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痕鬼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六十八章 一切未晚,我必將加冕為王,空痕鬼徹,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什麼,登巔塔已經被你們攻陷了?!”
死死盯著眼前這個自稱是“風暴團第一步兵營營長”的傢伙,艾登大公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這個過於平凡的單詞來形容了。
身為瀚土西大門的“看門人”,登巔塔究竟有多堅固沒人比他更清楚——堅固無比的胸腔,多如繁星的射擊孔和三角堡,能抗住二十四磅實心彈的主堡壘……
就算狂妄如帝國人,也是動員兩萬大軍前後夾擊,騙開一側城門後完成突破,前前後後還花了三天時間才徹底把她攻佔下來。
現在,眼前這個據說連一千人都不到的克洛維步兵團,居然自稱他們已經把登巔塔攻下來了,而且……
“就在昨天?!”
“正是!”
被派來傳話的上尉營長扯高氣揚,得意的連發梢都翹起來了:“事實證明,帝國人真的是在虛張聲勢——能容納一萬人的要塞,居然只有兩千多出頭的後勤人員。”
“沒有武裝,沒有崗哨,連最起碼的警惕性都沒有。”
“我們團摸到附近,等到天黑之後非常順利的就混進了要塞,擊潰了一丁點零星的反抗,把那幫噁心的混蛋統統關進了城堡地牢裡。”
回想起城堡內那些屠殺的痕跡,散發著惡臭味道,白骨堆砌成山的屍體坑,上尉營長的臉上露出了作嘔的表情:
“另外…我們還找到大量帝國遠征軍的軍需物資;詳細的沒數,大概有一萬箱步槍,二十門各種型號的火炮,外加兩個倉庫的補給和半個倉庫的彈藥。”
艾登大公目瞪口呆。
“當然,這些都是次要的——團長派我來的目的,是希望您儘快派一支部隊前來接管登巔塔,外加那些物資。”洋洋得意了半天的上尉,終於想起了自己此行的任務:
“您知道,我們團只有不到一千人,根本守不住這麼大的要塞。”
緊皺著眉頭的艾登大公沉默了半天,在遲疑了整整一分鐘後才終於開口:
“……你們團長還說什麼了?”
“呃……”上尉怔了下,努力回憶著法比安臨行前的囑託:“團長還讓我提醒您,您對面的敵人很可能也只是個幌子——他們只有不到六百名騎兵,根本就不是帝國遠征軍的主力。”
“真正的‘帝國遠征軍’…很可能還在圍攻荒石堡要塞,或者正在某個地方和克洛德·弗朗索瓦陛下交戰;他們利用了您的謹慎,將您和兩萬英勇的艾登戰士隔絕在決定瀚土命運的戰場之外。”
“因此如果您還打算在這場戰爭中展現出真正的實力,那就請不要再等什麼命令和指示了,儘快東進吧!”
“如果,一切都還沒有太晚的話……”
上尉用無比凝重的口吻沉聲道。
……………………
“敵軍來襲——準備迎戰!”
“第…六十四次!”
伴隨著轟鳴的炮聲和卡爾·貝恩聲嘶力竭的叫喊,圍攻荒石堡的帝國遠征軍又一次化作藍白色的潮水,向已經殘破不堪,被火光和黑煙籠罩的要塞席捲而來。
攻城戰又開始了…而且是全線壓上。
面對近乎是生死關頭的戰鬥,“誓死守城”的後備軍團不出所料的展現出了極為低下計程車氣和戰鬥意志,幾乎只要帝國線列步兵們頂住幾輪齊射,在防線的某個位置撕開一個突破口,整道防線就會迅速爆發連鎖反應,接二連三的崩潰。
但在卡爾·貝恩眼裡,這並不是真的因為這些“雜牌”的炮灰們缺乏勇氣,某種意義上甚至剛好相反。
第十一天的戰鬥,他親眼看到一個米斯特騎士帶著自己僅剩三四百人的步兵團,在被十二磅爆破彈炸開的,毫無意義的缺口竭力死守,最後全團陣亡——而前一天還是這幫人,被十幾個突襲的帝國擲彈兵嚇得全團潰逃,裹挾著讓整條戰線都差點兒崩潰。
他們不缺乏勇氣,也真的不怕死;他們缺少的是紀律…還有經驗。
在過於殘酷的現實面前,卡爾已經放棄了反攻和壓制敵人的幻想——撤下外圍防線全部的火炮,一旦敵人開始攻城,最外圍一道防線的軍隊在打完四輪齊射後立刻撤退,退守有炮兵掩護的第二、第三道防線。
這幾乎等於將戰鬥主動權完全交給敵人,但卻能利用荒石堡內部複雜的結構和城牆的阻礙,限制帝國精銳的炮兵和白刃戰優勢,防止組織度薄弱的後備軍團被成片成片的擊潰。
最重要的是,這麼做可以少死人。
少死很多很多人。
望著對面密密麻麻的帝國線列步兵,如同群蟻般席捲而來,雙眼佈滿血絲的卡爾非常懷疑,自己這麼做究竟是救了自己身後將近三萬人的後備軍團,還只是讓他們在臨死前多痛苦了一會兒。
就在昨天,一個險些衝破了防線的帝國擲彈兵揭曉了整整困擾了他十幾天的困惑——早就該彈盡糧絕的帝國遠征軍,究竟是怎麼撐到現在的?
答案就在那個帝國士兵手中的利奧波德步槍上。
擊敗了克洛德·弗朗索瓦的帝國遠征軍,從潰退的四萬瀚土軍團手中繳獲了大量的補給。
當然,考慮到當時瀚土軍團的出擊十分倉促加上戰鬥導致的損失,這些物資不會有很多——但哪怕只有四分之一,也足夠讓一個不到兩萬人的軍隊以較低的消耗,再堅持戰鬥十幾天了。
而自己…還有這幫信了自己的鬼話,真的以為會有援軍的後備軍團炮灰們…還能再堅持十幾天嗎?
支撐著疲憊身體的卡爾扭過頭,看向身後那一張張蜷縮著躲在掩體和火炮後面,麻木中還透著幾分驚恐的臉龐。
此時此刻,他的內心是絕望的。
“堅持住,敵人就快撐不住了——撐過這一輪,援軍…援軍就會來救我們了!”扯著沙啞嗓子的卡爾還在拼命幹吼,呼喊著連他自己都不信的鼓勵的話。
然而他不知道的,援軍其實已經來了…而且就在城外。
………………
“呲鎯——!”
緊握著刀柄的萊昂·弗朗索瓦咬著牙,強忍著怒意死死盯著擋在自己面前的騎士:“給我讓開!”
“不行!”
被刀架脖子的圖恩騎士看著順著刀身流下來的紅色,艱難的拒絕道:“荒石堡外圍現在全都是被帝國遠征軍控制的陣地,光我們看到的騎兵就已經超過三千!”
“如果您現在進攻,我敢保證您還沒有碰到荒石堡的城牆,我們這三千人就會被帝國人殺得一乾二淨!”
“是嗎?”萊昂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冷笑:
“你怕死?!”
“萊昂·弗朗索瓦少爺!”圖恩騎士激動的喊出了聲,硬頂著脖子上的刀刃上前一步:
“我向秩序之環發誓,從決定追隨您救援荒石堡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經沒打算活著回去了!”
“還有他們!”騎士指向萊昂背後,指向那些沉默不語計程車兵們:“您可以問問他們,看願意追隨您的人,有哪個是怕死的?!”
“那你為什麼要阻止我?!”
“因為我們不能看著瀚土的未來去送死!”騎士激動道:“如果克洛德·弗朗索瓦陛下真的出現任何不測,您就是唯一能繼續團結瀚土,聯盟克洛維對抗帝國的國王!”
“必須靜待時機…待到最關鍵的關頭,我們會拼死掩護您衝進荒石堡——只要有您這面旗幟在,被擊敗的瀚土軍隊就能重新變得戰無不勝。”
騎士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但萊昂並不這麼認為:“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是最‘關鍵’的關頭——他們可是連外圍城牆都已經守不住了!”
“那就等到內城牆也淪陷的時候吧!”騎士冷冷道:
“只有讓荒石堡吸引住敵人全部的注意力,我們才能有一線勝利的希望;為了瀚土的存續,些許犧牲在所難免。”
緊攥著刀柄,咬牙切齒的萊昂痛苦的閉上了眼。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麼軍事天才,也很清楚對方說的沒錯——他們只有區區三千多人,而且也只是十幾個騎士外加一群剛剛學會用槍沒幾個月的普通人組成的“民兵”。
連克洛德·弗朗索瓦和精銳的王家軍團都被擊敗了,他們這群人又能在戰無不勝的帝國大軍面前,堅持多長時間?
但是…但是這種看著別人去死,卻什麼也做不了,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做的無力感,真的……
“少爺!”
“萊昂·弗朗索瓦少爺!”
就在這時,耳畔突然響起了圖恩騎士的驚呼聲:“帝國…帝國遠征軍…他們……”
終於要開始總攻了麼…萊昂在心底默道。
不過就算是總攻,想要攻克荒石堡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這座要塞可是當初艾曼努爾家族傾家蕩產請帝國的建築大師建造的。
更何況從自己得到訊息出發到現在,敵人已經對荒石堡圍攻了整整十幾天,總不至於現在立刻就……
“他們…好像在撤退!”
嗯?!
萊昂錯愕的睜開了眼睛。
…………………
面色陰沉的卡斯帕·赫瑞德坐在椅子上,眯著眼睛打量著突然闖進自己指揮部的軍官們;身後的十幾個衛兵簇擁在他周圍,手裡的槍口戰戰兢兢的指向對面,鎖死的槍機表明這些武器已經處於隨時可以被擊發的狀態。
而被槍口頂著的軍官們情緒則介於二者之間——既不像卡斯帕那麼冷靜,也沒有到害怕需要拔槍自保的地步。
死寂的指揮部內,只能聽到眾人的呼吸聲和外面荒石堡要塞的轟鳴。
“所以按照我的理解…你們這是打算…造反?”卡斯帕冷冷道。
“是申訴自己的正當權益,總司令閣下。”
站在最前排的騎士軍官揹著雙手,微顫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絲緊張——面對一個以屠殺俘虜出名的指揮官,換誰都沒法不緊張:“您違反了您之前的約定,讓我們別無選擇,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表達我們所有人的不滿。”
“是嗎,違反了什麼約定?”卡斯帕瞳孔微縮,露出野獸覓食般的表情:
“要不…你提醒提醒我?”
“您之前答應過,荒石堡之戰不會持續超過十天,而現在早就超過這個期限了。”騎士軍官小心翼翼道:
“所以按照戰前計劃,我們現在必須儘快撤…啊!”
騎士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儘快撤…什麼?”卡斯帕依舊面色陰沉,彷彿一切如常。
唯一的區別,是他手裡多出了一支長管左輪手槍…當著所有人的面,往彈倉裡塞了一發子彈。
頂在騎士的喉嚨上。
“盡、儘快撤兵…啊!”
耳畔傳來的彈倉空轉的聲音,讓騎士再次慘叫出聲。
“說得好,但我覺得說服力…還是有點兒不夠。”昏黃的眸子凝視著騎士的雙眼,卡斯帕用大拇指扣動著左輪撞針:
“繼續。”
“而……”騎士兩腿打顫,他能從卡斯帕的眼神裡看出來,這個人…他是真的想讓自己死!
“而且根據屬下私下打探到的訊息,我們的後勤基地登巔塔已經被…啊…被克洛維人攻陷!並…並且通往登巔塔的道路也已經…被艾登軍團封…封鎖!”
“最重要的是,我軍的補給,也已經在過去十幾天的圍城戰內基本消耗…耗殆盡!再繼續拖延,極有可能在攻克要塞之前,就…已經…彈盡糧絕啊啊啊啊啊…!!!!”
在左輪彈倉不斷髮出“咔嗒”、“咔嗒”的空轉聲中,竭盡全力的騎士說完最後一句,然後發狂似的叫喊起來。
“嗯……”看著近乎崩潰的“屬下”,面色如常的卡斯帕微微頷首: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必須承認…我被你說服了!”
唉?!
瞬間,剛剛還歇斯底里的騎士驚愕的抬頭,面色一喜。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張開的嘴裡被塞進了一根沉甸甸的金屬管。
“先生們,既然大家都不願意再在荒石堡耗下去了;那麼作為你們的統帥,我尊重大家的想法。”
斯卡帕緩緩起身,環視著那一張張惶恐不已的臉龐:“撤兵…我們回登巔塔。”
“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