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上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七十五章 討糧,神窺天下,觀上風,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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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蘇城。
“易小刀,吃飯啦~~~!”香蓮兒解下身上的圍裙,從廚房裡走出,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易小刀的房間毫無動靜,李定星倒是捧著書先從房裡走了出來:“府上又不是沒下人了,怎麼老是自己親自下廚啊?”
香蓮兒將圍裙遞給了一邊的婢女,說道:“我當然知道了,這不是怕易小刀吃不慣嗎?再說了,我也想學學南淮菜啊!”說完,嬉笑著對著餐桌努努嘴,一桌子的美味佳餚,皆是南淮美食。
“當然,我稍稍改良了一下,南淮的菜也太甜了,我是吃不慣,所以這次沒放什麼糖,你嚐嚐先?”香蓮兒遞上了筷子,一臉期待地望著李定星。
李定星剛接過筷子,一聽沒放糖,臉當即垮了下來:“好不容易回來了想嚐嚐南淮菜,你還不放糖?”
“你就說吃不吃吧!”香蓮兒杏眼一瞪,一腳踩在了板凳上,氣場十足,嚇得李定星連忙夾菜塞進嘴裡,連聲誇讚好吃。
香蓮兒懶得去看李定星那一副慫樣,望著易小刀的房間:“唉,月兒姐竟然真的又嫁人了…”
“人都是會變的,她又不像你一樣精通武藝,不論我去哪都可以在我身邊。易小刀每次離開,她在家裡難免會擔驚受怕。或許嫁個尋常人家相夫教子,更適合她呢?你也別想太多了。”李定星邊吃邊勸道。
香蓮兒想起曾經三個人一起逃亡的日子,那時三人相依為命,如今不到一年時間,卻已經分道揚鑣了…
易小刀的房門緩緩開啟,人從房間裡慢慢踱步走了出來。不同於往日的未見人先露笑,如今的易小刀緩慢踱步,淡淡點頭和下人們打著招呼,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竟有一股中年人一般的沉穩。
“易小刀,快點,喊你八百遍了!”香蓮兒叉著腰喊道。
易小刀望見李定星和香蓮兒二人,臉上笑意才深了些,快步走了過來:“哎,這離了東魯,突然一下子放鬆了下來,人就老是想睡覺,真沒聽到,抱歉抱歉。”
香蓮兒側過頭裝作傾聽的樣子:“抱歉?我沒聽錯吧?你易小刀也會說‘抱歉’了?”
易小刀白了她一臉,拿起筷子正要吃飯,忽地門外門房來報:“公爺,門外有人來報,自稱是朝廷使節,求見公爺。”
李定星剛往嘴裡塞了一個獅子頭,一聽通報嚇得差點將整個獅子頭吞了下去。香蓮兒幫他連連拍打,這才吐了出來。
“朝廷使節?到門外了?怎麼一早沒人來通報?”李定星出門問道。李家雖已不是南淮王,可那也只是南淮各城的賦稅,戶政等直屬朝廷管轄,蘇城還是以李家之勢最大的。
“使節人不多,僅三人,尋常打扮,也未先通報城門,所以入城並不知曉。”門房回道。
香蓮兒望向易小刀,易小刀搖頭,示意不知此事。李定星說道:“不礙事,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香蓮兒連忙出聲說道,順帶一把抓起正要夾菜的易小刀,奔出了門。
三人出門後,門外人來人往,李定星等三人四處張望找人。臺階下轉過一人,趨步小跑著上了臺階,年紀不大,來到李定星面前單膝跪下:“司天監司使榮瀾參見忠意公!”
李定星嚇了一跳,將他扶了起來:“司天監?那不是掌控星象天運的衙門嗎?來找我做什麼?”
榮瀾站起身後,也不答話,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絹,抖了開來,上面有一個大印。李定星凝眼望去,果真是朝廷的玉璽大印。
“微臣李定星…”李定星唱著詞就要跪下,榮瀾一把拽住:“忠意公且慢,此次出行陛下之意是不要聲張,還請借步說話。”尋常使節是要持印信,領兵丁,招搖過市,見者需拜的。這次趙易執不想聲張,便給了一塊黃絹權當印信。也不需擔心使節假傳旨意,地方還得派人回報朝廷,確認旨意的。
“好,有請。”李定星伸手向府裡請道:“剛剛門房通報說有三人,怎麼只見…”
李定星話還沒說完,兩道身影從天而降,直奔府門而來。香蓮兒一把拽過李定星,拉到自己身後,戒備了起來。
落地兩人,一人氣宇軒昂,衣冠楚楚;一人身姿姣好,清秀雅緻。二人皆身穿道袍,身背道劍,正是觀塵子和同微子二人。二人在京無事,聽聞有使節要來南淮,觀塵子在京城易府沒找到易小刀,便猜是在此處,找到趙易執請旨要跟來。趙易執考慮到榮瀾一人,也怕他有危險,索性命二人護衛而來。
“易小刀,香蓮兒,我們又見面了。”觀塵子見到老熟人,主動打起了招呼。
香蓮兒看清來人,這才放下戒備,欣喜問道:“神仙姐姐,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我來看看你們啊。哎,易小刀這是怎麼了?”觀塵子察覺到了易小刀的異樣,問道。
香蓮兒斜了一眼,皺鼻道:“他呀,媳婦跟人跑了。”
“喂喂喂,打人不打臉啊,我告訴你!”易小刀吆喝了起來。
換作李定星,也不敢這麼直白地揭易小刀的短,但香蓮兒非是他人,這般直言不諱,易小刀也不會真個怪她。
“哦?那個縱橫東魯的英雄人物易小刀還能遇到這事?那我倒想要聽聽看了,來,蓮兒妹妹,給我細說聽聽看。”觀塵子眉開眼笑,卻也沒真湊到香蓮兒身邊,只是打趣話。
易小刀輕嘆了一口氣,望著觀塵子說道:“還能見到故人可真好。”
觀塵子輕輕一笑,點頭示意,二人在東魯時也結過一段生死之情,知是玩笑話,雙方並不在意。
眾人進了府,分賓主而坐,互相通曉名姓後,李定星問道:“不知陛下令榮大人此來,所為何事啊?”
榮瀾起身回道:“回忠意公,朝廷與楚湘如今在皖城相持,錢糧短缺,特令下官來此徵糧。”
“南淮各城各地的賦稅戶政都已轉交給朝廷接手,李府已不國恩,且陛下剛開恩,免了南淮一年的賦稅,如今還要徵糧?徵我們李府的糧?”香蓮兒在一旁忍不住問道。
“南淮已歸朝廷不假,免去南淮一年賦稅也確是實情。可如今兩軍相持,大兵缺糧,實是不得已之事。”榮瀾回道。
“知道朝廷難,我們也難,還請問榮大人,這糧要從何而徵?從百姓徵還是從我們李府徵?”香蓮兒和李定星二人早已心有靈犀,香蓮兒見到李定星微微皺眉,便知他心有不悅,這惡人便自己來做。
“陛下未有明言,有糧即可。”榮瀾淡淡地說道。
一旁靜坐的易小刀忍不住出聲道:“歲貢去年中秋剛上交朝廷,不知歲貢何在?”
“回易大人,那非下官之事,下官並不知曉。”榮瀾也認出了易小刀,便是此人以一人之力勾回了兩處藩地,對易小刀也較為客氣。
香蓮兒冷笑道:“呵,朝廷還真客氣,明明可以搶的,還派你來做個說客。”
榮瀾忍不住說道:“楚湘謀逆,天下皆知,如今朝廷以天兵擊宵小,以正統制蠻荒,非是朝廷之私,而是為各地各城所慮。京城自守可也,何故阻楚湘於境外?為護百姓耳!還請忠意公以大局為重。再者,楚湘與南淮也有些仇隙吧?”
榮瀾本不想提這事,結果來了才發現不提不行,這些人並不講大義,只顧眼前。
“南淮與楚湘有仇不假,可南淮已歸了朝廷,這仇是算南淮的還是算朝廷的?賦稅算朝廷,仇隙算南淮?榮大人在京城專司天象嗎?會不會閒著無聊也敲敲算盤啊?”香蓮兒伶牙俐齒,一番話想都不想,直率地說了出來。
榮瀾怒視著香蓮兒,好一會兒才平息了怒意,對著李定星拱手道:“公爺,陛下此番派我前來,皆為此事,成與不成還望公爺定奪。下官多嘴,提醒公爺一句,還請公爺早日納妾,夫人非有子嗣之相,此時不納,恐李府絕後!”
榮瀾話音剛落,早被人一把掐住喉嚨,從堂中推到了門邊,頂在了門上,雙腳都離了地面。
易小刀望著榮瀾,臉上並無表情,但是說的話卻是嚇得榮瀾都忘了呼吸:“你看人不准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不會說話我就把你舌頭拔了,不會做人回去做什麼司使也是浪費糧食。你這種混賬多殺幾個,朝廷的糧草就湊齊了。現在給我滾,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帶你回京,在陛下面前親手殺了你。”
事發突然,眾人驚駭。觀塵子皺眉不喜,不知是因為易小刀還是因為榮瀾,到底端坐沒動。同微子心驚於易小刀的動作之快,雖是趁人不備,可也實在太快了,剛扭頭過來已經到了門邊了。
榮瀾艱難地點了點頭,易小刀鬆手讓他跌落下來:“現在滾出李府,回覆陛下,糧草之事,李府盡力而為。還有,我勸你老死在司天監,別再出來了。”
榮瀾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連跪帶爬地離開了李府,甚至都沒和觀塵子和同微子兩人打招呼。
易小刀見他離開,走到同微子身邊微笑拱手道:“這年輕人脾氣太甚,不嚇嚇他,日後難以成器,還請道長看護一下,免生意外。”
同微子這下是徹底驚了,這什麼人?剛剛還要打要殺的,突然一下子變臉這麼快?也沒說什麼,站起身來拱手回禮,望向觀塵子。
觀塵子同樣起身說道:“沒想到剛見面就要分別了,不過易小刀你倒沒讓我失望,做得好!公爺和蓮兒妹妹多多努力,來年就抱個大胖小子去京城司天監好好轉轉!”
李定星擔心地望向香蓮兒,香蓮兒一張俏臉此時煞白,司天監專司星象命理勘察,他說自己無後,也不知是真話還是氣話,要是真的…
李定星握住了香蓮兒的手:“有你在,比什麼都重要!”
易小刀望著香蓮兒的模樣,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我剛剛怎麼就沒把他舌頭給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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