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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帳內帳外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之中。似乎看出了李牧的心亂如麻,趙括隨即看向了李牧,打破沉默地說道:“說說戰果和戰損的情況吧。”
“是。”尷尬的李牧頓時長舒了一口氣,當即抱拳領命,開始說起了戰果。
只是苦了帳外的周騏,仍舊一臉無措地愣在原地。當然,即便是再笨的人,也知道自己應該是得罪了上將軍了。
所謂捱打要立正,周騏當即便收斂住了得勝的喜悅,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在大帳外為趙括站起了崗來。
只希望上將軍能看在自己知錯就改的份上,早些饒了自己吧。微微瞥了一眼已經收斂笑意、筆挺站好的周騏,趙括心中總算是火氣稍消——還算這小子識相。
當然,火氣雖消,但懲罰還是得繼續,不僅僅是為了戰鬥中出現的問題,更是為了徹底地抹去周騏心中的傲氣,從而好從根本上扭轉他的想法。
當即趙括便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李牧的彙報上來。
“回稟上將軍,截至目前之統計。”李牧略略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開始彙報道:“今日一戰,我軍斬殺胡人左賢王以下總計約三萬二千餘人,另有俘虜近萬人,約有不足兩萬胡人逃出了大營,預計其中大部將被我代郡之兵力追上。”趙括點點頭,卻也沒有在意,顯然,這樣的戰果早就在其預料之內。
趙括也很清楚,自己部隊斬殺的這三萬多人之中,恐怕更多的不是胡人的戰兵,而是普通的牧民。
不過,以胡人下馬為民,上馬為兵的慣例,或許只要是成年的男性,都應該算作是胡人的戰兵才對。
只是,在這之外,恐怕不可避免的還傷及了大量的婦孺。甚至,在這斬殺和俘虜的胡人之中,婦孺也要佔據很大的比例。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胡人的行軍與趙國不一樣,儘管是行軍打仗,依舊是以部落為組織,家庭為單位進行的遷移,若是要一一區分男人和婦孺,這樣的突襲戰也根本沒法打。
身強力健的胡人戰兵,顯然比婦孺更有能力與機率逃出營寨。這也是趙括沒有阻止大軍繼續追殺的原因之一,在逃出營寨的近兩萬人中,恐怕近半的都是胡人中矯健的男人。
雖然向北而去幾乎就是死路一條,但萬一他們腦子突然清醒了,轉過彎來,就往他們的單于那頭投奔而去,這些個潰兵,恐怕只要一頓飽飯便又是一條精壯的漢子。
這是趙括所不想看到的。於是,趙括鬆開了束縛著代地軍團的韁繩,不用想,帶著國仇家恨的代地軍團,一旦追上了胡人,定然饒不過他們......
“傷亡情況如何?”趙括隨即繼續問道。
“初步統計,陣亡者只十餘人,總傷亡人數在百人上下,其中大部在行進過程中大意所致,另有十數人,乃是衝擊太快,為我軍箭矢所傷。”李牧略略有些尷尬地回答道。
聞言的趙括,也是微微一愣。按理說這個數字並不算多,甚至是很少的了,畢竟對面的胡人能戰之兵就不下兩萬多人,加上其他的牧民、婦孺等人,總人數更是來到了六萬多人,是自己的兩倍還多,即便自己是突襲而來,在敵軍的反撲之下,有所損失才是正常的。
即便是區域性的反撲,也足夠自己喝上一壺的了。如今傷亡只有區區百人,幾乎可以說是一場完勝了。
只是,為自家箭矢所傷是個什麼情況?!說好的精銳呢?就這麼個配合法?
這要是遇到了精銳的秦軍,不僅要提防敵人,還要害怕背後的箭矢,這仗還怎麼打?
略略思索了一番,趙括也很快明白大抵是個什麼情況!什麼情況?說好聽點,殺嗨了,說不好聽點,弓騎兵和前面的騎兵在爭相殺戮唄。
只是這個爭,爭的是心中的發洩,還是殺傷的功勞,抑或是二者兼而有之呢?
!趙括不想去猜,也不願去猜,那一瞬間的直覺,或許便是本人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麼吧!
但趙括很清楚,這樣的事情絕不允許發生在自己的隊伍之中。他需要的,是一隻如臂使指的軍隊,一直聞令而進,不顧刀山火海;鳴金則退,能捨先登之功的鐵打的隊伍。
懲罰已經是必須的了!
“傳令:為己方所傷的所部百騎,與傷人所部之百騎,此戰功勞一律取消。”趙括冷冷地吩咐道。
“上將軍,這?”李牧顯然是想要為這兩波人馬稍稍講講情,這一戰乃是全勝之功,若是直接全部取消了,這兩部的戰士們損失可就大了,以後的待遇恐怕要落後同僚一大截。
雖說兩部人馬確實有違軍令,但畢竟兩部人馬都是代地之軍,對胡人都有著刻骨的仇恨,而他們的初心還是為了更多的殺傷胡人不是。
“慈不掌兵,如此懲罰已算是從輕處理了”不待李牧說情的話語說出口,趙括便已經把他打斷,隨即繼續吩咐道:“通告全軍,再有枉顧軍令,動搖陣線,傷及同僚者,本將絕不輕饒。”聽著上將軍的話語,李牧顯然也意識到了這樣的行為的危害有多大——今天可以因為胡人的仇恨就不顧軍紀鋒線,明日是否又會因為其他的原因而枉顧軍令呢?
此風斷不可長也!
“是。”想明白的李牧立即答應道。處理完了這邊的戰損問題,趙括隨即看向了還在門口站崗的周騏。
還不錯,身子挺得筆直,也沒有任何的埋怨的情緒。趙括這才滿意了下來,但凡周騏臉上出現一點點的不滿,趙括立即就會在內心將他雪藏,自己手中的王牌絕不能交給一個不服自己的將軍,自己也更沒有必要費心去教導一個跟自己不是一條心的將軍。
“進來吧。”趙括朝著門口淡淡地開口道。早已豎起了耳朵的周騏,立即就聽到了砸的召喚,心中一陣的竊喜。
當然,表面上卻是不敢表露出半分的。轉過了身,周騏三兩步走入了中軍帳中,隨即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朗聲道:“罪將經過上將軍。”一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顯然是在剛剛站在帳外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怎麼請罪的。
“哦?”趙括看著周騏流暢的舉動,甚至笑了起來,顯然,他並不認為周騏能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你倒是說說看,自己罪在何處?”於是,趙括不無調侃意味地對周騏問道。
“罪將,罪將......”周騏眉頭微皺,顯然雖然動作是想好了,但卻還並沒有編好全部的說辭,尤其對於自己到底哪裡犯錯了,實際上週騏也仍是一臉懵圈。
面對趙括突如其來的發問,周騏當然是支支吾吾了起來,好在周騏也算是急智了,轉瞬將一個說法便已經襲上了心頭,當即恭敬地回道:“末將勝而忘形,有驕兵之罪也。”
“驕兵?”趙括聞言,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站起了身,趙括踱步到了周騏的面前,緩緩說道:“汝有何資格驕傲哉?”這話說得,著實有些重了,但卻也不得不說乃是實話中的實話!
聽了上將軍此言的周騏更是冷汗涔涔。不錯,他有何資格自我驕傲?戰略上,是上將軍決定的主動出擊;戰術上也是上將軍帶隊衝鋒,即便是具體的指揮上,李牧的功勞也遠高於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或許也就是在此戰中立下了功勞的三百重甲騎兵了。
可這三百重甲騎兵也不是自己的私兵,更不是因為自己才立下的如此功勞,甚至可以說換了任何一個將領,這隻重甲騎兵依舊能所向披靡。
所以,自己到底在驕傲什麼?!周騏捫心自問著自己。最終的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連日的勝利,讓自己飄飄然忘乎所以了。
“末將知罪。”周騏誠懇地對趙括說道。趙括冷哼一聲,隨即說道:“起來吧。”說著,便走向了一邊沙盤之前,說道:“都給我過來。”
“是。”李牧與周騏隨即齊聲答道。走進一看,沙盤明顯是臨時製作的,比之之前的沙盤明顯有些粗略。
兩人略略一看,頓覺熟悉無比。沒錯,沙盤上描畫的不是即將要打的東路胡人,更不是藏在趙括心底的燕軍所部,而是剛剛才打完的一仗,與胡人左賢王所部的戰鬥!
“這是?”李牧有些疑惑。周騏卻是知道,上將軍從來都有戰後覆盤的習慣,但心中卻也是有些疑問的。
倒不是李牧看不明白趙括戰後覆盤的用意,只是從李牧和周騏的角度來看,此戰不論是戰略上還是戰術上都已經是完勝了,還有覆盤的必要嗎?
難道要找此戰的優點?聽上將軍之前的語氣,顯然不應該啊!趙括當然不是想要來找此戰中的優點,這本就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其中看似的優點根本不足以說明問題,更無需繼承,反而是其中的問題,卻是很值得討論和分析。
沒錯,趙括就是準備給自己的這兩位愛將好好地上一場戰後覆盤課。課程的內容嘛,便是——論重甲騎兵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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