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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歷三十四年下冬月三十,渚華西郡,六河縣南不知名山上。

“束仁,這位高人為啥叫齊先生?”房羅塵看著手中的雞腿,含糊不清的問道,木牧嘴裡含著雞骨頭抬手添柴,手向外一擺指著眼前的乞丐,房羅塵嘴上動作一頓,算是想明白乞齊同音,可這先生又從何而來?

木牧咬碎骨頭後就這肉嚥下後解釋道:“這位齊先生入丐幫之前就是個教書先生,入了丐幫之後做了幾件……大事,便江湖留名,你是壘土,這位齊先生初入江湖便是撼嶽境,現在應該是挾山境。也就是百川境。”想到鬼面手甘從的惡趣味,木牧趕忙解釋,武道六景中女子以水為名,男子則是以土為名分別為:浮塵、壘土、擊石、撼嶽、挾山、天柱。

天柱境高手有多少木牧知道的也就兩三個,還只是聽說,但挾山境高手木牧就見過三個人,其中有一個便是方才起身離開的齊先生。

“哦,這個焚五臟是什麼東西,酒嗎?沒聽過,兩斤酒就能換這位前輩出手?”房羅塵想起方才齊先生討價還價的樣子,木牧說完儘量時,儘管看不太清容貌,但房羅塵明顯感覺那位齊先生笑的很暢快,隨後起身讓眾乞丐照顧兩人,便飄然而去,閒庭信步間消失在眾人眼中。

當時房羅塵還以為自己看到了仙人,此等武功展現出來如同戲法,看的這位郎中心神大震,差點把烤雞掉在地上。

“一種烈酒,很貴!”

木牧有些頭疼的望向東南方,千萬裡之外,那家客棧的掌櫃要是知道自己敢這麼坑他,等見了面,必然是一顆算盤珠子一個包,感慨完木牧恭敬的向著那個駝背乞丐問道:“不知前輩尊稱,來此也是為了搭救被拐的孩子嗎?”

“貴人叫我駝子就行,最近有孩子傳信說有杏林門的敗類掠走童子煉製藥童,齊先生正巧在西北,便給他老人家傳了信,今早才到。貴人認識齊先生?”

駝子小聲問道,眼前這人看著年紀不大,應該不曉得齊先生才對,方才那些話顯然是對丐幫非常瞭解,還跟齊先生有些交情,因此言語之間駝子的語調便有些低了。

“齊先生跟我家……我的一位前輩是好友,數年之前與齊先生見過,有所交集,前輩一直都在西北嗎?”木牧有些生硬的改口,生怕對方察覺話語之間的端倪。

看著眼前這些乞丐,身上應該都有些基礎功夫,以房羅塵的身手也能接上幾招,扭頭望向房羅塵剛要開口,卻見房羅塵目瞪口呆的癱坐地上,想起方才駝子乞丐說的煉製藥童,木牧扭頭看向駝子問道:“這藥童是怎麼回事?”

“這些敗類掠走孩童之後,以藥物控制孩子心智,然後再進行長達數月的餵養浸泡,造就藥身,之後割腕收血,這血要麼當做藥引,要麼煉製毒性更強的毒藥害人,而藥童屍骨飼餵豢養的毒物,據說因藥童不同,能煉製出各種奇特蠱蟲。”

駝背乞丐將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木牧聽的遍體生寒,倒吸一口涼氣,房羅塵聽完反而鬆了口氣,至少時間上還來得及,牛慶昨天晚上才被掠走,其他的孩子心智不堅,容易被控制,但自己的這個徒弟不同,因經歷慘劇,心智遠超同齡人,自己這些日子又悉心調養,想要憑藉藥物控制重瞳子,一夜之內根本做不到。

正當房羅塵感慨自己有先見之明時,不知名山頭的另一側,齊先生扶著隨手摺下的樹棍,步履蹣跚的走向木牧口中的那個山洞,他動作遲緩,一露頭便被山洞之外放哨的賊人察覺,其中一個守在洞口的賊人手持銅棍快步走近,發現來的是個老乞丐,便將銅棍一抬攔在齊先生身前喝道:“臭要飯的,上這等死來了?滾!”

“這……這位貴人大老爺啊,這……這山洞……是我去年就尋的埋骨地啊,老叫花子上無父母孝順,下無子女孝敬,今天好不容易吃了頓飽飯才敢上山等死,求……貴人大老爺……行行好……哎吆!”

不等齊先生伏身跪拜將求情的話說完,這蒙面賊人咒罵一聲,抬腿就是一腳踢在身下乞丐的肩頭,將齊先生踹了個跟頭又滾了兩圈才停下,受到如此重擊,齊先生的身體開始還能蠕動少許,哼唧幾聲,等到數息過去,身體便開始變得僵直,更是沒了動靜。

“怎麼回事?”洞中傳來一道尖細刺耳的聲音,這聲音似男非女,說不出的怪異,那守門的賊人對著洞中拱手行禮道:“大師,是個臭乞丐,上山等死的,方才小的賞了他一腳,給了他個痛快。”

“去,把他拖進來,我這些孩兒們正餓著呢。”

怪異的音調在山洞之中迴盪,洞口的蒙面人低頭領命後一路小跑,到了齊先生身前拉起雙腿便朝著洞中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嘀咕道:“你這老乞丐得了痛快,也得償所願,要是到了死境,別忘了感念咱們大師的恩賜!”

說完拉著齊先生的腿進了山洞,山洞本是天然形成,穿過洞口後先上後下,順著整理出來的石頭路來到一個十步方圓大小的水池旁,水池上方紫色霧氣蒸騰,下方紫黑色的水中露出一個個小腦袋,這些孩子頭部以下全都浸入藥池之中,目光呆滯,臉色慘白,小嘴微微張開,呼吸之間全是那紫色霧氣。

而就在不遠處,還有一個更大的土坑,坑壁等人高,裡面密密麻麻的爬滿了蛇蟲等毒物,散發的腥臭之氣令人作嘔,坑內白骨累累,有山禽走獸的,也有人的,想來這些毒物才是那大師口中所豢養的孩兒。

那蒙面賊人單手拉著齊先生的一條腿,還未到那毒物坑旁,便聽到身後的老叫花子哼唧一聲悠然轉醒,齊先生梗著脖子一看立刻怪叫一聲饒命,一扭身趴在地上,一雙乾枯老手死死的扣住地上岩石縫隙,嘴裡饒命救命的話接連喊出,那蒙面人提氣狠拽了兩下,發現這老叫花子在生死之際倒是爆出一身蠻力,單手一時間居然拉不動。

雙手掐住齊先生的腳踝,蒙面人錯開角力空檔猛地向上一甩,想將齊先生當成布料抖起來,只要這老叫花子雙手乏力鬆手,身體必然離地,無處借力時自己便能將其摔入坑中,正當蒙面賊人如此想著,齊先生的身體也如他所願離地,見狀正要扭身將齊先生甩出,變故陡生。

齊先生被抓的是左腳踝,右腳在身體騰空之時也掙扎著跟上,一隻臭腳碰巧踹在這蒙面人的面門之上,腳上力道十足,這蒙面人面門遭襲,悶哼一聲只覺天旋地傳,雙手掩面向後退了兩步,這一退便跌入坑中,坑中毒物嗅到生食味道便一擁而上,那蒙面人只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便被坑中蛇蟲鼠蟻等毒物徹底淹沒。

等到齊先生站起身,顫巍巍看著坑中黑衣蒙面人的屍體,發現那屍體的胸口已然塌陷露出血肉白骨,再有腥臭之氣刺激,老乞丐還沒想到跑便開始趴在地上哇哇乾嘔起來。

在洞中本打算看熱鬧的賊人此時才反應過來,數道身影圍住齊先生,武器出鞘錚然作響,其中一人在齊先生身側,舉刀直劈齊先生的脖頸,不料伏身嘔吐的齊先生腦後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如同王八縮殼頭一縮再一頂,正好頂在出刀人握刀的手腕上,這一頂力道不輕,那賊人一時不備身子一斜,差點也步了同伴的後塵。

“小心,這老叫花子有古怪!”那人穩住身形,驚魂未定的提醒同夥,圍上來的四五個蒙面人聞言也不敢輕舉妄動,一時間山洞中只聽到這老乞丐的乾嘔聲,等到齊先生顫抖著起身,也是無人敢貿然出手。

“各位大爺,老叫花子活不長了,可也不想這麼死,求各位大爺放過老叫花子,讓老叫花子找個犄角旮旯等死行嗎?”齊先生佝僂著身子顫巍巍轉了一圈指著洞中深處,祈求說道:“各位大爺,老叫花子往裡走,不敢耽誤各位大爺辦事,要喂這些蟲子,等老叫花子死了再喂行嗎?”

在眾賊人眼中,這個行將就木的老叫花子處處透著詭異,此時老叫花子說話一點都不磕巴,已然與方才判若兩人,想想面前老乞丐被人拖進洞中之前還生生的受了一腳,此時誰還不明白這是遇到高人了。

正當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妄動之時,那尖細的聲音在洞中深處傳來,“你們不是對手,都退下吧。”圍上來的人小心退下,手中武器反覆握緊,露出的雙眼之中滿是戒備。齊先生見周圍空蕩便扭了扭身子,變得不那麼佝僂,正當他呵呵笑聲剛起,洞內深處那尖細聲音再次傳出。

“閣下可是丐幫的齊先生?”

“呦呵,沒想到此地主人居然認得老叫花子。”話語輕佻,但齊先生的眼中卻是閃過一絲戒備,那洞中人冷哼一聲道:“我等與丐幫素無仇怨,今日齊先生登門傷我門徒,怕是有失高人風範,就不怕江湖人笑話先生?”

“就用這個壓我?”齊先生指了指身側的毒水池和毒物坑冷然喝道:“傷天害理,裝神弄鬼,給老叫花子出來受死!”聲音在山洞中迴盪,周圍警戒的蒙面賊人紛紛捂住自己的耳朵。

齊先生的最後一句話暗含內勁,功力越高的人影響越小,但受影響最嚴重的還是那深坑之中的毒物,這一聲震盪直接將七成毒物震死,剩下的毒物要麼向地下逃竄,要麼龜縮角落顫慄嘶鳴,那洞中人見狀似是被激怒一般,一抹紫芒帶著腥臭之氣直奔齊先生胸口而來。

見狀老乞丐冷哼一聲,手臂捲袖口悠然一拍,那紫芒便當啷一聲砸在了地上,齊先生眉頭一挑暗自戒備,這一柄不過手指長短的塗毒飛刀勁道並不足,若由飛刀來判斷,洞中人武功應在自己之下,只是齊先生不敢大意,若是著了最對方示弱的道,保不齊自己要吃上一虧。

看自己的袖口沒事,齊先生冷然一哼道:“若底牌不露,那老夫便不再客氣了。”話音還未迴盪開,齊先生的身影如同搏兔之鷹,飛掠途中踏著洞壁變換方位,等到洞中那些蒙面賊人反應過來,想追上去的時候,卻早就不見了齊先生的身影。

洞內的大師曾經吩咐過,他們不可入內洞,只能守著這些未煉製成的藥童和毒物,靠得太近,會被這位大師下令扔入坑中餵食毒物,因此這些人最終也只是到了毒物坑邊,佯裝鎮定的揮舞著手中刀兵,算是給洞內大師助威,

很快內洞邊傳來打鬥的聲音,只聽得一聲悶哼和一聲慘叫在洞中迴盪,眾賊人聽的清楚,那慘叫聲與常人不同,顯然內洞的大師並非那老叫花子的對手,其中一個蒙面賊人小聲問道:“咱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進去?”

“還進什麼,跑啊!”另外一個識時務的機靈人轉身向著洞口狂奔,可沒等到他跑到洞口,突然嘴角沁血,痛呼一聲丟掉手中長刀,雙手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像是有什麼東西卡住一般,還不等眾賊人反應過來,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此人竟然將自己當場活活掐死。

“這是怎麼回事?”那個最開始出聲的蒙面賊人問道,其他人噤若寒蟬,此時誰都不敢妄加揣測,生怕下一個死的人就是自己。

“你個老東西,中了我的毒,就算你殺了我,你也活不長!”尖細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沒有方才那般有底氣,很顯然內洞的大師受了傷,不過那老叫花子怕是也吃了悶虧,再看看方才要逃走的同伴,眾賊人一時間進退兩難,只能眼巴巴的瞅著內洞,希望能快點鬥出勝負。

又過了十數息,內洞中再次傳來大師的聲音,“哈……臭叫花子,你也不過如此,是不是感覺內力滯澀,就算你是江湖聞名的齊先生,在我調製的奇毒面前,也得乖乖等死……”突然一陣咳嗽聲打斷了大師的話語,對面的齊先生卻是冷哼一聲決然道:“老叫花子必然讓你死在我前面!”

眾人聞聲剛放下的心又忍不住提到了嗓子眼,他們沒能注意到一股幾不可見的煙氣從洞口處飄入,原本受到驚嚇而嘶鳴的毒物慢慢安靜,而泡在水池之中的藥童們卻開始打起了瞌睡,等到一個嗅覺敏感的蒙面賊人感到異常之時,整個水池之中的藥童幾乎全漂在水池之上,雙目緊閉,竟是在水面之上睡著了。

“這是……迷……”噗通聲響起,十多個蒙面人接連倒下,甚至有幾個滾入深坑之中,但坑中毒物睡的更早,性命暫時無憂,又過了一陣後,木牧和房羅塵緩步走入洞內,兩人用袖口捂住口鼻,上面抹了一種辛辣藥劑,算是應對迷藥小手段,走了一段後兩人都被眼前詭異場景震驚的呆立當場。

“真是蠱蟲?”房羅塵此時反應比木牧要快,等到木牧緩過神時,這位房郎中已經跳入水池之中開始尋找自己的小徒弟,牛慶倒是好找,眾多藥童都被蠱蟲所控制,入睡之後借勢漂在池水之中,牛慶則是個例外,正倚在水池邊大睡,臉上時而痛苦如入夢魘,時而舒緩如同美夢,像是在睡夢之中依舊與未知之物纏鬥一般。

房羅塵很快將自己的愛徒抱出水池,水池裡的水冰寒刺骨,很容易給孩童落下病根,就如同崔文海一樣,幼時寒氣入體,削薄了身體的元氣,自是多災多病,牛慶也不過十多歲,筋骨未成,加上身體初愈,此時若再受一遭,能不能活命都是兩說了。

“別光抱著你徒弟,這些藥童還能不能救回來?”木牧自是知道房羅塵關心則亂,看著滿池子的藥童,他也不得不開口喝問,房羅塵連頭沒抬說道:“撈出來之後立刻烤火,我先行針,讓這些孩子別生了凍瘡。”

在聽到洞內有動靜的時候,那個駝子乞丐便帶著一群叫花子衝進了洞內,正好聽到兩人對話,駝子乞丐一聲招呼,眾人正欲下水時房羅塵卻制止道:“儘量不要碰到藥水,感到不適立刻告訴我。”

叫花子們別的不行,手裡的木杆是少不了,池子十步方圓,大部分的藥童都距離岸邊不遠,能用杆子夠得到,這邊救著人,洞外那邊已經開始往洞內抱枯枝生火,讓這些昏迷的藥童圍著火堆烤著身子,木牧則是來到那些被迷倒的蒙面黑衣人身邊翻翻找找,希望能找出點什麼線索來,可惜都是一無所獲。

正當木牧準備往內洞靠過去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在洞內響起。

“你們忙你們的,老叫花子得花點時間祛毒。”正是被眾人擔心的齊先生。

木牧也算是放了心,自從齊先生進了洞之後,木牧就一直估算著時辰,齊先生武功高強,如果不是遇到什麼極強的對手,應該很快就會出來,時間一長,別說木牧,就連其他的叫花子都覺得不對勁了,房羅塵一看眾人臉色有變化又開始著急起來,於是便拉著木牧摸到洞口放迷藥,才有了接下來的事。

裡面聽起來無事,叫花子們也將所有藥童撈出池子烤火,木牧這邊則是在內洞入口處守著,房羅塵這是忙著給這些藥童把脈行針,至於剩下的叫花子們則是在駝子乞丐的帶領下,解開這些蒙面黑衣人的腰帶,將他們反手捆縛,等著他們的領頭齊先生。

待到日頭正中時,內洞的齊先生終於走了出來,看著洞內煙氣繚繞,臉色略有些慘白的老者哎吆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駝子乞丐帶著叫花子們圍了上去,而這個時候那些被迷暈的黑衣人也已經清醒了過來,等到他們看清了齊先生,便知道自己一方是輸了個徹底。

“你們還真別說,這傢伙臨死撒出來的毒還真厲害,用了我整整半天的時間才逼出來六成,那個四眼小子,你幫老叫花子看看,這毒能不能解?”

黑衣人中立刻有人驚呼不可能,他們聽到了大師的聲音,明明是這個老叫花子先中的毒,怎麼這個叫齊先生的老叫花子還說自己用了足足半天的時間?

這老叫花子進洞時已經天亮,現在才到晌午,怎麼可能?

但下一刻,這老叫花子開口說道:“老叫花子不用點手段,怎麼能把你們這些雜碎唬住。”眾人聽完心裡都是大驚失色,這幾句話齊先生用的並不是自己的聲音,外人不清楚,但這些黑衣人可是熟悉的很,這老叫花子居然會模仿大師的口音!

再想想之前聽到的話,再不明白這不過是個拖延眾人逃離的算計,就算是真的蠢到家了。

房羅塵此時正在照看那些被幾個叫花子圍住的藥童,畢竟是冬天,就算是在洞內,也還是會感覺冷,這些叫花子自己都衣不蔽體,最多就是多站幾個在洞口,然後站在這些藥童的外圍,儘可能的擋些風寒。

放下手裡的銀針,也不敢反駁被叫做四眼小子,房羅塵麻溜的蹲在盤坐在地的齊先生身前,探手為齊先生把脈,這手一搭上,兩個肉痣又被擠得發亮,看著眼前年輕人緊皺的眉頭,駝子起來趕忙問情況如何。

“前輩可能感覺的到?”房羅塵沒理會身邊的駝子乞丐,一臉嚴肅的盯著臉上滿是笑意的齊先生,老叫花子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那狗東西的本命蠱蟲,老叫花子能逼出來的都是這玩意吐出來的,但是這東西老叫花子震不死,也逼不出,而且還要保持運氣壓制。”

“如果我師父手札上記得沒錯的話,這蠱蟲名為噬心蟲蠱,一旦中蠱,這蠱蟲會先吐毒麻痺中蠱者,隨後入丹田強行散功,破掉中蠱者一身修為,隨後直逼心脈,堵塞心脈後與中蠱者同歸於盡,這應是那賊人的本命蠱,前輩內功深不可測,暫時將其壓制。”房羅塵額頭見汗,他從醫多年內外兼修,對毒藥也頗有研究,可惜他閱歷淺,蠱蟲毒物這方面接觸的實在不多,能知道就已經不錯了。

周圍的乞丐們聽了房羅塵的話登時炸了鍋,可這蠱蟲在齊先生體內,他們一群人加起來也未必能及齊先生一半修為,著急也沒什麼大用,還不如問問這些被困的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房羅塵這邊還在想著怎麼為齊先生解蠱,木牧這邊盤問完卻是跟眾人一樣驚出一身的冷汗,這些黑衣人都是被洞內的那個古元大師招攬過來幫著做事的亡命之徒,這個古元大師是什麼來歷他們全然不知,但此人出手極為闊綽,因此這些亡命徒也就死心塌地的跟著幹了劫掠孩童的勾當。

只不過齊先生他們瞭解的情況略微有些偏差,這些藥童是毒物互相吞噬成蠱的容器,並非是以藥童飼餵蠱蟲。

“這些蠱蟲大部分都被大師……都被他賣掉,只留下了一小部分,但幹什麼我們就不清楚了。”其中一個黑衣人磕巴著說完開始求饒,但齊先生覺得他們吵,眾乞丐也不客氣,直接撕了他們身上的衣服堵住了他們的嘴。

“小傢伙怎麼看?”齊先生臉上依舊帶著笑意,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自己身上的蠱蟲,木牧聽完也是眉頭緊蹙,撓著自己臉上的胡茬,眯著眼睛說道:“晚輩斗膽,單一個古元做不成事,肯定還有其他人或者勢力參與,以人身飼餵蠱蟲,這是大忌,或許可以去杏林門問一下,還有就是買蠱蟲的人也得查,真正的僱主或許就在這裡面。”

“有道理,那你打算怎麼做?”

,木牧愣住,苦笑一聲說道:“前輩海涵,晚輩現在護送點子赴王城大考,事有先後,這事兒晚輩做不來的。”自打他出了五泉村,好像總有意外找上他,而且一件比一件詭異糟心,這個時候木牧是一點都不想給自己身上找麻煩,齊先生出手救了牛慶不假,但這恩情可以算在房羅塵身上,再說了齊先生出現在此地就意味著這件事就算是丐幫不一定管,但齊先生必然會一直追查下去。

當年為什麼能在吳家客棧遇到齊先生,不就是因為這位前輩不遠千萬裡,只為給無辜冤死的陌生人申冤報仇,結果還被狴犴樓的人截了胡,導致自己不得不再次隱遁,若自己出現在齊先生的身邊,那些暫時還未發現自己人怕是會更早的冒出來,現在自己身邊需要看顧的人太多,容易被自身所累,因此木牧半委婉的回絕了齊先生。

老叫花子倒是也不惱,笑著點頭說道:“也算是互幫互助,既然小傢伙沒時間,老叫花子就多活動活動筋骨,路上小心。”

木牧登時愣住,還不等他細想,一旁的房羅塵突然一拍大腿嘿笑一聲道:“前輩,或有奇招可破這蠱蟲!”

“哦?這麼快就有了應對的法子?”齊先生眉頭一挑,畢竟關乎身家性命,扭頭望著這長相奇特的郎中,房羅塵搓著手訕笑說道:“晚輩也只是有了個想法,但究竟能不能成,晚輩心裡也沒什麼把握。”

“看你這樣子,想出來的怕不止一個法子,說說看,讓老叫花子也聽聽甘從那老鬼的徒弟有什麼高招。”說完頗有深意的看著房羅塵,見著四眼小子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便笑道:“老叫花子朋友多,你師父多少也是提過你一嘴的。”

房羅塵張了張嘴,隨後乾咳一聲說出了他想出的辦法,第一種撐死蠱蟲,蠱蟲都是吞噬血肉為生,如果中蠱者可以控制自身氣血強行灌注,蠱蟲若一味吞噬,必然會暴體而亡,此種法子聽起來匪夷所思,卻暗涵否極泰來之理,只是這需要中蠱者有極高的內功修為才可,一般的高手怕是做不到。

齊先生恰在此列。

“那第二種呢?”老叫花子依然笑的風輕雲淡,房羅塵嚥了口唾沫,臉上略顯遲疑,看了看木牧,木牧怔住心說這第二個法子難道還得我出手?

見眾人目光灼灼,房羅塵再次乾咳說道:“第二種,就是剝皮割肉,直接將蠱蟲取出。”看眾人目光開始變得不善起來,房羅塵退了一步小聲說道:“第三種就是以毒攻毒,中蠱者服毒逼蠱蟲,之後再行針,刺擊蠱蟲,隨後再取蟲。目前就只能想到這三種。”

“不錯,有你師父的魄力,很好啊,甘從那個老鬼算是後繼有人了。”齊先生臉上笑容帶著欣慰道:“既是如此,身為醫者,你覺得老叫花子適合哪種法子?”

房羅塵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平復一下略有些激動的心情,坦然道:“這三種法子都是針對前輩而訂下的,不過不管哪一種,都需要一樣名貴的草藥為前輩護住心脈。”

眾人頓覺一盆冰水當頭澆下,這年輕人怎的說話如此不著調,那駝子乞丐更是對著房羅塵瞪大雙眼,恨不得用眼睛將這郎中活剮了一般,房羅塵摸了摸鼻尖,想著自己是對著一群乞丐說的話,確實有些不妥,可他又不能說謊,一時間場面默然。

齊先生依舊淡然,隨後瞥了一眼木牧,嘿笑一聲問道:“要不,我拿酒換?”木牧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心想這齊先生怎麼知道自己身上會有房羅塵說的東西,按道理說不應該啊?不過他面上依然不動聲色,只是面露疑惑的啊了一聲,可齊先生是什麼人,一眼便將木牧看了個通透,擺手笑道:“算了,不跟你鬧了,你日後有大用,不比用在我這老叫花子身上,四眼小子,你說的那味名貴草藥,可是補氣聖品苔參?”

“晚輩說的正是此藥,不過……”房羅塵話還未說完,就見齊先生從破爛袖口裡抽出一個不過半根小指粗細的紙筒,隨手扔給了他,房羅塵下意識接過,開啟封帽面色大變,張了張嘴卻是四顧無音,徹底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樣,老叫花子這些小玩意可入小郎中的眼?”

別說房羅塵,周圍人沒一個不是目瞪口呆的,那小紙桶內,居然放滿了苔參!齊先生卻擺手說道:“先救這些孩子,老叫花子還能挺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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