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拱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卷,風起蜀地 第二十七章,千餘里問京路2,劍道藏鋒,石拱橋,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雞打鳴;天微亮,第一抹陽光射入梓潼縣客棧,趙正立一行人接著上路。
在途徑七曲峰棧道又遇上了張子崖,他一改昨晚狼狽,換了件像模像樣的儒衫;手拎紅纓槍,腿跨大駿馬,再配那一小撮鬍子,倒有幾分颯爽英姿。
常言道;人靠衣裝馬靠鞍,說的應該就是張子崖這般人吧,一倒騰也沒太難看。
趙正立一行人都認為這傢伙來複昨晚之仇,做好備戰狀態,畢竟對方也入了宗師境,自然不可小視。
誰知張子崖冒出一句:“我能跟著一路北上嗎?”
“……”
猝不及防的一句險些閃了眾人腰桿。
張子崖極為認真道:“昨晚趙道長提醒甚是有理,為我解開多年心結,決定待明年開春就去投軍,逝要從契丹手裡奪回那燕雲之地。”
趙正立還沒來得及誇他兩句忠心愛國之類的大話,就瞧見張子崖跨著馬匹獻媚的湊近李詹壹:“敢問小姐貴姓啦?何方人士?是否婚配?”
李詹壹皺眉牽著韁繩退了退與他拉開距離:“滾開!”
被嫌棄張子崖也不棄累,恬著笑臉又道:“行李很重吧?在下駿馬體力甚好,能幫小姐分擔些!”
李詹壹冷著臉決絕:“不用!”
看熱鬧的眾人會心一笑,這傢伙醉翁之意的目的太明顯了些吧?
趙道長瞧了眼一改昨日囂張跋扈的張子崖;咧著嘴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路同行吧!”
“不可能!”
李詹壹第一個反對,說完還狠狠瞪了趙道長一眼,表達她的抗議不悅。她莫名討厭這死皮賴臉的傢伙,從昨天的氣勢凌人到今天低眉順眼,準定不像個好人。
趙道長駕著馬匹來到李詹壹跟前,示意她俯耳有話說,李詹壹極其不願的將腦袋朝他湊了湊。
眾人只瞧見趙正立在她耳旁呢喃細語兩句,峨眉大師姐頓時舒展眉頭,也不再反對張子崖同行。
這讓眾人很是好奇,但也沒誰詢問內容。
李詹壹被餘家小姐疑惑神情打量些許,也沒保留,同樣以俯耳細語的方式告訴她,餘小薇聽完狐疑的瞧了趙道長一眼,趙正立則是咧嘴一笑回應她。
惹得剩餘不知情的滿頭霧水,連張子崖本人都感覺有天大陰謀,可途自己什麼呢?
長得帥?貌似自己跟帥不沾邊兒。境界高?不可能,昨晚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謀財?這一群人看樣子也不像窮人,一路還有鐵甲護衛,哪個窮人供得起?
趙道長沒給他思考時間;慵懶招手:“本道這兒行禮多,還有兩個美人,張壯士可願幫忙分擔些一二?”
張子崖看出眾人都堤防他,唯獨這個道行恐怖的白臉小子游說才接納,為表感謝.欣然接受替他分擔行李。上前恭敬行了個禮道:“久聞趙道長威名,昨夜不慎冒犯,多謝道長手下留情。能與你同行是在下榮幸。”
趙正立眸子微閉,臉上帶笑:“客氣啦,五湖四海皆兄弟。”
趙道長嘴上說客氣,手上可沒絲毫客氣,將碧家姐妹行禮通通掛在他身上,剎時間成了一坨行走的包袱。
碧家姐妹看不下去,於是分擔了些少的,不過張子崖依舊身挎四五包,他也不生氣,全然沒了昨晚那般氣焰,還時不時扭頭朝李詹壹傻笑,一路上為眾人添了不少樂趣,當然李詹壹本人除外。
碧家姐妹騎著馬與趙道長左右並肩,瞧著前方免費苦力不解問:“道長你真打算讓他跟我們一路?”
趙正立嘴角微揚低聲道:“送上門的免費打手,拒絕他幹嘛?”
碧家姐妹錯愕的點了點頭,這理由似乎簡單又血腥。
出了七曲峰,在將軍橋飲馬歇腳,而後接著翻身上馬趕路;預計午時能到劍門關;劍門關有一江湖劍莊,就看攔不攔路。
劍門山仰望上連蒼穹,俯瞰下通幽冥,大、小劍山數十里皆是巖巖峭壁,積石峨峨,連綿金牛道在這天險絕崖鑿路,在那無盡深淵棧道,驚險鳥道更是如刀削斧劈一般寸草不生,天險絕壁行不足一人,讓歷代文人騷客留下無盡絕佳詩篇。
過了此雄關便從明月峽直通利州,到漢中興元府了,後續路程就逐漸平坦。
其實也說不上平坦,前方儻駱古道有八百里秦嶺,只能說到興元府能改乘馬車,免去屁股跟馬背的摩擦,坐馬車睏乏時還能打個盹兒,騎馬打盹兒顯然是妄想,不過騎馬行進速度勝過馬車,如此衡量皆有利弊。
劍門關外豆花、豆腐與雄關一樣驚豔天下,喜好美食的趙道長自然尋了農家客棧品嚐,這上午餘小薇一路在展望險峻絕崖中度過,仰的她脖子都酸了也捨不得低下來,很是享受一路美景,遙想當初她們南下時坐鸞轎自然看不見此等風景。
餘小薇瞧見絕壁建築,懸崖棧道就感嘆驚為天人的壯舉,見她難得有雅興,李詹壹跟趙正立分別為其講解。
趙道長雖沒出過遠門,勝在書看得多,又常聽埡風村說書人跟天南海北江湖人吹捧,肚子裡多少裝了點江湖氣。
或許是聽說書人久了,趙道長也學會弔人胃口,關鍵點停頓,驚險處語重,有來有回的闡述,聽得幾人津津有味,身臨其境。
當眾人在農家客棧吃豆花之餘,劍門關外的峭壁之上端坐著一位身穿粗麻的漢子,雙膝盤坐,上面橫放一柄長劍,那人生的一臉橫肉,嘴裡叼著一根山野小草,老繭密佈的雙手搭於劍鞘,靜靜俯瞰山下棧道農家。
他是劍閣守閣奴弟子,慕東方,膝上長劍名為‘封喉’,長三十八寸,由精鐵鍛造,劍閣還有一柄長劍,名為“見血”,據說此劍當年屠盡數十萬吐蕃夷人。
劍閣歷代藉助此地絕壁練劍,四季如一日,促使青年都比同齡人老成,二十出頭的慕東方就有了一把黑鬍子,風吹日曬本就讓他皮糙肉厚,再加上一把鬍子看上去更老氣幾分。
他此行目的很單純,就是會一會這位破格提拔的天師府門下黃師席位趙黃師。
吃完豆花的趙正立幾人剛出客棧就瞧見山崖的男子目不斜視的盯著眾人,眼神很平淡,卻尖銳無比,讓他周身充斥著莫名壓迫,這便是修士的氣場,而氣場來源於自身實力,實力越足;氣場也越強。
江湖裡;強者一個眼神能嚇癱一群雜魚雜蝦,軍隊中,一方猛將的眼神更是嚇退數千敵軍,提高軍隊成倍士氣。
而那山崖的男子雖然沒達到那種地步,不過也有六七分神韻,故而都能察覺他不一般。
鐵甲騎兵連忙護住餘小薇,李詹壹也握刀警惕,而張子崖則是第一時間提槍護在她前面,拍著胸脯道:“小姐莫怕,我來護你周全!”
他說這話底氣十足,全然忘記昨夜被人家“鴛鴦”雙刃劃數十刀的慘狀。
李詹壹皺了皺眉終是沒說什麼。
一襲青衫的趙道長露出困惑,山崖那個人他看不透,宗師境內讓他看不透的還真稀缺,從對方那迫切一戰的熾熱眼神讓他擰緊了眉頭,並非他怯戰,換做平時他準定高興,可眼下遇到難逢敵手的傢伙全是耽擱他趕路。
趙道長眼觀棧道四周,預防有埋伏,腦袋飛速思考應對計策。
慕東方嚼著野草緩緩起身:“你多慮了,沒設埋伏,聽聞你能匹敵偽大宗師,我只是單純掂量一下你分量而已,沒任何敵意。”
趙道長心頭謾罵,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這下好了,走到哪兒都有人想跟他比劃兩下,痛並思痛,往後有必要下狠手,一拳打的開;免得百拳來。
眼下這個時候肯定不妥,長路漫漫;能避免動手的儘量避免,得養足精神應對充滿未知的前路。
慕東方一個縱身躍下山崖,穩穩落在棧道前端,趙正立打量道:“閣下是劍閣;慕東方?”
他用粗糙老繭的手掌撫摸懷中劍柄道:“我有這麼出名嗎?”
趙正立瞧了瞧粗狂老成的慕東方,同齡人長成你這樣成熟的能有幾個?不過嘴上自然改口:“早就聽聞劍閣新一代劍道第一人,今日一見果然非凡!”
慕東方豪邁的哈哈一笑:“小子,你馬屁功夫很是了得,不過我還是要找你打一架。”
趙道長神情漠然,見軟的不成;換了副嚴肅語調:“本道這是奉命進京,跟你打架耽擱了時辰你擔得起責任嗎?”
慕東方被他突然的嚴肅唬的一怔,而後笑道:“打一架能耽誤你幾個時辰?”
趙道長緊逼反問:“要是每個人都如你這般想呢?我豈不是半年也到不了京城,皇帝降罪誰來擔?”
慕東方一時犯了難,他還真沒考慮這些。
趙道長趁熱打鐵,軟硬皆施:“山不轉水轉,往後自然有的是時間切磋,何必急這一時?經此相遇就當結識你這位朋友,實在不行,等本道去京城覆命後再南下,接受各路江湖挑戰。倘若眼下硬要切磋,我迫切趕路肯定發揮不出正常水平,你即是贏了豈不有損劍閣第一人的稱號?”
慕東方頓了頓:“有幾分道理。說到底你就是不想打架嘛!拐這麼多彎做甚?”
被他點破趙正立一時語塞,餘小薇等人也認為免不掉一戰。
慕東方扛著長劍,另一隻手撓鬍子抓臉,好似在糾結什麼?
過了片刻他三兩步跨到趙正立跟前,拍著他肩膀豪氣道:“那就等我師傅閉關出來後,我去京城找你比試?”
趙正立聽完頓時咧著一口白牙與慕東方擊掌為誓:“本道在京城恭候!”
兩人達成協議;慕東方吹響一個口哨,棧道兩旁隱蔽處現身數十道人影。
一群人以趙正立為首全部石化,剛剛這傢伙不是說沒埋伏嗎?關鍵這數十人瞞過了趙道長他們三位宗師境巡視。
慕東方尷尬一笑:“他們只是來看熱鬧的,怕我被你們人多欺負。”
“……”
全場無語,這傢伙看上去粗手粗腳的居然詭計多端。
不過也好在沒打起來,不然今日還真不能善了。
趙道長一行人在慕東方數十人注視下離開劍門關,三言兩語化解一場苦戰,讓眾人還沒緩過神,終是信了先秦靠嘴忽悠各國的縱橫家張儀了。
經過絕崖鳥道只得徒步前行,此段宛如天險,垂直絕壁狹窄到人都近乎貼壁前行,馬匹更是在絕壁邊緣打顫,生拉硬拽著在懸崖棧道前行。
越過劍門關,幾人這才長鬆一口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