悉的自信笑容,伸出食指,一節黝黑指尖泛著絲絲黑霧:“談何容易,只是煉化了百分一二,不過總算找到剋制辦法了,徹底煉化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碧家姐妹疑惑道:“煉化後能逼出體外徹底根除嗎?”
趙道長意味深長的瞧了瞧食指,而後注入真氣一指擊在門框上,留下一團黢黑指印,讓兩姐妹心頭一跳:“蠱……蠱毒?”
“雖然無法逼出體外,不過可以煉化集中於一指成為一殺器,全當因禍得福吧,目前並不顯著,倘若全部煉化,必定會帶來驚喜!”
兩姐妹除了替他高興;還是替他高興,甚至比自己當年突破小宗師境還要興奮。
雲禪老道姑杵著黑杖走來:“恭喜小道長因禍得福!”
趙正立拱手作揖答謝,此番自己算是欠下峨眉大因果了,碧家姐妹也真誠彎腰感謝。
雲禪老道姑擺了擺手:“猶有因果三寸間,不曉輪迴度世人。修道之士感恩萬物不假,也得放寬一切,不然逆行之路如何能寸進?”
年輕的趙道長心境茅塞頓開不少,再次施一禮,不過已經沒早前那般沉重。
雲禪老道姑滿意點頭道:“小道長乃我蜀地青年一傑,如今又能替蜀地修士入京,老道姑深感欣慰,也沒可贈之物,老嫗我就擅自做一次主,請小道長入峨眉洞一觀,得如何造化就看自己了。”
趙道長神情停頓,難以置信瞪大了眼,峨眉洞是三十六小洞天第七列仙家洞府,固然青城山有十大洞天之一的“寶仙洞”,氣數勝過三十六小洞天的峨眉洞,可這也是不容置疑的一塊仙家洞,有仙洞自然有仙緣,如今峨眉掌門邀請自己一觀,絲毫不亞於敞開武學寶庫供人閱覽。
只不過這裡的無上寶庫需要機緣而已。
峨眉掌門雲禪老道姑再次點頭,認可他自己沒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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