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上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七十四章 徵糧,神窺天下,觀上風,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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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皖城如何了?”書房中只有趙易執和錢寧二人,錢寧詢問道。

“周子儒催糧了。”趙易執神情淡然地說道。

錢寧訝然:“已經撥了半年的糧草,怎麼會這麼快就催糧了?”

趙易執嘆了口氣:“葛辭風探得周子儒屯糧所在,率五萬大軍前來劫糧。幸好周子儒一早將糧草分屯兩處,兩處同時取用,更兼派輕騎繞道背後,假意斷他退路,這才嚇退了葛辭風。不然…周子儒怕是都回不來了,只是一處糧草被燒了個一乾二淨。”

周子儒信中寫得較為簡練,但是趙易執瞭解周子儒,他向來不輕易示弱,這次急報京城,應該是吃了不小的虧。雖是天縱奇才,終究還是年輕了些。

錢寧沒有說話,朝中財政早就已經捉襟見肘了,派兵三十萬意圖速戰速決也是周子儒的主張,誰知如今不僅沒有速戰速決,還被葛辭風劫糧了……錢寧不是趙易執,對於周子儒多少有些不滿。

錢寧見趙易執愁眉緊鎖,於心不忍,說道:“陛下,南淮和東魯已收歸朝廷,不如…”

“朕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剛剛收復,已許諾了免除賦稅,再去…恐失民心。”

易小刀從南淮東魯而歸,雖話語簡練,但趙易執仍可從他寥寥的話語中聽出一路的艱辛兇險和百姓的困苦。南淮還好,尤其是東魯,土匪橫行,東倭擾邊,藩軍作亂,老百姓能有好日子才怪了。

“東魯或許的確是再搜不出什麼來了…南淮倒是可以一試。之前南淮和楚湘一戰,雖是老南淮王父子雙雙而亡,但並未傷及南淮民力根基。這次不以朝廷之名,而託於李家在南淮的聲望,或許…還可籌備一些錢糧。”錢寧提議道。

朝中文臣武將雖多,可惜不是年事已高,便是尸位素餐,隨風搖擺,並沒幾個可以真心商討之人。錢寧本是專司武事,如今也探討起了文政。或許是和他父親有關,說出話來倒也有條有理。

“也罷,朕明日便派人去南淮!”趙易執打定了主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第二天上朝,趙易執將皖城之事在朝堂上說了一番,堂下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恢復了那種眼觀鼻,鼻觀口的老樣子。

趙易執環視了一圈,心中苦笑:之前雖然看不上黃柏,倒還有一人可供調侃驅使,也還算聽話。如今…再想找到一個‘黃柏’,怕是難了…

趙易執尚在思緒,一人從群臣之中出列道:“微臣願往!”

趙易執聞言欣喜,只是那人站的位置太過靠後,趙易執看不真切,問道:“自薦者何人何職?上前說話!”

那人不緊不慢地邁著方步,走上前說道:“微臣司天監司使榮瀾,願為陛下分憂,出使南淮,定為陛下徵得錢糧!”

趙易執上下打量,只見這榮瀾生得相貌堂堂,劍眉星目,雖是司天監的文職,眉宇間卻頗有一股英氣,相貌上已令人有了幾分欣賞。

司天監的司監常密是個老頭子,下面分為四司儀四司使八大官職,平日裡只管問天占星,祭祀禮儀。朝廷大事向來與司天監無關,他們這部上朝只是走個過場罷了,沒想到自己這個小司使竟敢出言要出使南淮,急得顫顫巍巍地也跟了出來。

“老臣管教不嚴…還…還請陛下恕罪。出使南淮是朝廷大事,榮瀾年紀尚小,資歷不足,才能淺薄,不堪大用!”常密急忙說道。

趙易執見常密這副顫顫巍巍地模樣,輕輕擺了擺手,連忙有小太監趕過去,攙扶起來。

“老司監莫急,待朕問之。榮愛卿,你既要出使,當以何言?”趙易執安撫住了常密,問起了榮瀾。

“微臣隸屬司天監,當以天道說之!”榮瀾挺直身板,神采飛揚。

趙易執聞言,輕笑著微微擺手,他和錢寧商議本欲以南淮楚湘之戰,利害去說李定星。若是說什麼虛無縹緲的天道,這錢糧怕是要不來了。

“六百年皆是八王鎮藩,拱衛朝廷,此局六百年未有之變!而今陛下為君不出三載,便收歸南淮東魯,非天道而人不能信!蠅頭小利和天下變局,輕重人自有辯,本不需多言!微臣雖年紀尚淺,卻也可示朝廷生機煥發。陛下,臣以為,此番徵糧,非向忠意公而徵,乃向天下萬民而徵!”榮瀾面不改色,在朝廷上大聲說道。

“我…我打死你…胡說些什麼!”常密年紀大了,耳朵不太好,只聽到身後榮瀾大聲說話,卻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以為是在駁斥朝堂,氣得轉身就要打。

“老司監且慢!”趙易執出言喝道。

常密這句倒是聽清了,在小太監的攙扶下老老實實地迴轉過來,垂首聽旨。

“榮瀾毛遂自薦,勇氣可嘉,膽識過人,朕就任命你出使南淮,為朝廷籌措糧草,再戰楚湘!回朝之後,事成,封你朝議大夫,官四品。事不成,家產充公,可敢接旨?”趙易執站起身問道。

“微臣領旨!”榮瀾面露欣喜,當即跪地便拜。

趙易執撩起龍袍,順著臺階走了下來,嚇得兩邊文武官員紛紛拜倒於地。趙易執並不顧,走到榮瀾面前,扶起榮瀾,望著這年輕的面龐,問道:“愛卿年幾何?”

“微臣年方二十一。”榮瀾不卑不亢地回道。

“好!”趙易執一聲大喝:“年方二十一,比朕尚且長一歲,如何叫年紀尚小?還是諸位愛卿一直覺得朕也年紀尚小嗎?老司監看了一輩子天相,可這看人卻走了眼啊,賞司天監,御宴一席,金衣十件!”

趙易執原本想喊出賞銀萬兩,畢竟這個喊起來帶勁,可是想了想日漸空虛的國庫,還是忍住了…

散朝後,榮瀾垂首站在一邊,等著常密走過來,攙扶著常密離開大殿。

老司監常密望著自己身邊這個平日裡老實聽話的小司使,感嘆道:“小時候啊…我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這雙眼睛…那天上的星星兒,看得真真兒的。唉…現在不行了,老了,眼也花了。你真有本事,就去南淮去要!要不到也沒事兒,啊,陛下要罰啊,我還有一些家產,陪著罰就是了!”

榮瀾鼻子一酸,眼睛漸漸有些模糊了。六百年不說風調雨順,也算得上是國泰民安,司天監早就沒有了當初的風光,在朝中可以說是可有可無。如今戰事再起,陛下卻是一位明君,從不問兇卜吉。榮瀾並非自己想要強出頭,只是為司天監的一眾同僚鳴不平罷了。

“司監大人,我…”

“我明白…明白…我人老了眼花了,可腦子還不糊塗。當年先皇得知那一事,日日夜夜守在我們司天監,那是何等風光啊?就連王總管見到我也是客客氣氣的!現在不行了…算了,陛下是英主,會識人。我早上就算過了,就是你不出來,陛下也會找到我們司天監的頭上…”常密咂摸著嘴巴說道。

榮瀾聞言大驚,望著常密有些難以置信。

“怎麼?不相信啊?哈哈哈哈,不過你去也好,也好。兩不得罪,兩不得罪哦…人老了啊,不中用了…”常密掙開了榮瀾的手,沒有向宮外走去,反而走向了御書房的方向。

趙易執散朝後必定會去御書房,朝中人人皆知。

王振良老遠就見到了常密躬著身子走過來,揮手一招,兩個小太監連忙小跑著上前攙扶。

“老司監,怎麼有空來了?”王振良笑著躬身行禮道。

“啊,王總管啊?我就猜到是您,這些年您這站的位置…那就沒挪過,您瞅瞅,這都兩印兒,嘿嘿嘿…”常密見到老朋友,笑著說道。

“是,咱第一天站這兒,就沒想過挪開。”王振良嘿嘿笑道。

常密在兩個小太監的攙扶下,一步一步地邁上了臺階:“司天監出人才咯,人老了,都看不見了…來跟陛下請個旨,哎呀,該走了。”

王振良望著這位老朋友,不禁有些感慨,先皇不拘一格,提拔年輕人為官者甚多。昔日朝中諸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人人不是想著建功立業,就是青史留名。可惜歲月蹉跎,那些雄心壯志不知道埋在哪一年的塵埃裡了…

王振良轉身通報後,常密進了御書房。趙易執見常密前來,起身迎接:“老司監此來,可是勸朕的?要是這樣,老司監就別勸了。哈哈哈,朕看那榮瀾倒有一股子膽氣,就是徵不來錢糧,朕也不會罰他的,放心便是了。”

“陛下,老臣老眼昏花,前來請辭…要告老還鄉了…”常密搖頭說道。

趙易執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歉疚的說道:“老司監可是在意大殿上的話?當時朕一時情緒激動,的確話說重了,還請老司監別往心裡去。”

常密連連擺手,拉著趙易執說道:“陛下,您有先皇仁厚之風啊,甚至比先皇還要仁厚,因為您才二十來歲啊!可是如今削藩大事,一統江山,中興之難不亞於開國,只靠仁厚是不行的…啊,老臣多嘴了。老臣的確年歲大了,從太和殿到這御書房,老臣走了這麼半天…”

“那老司監也不必告老還鄉啊,不如像錢太保一樣,在家休養,朕為你留職留俸就是了。如有不懂之事,還要聆聽教誨。”趙易執認真地說道。

“真的老了…”常密這句話說出,彷彿用盡了力氣,眉眼裡是無盡的老態。

趙易執沉默片刻,不再堅持:“那好吧…老司監,保重身體啊!”

“老臣跪別陛下!!!”常密彎腰跪下,趙易執伸手攙扶,可常密執意要跪,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趙易執拿起自己書案上的硃筆,遞給了常密:“朕身無長物,唯此筆日夜相伴,聊贈老司監。”

“謝陛下賜!”常密說著接過了硃筆,離開了御書房。

王振良站在門外,看到常密出來,問道:“我去家中取罈好酒,我們去陳太傅那喝一杯?”

常密那滿是皺紋的老臉笑了起來:“嘿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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