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節：劉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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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鋒與金山說話這會兒，門外果然來了一幫人。早有天恩二師叔的弟子在門前迎接，將這過來的人群，分別應到各個桌子上。其中有幾個肥肥胖胖的傢伙，被天恩二師叔的弟子一路引到我的面前。

“北洋陸軍劉歪嘴，人稱綽號歪嘴將軍，拜見少將軍。少將軍吉祥啊。”其中領頭一個身穿軍裝的胖子行善鋒作揖行禮。

善鋒仔細一看這人，沒見過，不認識啊。拜見就拜見，怎麼又整個吉祥。莫非是旗人？

善鋒哈哈一笑：“老劉，聽說你是袁大頭大總統的手下，而且聽我金山師兄說，你似乎認識我？”

歪嘴將軍：“少將軍您貴人多忘事啊。前些年，在木蘭圍場，您手刃刺客的英姿，老劉一直記在心上。也多謝您當時為袁大哥仗義執言，不然袁大哥也當不上民國的大總統，也可就沒有我老劉的今天啊。”

善鋒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袁大頭的親兵！原來如此啊！請坐請坐，坐下聊！您們也坐，咱們坐下聊！”

歪嘴將軍坐下後繼續說：“少將軍，自從您那日救下大總統以後，他老人家那是日夜感恩啊，在咱們面前時常提起您的英雄事蹟。真是多謝您了。沒有您，就沒有這新民國啊。”

善鋒含笑點頭：“老劉啊。過去的事情，是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老是提了。今天我叫你過來，就是想認識認識你，沒別的意思。這幾位都是什麼人啊，也勞煩您給我介紹介紹。”

歪嘴將軍立即指著其中一個戴眼鏡的胖子說：“少將軍，這是咱們的市長，乃是我三姨太的堂哥，是從英國留學回來的。市長，還不快快見過少將軍。”

民國初年，軍閥割據，各省各市的行政長官，很多都是各個軍閥的親戚之流。不乏什麼軍閥女婿、姨太太的表哥堂哥一飛沖天。這乃是常態，善鋒都見怪不怪了。

市長：“少將軍好，您一路旅途勞頓辛苦了。今天這頓飯，是由市裡財政撥款，您放開了吃，政府買單，政府買單。”

善鋒笑呵呵的一抱拳：“多謝多謝，多謝市長了。辛苦你們了。”

善鋒嘿嘿一笑。咱們請客你買單，看來你們是要堵我的嘴呢。

歪嘴將軍這時指著另一個長頭髮的胖子說：“少將軍，他是這城裡最大的富商，人稱李萬三，行商大江南北，家裡金銀無數啊。快快見過少將軍。”

李萬三抱拳：“萬三見過少將軍，聽說少將軍要來，萬三在這城裡準備了一處宅子，送給少將軍歇腳。此乃地契文書，還請少將軍笑納。”

“這個富商倒是挺大方的，怕不是有求與我吧？“善鋒暗暗想到。

善鋒笑呵呵地接過這份文書：“大龍，收起來吧。多謝李萬三先生的美意。萬三萬三，你莫非是沈萬三的什麼人嗎？”

李萬三笑著說：“少將軍見笑。沈萬三乃是咱們商賈一行的祖師爺，取萬三作為名字，就是要向祖師爺致敬啊。希望將來也能像沈萬三那樣富可敵國啊。”

眾人聽了李萬三的話，頓時哈哈大笑，場面一時間非常融洽。

接下來歪嘴將軍又向我介紹了，其他的幾個富商名流。他們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向我行禮，生怕善鋒藉機發作。

善鋒嘿嘿一笑，這幫人還真是難纏。看來要達到此次下山的目的，還要另費一番周折呢。

善鋒含笑與大家打招呼，然後招呼大家不要拘束，放開了吃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善鋒決定還是說兩句。

善鋒說道：“老劉，聽說最近你們北洋軍閥人人備戰，正在大規模的招納人手？可有此事嗎？”

歪嘴將軍放下筷子對善鋒說：“哎呦，少將軍，最近南方几個軍閥太不是東西了。咱們這民國建立才過久，他們就要造反打內戰。不是咱們要備戰，關鍵是他們要造反啊。”

善鋒點點頭：“你們這國家大事，本來咱們太行是管不著的。誰當總統，誰造反，我是不懂。但是你備戰就備戰，卻在咱們太行山下肆意籌集軍餉，盤剝百姓，這個就太不把咱們太行放在眼裡了吧。”

歪嘴將軍急道：“沒有沒有，我劉歪嘴絕對把太行放在眼裡。哎呦，少將軍啊，您聽我說，這南邊軍閥太不是東西了。他們要逐鹿中原、角逐大統啊。咱們北洋是忍無可忍，不得不招募士兵，囤積軍餉糧草，要是咱們不這樣做，一旦他南方軍閥坐大，揮師北上，咱們中原大地可就遭了殃了。這籌集軍餉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善鋒嘿嘿冷笑一聲：“這民國的總統寶座，不是你們南北軍閥輪流坐嗎？何必爭來爭去。還有你家袁爺，做大總統有什麼不好？為什麼又要恢復帝制？他真的要痴心妄想當皇帝嗎？”

歪嘴將軍氣勢頓時一滯：“這個事情，老劉我一介粗人，我哪裡知道。袁大總統想必是有自己的道理吧。咱們只是下面帶兵的，不懂得這治理國家的大事。”

善鋒嘿嘿冷笑不止：“你回去告訴袁大頭，想當總統，我太行歡迎。倘若他倒行逆施，想當皇帝，老子第一個不放過他！你聽到沒有！”

歪嘴將軍：“行行行，我老劉一定告知。一定把話帶到。”

善鋒嘿嘿冷笑幾聲：“袁大頭，他怕是想當皇帝想瘋了吧。如今，這世界已經走向共和，那封建糟粕早就過時了，袁大頭又何必去招惹這些事情呢。你是他們的手下，要好好的勸勸他，何必去做那人人喊打的事情呢？而且，他要是因為這事丟掉了總統寶座，那該是多冤啊。”

歪嘴將軍嘿嘿一樂：“您說的都對。我回去一定苦勸袁爺，讓他收回成命。”

善鋒看著這歪嘴將軍油滑的樣子，就這到他肯定口不對心。這傢伙現在手裡有兵有槍，在東三城作威作福，倘若袁大頭做了皇帝，劉歪嘴必然能得一個封疆大吏的官職。這小子，恐怕做夢都希望能幹個直隸總督什麼的。

善鋒暗自搖頭，然後再三要求劉歪嘴裁撤一半的苛捐雜稅，劉歪嘴口上唯唯答應。至於他會不會陽奉陰違，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倘若他一定要和善鋒作對，善鋒也不介意除掉他。

散了宴席，咱們一行人就來到了金山師兄的駐地。那是一個碩大的民居。裡外三進，外面一進是街門和藥店，中間院子兩邊是客房，最裡面的一進則是金山師兄弟的住處。

金山一邊走一邊說：“咱們太行行走江湖，師父教導咱們要自給自足，臨街的藥鋪就是咱們維持生計的地方，藥鋪的收入勉強可以維持此地的開支。中間的院子是士卒駐紮生活的地方，可以容納二三十親兵，後面院子就是咱們師兄弟的住處，也可以住下二三十人，少將軍啊，今天晚上您就住師兄這屋，您隨行計程車兵，給他們安排到隔壁院子去。”

善鋒有點意外：“隔壁的院子也是咱們太行的嗎？”

金山：“那不是，隔壁那家是布匹店，算是半個同行，師兄我和他們做了幾年的鄰居，非常熟悉了，他們的院子與咱們差不多，我藉助他們房子一宿，沒什麼大不了的。”

善鋒點點頭，就讓大彪他們，幫忙招呼士兵去休息。

善鋒：“大龍，你帶幾個人，去那個李萬三送的宅子看看，然後回來給我說一下情況。”

大龍應了一聲，就點起幾個士兵出門了。

金山：“少將，這李萬三可是鉅富啊。全國有名的大財主，他送的宅子應該錯不了。我剛剛瞅了一眼，那個好像是西城別墅區，地方一定差不了。不過，這傢伙可不是一個無事獻殷勤的主兒，他沒準兒有什麼事情要求你呢？回頭您可留點心，可別讓他給騙了。嘿嘿，就是可惜你師兄我，來了這東三城這麼久，也沒人送我什麼宅子，我這駐守的師兄弟平日裡多擠啊，吃苦啊。少將軍啊，他們這幫人，就是一幫子狗眼看人低的傢伙，也挺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