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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氣短;英雄相惜。
吐蕃國師眼神略微欣賞這白臉道士,任由他拖延了幾分時辰。
銅身鐵頭的甲冑兵終究沒能低過宗師境的吐蕃護法,鐵甲被拉甫勃闌《六字真言》銅鑼斬斷首級,並非甲冑兵脆弱,他們幾人都是普通武士,能纏擾宗師強者數十個回合;已是了不得,倘若有幾十個甲冑位列方陣,兩三位宗師都不夠割,這便是甲冑陣法的可怕。
隨著甲冑兵倒下,那第二護法直接殺向李詹壹跟張子崖,局勢逐漸對趙正立一方不利,碧家姐妹也被十數人圍困,就連從未出過手的餘小薇也被迫抽劍對敵,她小宗師左右的境界很被動,終究是抵不過三方人的圍殺。
李詹壹見此連忙捨身護她,張子崖吃力苦戰吐蕃、南詔兩位宗師,不足十招就被擊中數次。
吐蕃國師見趙正立緊握劍柄,饒有興致道:“還需要再等等嗎?”
趙正立運足真氣提劍朝他殺去,怒吼一聲:“偽大宗師境老子都敢一搏,還怕你半步大宗師?”
吐蕃國師點燃戰意,豪氣運力迎上:“那就來吧!”
兩人轉瞬間碰撞數十次,近三十餘寸的金剛杵尖錐圓柄,與趙道長暗紋紫.陽劍碰的火光四射,真氣滾滾,兩人越戰越快,掌力、拳腳盡數施展,將“鳳溪樓”客棧四樑八柱擊的千瘡百孔,樓梯更是粉碎,燈籠燭火悉數滅盡,昏暗客棧屍橫如山,血濺房梁。
吐蕃國師眼神熾熱,在灰暗客棧內越戰越興奮,他很多年沒遇到過強勁對手,無論腿法,掌法,劍法,這白臉道士都給他很大壓迫,讓他酣暢淋漓的全力施展各項神通,《六字真言》化梵文凝實,其精妙道行遠勝那兩位護法,佛音嘹亮,如燦燦黃金朝趙正立爆射奔來。
趙道長果斷施展《一指還虛》,夾雜著些許蠱毒,使其指力微黑,與金燦燦的梵文六字真言對上,只聽得“砰砰”炸響;一指真氣擊穿一梵文,六指連破六字,炸裂的真氣照亮客棧,剎時間又歸於黑暗。
吐蕃國師微驚;趁趙正立還沒收手,以掌代刀,隔空斬去,那真氣刀刃長達數米,強大窒息感浩瀚無窮,在夜色中摩擦出“嗡嗡”刀鳴聲。
白臉道長毫不畏懼;單手持劍橫掃一記《重陽九鼎劍》,橫向劍氣“噌噌”有聲,直接將吐蕃國師真氣刀擊潰,趙道長順勢斜挑第二劍,劍氣是第一劍兩倍,吐蕃國師持金剛杵當下。
趙正立並未收手,斜挑的劍又豎劈第三劍,三倍劍氣悶雷滾滾,吐蕃國師凝神重視,雙手託金剛杵揮出《邏些聖閻術》抗下,兩人“鏘鏘”後退數步。
趙正立豎劈的劍又向上提起第四劍,四倍劍氣直接將吐蕃國師震退數米,握金剛杵的手微微顫抖,被他以真氣強行壓住,沒等趙正立第五劍落下;吐蕃國師反客為主,雙手舉金剛杵怒目圓睜,獸皮百衲衣獵獵作響大喝一聲‘顯!’,浩瀚真氣運轉全身,手中金剛杵宛如一柄神塔,化成近十米的巨柱,光芒瑟瑟,奪目刺眼,隱隱在那劍氣凝結的神塔中聽見佛音,深奧無比。
趙正立提到頭頂的第五劍改雙手緊握,那紫.陽劍氣息鉅變,讓趙道長青絲黑髮無風自浮。劍光芒內斂,只瞧見已他為中心吸納各方靈氣,將持劍的趙道長抽的臉色微白,不過眼神卻極其猙獰,暴喝道:“斬!”
那撕裂空間的劍鳴聲,將空氣摩擦到扭曲,烈焰滔滔伴隨著十餘米劍氣,細觀那璀璨劍氣中有無數小鼎沉浮,忽明忽暗,忽大忽小,奧妙無窮。
轟隆隆—
神塔與巨劍碰上,猶如兩顆星辰撞擊,震耳欲聾好似九天驚雷,毀滅的真氣波爆射八方,客棧內眾人驚駭飛退,都顧不得戀戰,餘波摧枯拉朽將“鳳溪樓”夷為平地。
道長跟吐蕃國師更如斷線風箏一般被彈飛數百米,“轟隆”砸在七盤嶺山體當中。
倖存之人分幾撥閃開,注視著山體兩人生死。李詹壹幾人踉蹌奔向趙正立方向。
七盤嶺,鳳溪樓倒塌;間隔數百米的酒肆、客棧寂靜無聲,似乎與此地隔絕一般,細看有些閣樓、窗戶探著腦袋展望,無一人吱聲,也無一人掌燈,更無一人出門。
他們對這種江湖廝殺屢見不鮮,甚至麻木,不過像今夜這場面很是少見,故此;大膽的探頭觀望,膽小的緊閉門窗,或許其中有江湖人,或許也有高手,但都懂得獨善其身,隔岸觀火。
明月高掛,讓七盤山敷上一層銀白,照在鳳溪樓廢墟顯得尤為淒涼,那裡面埋了很多無辜人,也死了很多該死的人。
山體中兩個罪魁禍首狼狽爬出土坑,衣衫破爛,口角溢血,趙正立只感覺身體被第五劍掏空,《重陽九鼎劍》分掃、挑、劈、提、斬、截、絞、刺、穿。九式劍劍重疊翻倍。是青城三大內修丹法《大灌頂法》之一,其餘兩法便是《無畏丹法》、《歸墟丹法》,每個丹法包含三十六道;七十二決,《重陽九鼎劍》便是《大灌頂法》七十二決之一。
趙正立蹣跚挪步,李詹壹幾人聞聲趕來,都負傷慘重,碧家姐妹雙雙喋血,周身數道鮮血淋漓的醒目傷口,也好在兩人對上的是一群雜魚雜蝦,李詹壹捨命保護餘小薇,內外傷勢皆有,原本絢麗衣衫被利器劃破數道傷口,露出白如膏腴的肌膚,有的破皮,有的無礙。
比她更重的就是張子崖,鮮血浸染全身,儒衫已不成樣,後背、前肩更有觸目驚心的傷口,那兩處全是為李詹壹扛的,僅存半口氣還在對趙道長微笑,因為他在笑白臉道長跟他一樣狼狽,而壞道長自己卻無比愧疚,明知被充當打手了居然還不恨自己。
趙正立趕忙遞上五道人送的丹藥,讓眾人捏碎敷在傷口,再掏出口服的養氣丹讓他們服下。
都沒猶豫;一一照辦,療傷全程無話,氣氛很沉悶,因為還要警惕對面吐蕃、南詔以及其他江湖人。
吐蕃國師沒過多停留,從土坑爬起拍了拍灰塵闊步走來,他雖有傷勢,但遠沒趙正立嚴重。後方幾撥人也緊跟其後,喋血負傷同樣不在少數。
趙正立用破爛衣袖擦拭嘴角血液,盯著步步緊逼的一群人,緩緩開口:“且慢!”
眾人止步,齊齊望向他。
趙道長瞧了眼身後眾人:“你們要尋仇,要懸賞,都是本道一人,放她們離去,本道任由爾等發落!”
李詹壹幾人詫異望著他,沒想到他會做如此決定:“道長……”
趙正立抬手打斷:“休得再說,你們回京就傳本道被流寇匪人截殺便是!”
碧家姐妹黯然傷神:“我倆誓死要同道長一起!”
吐蕃國師捂住胸膛亢奮一笑:“不用選擇,當暗殺失敗那一刻起,你們都面臨同樣一個結局。”
趙正立目光在人群掃視,落在紹周身上,早先戰的如此激烈這傢伙居然還沒死,冷聲道:“能告訴本道,是何人懸賞我這千金首級?”
紹周此刻不再害怕,但眼神依舊不敢直視趙正立,因為他感覺那眼神冷如千年寒冰,嘴上依舊硬氣:“等你嚥氣最後一刻,我肯定告訴你!”
趙正立極為平淡的說了句:“好!希望你記住這句話!”
明明很平淡的話,紹周卻聽的渾身發毛,想到他不敵吐蕃國師,又才心安些許。
趙正立緩緩後退,身體在顫抖,表情也逐漸猙獰,好似承受極大痛苦,吐蕃國師詫異的愣在原地,瞧見他雙眼猶如魔怔一般發黑。
原本白淨的面板充斥絲絲黑霧,李詹壹大驚失色,將餘小薇護在身後,趙道長彼時如魔神降世,在夜色中滔滔滾滾,對身後眾人暴喊一聲:“快~走!”
碧家姐妹痛苦撕心:“道長!”
除張子崖不知情以外;其餘人都明白他強行將萬屍蠱毒封印掀開了,猶如體內寄生的一方地獄被他開啟,濃霧翻騰,那蠱毒將他真氣都染成黑色,痛苦猙獰面容此刻比惡魔還恐怖萬分,全然沒了白淨俊俏的模樣。
吐蕃國師第一反應;“魔修?”
趙正立見李詹壹等人退走;咧嘴一笑,滲人悲涼中夾雜絕意,承受鑽心劇痛踏著月色持劍朝吐蕃國師砍去,那滾滾黑霧嚇得南詔、吐蕃以及大慶江湖各方人連連後退,單這氣勢都讓眾人頭皮發麻,完全如同地獄走出來的黑魔王。
面對似魔趙正立劈來的一劍,吐蕃國師一時間還真不敢擅自硬碰,畢竟魔修是詭異的代表,他明智躲開,其餘人更是如此,趙正立這一劍落在七盤嶺山石間,留下一道數十米的腐蝕刀痕,草木巨石無一倖免,這讓吐蕃國師極為震驚,他從未想過劍氣能有如此劇毒。
“萬……萬屍蠱毒?”
南詔國遺族持九節鞭的婦人跟丟了魂一樣震悚。
南詔國幾人聞風喪膽般失去戰意,趙正立移形換影;在山間留下一道黑影;橫掃一劍,數十米烏黑劍氣在月色中似一群幽靈,三位宗師強者默契閃開,倒黴了餘下眾人,烏光劍氣在夜色中很難分辨,外加無宗師出手阻攔,促使這一劍更加凌厲無比,即便逃得再快都被劍氣所傷,避之不及的更是攔腰斬斷,傷口都留下似墨的刀痕,然後開始蔓延擴散,受傷之人只感覺傷口如萬蟻啃噬。
眼見如此也無人戀戰,宗師以下基本喪失戰意。
李詹壹跟張子崖將餘小薇三人送至安全處又折返回來,見趙正立一己之力居然穩壓三方勢力吃驚的匪夷所思,要知道能從初步廝殺中活到現在;不單單僅憑運氣,還需要保命實力才行。而正是這一群有實力跟運氣的傢伙正被趙道長無情碾壓,三位宗師更是狼狽閃躲,那畫面簡直就是魔王轉世,無人敢惹。
南詔國那婦人很快鎮定,開口說道:“不必擔心,他準是解封掉盛羅前輩種入他體內的萬屍蠱毒,我們只要拖住他,待蠱毒攻入他五臟六腑,自然暴斃!”
吐蕃國師跟護法聽完這才有了些許信心。
趙正立見她識破,提劍閃身朝她襲去,那婦人大驚,持九節鞭抵抗後撤,趙正立鐵了心與她死碰,吐蕃國師跟護法極力阻攔,被趕來的張子崖跟李詹壹拖住,可兩人實力懸殊,張子崖對上吐蕃國師接不住十招,這就是宗師下品跟宗師巔峰的差距。
當張子崖第三次灑血倒飛,李詹壹替他接住吐蕃國師,讓張子崖對敵第二護法拉甫勃闌,他這才勉強好受些,不過同樣很吃力,加上早先內外傷勢嚴峻,舞動的長槍都不再靈活。
另一邊;趙正立亡命搏殺,全然不顧上前營救的南詔國人,逝要將那婦人斬斃,他以一己之力幾乎滅了三方餘部,皆是小宗師上下,更將南詔國婦人逼的節節敗退,從亡命氣勢上都蓋過她一頭。
鏘鏘鏘——九節鞭被趙正立劈出的蠱毒腐蝕漆黑,直到趙正立一劍挑飛她手中九節鞭,她帶著驚駭、惶恐被一劍削斷手臂,婦人痛嘶一聲,朝遠大溪河逃去,身後的趙正立宛若魔神附體,在原地留下一道黑影直刺那婦人後脊骨,強大萬屍蠱毒將她腐蝕殆盡。
吐蕃國師跟第二護法見勢不對,連忙脫身飛撤,李詹壹兩人全然攔不住,特別是吐蕃國師那強大道行,穩壓李詹壹一頭,早先交戰完全是拿命在拖時間,好在趙正立最後將南詔婦人斬殺。
趙正立沒絲毫停劍打算,在夜色的七盤嶺留下殘影一片,貫穿餘下所有小宗師嘍囉,獨留重傷垂危的紹週一人。
趙道長露出黝黑如惡鬼的臉,咧嘴一笑,此刻一口白牙格外瘮人:“現在你能告訴本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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