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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相瞞,在下此來趙國,三分是身為魏國臣子之無奈,七分卻是為了趙魏兩國之未來啊。”順著廉頗的話,信陵君當即轉換了攻防姿態。
說實話,廉頗著實有些懵了,怎麼剛剛你不是也說魏王不該如此嗎?怎麼轉眼間又成了趙魏兩國的事情了。
見廉頗不說話,信陵君當即辯說道:“我王或有貪心之念,但歸根到底,還是趙國承諾在先啊。雖則洛城之戰乃趙國之功勞,然我魏國損兵八萬餘,縱是沒有功勞,也還有些苦勞吧!”
顯然,信陵君的這番話顯然是在偷換概念,其意圖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將兩場戰鬥併為了一場。
只要將洛城之戰和軹城之戰合為一場,那麼魏國提出的建議就不算僭越,趙王的承諾也就應該繼續履行。
廉頗雖然不擅言辭,可這明顯的混淆視聽,廉頗還是聽得出來的。
當即,廉頗便反駁道:“信陵君此言差矣,貴國兵力之損,乃是在洛城之戰中,而我趙國敗秦,卻是在這之後,二者並非同一也。”
“如何能分得開?”信陵君當即反駁道:“若非我聯軍之力,秦軍怎會出擊之軹城,既無出擊之實,又何來軹城之勝?”
“況,縱是將此二戰割離來看,我王之要求卻也不算過分。”不待廉頗想明白,信陵君在反駁一句之後,順勢就進入了下一個議題。
根本不給廉頗再多辯駁的機會,原因很簡單,這個論點上信陵君根本站不住腳。
既然站不住腳,那就不站,一筆帶過的同時,給廉頗的心理造成了一個心理的暗示,顯然是最佳的方案。
反應不及的廉頗自然不可能再去追問二者之間到底應不應該分開來看的問題,而這,信陵君便已經達到了目的。
果然,聽著信陵君的話語,廉頗有些愣在了原地。
信陵君當即乘勝追擊道:“我魏國大軍、包括楚國大軍,到底是響應趙王之號召共同抗秦而來,如今秦軍大敗,趙國獨佔其利,可乎?我魏、楚兩國,作為趙國之盟友,雖戰力羸弱,卻也鞠躬盡瘁,如今得之勝卻未享之果,損之兵卻無其補,豈不令趙國失信而友盟離心乎?”
很明顯,信陵君依舊是將兩場戰鬥合二為一來看待。
但有了之前的鋪墊,尤其是信陵君的一句“縱是將此二戰割裂來看”,卻是著實讓廉頗也覺得似乎也有點道理。
實際上,信陵君說著割裂,但字字句句卻都是把兩次的戰鬥都聯絡到了一起。
甚至可以說,這已經不是聯絡了,直接就是縫合了!
顯然,信陵君打的就是廉頗反應不過來的主意。
果然,信陵君的一番話語之下,廉頗也是皺起了眉頭,開始思索起信陵君的話語來了。
如果單從最初的起因和最終的結果來看,趙國當然該分一些戰利品給魏、楚兩國,可問題是,這個起因和結果根本對不上號啊!
趙國拉聯軍的果,是聯軍的全面崩盤,趙軍退守軹城;
而秦軍撤軍河東的因,卻是李牧大軍的南下。
信陵君自然是在強拼硬湊,但不得不說,他的話語中極具迷惑性,如果不是深諳辯論之道,一時間根本無法捕捉到其中的錯漏。
而廉頗顯然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好在的是,廉頗也並不需要這樣的能力。正如趙括所交代的,他只需要靜靜地坐在那裡,皺著眉頭,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就已經足夠了。
很快,略略讓廉頗思索了一會兒的信陵君,在完成了理性的梳理之後,開始了下一步的行動——感性攻勢。
俗稱:pua!
“廉老將軍,趙魏之間,抗秦之盟,由來已久也。”信陵君的語氣漸漸緩和了下來,道:“當年長平之戰,老將軍孤身而至大梁,在下為保趙魏友誼,毅然勸說我王出兵援趙,甚至不惜竊符以調兵。如今趙魏之盟,岌岌可危,卻是要老將軍出聲以保了。還請老將軍,以兩國盟好為念,以抗秦之盟為要,勸說趙王,履其諾言也。”
“這。”廉頗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
顯然,他也沒有想到信陵君居然會拿長平之戰來說事。
說到長平之戰,即便是廉頗也不得不承認,他廉頗的確是利用了信陵君。
當然了,後續的作戰中,如果魏軍能夠完全聽從他的指揮,也並不會被秦軍狠狠地趕回魏地。但不管怎麼說,信陵君的確是出力了,不管他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沒有他的竊符救趙,也就沒有後來的長平之勝,這一點即便是趙王也不否認。
對方已經拿出了這麼強的殺傷性武器了,廉頗自然也不能無動於衷了。
當即,廉頗輕嘆了口氣,說道:“君上既然如此言說,我豈有不動之理。只是,周王畿之地,何其重要,想必君上也當知之,即便吾去與王上言說一番,恐怕也無濟於事。這一點,還請君上有所準備。”
廉頗的話也很明瞭,你要以長平之戰來說話,這個忙我肯定幫,但是,這個事情太大了,即便是說說話,也不一定有用。
雖然說趙括要廉頗“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但已經知道了趙括計劃的廉頗,自然也想出份力,讓信陵君主動談及交換的條件。
聞言,信陵君卻是差點笑出了聲。
只要你廉頗廉老將軍願意給趙王說話,趙王能不給你這個面子?要知道,長平之戰,廉頗就是僅次於趙王的功勞,而今次的洛城和軹城之戰,廉頗更是首功,如今大戰剛剛結束,趙王又豈會駁了廉頗的面子。
當然了,廉頗的面子再大,也大不過趙國的根本利益。
或許趙王會因為廉頗的緣故,給魏國一個邊角料,但絕不會將洛城這樣的腹心之地交給魏國,除非魏國也能給趙國相應的東西作為交換。
而這一點,魏王和信陵君顯然早已經準備好了。
當即,順著廉頗的話語,信陵君便立即說道:“當然,我也知,魏國雖出兵十萬,功績卻並不大,想要趙王履行前約,勢不可能。”
“不過。”信陵君話鋒一轉,說道:“趙王有悲天憫人之心,接納了周王畿數十萬之流民,在下不才,卻也甘附尾驥。在下已經說服我王,若是能以周朝之地贈與我魏國,魏國願獻上糧秣百萬擔,以供趙國不時之需也。”
說著,信陵君頗為自得地看著廉頗。
顯然在信陵君的意識裡,他已經拿捏到了趙國的痛腳——糧食。
只是,這番作態在廉頗的眼中卻是如同痴傻一般。魏國太小瞧了趙國,確切地說是太小瞧了如今趙王治理下的趙國了。
五年的時間,趙國早已經脫胎換骨,國力豈是當年的趙國可比擬的。
再加上滅了草原一國,接納了周朝流民之後,趙國國內的糧秣雖然有所暫缺,卻也根本不到急需他國援助的地步,更何況,魏國本身還欠著自家二十萬擔糧食呢!
加上洛城之中得到的秦軍的部分糧食,足可以讓趙國支撐到來年的秋收了。
信陵君會有此想,想來是在軹城之時,自己的戲做的過足,讓他對我朝的糧食儲備產生了誤會了。
當然,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魏國的底價已經攤開在了自己的面前,那麼自己的任務,也就到此為止了。
當即,廉頗微微點頭,道:“既如此,我也立即入宮面見我王。只是,還是那句話,我為趙國將軍,戰場廝殺是我份內之事,此事卻非本將所管,我王究竟如何決斷,恕我無法保證。”
“廉老將軍能為兩國友誼奔走,此已是兩國之福,在下更是感激不盡,哪還有其他奢求。”信陵君也當即拍著胸脯表達了自己的豁達。
廉頗聞言,也隨即說道:“如此,君上且先回驛館休息,我面見我王之後,再與君上告知。”
“嗯。”信陵君本也沒想在廉頗府邸待著,畢竟瓜田李下,若是讓趙王起疑,那就麻煩了。於是,信陵君雙手抱拳微微躬身,道:“如此,就拜託老將軍了。”
隨即,廉頗便親自將信陵君送出了府邸,而等信陵君的馬車走遠,廉頗也隨即騎上了自己的戰馬,往那王宮而去。
應該說,信陵君在廉頗府邸的一通操作,可謂是行雲流水、有理有利有節。
唯一的瑕疵,便是將自己的底牌過早的暴露——百萬擔糧秣。
當然,百萬擔糧草,是魏王給出的底價,而信陵君在心中卻是將這個數量暗暗提到了一百五十萬擔,這五十萬擔,就是給趙國砍價的區間。
因此,嚴格意義上來說,信陵君的行為也不算是暴露底牌。
只可惜的是,他遇到的卻是趙括。對於他所準備的所謂底牌,趙括根本不屑一顧。這也就註定了,如今信心滿滿的信陵君,前頭的路並不好走。
也就在廉頗騎上戰馬朝著王宮而去是,一名邯鄲百姓打扮的漢子,卻是悄悄地靠近了緩緩而行的信陵君的車馬。
“廉頗已經入宮。”一個低沉的聲音隨即在信陵君的身邊響起。
言罷,那邯鄲百姓隨即又沒入了集市之中。
信陵君面不改色心不跳,隨即對前頭的車伕說道:“改道,前往平原君府邸。”
“是。”前頭的車伕立即答應道。
平原君可是信陵君的姐夫啊!
來都來了,怎麼可能不去拜見姐夫呢......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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