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踏雪尋蹤(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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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真相擦肩而過,謝寒舟並沒有知曉,他腳下穩健回到了之前的屋中。
推門就是一道黑影,直撲額面而來殺機凌然,謝寒舟直接抬手震開,那黑影“哐啷”一聲,掉在地上,碎了。
竟是一個小型傀儡機關,零件散亂,裡面有一角露出,清晰刻著“封執”。
謝寒舟眉眼不動:
“封執。”
“是我,纏心咒的上任主人之一,封執。我正是為了桑伶和你而來。”
斜刺裡,突然一道沙啞男聲響起,那人從屋中走出。
看起來三十歲上下,模樣斯文儒雅,一身黑衣,周身冷寂。
見謝寒舟冰冷涼薄的目光射來,他有些好笑:
“我們不是朋友?我這次是真心前來,想要幫你救出桑伶,解開你們之間的纏心咒的,你不用防備我。”
“一見面就使用暗器的朋友?”
地上的傀儡機關赫然躺在地上,很是明顯。
封執笑了笑,不以為意道:
“只是一點小小的見面禮,讓我看看你謝寒舟,到底夠不夠和我談判的資格。”
謝寒舟目光冷淡,臉上帶著一股寒冰般的冷漠。周身劍氣激出收回,不過一瞬,幾丈之外的封執倒退數步,已是汗溼衣襟,膽戰心驚的模樣。
“金丹的劍修,果然厲害,不愧是天道宗最得意的弟子。”
封執拂去了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塵,僵硬道。
謝寒舟的臉上清冷無溫,周身氤氳著危險的氣息。
“桑伶的事,你知道多少。”
封執彎腰去撿地上的機甲傀儡,隨意道:
“那傀儡是我做的,高階貨,好幾個,我全賣給了鬼市。你要具體問什麼?”
謝寒舟皺眉:
“她身上的血脈和月石靈魂,從何來。”
“那我做傀儡,都是隨心所欲的取材料,手邊有啥,我就用啥,幾十儲物袋的東西,若詳細問起來源,我還真不知如何回答你。”
桑伶身份確認無解,亦或是封執執意隱瞞。
此事暫時摁下,謝寒舟轉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封家棄子,你已解開了纏心咒。
語氣肯定。
聞言,封執並不驚訝謝寒舟的敏銳,只點了點頭,很是真誠的道:
“纏心咒也很好解,只要挖去心臟上的情根,又護住性命,就能自動解開,多麼輕鬆的法子。”
謝寒舟眼神忽地暗沉下來,冷冷道:
“挖情根此法太過兇險和殘忍,傀儡心口只有月石,從未有過情根。你所謂的這種解法,不過是要桑伶魂飛魄散。”
封執此人,憤懣怨恨,胡言亂語,並不能信。
“不要再來試探我,你要開始談判,就要付出誠意,將真正的纏心咒解法說來。”
封執收起了臉上所有的笑,那張臉沒了那點裝飾出來的笑,透出一種死了老婆的孤冷。
“我要你救出踏雪,不惜代價!她就在九層塔,與桑伶關在了同一處,你要救出你的桑伶,自然也要救出我的踏雪。”
一道劍氣須臾就到,直接穿透了封執的肩膀,血柱噴出,痛的他踉蹌在地,險些沒有站住。
封執憤怒抬頭,對面謝寒舟望來的眼神萃冰一般,冰冷刺骨,帶了殺意。
“桑伶傀儡身之事,你隱瞞不說。纏心咒解法又過於兇險,你若是執意隱瞞,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他在陳述,顯然也是死亡通知。
此情此景,面對著死亡威脅,可封執居然笑了:
“纏心咒真正的解法,我實話告訴你了,可你竟然不相信,或者,你是不願意桑伶死?”
封執忽然撫掌一笑,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樣:
“是了!纏心咒的作用,又加上那傀儡動人的容貌,討喜的性子,本就是用來作以色侍人的傀儡,自然是喜人的緊。也是,那麼好看的樣貌,每一分每一毫,我不知廢了多少日夜才打磨好,再加上纏心咒的作用,她對你自然是十分重要,你自然不想要她死。”
“幾百年囚禁,踏雪可能已經死了。”
謝寒舟忽然說道。
封執止了笑,肯定道:
“她沒死,纏心咒在,我沒死,她自然沒死。你救出踏雪,我會告訴你,纏心咒的另一種解法。”
男子聲音森冷,又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和嘲諷:
“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告訴陸朝顏你身中纏心咒,還有挖情根解咒的辦法也會告訴她,至於那小傀儡魂飛魄散的後果,也可以猜想的到的。畢竟,在那些所謂的正道看來,傀儡妖邪是不配和人修結合,糾纏的,不是嗎。”
他忽地捂住了嘴巴,偷笑一聲,情態古怪瘋癲:
“要是被那些名門正道知道,你會對一個不是人的傀儡動心,還不知把那些老傢伙氣死了幾個呢。哈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啊。”
又是可笑二字。
上次是夢魘裡三百年前,陸朝顏質問他對林伶的心意。這次是封執嘲諷他和桑伶的身份對立。
謝寒舟冷漠以對,並不理會他的瘋言瘋語。
想到,纏心咒的解法已經有了進展;
還有,桑伶的靈魂究竟是不是林伶,還身負妖祖血脈。桑伶身上種種與封執有無干系,此事尚存疑慮。
正預備說什麼,謝寒舟突然頓住。
片刻後。
謝寒舟才緩緩開口道:
“我答應你,救出踏雪,你給出應對纏心咒的法子。只有一點,閉好你的嘴,桑伶無事,我自是不會殺你。”
語氣冷硬嚇人,可謝寒舟原本冷淡黑幽的眸子,此刻眼底的冰寒卻是突然少了幾分。
封執滿心喜悅,並沒有發現這點,轉身離開。
謝寒舟負手望向城外群山,眼眸深深,久久未回。
......
塔外種種,桑伶並不知道。
她在九層塔底昏迷了數日,將將才悠悠轉醒。
一切如故,九層塔並無異常。
骨骼,經脈,傷勢都好了大半,抬手摸到左邊挽起的烏髮下,觸覺堅硬冰涼,竟還是白骨,小半個巴掌大小——
可見額角附近,最深處的那塊肌膚連著血肉徹底丟了,再也不復。
絞殺陣法厲害,當初竟是連著血肉一塊兒削去,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是那個不久前還和自己並肩作戰的,謝寒舟。
心頭一冷,桑伶又呼叫了無數靈氣纏繞包裹住那塊傷口,努力了許久,裸露白骨還是毫無動靜。
寒意遍佈全身,心灰意冷下,她徹底放棄,那股子波濤洶湧的冰寒靈氣隨著她的不在呼叫也慢慢消了下去。
心口纏心咒上那種拉鋸纂取靈氣的感覺,也在她不需要靈氣時驟然沒了。
桑伶來回試了幾次,見那種拉鋸感覺都沒有了,先有些疑惑,轉瞬就成了憤怒:
“怎麼,知道我傷勢好了,就不趕著落井下石,防止今後還用的上我,現在變成了錦上添花?我才不上你老鬼子當呢!”
將那狗東西又臭罵了好幾通,卻又不忘藉著那多出的靈氣開啟儲物袋,取了新的衣衫給自己換上。
做完後,桑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月石位置,喪氣道:
“又因為你這個小玩意被救了,原本只是一隻誰也不欠的傀儡,現在倒成了厚臉皮吸血的螞蝗了。怪不得惹了人生厭,被丟來這種鬼地方。”
嘆息聲在這個角落裡響起,周邊空寂,形成迴響。
猝不及防間,上方忽地傳來了另一道嬌媚的女音:
“小傢伙,年紀小小。一會臭罵,一會嘆氣,好玩,好笑,好可愛。”
“是誰?”
桑伶一個激靈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警惕環顧四周。
她像只沒頭的倉鼠在地上亂轉,那嬌媚的女聲似乎被她逗笑了,笑了好幾聲,才慢悠悠指點道:
“你光在一樓看有什麼用?看上面,你的上面。”
桑伶的臉臊得通紅,昏迷了好幾日,連的智商都沒有恢復,還在外人面前犯了傻。
抬頭一看,一雙嬌媚到甚至有些妖異的眼睛,從二樓柵欄裡隔著光幕探了過來,笑容妍妍。
動作間,對方全貌露的更多了,桑伶微微一怔,轉瞬恢復正常。
對方明顯是妖,又被關在鐵柵欄後,只是妖力不強,亦或是被九層塔常年壓制吸收妖力後,此時顯得虛弱極了——
她連最後的人形也維持不住了,一雙狐狸耳朵都從發中鑽了出來,宛如昨日黃花,望之觸目驚心。
桑伶有些失望,對方明顯是狐妖,不是黑貓白足的踏雪。
不過,她也早有心理準備,略微收整了情緒,桑伶主動道:
“你好呀,我是新來的,我叫桑伶。”
女子捂嘴一笑,淡倚在欄杆上,動作風情無限:
“小傢伙,我是狐妖,人名什麼的早就忘卻。你若高興,便稱我胡娘吧。我來這九層塔已是不知多少歲月了,時間久到許多都要忘了。上來聊聊啊,你那第一層的都是低等的妖,早就被關的沒了腦子,沒得意思。”
這妖出來的冒冒然,瞧起來半人半妖的樣子也有些怪異,可桑伶並沒有感受到什麼不懷好意,或者狡詐殺機。
彷彿。
她似乎是在漫長的歲月裡面有些寂寞,只想找一個人說說話。
桑伶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抬頭去尋能上去的道。
九層塔出入只有一道大門,也就是桑伶剛才進來的那道。九層塔通體沒有樓梯,內部相通,中間相隔光幕,牆體牆體附帶鐵柵欄的凹槽,用以囚禁妖邪。
那光幕金光閃閃,瞧著就和絞殺陣一般模樣,記憶裡那幾乎粉身碎骨的絞殺感讓桑伶望之就要通體發寒,幾乎不敢妄動。
可也只是幾乎。
骨子裡的倔強加上一些憤怒,她執著的一定要穿過那光幕去到第二層!
既然光幕危險,那就繞過光幕,再上不就行了。
不知是不是從沒有妖被關在空地,亦或是九層塔還有別的法子,桑伶看到那平直光幕與豎直塔體連線有縫隙,就在靠牆支撐木柱的一圈位置。
這縫隙不大,但擠擠總能過的。
已爬上好幾米,觸及胡娘捂嘴的笑,桑伶有些無語,她總覺得有哪些不對。
特別是胡娘一個勁的捂嘴偷笑,笑容揶揄!
這點揶揄,馬上就在桑伶勉力藉助木柱爬到第二層,將頭伸向那縫隙裡時,達到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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