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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府舉行了一場齋宴,主要是四大天師和加方鑑一起的八位祭酒參與,目的是給方鑑接風洗塵。
這場齋宴沒什麼好說了,無非就是喝點靈酒,吃些靈果、珍奇,然後大家暢所欲言,隨便說說日常話。
不過方鑑和他們聊不來,但又不好一走了之,只能坐在那裡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靈酒。
“鴻清真人,我敬您一杯。”就在方鑑百無聊賴之時,忽聞一陣香風吹到面前。
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只見大天師章免的母親劉鵬正舉著一隻玉盞,玉盞內盛滿了靈酒。
此刻的劉鶥正面帶微笑,地舉起玉盞朝方鑑說道。
方鑑端起玉盞,朝劉鵬謝道:“多謝夫人。”然後一飲而盡。
劉鶥看著方鑑如此爽快,當即眉目含笑道:“鴻清真人真是天庭英秀,俊傑不凡,相信有鴻清真人相助,我天師府定能安居東陸,重歸繁榮。
方鑑聽到這話,當即開口說道:“安居東陸,五年以內可以。但重歸繁榮只怕不行,地脈地氣一旦耗盡,東陸只是一塊死地。”
“…”劉鶥整個人都呆住了天可憐見,她只是象徵性的恭維一下方鑑,說的全是表面話。
但她完全沒料到方鑑會如此正式地回應她,不僅是她,整個宴席間的所有人都聽到了,氣氛當即便是一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劉鵬站在方鑑面前,尷尬地臉都紅到了脖子根。
酒一口飲盡,然後對方鑑說道:“鴻清真人慢用。”接著便轉身回到了主座之上,放下玉盞後只是低頭逗弄章奐,好方才的一切都已被她忘劉肇業呵呵一笑,遙遙朝方鑑舉起玉盞道:“鴻清真人,請。”
方鑑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靈酒,然後舉杯道:“劉天師請,諸位請。”
“請!”
眾人齊聲舉杯,然後紛紛將盞中靈酒一飲而盡。
這場為方鑑接風洗塵的齋宴很快就結束了,劉肇業他們本來為方鑑安排了雲房休息,但被方鑑婉拒,他要儘快入住寶方院。
劉肇業見方鑑如此堅持,也不再勸,便散了眾人,親自領著方鑑前往寶方院而去真寶殿和十方院剛剛才合併,兩個司院的位置根本就不在一起,所以劉肇業帶著方鑑先看真寶殿,又看到十方院。
真寶殿位於天師府右側的一座山峰上,這裡地域狹小,僅有一座大殿和二十餘座小殿。
而十方院則位於天師府北部群山之內,雖然只有一座小院,但佔地極廣,是一片四周都被群山環繞的平坦谷地。
劉肇業朝與方鑑立在雲端,看著下方的十方院說道:“鴻清真人,你看你是選擇哪一處為新的寶方院的駐地?你選好之後,我會立刻安排弟子籌建寶方院。
方鑑指著下方的山谷說道:“這裡吧,真寶殿那座山峰太小了,這裡寬敞,很合適。”
劉肇業聞言,道:“好,那我明天就派人將真寶殿所有殿宇房屋全部搬移到這避塵谷中。”
避塵谷?”方鑑念著這個名字,點頭道:“這名字很不錯。”
劉肇業淡淡一笑,然後看著方鑑問道:“紅清真人,今後我們便要在一起共事了。”
方鑑敏銳地察覺到劉肇業話裡有話,於是便點頭說道:“不錯,以後還請劉天師多多指教。”
劉肇業笑道:“指教不敢當,鴻清真人,我也跟你說句心裡話吧。”
方鑑當即轉過身來,嚴肅地朝劉肇業道:“劉天師請講。”
劉肇業負手而立,看著一片荒涼貧瘠的大地說道:
“天師府已經再也禁不起大的損失了,內縮的策略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天師府再不進行內縮,那麼等不到天庭將近,天師府的骨幹力量就要消耗殆盡了。
說到這裡,劉肇業嘆了口氣,“鴻清真人想必也看到了如今東陸的情況,天師府,不能再繼續做無謂的犧牲和消耗了。”
方鑑聞言,也沉默下來,半晌之後,他才開口說道:“劉天師放心,我能理解你的苦心劉肇業臉上露出絲微笑,然後看著方鑑說道:“鴻清真人能理解就好,好了,鴻清真人今日初至皓鑭界,我等招待不周,以後肯定會補上的。想必鴻清真人也累了,
那就早些休息吧。”
方鑑點頭道:“好。”
然後劉肇業便告辭而去,方鑑目送劉肇業離去後,這才踏雲飛入了避塵谷內。
“兄長,這位鴻清真人如何?”在大天師的道宮內,劉鵬坐在檀椅上,目光朝右側端坐的劉肇業問道。
劉肇業飲了一口靈茶,感受著口中靈茶的苦澀,搖頭道:“現在的靈茶越來越苦了。
劉鶥無奈地道:“地脈已經快消耗殆盡,連天師府周圍都種不活花草了,這些靈茶每日都要用法力化成靈水澆灌才能成活,有的喝已經不錯劉肇業聽到這裡,緩緩放下茶盞說道:“這位鴻清真人為兄不好說,但從他言談舉止之中可以看出是個極自信的人,而且此人目光堅毅,
神情泰然,一定也是受過磨礪的人,總之,不是個簡單的人。
“但他,”劉想了想,道:“但我總感覺他有些…有些太直了。”
“你是說今晚接風宴的事?”劉肇業問道。
劉點頭道:“是的。”
劉肇業呵呵一笑,說道:“憨直嗎?不一定,也許他是在試探。”
劉鵬猛然拾起頭來看向了自己的兄長但劉肇業此刻卻站起身來,對劉鶥說道:“你和奐兒早點休息吧,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有為兄幫你和灸兒頂著。”
“嗯。”劉也站起身來,說道:“我送送兄長。”
然後劉鶥將劉肇業送出了大天師道宮的客廳,待劉肇業離去後,劉鶥才返回了後院之中。
嬰日,在一陣轟隆聲中,避塵谷內騰起了一片煙塵。
一大早劉肇業就派了十名真仙境的執事弟子,將真寶殿主殿和二十多座副殿全部搬移到了避塵谷內,又在方鑑的指點下依次放下。
就這樣,原本只有一座小院的避塵谷,
下子就變成了一片初具規模的小宮觀群。
只不過,這些宮殿大多已經老舊不堪,而且沒有新的木料進行修補,看上去總是顯得十分破敗。
當寶方院的牌匾掛在宮觀大門上的時候,一道仙光從天飛落下來,就落在了寶方院宮觀大門前。
“鴻清真人。”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來,方鑑扭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五華道袍,頭戴青葉冠,身姿高挑,面容清婉的玄仙道行的女修出現在眼前。
方鑑仔細一看,原來是受院祭酒丁仲鳶,再往她身後看了一眼,是十二名還梳著總角,大約十歲左右的青嫩幼稚的道童。
“原來是丁祭酒。”方鑑拱手一禮道。
丁仲鳶拱手還禮,然後轉身指著身後那十二名道童道:“鴻清真人,貧道奉輔天師之命,從院內挑選了十二名聰慧靈敏的叢林弟子送來,以供鴻清真人寶方院中驅使。”
方鑑點點頭,再次拱手說道:“多謝丁祭酒了。”
丁仲鳶搖了搖頭,然後將一本名冊遞給方鑑道:“這是他們名冊,請鴻清真人收好,貧道告辭了。”
方鑑接過名冊後,朝丁仲鳶道:“好,我送丁祭酒。”
“鴻清真人請留步。”丁仲鳶婉拒了方鑑的送行,然後便腳踏清光飛離了避塵谷。
隨後不久,那些搬移殿宇的執事弟子也在向方鑑覆命之後,便踏雲而去至始至終,他們似乎都不想在這裡多逗留。
其實想想也不怪他們,當方鑑帶著那十二名弟子依次開啟原來真寶殿那些殿宇後,就對那些執事弟子表示了理解,
很簡單,所謂的真寶殿,只有‘殿’,沒有什麼‘真寶’,空蕩蕩的比外面的那些荒涼貧瘠的土地還要乾淨。
不過方鑑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他在真寶殿的主殿之內,找到了一幅輿圖方鑑開啟輿圖仔細一看,頓時大為高興,如獲至寶。
因為這是一幅皓鑭界的詳細輿圖,只見在這輿圖之上,有兩塊巨大的洲陸,分別為西陸、東陸。
旦在西陸和東陸的南方,還有一片巨大的海域,足有半個東陸那麼大的海域,這片海域名為‘滄瀾海’,就橫亙於西陸與東陸的南方。
也就是說,無論是西陸還是東陸,其南部區域都與滄瀾海接壤。
方鑑看著眼前這幅皓鑭界的輿圖,語氣欣然地道:“這真寶殿內,還是有寶的嘛!”
“寶?寶在在哪裡呀?”一名弟子目光茫然地看著空蕩蕩的大殿,憨態可掬地問道。
方鑑一掌拍在了輿圖上的滄瀾海區域上,緩緩說道:“這裡,全都是寶!
因為有護法大陣屏護東陸的原因,要是掌握護法大陣四件法寶的劉肇業他們不開啟護法大陣通道,方鑑除非動用大日佛杵砸開護法大陣,否則他也是很難走出東陸的。
既然你們想要內縮東陸,不想再與西陸開戰作無畏的犧牲,想要在護法大陣的屏護下龜縮在東陸儲存、發展力量。那與南方的滄瀾海接觸總沒問題吧?這不就是破局之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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