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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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蘇幸川睡得極不安穩。
刀口疼得他根本閉不了眼,也動彈不得,只能時不時做個深呼吸,緩解疼痛。
他都做好準備睜眼到天亮了,結果隔壁床的大哥發現他的動靜,熱情地和他搭話:“剛做完手術這兩天肯定是疼的,拔尿管更疼,這倆還不是最疼的,最疼的是你明天上廁所,那好傢伙,跟尿刀片一樣。”
蘇幸川臉色慘白。
那酸爽簡直難以想象。
“對了,小蘇,你怎麼就一個人啊?今早那個男的呢?怎麼不來陪你?”
“他是我朋友,今晚有應酬來不了。”
“沒物件啊?”
蘇幸川笑笑,“沒有。”
“長這麼帥,怎麼可能沒物件?眼光高?”
蘇幸川想到李暄,“還沒從上一段感情裡走出來,暫時不想談。”
“這麼深情啊,”大哥語重心長道:“該談個物件了,不說遠的,就說這個看病住院,有人陪著幫把手,總比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這裡強。”
蘇幸川“嗯”了一聲,沒回答。
他倒是不缺幫把手的人,有錢請個護工也是小事,只是找個人填補心裡的空缺,這事比登天還難,主要是忘不了那個人。
還是忘不了。
這一夜他睡睡醒醒,直到天亮。
恍惚間覺得夜裡有人走到他的床邊,俯身握住他的手,但是凌晨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只有隔壁床大哥的鼾聲在房間裡迴旋。
大概又是做夢。
李暄早上九點過來給他拔尿管。
雖然曾經坦誠相見過無數次,昨天還做了個手術,但是當李暄掀開他被子,準備脫他褲子的時候,蘇幸川還是忍不住咳了一聲。
“那什麼,等一下。”
李暄停下來。
“問你個事唄,就……”蘇幸川欲言又止,看了看兩邊,小聲發問:“你在男科醫院工作,看了那麼多男人,做了那麼多臺手術,會不會對那種事失去興趣啊?”
“會,我對你沒興趣。”
“……”蘇幸川自討沒趣。
李暄又要伸手,剛碰到下面,蘇幸川下意識攔住,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等一下,你讓我緩緩。”
蘇幸川以前受過最重的傷是初中打籃球時把胳膊摔骨折了,那時候年紀小,一心想著回學校和朋友玩,對骨折也沒什麼感覺。
他還以為自己不怕疼呢。
他都忘了自己還握著李暄的手腕,指腹不斷摩挲,難掩慌張:“給我再緩半分鐘。”
李暄忽然說:“蘇幸川,你這些年想過我嗎?”
蘇幸川腦袋一空,“什麼?”
李暄站在床邊,他微微俯身,蘇幸川清晰地看見他的側臉,他挺翹的鼻樑。
他剛剛說了什麼?
久別重逢在這一刻才有了實感,原來不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原來李暄不是看客。
還沒想完,下半身傳來一瞬劇痛。
李暄已經拔了他的尿管。
眼疾手快,毫不拖泥帶水。
一擠,一抽。
蘇幸川痛到直接叫出聲,額頭冒出冷汗。
“好了,繼續躺著。”李暄說。
“………”
蘇幸川忍不住喊住他,“李暄,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兩個人都直呼其名,不想再裝。
李暄停下腳步,“讓你分心而已。”
蘇幸川最討厭李暄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不管不顧地問:“那你想不想知道,分開的這些年,我到底有沒有想過你?”
李暄身形微晃,看起來不如前一秒冷靜。
小護士突然跑進來,“抱歉,蘇先生,九點要來給您拔尿管的,我給忙忘了,哎?李醫生,您怎麼親自來——”
小護士呆立在床邊,李暄臉色依舊漠然,他說:“順手的事,你去忙吧。”
“啊……哦……”小護士愣愣地望著李暄。
隔壁床的大哥也回來了,房間裡突然變得雜亂,袒露心聲的苗頭剛剛冒出來就被斬斷。
李暄在蘇幸川的床尾處停留了幾秒。
兩個人都沒有開口。
小護士想活絡氣氛,笑著說:“蘇先生,您下午就可以辦理出院了。”
蘇幸川彎了彎嘴角,卻高興不起來。
*
蘇幸川還沒從李暄手起刀落帶來的疼痛中緩過來,新的挑戰已經來臨。
兩個小時後,他站在病房的衛生間裡。
體會到了什麼叫尿刀片。
他終於懂了,大哥一點都沒誇張。
這和凌遲有什麼區別?
蘇幸川踉蹌地扶住牆,疼得倒吸涼氣,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痛中更有痛中痛。
幾分鐘後。
蘇幸川找到李暄的辦公室,他一個人坐在裡面整理病歷,蘇幸川敲門走進去。
李暄見到他,愣怔了片刻。
還沒等李暄問,蘇幸川開門見山:“我尿血了。”
“正常。”李暄低頭寫字。
“我——”蘇幸川走到李暄面前,無理取鬧:“我懷疑你公報私仇,給我弄壞了。”
“你可以投訴我。”
“李暄,你能好好跟我說話嗎?”
“我在好好說話。”
以前李暄才不會這樣回答,他陰陽怪氣拈酸吃醋的時候,蘇幸川問“你能好好說話嗎”,他只會撲過來,一口咬住蘇幸川的脖頸,那時候他最常說的是“我要把你咬死,然後殉情”。
蘇幸川一直覺得李暄不正常,但又喜歡他,現在的李暄變得正常了,蘇幸川竟然覺得陌生,他還是喜歡以前那個嬌縱的小瘋子。
李暄拿起旁邊的杯子,剛要喝,就被蘇幸川衝上來攔住,“你心臟不好喝什麼咖啡?”
李暄微微僵住。
李暄是早產,從小心臟就不好,早博、心律不齊、缺鐵性貧血……蘇幸川記得比他自己還清楚,什麼東西不能吃,什麼東西要多吃,都是蘇幸川幫他記著。要不然蘇幸川也不會說,自己當初談戀愛和養孩子一樣。
“你臉色怎麼這麼差?”蘇幸川突然看見李暄眼底烏青,“昨晚沒睡好?”
李暄放下杯子,轉過頭。
他不想回答。
氣氛逐漸變得尷尬,蘇幸川悻悻地收回手,他試探過了頭,顯然李暄並不買賬。
蘇幸川想不通,明明當年是李暄負心寡義地和他分了手,怎麼時隔七年再度相逢,還是他哄著李暄?這是他的命?
“我待會兒去辦出院。”蘇幸川悶悶地說。
護士交代了,今天下午出院的,要在上午十一點半之前把出院手續辦理好。
“嗯。”
“要不要開點消炎藥之類的?”
“嗯。”李暄幫蘇幸川開單子,“一個星期之後過來,把裡面的留置管取掉。”
“還要拔一次?”蘇幸川整個人都蔫了。
李暄平靜點頭。
“我什麼時候來複診?”
“四周後。”
“還掛你的號嗎?”
“嗯。”
蘇幸川也不知道還能問什麼,不尷不尬地站著,然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李暄始終沒有主動說話。
蘇幸川只能離開。
他帶著一沓單據去辦出院,手續很快,前前後後加起來不到半小時。
謝良給他發訊息:[要我去接你嗎?]
蘇幸川:[不用,我開車來的。]
謝良:[你前男友怎麼樣?]
蘇幸川:[他巴不得我趕緊走。]
謝良:[這麼慘,換一個吧,兄弟,莫愁前路無知己,柳暗花明又一村。]
蘇幸川:[……]
又一村?蘇幸川想:這村還沒過呢。
離出院還有兩個小時,蘇幸川已經有點坐不住了,他起身收拾東西,隔壁大哥明天也要出院,他的妻子正在剝橘子,還遞了半瓣給蘇幸川。蘇幸川笑著擺手,無奈道:“謝謝姐,我現在可不敢吃水果。”
大哥笑得咯咯響,“把這兩天熬過去就好了。”
蘇幸川抬頭看了眼病房裡的鐘。
還剩最後一個小時,蘇幸川接到上司的電話,讓他後天陪同去中晉集團。
“好,我知道了。”
接完工作電話,疲憊感瞬間襲來。
這幾天在醫院裡看著李暄,恍然以為回到學生時代,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但成年人的世界從來不只有情愛,更多的是工作。
如果李暄並不理會他的示好,執意要和他當陌生人,蘇幸川也沒必要死纏爛打。
就這樣吧,他想。
結果幾分鐘後,李暄來了。
蘇幸川已經收拾好東西,坐在床邊,用手機看工作郵件。
隔壁大哥喊了一聲:“李醫生,你怎麼來了?”
李暄說:“過來看一下。”
蘇幸川剛回頭,李暄已經拉上簾子走到蘇幸川身邊,蘇幸川一時竟有些無措,放下手機,問:“怎麼了?”
“還是很疼嗎?”
“有、有點。”
李暄戴上手套,“躺下,我再幫你看一下。”
蘇幸川剛換上的褲子又要脫,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李暄早不來晚不來,去他辦公室他也不搭理人,偏偏這時候跑過來。
李暄的指尖還是很涼。
蘇幸川很沒出息地,又杵在李暄手心了。
“看來還是沒那麼疼。”
“……”
這真不怪蘇幸川,單身七年加美貌依舊的前任,哪個男人能忍得住?
“疼是正常的,兩天之後慢慢就會減輕,如果尿血的情況一直持續,你就聯絡我。”
蘇幸川故作淡定,“怎麼聯絡?”
他坐起來穿好褲子。
李暄摘了手套,拿出手機,“微信吧。”
蘇幸川心中大喜,但表面鎮定,他一邊點開手機,一邊陰陽怪氣地說:“我以為你還記得呢,也是,都過去七年了。”
蘇幸川把二維碼找出來,李暄掃了。
透過好友驗證,李暄的微信名和頭像都沒變,蘇幸川知道。
微信名就是李暄,頭像是一隻小貓。
深夜失眠時他就會搜尋李暄的微訊號,看李暄有沒有換頭像,來判斷他的新生活。
其實他的微信名和頭像也沒有變。
蘇幸川匆忙掃了一眼李暄的朋友圈,發現裡面除了轉發醫院的公眾號推文之外沒有其他,心裡一鬆,若無其事地收起手機。
檢查也檢查完了,微信也加了。
李暄似乎沒有再逗留的理由,蘇幸川思索再三,終於想出一個能再多相處幾分鐘的話題:“我回去之後,還有什麼要注意的?”
其實護士已經跟他交代過了。
李暄說:“性生活頻率低一點。”
蘇幸川茫然了片刻,然後騰地站起來,下意識解釋:“我是工作壓力大才得這個病的。”
李暄表情漠然,“哦,那就工作上放輕鬆,性生活頻率低一點。”
“……”
蘇幸川抬起手又放下。
心裡有千百句想說,但臨到嘴邊還是想起小護士那句——
“上個月他過生日,有個挺帥的男人拎了一個蛋糕過來,幫他分給科室裡的醫生護士。”
李暄和蘇幸川不一樣,他的取向一直就是男生,而且是很依賴別人、很粘人的那種。
分手之後再談,對李暄來說很正常。
蘇幸川本來就不該抱有僥倖心理。
他知道李暄誤會他和謝良的關係了,這也是他故意為之。念念不忘是事實,但畢竟是無端被甩,自尊深受打擊,總想著在李暄面前扳回一城,所以一直沒解釋。可是他看著李暄冷漠的樣子,忽然覺得沒什麼意思,可能只有他一個人被滯留在七年前的冬天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
蘇幸川拿起一旁的外套。
李暄往後退了一步,給他讓出地方。
蘇幸川的東西不多,一個手提包就都裝下了,經過李暄的時候,他沒有停留。
表現得和他預想中的一樣瀟灑。
結果剛走到停車場就後悔了。
他坐進車裡,把李暄的朋友圈從頭到尾翻了個遍,可惜李暄設定了只展示一年的時間限制,蘇幸川看不到全部。
越是這樣,蘇幸川越覺得抓心撓肝。
當天晚上,他就忍不住給李暄發訊息。
蘇幸川:[李醫生,一上廁所就疼怎麼辦?]
李暄:[憋著不上。]
蘇幸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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